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訓哭

第33章 機會

機會

段錦榮雙眼放光，這檔綜藝人氣很高，如果能上節目，對人氣提升也有幫助。

他當即給女導演打去電話，但一連打了幾個，對方卻都不接。段錦榮微微蹙眉，便于第二日買了一些低調又貴重的禮物，親自提着，去對方的辦公場所去找。

可是省級電視臺的辦公大樓，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去的。任憑段錦榮說破嘴皮，卻仍舊被保安擋在了樓下，對方就一個态度，沒有預約不能進去。

段錦榮無奈，只得找了幾層關系，要到一個預約碼，這才被放了進去。他絲毫不敢耽擱，打聽到女導演的辦公室位置後，直奔對方所在的樓層而去。他敲門，有人在裏面應道。

“請進。”

段錦榮深吸一口氣，提着禮物，滿臉堆笑，推門而入。

女導演愣道：“你好，你是哪位？我今天似乎沒有你的預約。”

“我姓段，是楊珉的經紀人。謝宇鳴讓我來跟您談談……”

“哦，那件事。”女導演毫不留情地說道：“我已經拒絕過他了，你請回吧。”

段錦榮早就預料到此事沒有這麽簡單，将禮物雙手奉上，說道。

“哪裏哪裏，我是那檔節目的粉絲，也久聞您的大名，早就想來拜會一下。這是……”

女導演頭也不擡道：“不要跟我來這一套。”

段錦榮尴尬道：“導演，我們再好好談談？您可能不太了解我們楊珉，他……”

女導演擡手指向門口：“我很忙。段經紀，請吧。”

段錦榮無奈，只得提起禮物離開辦公室。但他也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在走廊上耐心地等着。兩個鐘頭後，女導演出來上廁所，段錦榮一路跟到女廁所門口，期間不停地說着好話。女導演不為所動，段錦榮又跟着折返回來，對方徑直走進辦公室，将門關上了。

望着緊閉的門，段錦榮尴尬地摸摸鼻尖，只得先走了。

到宿舍後，謝宇鳴剛好也在，一邊吃雪糕一邊湊過來問道。

“怎麽樣？對方同意了麽？”

“沒有。那女人是不是姓包叫包青天？怎麽那麽鐵面無私難說話。”

“你怎麽知道？”謝宇鳴眨眨眼，說道：“她的确是姓包。”

段錦榮：“……”

段錦榮心中煩躁，一把搶過謝宇鳴手中的雪糕，說道。

“給我吃一口！你要保持身材，以後別吃了。對了，楊珉呢？”

“在房間裏，不知道在幹嗎。”謝宇鳴說道：“要不……我去威脅她試試看？就說如果不讓楊珉上節目，那我就毀約，我也不上了。”

“別。”段錦榮嚴肅道：“這是我們的事，不要影響你的名聲。你剛爆紅，切忌傳出耍大牌的醜聞來。再說了，你是星傳的人，你的通告要看公司安排，而不是看我的臉色。”

“那怎麽辦？”

段錦榮若有所思道：“我聽說……這位包導演年近四十歲，才生了一個女兒，生子後便與前夫離婚了？她對這個獨生女非常寵愛，是不是這樣的。”

謝宇鳴滿臉驚恐道：“不是吧，段哥！你要綁架包導演的女兒，以此來威脅她？！”

段錦榮咆哮道：“我有這麽喪心病狂嗎？！”

謝宇鳴不說話，挑挑眉毛，投來一個“你說呢”的小眼神。

段錦榮：“……”

第二天傍晚，段錦榮拎着兩大包東西，于傍晚放學時分，出現在包導演女兒就讀幼兒園的門外。一包東西是各種零食，一包東西則是各式玩具。五花八門，應有盡有。

接送小朋友的大多是女性，他一個大男人戳在女人堆裏，感到十分尴尬。他本想直接進去找人，奈何貴族幼兒園十分注重私密性，不是孩子的直系親屬不讓進，他只能在外面等。

放學鈴聲響起，小朋友們歡快地跑出來，撲進各自家長的懷裏。

段錦榮伸長脖子向門內張望，看見小女孩被老師牽着手帶入等候室，忙喊道。

“小朋友！小姑娘，你好。我是你的媽媽的朋友，來給你送點好吃的。”

小女孩警惕地看了段錦榮一眼，往老師身後躲了躲，鑽進等候室裏再也不出來。

第三天，小姑娘不躲了，好奇地看着段錦榮，盯着那些零食，有些眼饞。

第六天，段錦榮等待的時候，包導難得準時來了。她無視段錦榮，對女兒慈祥地笑道。

“丫丫，過來。媽媽來接你回家了。”

“媽媽！”

小姑娘歡快地跑過來，撲進媽媽懷中。包導演抱起女兒準備走，小姑娘卻看着段錦榮，天真十足地向媽媽提問道。

“媽咪，這個叔叔在這裏等了好幾天。他也是在等自己的媽媽來接他麽？”

包導演：“……”

段錦榮急忙上前，笑道：“包導，我給小姑娘買了點禮物，不知道孩子喜不喜歡吃。”

包導演淡淡道：“我女兒不吃零食。”

小姑娘活潑可愛，沖着段錦榮做鬼臉，眼睛一直盯着零食袋，口水直流。段錦榮笑道。

“丫丫，這裏有甜甜的巧克力，想不想吃？”

“想吃！”小姑娘立刻喊道：“媽媽，我想吃巧克力，只吃一點點。”

包導演微怒道：“段經紀，我們之間的事情，請不要利用小孩子！”

段錦榮無辜道：“您誤會了，我看丫丫實在是太可愛了，想和她做朋友。”

小姑娘興奮道：“巧克力！巧克力！”

包導演十分無語，周圍都是人，她不好和段錦榮糾纏不清，引人誤會，只得将小姑娘抱到車裏面去，轉身沖着段錦榮說道。

“段經紀開車了麽？”

“開了。怎麽，您的車出問題了？我可以送你們母女回家。”

“看你能不能跟上。”

包導演挑了挑眉，表情十分挑釁。段錦榮急忙上車跟在後面。包導演車技了得，可能是故意的，幾次想把段錦榮甩開。但他段錦榮是什麽人？咬緊牙關，緊随其後，硬是沒有落後。

車子幾乎在同一時間，停在一處高檔小區的門外。段錦榮率先下車，得意地沖着包導演笑了笑。包導演也笑了起來，對他說道。

“你真執着。在這裏等我，我先送我女兒回家。”

片刻後，女導演重新出來，開門見山道。

“段經紀，我不能讓楊珉上我的節目。他演技不行，鏡頭感也很差。我的節目要做口碑的，不想讓這種流量明星壞我節目的名聲。”

“包導，楊珉演技差，不代表他其他方面不行。他長得好，還很聽話，讓他幹什麽就幹什麽，也絕不會叫苦叫累。況且，他和謝宇鳴是CP，他們一起上節目，效果翻倍。出場費我們也不要太多，也不奢望當常駐，就當嘉賓行不行？”

“段經紀看來是鐵了心要上我的節目？楊珉有什麽好，能讓你如此執着。”

“他很努力，我是他的經紀人，我不能辜負他。”

“那好。”包導演笑道：“我想看看你能為他犧牲到哪一步？潛規則，接受麽？”

段錦榮皺眉道：“我的規矩，我的藝人不做那種事。”

“你誤會了。我不潛規則他，我潛規則你。”

段錦榮：“……”

“啊……嗯啊……包、包導演！”

片刻後，段錦榮和包導演出現在小區外圍的一家商鋪裏，兩人并排坐着……捏腳。

男技師手勁十足，捏得段錦榮龇牙咧嘴，他□□道。

“包導，在這裏談事情，合适麽？啊啊……”

包導舒服地半躺在椅子裏，雙目微阖，說道。

“這家店我經常光顧，這是一家社會福利性質的店，技師都是聾啞人，不礙事。我只點了一個鐘，時長四十五分鐘，段經紀，你只有這點時間。”

“那我也長話短說。楊珉上節目，優勢我剛才已經說了。您的節目我看過，可以安排楊珉做飯、收拾屋子，他很擅長做這個，觀衆也喜歡居家美少年的設定。”

包導閉眼道：“說實話，這不足以打動我。”

“楊珉真的很勤奮，很努力。包導，請您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試試看，說不定就可以大放異彩。你是前輩，不要打擊後輩的積極性。”

“娛樂圈裏，還缺少努力的後輩麽？”

“但是缺少長得好、會做飯、要錢少、又聽話還很努力的後輩。”

“……好吧。”包導睜開眼，說道：“段經紀，我也實話實說。就算楊珉真的有以上優點，但他沒有實力，不适合在這一行長久發展。你是經紀人，應該清楚這一點。”

“我知道。不是就算，是真的，楊珉真的很努力、很優秀。”

“你……何故如此？”

“于公，我是經紀人，為我的藝人争取一切資源，這是我的職責；于私，我這個人喜歡挑戰，不喜歡輕易服輸。楊珉有點本事，我想看看，在我的幫助下，他能發展到什麽程度。”

包導演沉思片刻，似有所松動，又說道。

“只是這樣，還是不能打動我。你還有時間，請繼續說。”

段錦榮想了想，包導演是女人，性情有柔軟的地方。他決定試着打一打親情牌，說道。

“我……把楊珉當朋友，我很喜歡他。作為朋友，我希望他能夠有所發展，變得自信開朗起來。您可能不太清楚，楊珉的母親對他十分嚴苛，他從小就沒有受到什麽父母的鼓勵，這導致他半生迷茫，搞不清自己喜歡、擅長什麽，我想幫他改變，想讓他越來越好。包導，你也是有孩子的人，難道你希望自己的小孩變成這樣？将心比心吧。”

那邊沉默了，久久無言。就在段錦榮忐忑不安，正打算再開口時，包導演忽然開口道。

“三期。”

“……什麽？”

“我讓他做三期嘉賓，這是我能夠做的最大的讓步，我也要為我的節目效果負責。段經紀，這是我看在謝宇鳴的面子以及你的執着上才同意的，希望你們好好表現，不要讓我失望。”

“謝謝！真是太謝謝您了——”段錦榮猛地跳起來，興奮道：“我們一定好好表現！我回去就給楊珉說，讓他提前做好準備，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時間剛好到四十五分鐘，技師們端着工具離開，包導演一邊穿鞋，一邊狡黠道。

“段經紀，你去結賬。說好的潛規則，不是麽？”

段錦榮開心地笑道：“沒問題，這次我來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