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流明
第二十五章：流明
“……”
何雨睜開眼，頭頂仍是無窮無盡的星海。他坐起身來，身上的疲憊似乎還沒有緩解。和夢中相似，此刻有一種未知的緊迫感催促着他推進探索。
何雨記得之前在熒光魚身上看到了一串密碼，他來到了文獻數據庫。
“不行，這密碼打不開實驗室的門。”嘗試失敗後，何雨閉上眼思索着目前發現的東西。随後，他回到了頂層卧室。似乎是擔心何雨出什麽問題的海芋花也悄悄地跟着他。
何雨在角落的保險箱前蹲下，然後輸入了熒光魚身上的密碼。
“啊，打開了。”
拉開保險箱的小門，何雨看到了紅絲絨上放着的棕色小盒子，旁邊還放着剪報和一張ID卡。看到小盒子裏的東西後，何雨不禁瞪大了眼睛。
“這是……諾貝爾獎獎章。”何雨愣愣地盯着躺在盒子裏的獎章，“……是誰的？”
「79歲的堅守：我國著名天文學家何雨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因突破人類現有能級實現信息的逆熵化。」
“我……。不對，是未來的我……”
何雨盯着那張剪報走了神。漂浮的線索在他的腦海中浮沉，破碎的海浪将它們分離開來。
“79歲的我獲得了諾貝爾物理學獎。”何雨閉上眼，“因為實現了信息的逆熵化。”
但……我在6月17日的那天就已經死去了。就算我能回溯，也……
悖論一樣的線索讓何雨頭腦發熱。他拾起那張ID卡，上面有着自己的訪問ID和密碼。關上保險箱的門，何雨将獎章和剪報留在了保險箱裏。
來到文獻數據庫，何雨輸入了訪問ID和密碼。進入界面後，他發現了很多裝着實驗數據和論文的文件夾，其中有一個需要密碼的文件夾，它的名字是“量子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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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粗略地翻閱了一遍這些數據和論文。其中關于時間回溯的論文最多，而衰亡粒子也得到了定義：一種由正反物質湮滅瞬間的虛空産生的，無質量、無電荷且粒子壽命在零和無窮大之間無限切換的粒子。
正反物質湮滅産生的能量巨大，埃可人也可能是探測到了衰亡粒子後才向其他星球發出警告。而衰亡粒子的出現象征着宇宙的毀滅。
“嗯……”何雨盯着電腦，“看來未來的我确實完善了鄧教授的課題。不過這個叫量子結晶的文件夾暫時看不了，我還是先回去吧。”
剛站起身來，何雨就覺得身上軟綿綿的。他趕忙乘上電梯前往卧室。
“何雨，你看着一點都不開心。”海芋花說道，“哪怕是面對你自己的諾獎獎章。”
“……最近好像稍微探索一下就會疲憊。”何雨閉着眼，“而且……在黑洞裏，就算諾獎也沒什麽意義。”
“……。”海芋花沉默着，“你這麽認為啊。”
“我已經大于了人類社會的最大值。”何雨嘆氣，“我實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
海芋花默默地望着何雨。
“心髒不太舒服……我想休息一下。”何雨翻身蜷成一團，深藍色的星星被蓋在他的身上。
“……”
“時間真快，轉眼間你都要畢業了。”鄧青雲的頭上多了許多白發，他給何雨倒了一杯茶，“何雨，你之後是想繼續深造……還是？”
“嗯，我已經申請到了麻省理工學院的全獎天文學博士。”何雨笑道，“畢業只是個開始，我打算繼續深造。”
“MIT啊……不愧是你。”鄧青雲欣慰地點點頭，“MIT的天文學是世界頂尖的，你去了正好跟着我的合作教授做研究。”
“鄧老師，我一定把您的課題繼續做下去。”
“好，好。”鄧青雲遞給何雨一個U盤，“這裏邊是我多年的實驗數據，以及一些未完成和未公布的論文。”
“這個……”何雨覺得這個U盤太過貴重。
“我明年就要退休了。本來申請了延期退休，學院不讓，他們怕我身體撐不住。”鄧青雲嘆了口氣，“當然，我還是會經常回學校來看看。所以你有什麽新的發現也可以告訴我。去了MIT後，有什麽困難随時聯系我。”
“好，我明白了。”何雨握緊了手中的U盤。
“喂，喂？何雨，卧槽，你去麻省理工啦，佩服佩服！”電話那頭傳來魏明的聲音，“我才剛考完研呢。還行，感覺有書讀吧。嗯……到時候國內讀個博士算了。”
“沒想到咱們竟然還是一個專業，真好。”何雨發自內心地笑道。
“何雨，你小子可千萬別去什麽首都天文所這種地方工作啊。”魏明嘆氣道，“我哪進得去那種地方……到時候和你當同事都難。”
“不不，你可以的。”何雨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話來接。
“行，你好好幹。”魏明笑道，“我還等着你帶我飛呢，何雨。”
“好，加油。”
MIT的求學時光忙碌而充實，何雨每天都在收集分析數據和寫論文兩點一線。休息的時候，他總是在思考外星人和宇宙毀滅的事。
“衰亡粒子……”
何雨在圖書館的走廊中踱步。窗外的天色漸暗，淅淅瀝瀝的雨聲逐漸響起。
“下雨了……但今天還要處理一些數據，趁着雨不大先回宿舍吧。”
雨點在傘的邊緣上彈開，化成細碎的水沫。何雨背着裝書的小包在雨中慢慢地走着。
路燈的光芒在水潭上折成曲線，雨點不停地擾動着水面。何雨踩上水面，在他腳邊的水面破碎之際，淡藍色的光芒一瞬間掠過。
“……誰？”
何雨轉過身，沒有人在那裏。他的身後只有一面靜靜立着的磚牆。濕潤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燒焦的味道，何雨不禁揉了揉鼻子。
“一堵牆？”
很明顯，燒焦的味道來源于面前的牆。由于雨夜的緣故，何雨看不清那面牆上有什麽。
何雨開啓手機的閃光燈模式，将攝像頭對準牆面。
“咔嚓！”
照片上，曝光過度的牆面上有着一幅詭異的圖案。燒焦的邊緣勾勒出了太陽系的各個行星，每個行星上都有着刻度和數字标記。一個三角形的圖案赫然标記在地球的位置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