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訓哭

第34章 沾光

沾光

入夜，段錦榮拎着兩大袋東西，哼着歌，扭腰擺胯地推開宿舍門，開心道。

“寶貝們，晚上好！”

謝宇鳴正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雪糕。他看到段錦榮這幅樣子，整個人都傻了，雪糕吧嗒一聲掉在了睡褲上，愣愣地看着對方。

“段哥，你……被什麽東西附體了？”

“去你的。”段錦榮恢複往常的樣子，将兩袋東西丢在謝宇鳴身邊：“賞給你的。”

謝宇鳴扒拉着袋子，說道：“這是什麽……毛絨玩偶？天吶，沒想到段哥你好這口。我靠，兒童繪本？什麽東西！唔，還有巧克力和果凍，都是給我吃的？”

“你立下大功一件，拿去，随便吃。”

謝宇鳴拆了個果凍，一邊啃一邊問道。

“談成了？”

段錦榮得意一笑，說道：“我段錦榮是什麽人？只要有我出馬，就沒有我搞不定的事情。一周後去青島開拍……對了，楊珉呢？”

謝宇鳴沖着段錦榮比了比大拇指，又沖着二樓努努嘴，示意楊珉在房間裏。

段錦榮一邊上樓，一邊喊道：“楊弟！快出來。”

楊珉慌慌張張地推開房門，探出來的腦袋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鏡，顯得整個人可愛又呆萌。

“段哥，我在。怎麽了？”

段錦榮說道：“我和謝老弟幫你忙前忙後，争取資源，你自己在房間裏幹什麽？偷懶？”

“沒有沒有！謝謝你們，你們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你、你等一下！”

段錦榮在房門口探頭探腦，楊珉則跑回書桌前，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迅速扣上了。

段錦榮警覺道：“你在幹什麽？我不是說過，不許你上網自己随便發東西。”

“沒有，真的沒有。我就是……呃，随便找點東西看，打發時間。”

“料你也不敢。一周後出發去青島，明天節目組會把臺本發過來，你先熟悉一下。”

謝宇鳴在樓下喊道：“段哥，我明天要先去上海參加活動，我就不跟你們一起走了，到時候在青島見！”

謝宇鳴大紅大紫之後，檔期被排得非常緊張，總是上午還在北京，下午就去了其他地方。

段錦榮應道：“知道了。”

第二天，段錦榮帶楊珉去醫美機構做皮膚護理。美女院長仍舊親自接待他，調侃道。

“老段？你怎麽憔悴成這個樣子。皮膚也粗糙了很多。”

段錦榮拍開對方那只在自己臉上摸來摸去的手，說道。

“在內蒙古的時候被曬黑了。這次有什麽免費項目可以給我做？”

數分鐘後，段錦榮躺在了超皮秒的手術室裏，仍舊是院長給他親自操刀，邊聊天道。

“你的年紀也不小了，你的事業已經立起來了，真的不打算成家？”

“我一個基佬，成什麽家。”段錦榮龇牙咧嘴道：“哎，輕一點！”

“有沒有喜歡的人？”

段錦榮不說話，雙手交疊放在肚子上，雙眼緊閉，腦海中隐隐約約浮現出楊珉的臉。

“說真的，考慮一下我？”女院長笑道：“如果你打算結婚，我應該是個不錯的人選。”

段錦榮不解道：“何必呢？你有錢、有顏值，何必非要盯着我這個死基佬不放！”

“你又沒有找人試過，怎麽确定自己究竟是不是真基佬？再說，就算是也無所謂。結婚嘛，難道還能真的談感情？無非不過是經濟方面有沒有負擔，觀念合不合适罷了。你放心，我這個人想得很開，能接受開放式婚姻。婚後如果你還是彎的，只要不得病，随便你玩……”

這番話令段錦榮的三觀炸裂，現在的女人思想都已經這麽豪放了嗎？在手術結束的那一刻，他立刻跳下床跑了。他坐在車裏大喘氣，心情亂七八糟的。

段錦榮從未考慮過結婚，就算他不是彎的，也不想結婚，一方面是覺得麻煩，一方面也是父母給他造成的陰影。他很厭惡那種表面上的關系，只想找個合适的人好好過日子。

可什麽樣的才是合适的呢？他也不清楚。

段錦榮坐在車裏，呆呆地望着前方，神情格外茫然。

一周後，段錦榮陪同楊珉出發，前往青島。這次他仍舊想跟公司申請一個随行司機，公司卻以預算不足為由拒絕了。段錦榮暗自咬牙，心中不快，以往他哪裏受過這種冷遇？楊珉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興致勃勃地收拾着兩人的行李，顯然對這份工作相當期待。

當他們進組後，謝宇鳴已經到了。如今的謝宇鳴早已今非昔比，身旁四位助理，四位保镖，皆是态度恭敬，對他進行全方位服務。劇組裏的人也對他有說有笑，态度十分讨好。

相比較他的風光，段錦榮和楊珉則顯得落魄許多，兩個人走進組來，也沒什麽人過來招呼。謝宇鳴看到他們，便主動擡手打招呼，喊道。

“段哥，楊弟！這裏這裏！”

段錦榮笑着走過來，給節目組工作人員發名片，有的人客氣接了，有的人則沒要。

楊珉站在旁邊，偶爾有人沖他點頭致意，但也沒什麽人主動跟他講話。

謝宇鳴摟住他們，小聲道：“省臺的人，難免有點清高，別放在心上。”

段錦榮笑道：“我懂。”

生活導演走過來，說道：“我來分配一下演員宿舍。攝制組會進入宿舍拍攝一些睡前和醒後的鏡頭，這也是節目效果之一，所以安排好之後，就不能更改了。謝老師，你單獨住一間。楊珉，你和張老師，王老師住一起……”

段錦榮說道：“三人間？這樣的住宿條件也太差了。至少也要雙人間。”

生活導演頭也不擡地說道：“哪有那麽多雙人間給你用。臨時嘉賓就是這個待遇。”

段錦榮皺眉道：“那我們自己花錢，升成單人間行不行？”

“不行。這是臺本裏面提前安排好的，你們自己住，鏡頭還怎麽拍。”

“你當我不懂行？什麽臺本，一個臨時大綱罷了，随時都能改。你們……”

謝宇鳴說道：“讓楊弟和我住，好吧？我們是CP出道，住在一起也比較有看點。”

生活導演笑道：“謝老師，以您的咖位，沒必要這樣的。”

“沒關系，我比較喜歡熱鬧。再說了，我剛有點名氣，不想被人說生活奢靡、耍大牌。”

生活導演想了想，說道：“我去和組裏申請一下。”

對方離開後，楊珉小心翼翼地問段錦榮道。

“段哥，你怎麽辦？你住在哪裏。”

段錦榮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憤懑，摸摸對方的腦袋，安慰道。

“不用管我，我已經找好住的地方了。”

片刻後，有工作人員過來帶路，将謝宇鳴和楊珉一同帶到了宿舍裏。當時是謝宇鳴蹭他們的資源用，而現如今，卻是他們沾了對方的光，這實在是風水輪流轉。

段錦榮又皺眉道：“怎麽只有一張床？這樣怎麽休息。”

工作人員說道：“這本來是單獨給謝老師準備的，确實只有一張床。”

謝宇鳴說道：“沒關系，到時候我睡沙發。”

段錦榮動了動嘴皮，最終也沒說什麽。

待明星們全部就位後，節目組通知大家開會，安排接下來的拍攝事宜。

該檔節目的常駐嘉賓有八位，四男四女，覆蓋各領域和年齡，偶爾會邀請嘉賓過來，但作用不大，主要就是露個臉，調節一下節目氣氛用的。楊珉就是這第九個人。

包導演說道：“節目一共十二期，拍攝周期為一個半月。大家都擅長做什麽家務？我盡量按照各位的特長，來分配在節目中的用途。”

一群明星們稀稀拉拉地發言，有的會疊衣服，有的會開洗衣機，态度都不是很積極。

包導演臉色有些難看，想了想，繼續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就按照你們如今的人氣來分配了……”

最後，一位年齡大的女明星作為團隊老大姐，不用做什麽具體的事情，只需要分配任務，并且在大家做事時，負責聊天、帶話題；三位男明星去做捕魚、種菜這類的體力活，當然也是做做樣子，食材會被劇組提前準備好的；幾位女明星負責洗衣、收拾屋子，也是做樣子。

待輪到了謝宇鳴，不等包導演開口，他便主動舉手，笑呵呵地說道。

“包導，我申請去廚房裏幫忙。我出道以前在飯店打工，做過幫廚，比較擅長這種活。讓楊弟也跟我一起好了，他做飯比較香。”

這種節目，廚房部分相當有看點，也是拍攝的重中之重。包導演本就打算讓謝宇鳴去廚房，但怕對方不願意，見他這麽積極，也不問楊珉的想法，便直接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