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麥貝奇和向川如趕到醫院的時候，她的閨密尹海尋正站在急救室的門口心急如焚。
“皮球怎麽樣了？”麥貝奇狂奔過去，連帶着向川如也跟着她一起奔跑。
“貝奇！”尹海尋看到麥貝奇，眼淚就下來了，“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皮球。”
“皮球在裏面？”麥貝不管不顧地往急診室沖，向川如緊緊地握着她的手，一路上，她的手越來越冰冷，不停地在顫抖，向川如知道，她的神經已經繃到的極點。
“麥小姐，你冷靜一點！”向川如阻止麥貝奇闖入急診室的沖動行為。
“我兒子在急診室，我怎麽冷靜！”麥貝奇的眼淚奪眶而出。這一周，她的工作太忙，只得把兒子送到尹海尋家暫住，她早出晚歸，甚至沒有時間去看兒子一眼，就算兒子給她打電話，她也只能匆匆說上兩句就挂掉電話，現在兒子出了事，她怪不上尹海尋，只能怪自己是個不稱職的母親。
尹海尋也安慰麥貝奇，“你先別急，皮球不會有事的。”
“他不是你的兒子，你當然不急！”麥貝奇一把推開尹海尋，尹海尋也緊張到了極點，被麥貝奇這一推，也爆發了出來，“我知道你怪我沒照顧好你兒子！你放心，皮球有什麽事我會負責到底，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将來生了孩子賠給你！”
“不許你咒我兒子！”麥貝奇尖着嗓子叫道。
向川如沒想到兩個女人就在急診室門口吵了起來，現在只有他還保持理智，卻苦于看不到現場的情況，完全幫不上忙。“麥小姐，你們別吵了，誰能告訴我皮球現在怎麽樣了？”
“皮球他……”尹海尋剛說了個開頭，就被麥貝奇打斷，“是你不讓我去急診室，我怎麽知道他怎麽樣了！”麥貝奇說着，又往急診室沖。向川如準确無誤地抱住她的腰，吼道：“你冷靜點！聽你朋友說話！”
麥貝奇和尹海尋都被向川如的氣質震懾住了，麥貝奇掙紮許久，向川如擔心她出事，就是不肯放手。麥貝奇的情緒發洩不出來，竟然順勢趴在向川如的肩上痛哭起來。向川如全身一凜，感覺到滾燙的淚水透過襯衫，緩緩地浸潤着他的肩膀。向川如的心竟然痛了起來，他輕拍麥貝奇的背，柔聲哄道，“沒事的，聽你朋友把話說完，好不好？”
麥貝奇哭出來之後，身體漸漸放松，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伏在向川如背上，趕緊擡起頭來。向川如感覺到她鎮定了，才把她放開。只聽尹海尋說道：“我接皮球回來的路上，皮球在小區裏跑，為了躲避電動車，頭磕在了花壇上。”
“什麽？他傷到了頭？”麥貝奇又緊張起來。
“他送來的時候，人還清醒嗎？哪裏流血了？”向川如問道。
“清醒是清醒，但一直喊疼，額頭磕了一個大口子，血糊了滿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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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尹海尋說完，麥貝奇就要放聲大哭，向川如提醒她：“人還清醒，就說明不會有嚴重的腦損傷。”
“你是玩具醫生，又不是醫人的醫生！你沒聽到她說，皮球流了很多血……”麥貝奇悲痛欲絕地說。
“腦損傷患者不會清醒，我受過重度腦損傷，當場昏迷，好幾個月才醒過來……”向川如情急之下，只得用自己的親身經歷當範本。
麥貝奇徹底冷靜下來，大聲喘息地看着向川如。
向川如頓了頓，他覺察到麥貝奇在認真的聽，注意力已經他轉移過來。向川如痛苦地閉了閉眼睛，咬緊下唇思忖片刻，還是繼續說道，“我當時的情況非常嚴重，開顱手術做了兩次，病危通知書下了一大摞，但後遺症也只是失明而已，沒有死去，沒有變成白癡，現在身體其他部分也都非常健康。所以，你兒子的情況，不會比當年的我更糟糕。”
麥貝奇沒有想到，向川如會用自己的經歷安慰她，那時他也像皮球這麽小嗎？麥貝奇有心安慰他兩句，又不知從何開口，急救室裏的兒子又牽動着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問道，“皮球也會失明嗎？”
向川如無奈地笑：“那就要問你的朋友，皮球送來的時候視力還好嗎？”
“好得不得了，看到醫生還吓哭了。”尹海尋舉手說道。皮球從小怕打針，怕醫生。
“所以，你先把心放在肚子裏，等下聽聽醫生怎麽說。”向川如一手扶着麥貝奇，一手用盲杖探路，找到急救室門口的休息椅，讓她坐下休息。
向川如的現身說法果然起到了作用，麥貝奇至少能坐下來，安安靜靜地等消息。向川如還是能感覺到她有些緊張，呼吸急促，但并沒有再崩潰。向川如也不再多說什麽，只有皮球的平安，才能徹底安撫麥貝奇的情緒。
沒過多久，急救室的門開了，一個六七歲的漂亮小男孩坐在輪椅上被推了出來，見到麥貝奇，立刻委屈地流下眼淚，“媽媽！”
麥貝奇看到皮球，含着淚就撲了上去，受了驚吓的皮球也一把抱住媽媽，再也不肯撒手。
麥貝奇陪着皮球往病房走去，根本沒有聽見護士在後面說：“孩子需要留院觀察兩天，家屬去辦一下住院手續。”
尹海尋喊道：“貝奇……”
向川如聽到了醫生的話，對尹海尋說：“她沒有帶錢，我替她去辦手續吧，不過需要你陪我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