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暧昧
☆、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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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煙從廁所回來。
再經過裴修那邊,已經不見他和霍松雨人影。
估計是回去了吧。
裴煙這麽想着,回了霍清寒那邊。
邊城幾個人三三兩兩地去了別的地方,這兒這麽大,他們肯定不會一直在酒吧待着。
人都走了,就剩霍清寒一個人坐在那,端着杯酒,表情閑适。
裴煙走過來,在離他遠一點的位置坐下,想想說:“剛剛看到你弟弟了。”
霍清寒聽到,只擡眼淡淡掃了個眼神過來,好似在說:關我什麽事?
裴煙忍住無語,往後面沙發上靠,不再跟他搭話。
兩個人無聲坐了會,可能是覺得無趣,霍清寒放下手中那杯沒怎麽動的酒,起身。
看起來是準備走了。
裴煙也跟着起身。
兩人一前一後,再次穿過熱鬧紛亂的人群,快要走到門口時,後面忽然追上一個人。
裴修滿頭的汗,急匆匆的,特別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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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是這麽着急的情況,他還是記着要裝不認識裴煙,所以他跑過來,先攔住的人是霍清寒。
霍清寒倏地頓步,面無表情地瞧着眼前這個從沒見過的少年。
跟在他身後的裴煙也跟着停下,清亮眸子露出抹不明。
裴修先偷偷看一眼裴煙,然後着急地對霍清寒說:“你——你是松雨的大哥吧?我我我是松雨朋友,我們晚上一起過來的。剛剛他喝了點酒,然後我們就出去透透風,我就上個廁所的功夫他就不見了——我找了他好久,剛剛有人說看到他被一個男人帶到樓上酒店了——”
裴修的啰嗦有時候真的很要命,他說了一長段,提煉出來就是:霍松雨不見了。
還可能是被一個男人帶到樓上酒店去了。
裴煙有些震驚,樓上酒店是做什麽的,大家應該都心知肚明。
霍松雨一個剛成年的小孩被帶上去——還是被一個男人——
霍清寒目光冷淡,聽完裴修說的,事不關己地開口了:“噢?所以呢?”
“你是他大哥,我們——我們一起去找他——”裴修太過擔心霍松雨,說話都磕磕絆絆的,“我——我怕他出什麽事——”
霍清寒冷笑一聲:“他出事,跟我有關麽。”
說罷,他擡步往前,預備繞過攔在面前的裴修。
裴修沒想到霍清寒會是這樣的态度,有點懵。
那可是他親弟弟啊,再怎麽樣都是同一個爹生的啊!
裴煙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拉住霍清寒手臂,說:“說不定真的會出什麽事,還是去找一下吧。”
霍清寒再次停住,卻沒回頭,語氣還是冷冰冰的:“我說了,不關我的事。”
“他是你弟弟。你應該去找的。”裴煙較真。
霍清寒不緊不慢地轉過身,目光涼飕飕地落在裴煙臉上,他輕笑一聲:“別人叫你幾聲嫂子,你就真把自己當我什麽人了?我的事,需要你來教我怎麽做麽?”
這語氣,這表情,旁邊裴修睜大了眼睛。
我靠,這什麽男人啊,這麽冷酷無情!還敢對他姐兇!!!
裴煙卻是好笑地笑了聲,松了手,不帶任何感情/色彩與霍清寒對視:“我從來都沒想教你怎麽做,也沒把自己當作你的什麽人,你想多了。”
說完這話,她轉頭對裴修說了聲:“我們走。”
裴修遲愣幾秒,趕忙拔腿跟上裴煙的步伐。
獨身留下的霍清寒,眼眸深谙,下颌緊繃。
在遠離霍清寒那邊後,
裴修才有膽子跟裴煙“相認”,一開口就是替她打抱不平。
“姐,這姐夫什麽人啊,弟弟出事了都能不管不顧?還對你說那種話,真是氣死我了,在我們家,誰敢這麽跟你說話啊!!!”
在他們裴家,誰不是對裴煙呵着護着。
要是裴二爺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在這受這種氣,可不得氣死。
裴煙悶頭往前走,心髒悶顫着難受。
霍清寒說那些話,她不是沒有感覺。
她也是人,她也會傷心難過,可是現在的當務之急,并不是為他而難過,而是要先找到霍松雨。
“你閉嘴吧,趕緊去問問到底是誰把霍松雨帶走,帶到哪去了。”
裴修一拍腦袋,趕緊說:“我我我問過了,看到的人說是個壯漢,帶樓上酒店去了。但是酒店房間那麽多,我不知道是哪間,也不敢一個人去——”
裴修畢竟是個剛高考畢業的高中生,沒經過大風大浪的,實在不敢一個人去找霍松雨。
想起裴煙和霍清寒在這,他就趕忙來搬救兵了。
“去樓上,問前臺。”裴煙說着,恰好和裴修走到側邊直通樓上的電梯。
電梯門開,他們進去,按着裏面的索引,按了“7”樓。
裴修得虧是找了裴煙來,不然靠他一個人,肯定是要不到房號的。
在前臺值班的是個小姑娘,一開始不肯說房號,但被裴煙威脅要報警後,她就怕了,忙說了房號。
她也怕出事,因為開房的人是帶着一個不省人事的小男生過來的。
要到房號,裴煙就和霍松雨迅速跑過去。
房門緊閉,确認過門牌,就是這一間。
裴修鉚足了勁拍門,大聲喊:“松雨!霍松雨!你在裏面嗎!裏面的人給我聽着,你已經被包圍了!趕緊把我朋友交出來!不然——”
他還沒說完,就被裴煙狠狠揍了腦袋。
“你在這廢什麽話,給我踹門。”
裴修恍然大悟,正準備使出吃奶的勁踹門時,門忽然打開。
一米八幾的大壯漢,站在門口,把房內的光給擋了個結結實實。
壯漢挑着眉,不知道門口這兩人是來幹什麽的。
“你們誰?在我門口鬼吼鬼叫什麽呢?”
裴煙沒回答,趁着縫隙往裏看,恰好看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霍松雨。
她連忙用力推開壯漢,讓裴修進去把人帶出來。
壯漢被裴煙這一推,又懵又猝不及防的,邊往後退邊喊:“你們幹什麽的!信不信我報警!”
“你小子幹嘛——把人給我帶哪去——你給我放下——”
裴修哪會聽壯漢的,跑進去見霍松雨滿臉通紅,一看就是醉暈過去了。
這小子,酒量這麽差。
喝的同樣的酒,一個一點事沒有,一個就躺在這跟死人一樣。
還好裴修只是看着瘦,力氣還是有的,扛起霍松雨就往外跑。
而這邊,裴煙攔着壯漢,壯漢要去攔裴修,裴煙就一個橫腿掃過去,正好掃到壯漢腰上。
“我艹——”
壯漢應聲往前彎腰,也瞬時捉住裴煙還沒來得及收回的腿。
裴煙因為失去平衡,腳下一滑,側摔在了地上,後背撞到旁邊矮櫃。
矮櫃上的金屬裝飾物受到撞擊,搖搖晃晃的。
壯漢也摔了,他也撞到了矮櫃。
金屬裝飾物就更加蠢蠢欲動。
就在摔下來的那一刻,一個黑色人影沖進來,俯身護在了裴煙上頭。
金屬裝飾物掉下來了,很有重量。
同時間,裴煙也聽到了護着自己的人發出輕微的悶哼聲。
她聞着再熟悉不過的氣味,全然懵掉。
——她以為霍清寒是真的那麽狠心,對自己的親弟弟不管不顧。
可是沒有想到,霍清寒還是自己找來了。
甚至還在危險關頭,将她護在懷裏。
裴煙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麽好,剛剛支撐在地上的手臂隐隐作痛,她卻一點都感覺不到。
她緩緩擡頭,霍清寒那張極致冷淡的臉近在眼前,暗黑雙眸仍不透一絲情緒。
一滴溫熱的液體滴下,恰好落在裴煙的眼尾下方。
她這時才發覺,霍清寒受傷了。
……
海城私人醫院。
辦案民警過來病房做筆錄,事情大概也有了個了解。
這是個誤會。
今晚裴修和霍松雨坐的地方,是有特殊意義的。
壯漢以為霍松雨和他是一個圈的,他也沒想做什麽,看霍松雨醉了,以為他一個人不好回去,就帶他去樓上開了房。
裴煙和裴修找過來時,他還以為他們是來搶人的。
因為霍松雨這模樣……可謂是gay圈天菜啊。
民警處理完這個事就走了,沒多留。
裴修很早就送醉酒的霍松雨回了家,霍文翰匆匆趕來,在醫院忙活。
這會兒,霍清寒在病房裏,裴煙從急診外科那邊打好石膏出來,碰上一直在外面等待的霍文翰。
裴煙朝他走去,禮貌地喊了聲:“霍叔叔。”
霍文翰滿臉愧疚,又很心疼:“沒事吧?還疼不疼?”
“沒什麽事,就是有一點點輕微骨折。打了石膏,過段時間就能拆了。”
“小煙啊,真是委屈你了。我這兩個兒子,總是給你添亂。大的這樣,小的也這樣。”
裴煙沒事地笑笑:“霍叔叔,沒什麽的,這都是意外。好在松雨沒什麽事。”
“唉。”霍文翰搖頭嘆氣,而後想起什麽似的說:“我讓護士給你安排了病房,你手臂受傷不方便,還是住院比較放心。”
“我不用住院的,我真的沒事——”
“你爸把你交給我,我還讓你受傷,心裏已經很過意不去了。你就當叔叔補償你,病房已經安排好,護工也找好了,你安心住幾天就是。”
……
裴煙想想,問:“霍清寒是不是也要住院,他頭上的傷,還挺嚴重的。”
霍文翰點頭:“對,他也住院。我給你們安排了一個大套間,你們正好一塊住。”
裴煙:……??
大——大套間??一起住?????
作者有話要說:一個套間,孤男寡女,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