第45章 受傷
第45章 受傷
是那個跟謝思穎接吻的男人。
聞厘眼神一緊,緊緊盯着向她走來的男人:“淺淺,快報警!”
朱淺淺被吓懵了,連忙從包裏拿出手機。
一股力量突然沖過來,朱淺淺手裏的手機被搶走。
啪——
手機被狠狠摔在地上,屏幕應聲碎裂。
“你他媽敢報警?!”一個頂着紅色雞冠頭的男生用鐵棍頂在朱淺淺的額頭,怒目兇神地啐了一口唾沫,“不想活了?!”
朱淺淺吓得全身顫抖,緊緊抓着聞厘的手臂,躲在她身後。
聞厘眸子微顫,極力忍住內心的害怕,擋在朱淺淺面前。
她緊咬牙關,盯着那男生:“是我叫她報的警,有什麽事沖我來,你們別傷害她。”
“厘厘!”朱淺淺快哭出來了。
李承吐掉嘴裏的口香糖,語氣極其不耐煩:“讓開。”
紅發男生臉上立即堆笑,乖乖讓路。
李承盯着聞厘,目光落在那雙靈動的鳳眼上,最後視線慢慢往下移,落在她胸脯上。
他搖頭:“啧,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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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厘:“……”
男人手裏的鐵棍往聞厘眉心一抵,聲音透着威脅:“學校裏的那些謠言是你傳的?”
聞厘挺直腰杆:“不是。”
“我記得,那天只有你看見我跟小穎在接吻,不是你還有誰?”
“我還沒閑到散播這些無聊的八卦。”聞厘盯着他,“還有,謝思穎誣陷我偷她項鏈,該氣的人是我,不是她。”
“所以你的意思是……”男人眼裏嗜血之色席卷而來,“我們得給你道歉?”
“不需要。”聞厘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你們讓開,讓我們過去,我們就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
“聞厘,你太小瞧我李承了。”男人鐵棍滑下,抵在聞厘胸脯上,眼裏閃過一絲淫浪的猥瑣,“啧,胸是平了點,但身材不錯,如果你陪我玩一晚,我……”
聞厘皺眉,用手把鐵棍甩開。
男人臉色頓沉,示意身旁的小弟:“去,把她身後的那只小白兔給我抓過來。”
幾個男生圍上來,擒住朱淺淺的手,押上前。
朱淺淺被吓哭,嘴唇顫得厲害:“厘厘,厘厘……”
李承手裏的鐵棍再次抵上朱淺淺的胸脯,笑得淫浪:“媽的,這個大!”
“砰”的一聲。
聞厘一拳招呼上李承的臉。
李承許是沒想到聞厘會出招,且力氣這麽大,身體不受控制地後退幾步。
趁着這間隙,聞厘迅速抓起朱淺淺的手就往回跑。
“媽的!”李承啐了口血,指着她們跑的方向,“給我追!追到就把她們輪了!”
風馳電掣間,聞厘感覺後腦勺一痛。
飛過來的鐵棍狠狠砸在她的腦袋上,她腦袋裏襲來一陣眩暈,身體一軟。
“厘厘,你沒事吧?”朱淺淺扶住她軟下去的身體。
聞厘拼盡最後的力氣推開朱淺淺:“走、走!”
話音剛落,兩人已經被包圍。
“走哪兒去啊?”李承一聲令下,“給我往死裏打!”
雜亂的拳腳全砸在她身上,聞厘來不及思考,只能抱着朱淺淺,把她護在身下。
耳邊是銳利的耳鳴聲,聞厘感覺身體越來越痛,骨頭像是被人碾壓過,喉頭湧上一股血腥味。
“嘔——”
一口血噴出來。
她身體一軟,趴在朱淺淺身上,徹底昏了過去。
“厘厘——!!”
-
搶救室。
朱淺淺頭發淩亂,臉上和手上已經破皮,臉上挂着清淚,怔怔地望着緊閉的搶救室大門。
嗚咽的聲隐隐傳出,她身體終是承不住,軟了下去。
“淺淺!”傅彥禮飛奔過來,連忙扶住她。
朱淺淺回頭,見是他,眼淚頓時決堤:“小叔,厘厘……厘厘她……”
傅彥禮呼吸一窒:“她怎麽樣?”
“她吐了好多血……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是她保護我,才被那些人打成這樣的,對不起……”
傅彥禮心頭像是被挖了一塊,眼前虛影一晃,身體踉跄了一下。
“小叔!”朱淺淺把他扶住。
傅彥禮斂眼,盯着搶救室緊閉的門,心頭那揪起的一塊,像是被人用刀子在淩遲。
“她……”男人緊咬牙關,“被推進去多久了?”
“半個小時。”
傅彥禮整個身體像是丢了魂,轉身,怔怔地走到旁邊休息椅上坐下。
他坐在那裏,腦袋低垂,上半身弓着,兩手撐在膝蓋上。
傅彥禮是趕過來的。
風把他的頭發吹亂,額際的發絲掩住眉眼,鏡框後的那雙眸子,銳利冷沉。
當朱淺淺給他打電話,說聞厘出事,吐了好多血的時候,他感覺整個世界在崩塌。
他來不及閃躲,已經被錐心的痛充斥,只剩下喘不上來的氣。
男人坐在那裏,半晌,陰鸷的聲音才落下來——
“誰打的?”
朱淺淺止住臉上的淚水,說:“一個叫李承的男人,他好像是謝思穎校外的男朋友。”
又是謝思穎。
傅彥禮擰眉,緊握的雙手成拳,咬肌凸起。
他倏地起身。
“小叔你要去哪兒?”
傅彥禮沒有回答她,而是說:“你在這裏等她出來。”
“你不等厘厘出來嗎?”
一陣沉默。
傅彥禮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好像只有不回答這個問題,就可以抹滅那個一向嚣張可愛的姑娘此時奄奄一息地躺在手術臺上的事實。
他不願意承受那百分之五十的壞結果。
傅彥禮呼吸一凝,最後轉身,毅然離開。
-
聞厘是在晚上七點的時候被推出了搶救室。
醫生說她情況比較穩定,只是傷勢過重,內部器髒有不同程度的損傷,目前還得推進重症監護室進行觀察。
朱淺淺眼淚又落了下來,親眼看着聞厘被推進了監護室。
溫允周聽到消息也趕了過來,得知聞厘情況穩定,松了一口氣。
望着哭成淚人的朱淺淺,溫允周上前,把她攬進懷裏,緊緊抱住她安撫。
朱淺淺隐忍的哭腔終于在找到港灣的那刻,徹底絕提,開始嚎啕大哭。
晚上九點的時候,聞時軍和蘇念棋趕來醫院。
聞時軍站在重症監護室門外,隔着玻璃門望着身上插滿管子的聞厘,一臉沉重。
滿嘴訓言,在見到她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的那刻,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聞時軍沉痛地閉上眼,轉身坐下。
他十指插進頭發,一臉煩躁。
半晌,他才出聲:“念棋,她會好的,是不是?”
蘇念棋坐在他旁邊,擡手在他身後安撫:“會的,厘厘還年輕,會恢複好的。”
“這孩子……”
最後是長長的嘆息。
-
傅彥禮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
他沒有回家,而是選擇去醫院。
來到重症監護室門外,他隔着玻璃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姑娘,心頭那錐心的疼又襲來了,他沉痛地閉上眼。
他不敢給朱淺淺打電話詢問聞厘的情況,更不敢面對她有可能發生的意外。
所以在來的路上,他在惶恐,在害怕。
害怕來到醫院,得到她不幸的消息。
這時,叮咚一聲。
聲音在醫院的走廊上輕蕩,劃破這寂靜的夜。
男人身形一僵,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是朱淺淺給他發來的微信——
【小叔,厘厘被搶救回來了。醫生說她情況比較穩定,只是傷勢過重,需要休養。】
【你現在在哪兒?】
【厘厘醒來,大概想第一眼看到你。】
男人一直緊繃着的那條弦終于松開。
他身體緩緩滑下,坐在休息椅上。
“思穎,你這是把自己的前程毀了啊!”
寂靜的醫院走廊裏,一道尖銳的怒斥聲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