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Grow up》
《Grow up》
根據“熱脹冷縮”原理，寒假總是這麽短暫，他們就進入高二下學期了，又開始了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的生活。
冬天的寒氣漸漸退去，春日的暖陽正悄悄來臨。
微電影的投票在學校網站上掀起一陣小浪。
由高二1班和8班創作的《我》已經有了不少的彈幕和評論。
“哇～這絲滑的轉場～”
“我去，校花的臉一出來我就跪下了啊！”
“這特麽普通又平凡啊？”
“又茶又心機，就別在這兒演了吧。。。”
“樓上的有證據嗎？”
“最後小凡不平凡發來消息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太絕了，我們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我！”
……
投票時間截止，專業老師也已經評選完畢，就等待公布結果。
學校公告欄前，圍着一群人。
“讓讓，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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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喻希拉着張莘擠過人群，站在公告前面，兩人同步擡頭。
數學奧林匹克競賽決賽獲獎名單
一等獎：張莘 陳津述
競賽獲獎名單的旁邊，公布的是校園微電影大賽的獲獎名單。
一等獎：《我》 高二 1、8班
“哇哦！”
張莘和周喻希兩個抱着跳了起來，歡呼着！
“我就知道，莘莘，我們一定可以！”
那一瞬間，張莘覺得，如果沒有現在的周喻希，是拍不出《我》來的。
微電影一等獎有800元的獎金，周喻希打算拿着這筆人生的第一桶金周末帶他們去搓一頓。
競賽的頒獎将會在下周五舉行。
—
周六晚，他們約在老地點吃燒烤。
燒烤小分隊六人都到齊了，然後就點了燒烤和飲料。
陸紹行不禁愧疚起來：“這微電影獲獎也沒有我的功勞，我倒是在這兒蹭吃蹭喝。”
“怎麽，作為我家屬委屈你了？”蘇蔓笑着回應道。
衆人：“啧啧啧。”
“咦～”吳子浮一臉受傷，“愛護單身狗，人人有責。”
燒烤店這時候人不多，不一會兒他們點的燒烤就烤好了。
周喻希舉起裝着唯怡奶的杯子，對大家說道：“首先感謝大家對我周導的支持，沒有你們，就沒有拿了一等獎的《我》。”
“嗚哦——！”大家賣力地捧場。
“謝謝蔓蔓出演主角……還有主角家屬的大力支持。”周喻希又轉向張莘他們三個，“謝謝攝影師張莘同志，還有後期剪輯吳子浮和陳津述同志。”
“還是我們周導是大功臣！”大家都起身把杯子聚在一起，“幹杯！”
一番官方的說辭後，大家就不客氣地吃起來。
“哇哦，這羊肉串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吃！”
“對，火候剛剛好！”
“這烤串才是外酥裏嫩，快嘗嘗！”
……
衆人吃完後，周喻希又點了幾串，準備打包帶回給父母吃。
于是大家各送各的回家。
周喻希一手提了一個打包盒，和吳子浮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吳子浮低頭，瞧見周喻希鞋帶散了，于是提醒道：“你鞋帶散了。”
“嗯？是嗎？”周喻希低頭看，果真散了，“啊，沒事。”
她走出踢踏步，腳擡得老高，對吳子浮笑道：“你看，這樣就踩不到了。”
吳子浮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怎麽奶也會醉人嗎……
“站着別動。”
周喻希就聽話地停住沒動，就見吳子浮彎腰，單膝跪地給她系上鞋帶。
他動作慢慢地，很認真，很細心。
周喻希就這麽站在原地。
按理說，平常吳子浮蹲着，她應該想要雙手按住他的肩膀，然後一撐，跳馬一樣跳過去才對。
但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麽，她低頭看見吳子浮軟軟的頭發，卻想要伸出手摸一摸。
周喻希鬼使神差地正想騰出手，吳子浮就系好了站起來，看見周喻希的動作，不覺一驚：“幹嘛？！”
周喻希停住動作，正了正神，自然地收回提着打包盒的手，慈愛地笑道：“幺兒真孝順。”
“……”
.
周一回到學校，經過難熬的一周就到了周五。
周五中午彩排，下午同學們将會在操場集合，進行頒獎。
主持人在主席臺上宣布競賽的獲獎名單，并由校長親自來進行頒獎。
先是競賽的三等獎，再是二等獎，最後頒發的是競賽的一等獎。
張莘和陳津述穿着禮服，他們兩人上臺領獎。
陳津述趁站位的時候，離張莘比彩排的時候近了一點。
由禮儀部的同學端來獎牌和獎狀，張莘低着頭，校長把金牌為張莘戴上。
校長一邊把獎狀遞到張莘手裏，一邊鼓勵道：“恭喜啊，要繼續保持！”
張莘微笑着雙手接過：“謝謝王校長！”
同樣的，王校長為陳津述頒獎，頒完獎後就站在陳津述一旁，等待合影留念。
陳津述微微偏頭，小聲地用只能張莘一個人聽見的聲音說：
“張莘，以前總是我一直追随你的腳步，現在我們終于能頂峰相見。”
——頂峰相見。
張莘微怔。
或許她之前的問題已經有了答案。
他不想自己看見，所以塵封起來的那一部分……是什麽？
他一直都在追随她的腳步。
從張莘選擇前途那一刻起，他苦讀三年拿下中考狀元，來到一中。
他們一起準備數學競賽，只為此刻，在這裏相見。
将來，他們還要一起面對高考，站在頂峰，并肩同行。
有個人能和你一起進步是件多麽幸福的事啊。
從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原來，他藏起來的是他的叛逆，是他的孩子氣，是他逼迫自己成長成一個沉穩的大人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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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莘朝着陳津述一笑，感謝他一直以來的陪伴，彌補了她心中的空缺，也謝謝他願意和她一起站在頂峰。
陳津述回應地笑了，他明白了張莘的意思，也明确地知道了自己問題的答案。
什麽是真正的喜歡
原來答案早就在我每次看向你的眼神裏。
那天晚霞映在你的眼眸裏，你說你不會再等我，我看向你，欲泣的眼神。
那天，我隔着屏幕，望向在舞臺閃耀的你，向往、期待，卻又失落的眼神。
報道那天，我們在一中重逢，你在斑駁的陽光裏，我望向你，激動、喜悅難抑的眼神。
表演節舞臺上，我撐着傘，你像一朵純白的花，我低頭望向你，心疼想要抱住你的眼神。
除夕放孔明燈那天，我仰頭看見孔明燈上，“頂峰相見”四字，再低頭看向你，對上你含笑的眼睛，心中悸動不止的眼神。
……
每一次，每一次。
真正的喜歡，是讓膽小鬼變得勇敢，是讓驕傲的人甘願低下他高貴的頭顱，是這一次，我望向她，我們終于，頂峰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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頒獎儀式結束後，同學們就周末放假自行回家。
張莘和陳津述公交車下車後，沒有立刻回家，而是陳津述被張莘拉着去了附近的一個電玩城。
“你……帶我來這兒”陳津述的眼神裏透着疑惑。
“是啊，”張莘笑着回道，“怎麽，不行”
“行。”
陳津述跟在張莘後面，張莘先去換了游戲幣。
張莘遞給陳津述一半的幣，然後走到一個娃娃機前，“來吧，先熱個身。”
“抓娃娃熱身”從張莘帶陳津述來這兒，他還沒反應過來張莘想做什麽，只是跟着。
“抓到過娃娃嗎？”張莘一邊操作，一邊問。
“沒有。”
“巧了，我也沒有。”
“……”
“不過聽說這邊的娃娃還挺好抓的。你也試試。”
陳津述也走到一個娃娃機前，投幣開始操作。
第一個抓空了。
張莘那邊的娃娃機抓到一個娃娃放到了取貨口。
“哇——！”
張莘鼓着掌，歡呼着：“我長這麽大，真的是第一次抓到娃娃。”
張莘從娃娃機底下拿出一個小熊，轉身對着陳津述笑着。
“厲害呀！”然後陳津述抓到一個哆啦A夢。
陳津述把哆啦A夢給了張莘，于是張莘把小熊給了陳津述，“那這個給你吧。我們交換運氣，就有兩份運氣了。”
“好。”陳津述應着。
張莘又走在了前面，“走，換場地，見好就收。”
陳津述跟着她，來到一個籃球框前。
“你要跟我比籃球”陳津述擡眉問道。
“對，”張莘望向陳津述，“不要放水，來嗎？”
“來。”
比賽開始，陳津述基本上是百發百中。
他站在籃球框前，手裏抓着一個籃球還沒有動，結果旁邊飛了一個球投進了他的框，左邊的計數器跳了兩分。
陳津述：“……”
“張莘，你把球投到我這邊來了。”陳津述無奈又好笑地提醒。
張莘正投得專注，“啊？是嗎？”
“行吧，剛剛是你贏了，我們來比賽車。”張莘把手搭在了賽車駕駛座的背椅上。
“你确定賽車我很厲害的。”
“我也很厲害的好不好。”
“那來吧。”
兩人都坐在了駕駛座上。
張莘熟練地選擇賽車，然後準備開始。陳津述也準備好了。
比賽開始。
張莘握着方向盤，踩着油門加速。計算好轉彎角度，憑借着手感，剎車漂移。
和陳津述的車不相上下。
“開得不錯啊。”陳津述在鄰座稱贊道。
“謬贊謬贊。”
最後差不多他倆一起沖過終點線，張莘快了0.1秒，險勝。
張莘拿走座位上的娃娃，走到電玩城的最裏面，掀開門簾，裏面全是一排排電腦，是一個網吧。
“你來過”陳津述看張莘如此熟練，忍不住問道。
“沒，第一次進來，”張莘說，“但外面不是寫得有嘛。”
陳津述有些迷糊了：“未成年不能上網……吧。”
“沒事，蔓蔓跟我說老板是她的一朋友。”
張莘快速前臺登記，然後挑了兩臺電腦，示意陳津述坐。
“等等，”陳津述止住張莘要開機的手，“你不會是因為上次期末我搶了你的第一名，所以特意來帶我打游戲，然後把我的第一搶走吧”
“不用帶你來打游戲我也可以，”張莘看着陳津述，胸有成竹地一笑，“下一次，第一肯定是我的。”
陳津述雙手抱在胸前，“這第一的寶座我還沒有坐熱呢，我可不會讓着你。”
張莘已經按了開機鍵，把手放在了鼠标上：“廢話少說，電腦已經開機了。”
“應該不是森林冰火人吧？”陳津述調侃道。
“不是，我要打小學快畢業的時候你打的那個游戲。”張莘說的語氣很堅定。
陳津述眉心一跳，指尖微微顫動，他好像明白了張莘帶他來這兒的用意。
他有些失神：“小學畢業後我就再也沒有登過了，幾百年都沒有打了。”
“那正好，我要打敗你。”
“怎麽，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在練”
“沒有，第一次，我現學。”
“行吧，那我也注冊一個小號來陪你。”
張莘上手很快，陳津述也漸漸找回了感覺。
陳津述看了一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八點半。
正好一局結束。
陳津述取下耳機，問張莘：“你小姨什麽時候回來。”
“她今天加班，晚上十點。”張莘歪了一下耳機，留出一只耳朵，仍盯着電腦屏幕，“我可以跟她說我今天在希希家，反正明天也周末。”
“不用了，走了，不打了。”陳津述正收拾東西，一只手拿着兩只玩偶。
“嗯？不打了嗎？”張莘取下耳機但沒動，盯着陳津述，兩手肘放在轉椅上，“叛逆限時一日，截止今天，過時不候。”
“嗯，過時不候就不候。”
陳津述左手握拳勾住張莘的脖子，把她從座位上帶走，“走了。”
“诶游戲還沒關！”
“管它呢。”
……
“餓了沒。”
“剛才打游戲的時候不覺得，現在出來感覺有點餓了。我去夜市買個餅。”
“走吧，我也餓了。”
陳津述知道，讓他學會成長和穩重的是她，讓他重新找回叛逆和孩子氣的，也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