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冷海
第二十七章：冷海
“歡迎我們的新同事——何雨博士！何雨博士畢業于首都大學，且在麻省理工學院攻讀了天文學博士。他的研究方向是天體物理。”
臺下傳來熱烈的掌聲。
“以及，咱們的另一位新同事——魏明博士，他的研究方向是天體測量與天體力學，大家掌聲歡迎！”
魏明？
何雨心裏一驚，這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不過他很快就覺得欣慰。看到何雨的魏明也偷偷地朝他擠眼睛。
“強啊，魏明，你也跑來了首都天文所了。”燈光絢麗的酒館裏，何雨和魏明幹杯道，“想不到咱們從小玩到大，現在又成了同事。太好了。”
“嘁，你知道我倒黴了多少次才換來的這狗屎運嗎？”魏明笑道，“我投過好多個高校和研究所都沒中，整得我都想去家裏蹲了。最後首都天文所前面有個人放棄錄取，就補錄到我了。”
“恭喜啊，魏明。”
幹杯後，兩人将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可惜我和你不在一個部門。畢竟天體物理那東西太難了，我搞不來。”魏明搖搖頭，自嘲道，“不過，以後我能經常來你那串串門。”
“好啊。”
忙碌的工作很快就占據了何雨和魏明的生活。收集數據、寫論文、申請項目……何雨感覺當一名天文學家也不是很容易。
“何雨，明天咱們要去協助一所天文館修複展品。”何雨擡頭，魏明正拿着兩杯紙杯咖啡，“我在想，咱們是不是能偷懶一會兒了啊。”
“哪有。”何雨想起之前協助修複展品的經歷就頭疼，“感覺比在研究所工作還累。”
“別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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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正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将泥漿裏的展品取出，何雨則負責清理并修複這些來自宇宙的展品。據說這所天文館旁邊發生了山體滑坡，泥石流将一部分展品全淹沒了。
“……喂？”何雨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脫下一只手套，按下接聽鍵，“啊，鄧老師。沒，我們在外面修複展品。”
“是這樣的。”鄧青雲說道，“你還記得之前那幅燒焦的圖案嗎？我後來咨詢了很多教授的意見，總結下來，那幅圖案描述了一種精妙的宇宙坐标表示法。”
“宇宙坐标表示法？”
“沒錯，比迄今為止人類發明的任何一種宇宙坐标都精妙。當然，這不是主要。”鄧青雲頓了一下，“它精準地描述了太陽系的位置。而且……有一位語言學教授說，它好像想表達地球存在什麽。雖然這只是我們推測的意思……因為那語言并不是地球上的語言。”
“地球……存在什麽？”
“對，圖案的具體意思我們還不是很明确。剛才突然想到這事，之後有什麽進展我再告訴你。”
“……。”
挂斷電話，何雨盯着桌子上的展品陷入沉思。
“何雨，剛誰打電話給你啊？”魏明正在用力往外拉一件陷入泥漿深處的大型展品，“叫你了好幾聲你都沒應，快來幫我搭把手。”
“哦，是我之前認識的一位教授。”何雨趕忙跑過去幫魏明一起拉那件展品。
修複完展品後，天文館工作人員把他們請到了館內的豪華休息室，并點了奶茶和午飯給他們。
“何雨，我信了。這活兒真比在研究所工作還累。”魏明躺在休息室的沙發上，“感覺這胳膊都不是我的了。”
“你還不信我。”何雨長嘆一口氣，“我寧願回所裏工作。”
“還是懷念咱們小時候一起去校門口燒烤的日子。”魏明眨着眼，突然，他好像想起什麽地坐起身來，“喔，對了。”
“嗯？”
“給，這個。”魏明遞過來一個小木盒，“這是他們送咱倆的紀念品，你拿着。”
“這是……”
何雨打開盒子，裏面靜靜地躺着一串環形手鏈。它由很多晶瑩剔透的深色小隕石塊串成。盒子的側面寫着“A市市立天文館藏”。
“A市天文館的東西，怎麽會在這裏？”何雨小心地戴上隕石手鏈。
“你戴着還挺适合。”魏明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這個小東西可是經歷了七次修複。他們有個約定俗成的規矩，對于小型的一般展品，第七次修複後就送給到來的修複工作者作紀念。但大部分工作者又會通過各種方法送它們回去。”
“這樣啊。”
“A市市立天文館……應該是08年那次UFO目擊事件中隕石墜落的地方吧。”魏明指着何雨手上的隕石手鏈，“我想着這個小東西應該對你很有紀念意義，畢竟你對天文學的興趣可能就是從那時開始的。”
何雨也沒有反駁。他欣然收下了這條手鏈。
“對了，我明天要去首都大學給學生上課。”魏明說道，“過兩天應該也會安排你去上，咱們每個人都要去。”
“……”
何雨睜開眼，自己的眼前仍是那片無垠的星河。那無始也無終的星海，仿佛透明玻璃球中緩緩流動的星砂。
“看來，我活着醒過來了……”
深呼吸了兩口館內的恒溫空氣，何雨緩緩坐起身來。之前已經獲得了實驗室的密碼，是時候去看看實驗室裏有什麽了。
況且，實驗室裏最重要的……是那臺未完成的黑洞逃逸裝置。何雨摸了摸口袋裏的圖紙，然後站起身朝電梯走去。
我到底……會做何種選擇？
停在負四層後，電梯門緩緩打開。何雨在實驗室大門的密碼鎖上輸入了“9uantum”，随後，實驗室沉重的金屬大門朝兩側慢慢移開。
映入何雨眼簾的是堪比他印象中的首都天文研究所條件的高級實驗室，牆壁上的鑲嵌燈帶和走線透露着嚴肅感。而在實驗室正中央的……便是那臺未完成的黑洞逃逸裝置。它的形狀仿佛一個圓柱形的人造衛星，其周遭還有螺旋形的翼片。灰黑的金屬配色讓它顯得格外威嚴。
“這就是……黑洞逃逸裝置？”何雨走向前，仰視着這個龐然大物。
“沒錯！”身後傳來黑桔梗興奮的聲音，“只可惜現在還差一些驅動它運行的物質。何雨，按照我給你的圖紙修好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