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治腦子
第二十四章治腦子
保濟堂後院。
李掌櫃跳着腳，指着明月的鼻子說：“你，你怎麽能不分裏外呢？有好方子為啥不找我？”
“找你你就能買嗎？你有新老兩個大夫，才不會缺方子，疏風清熱茶現在對陳東家來講是剛需，對于你卻不是。”
原來，陳東家剛剛喝了明月給的方子發了一身汗之後就好轉了，新大夫按時過去看診直接被小厮給趕了出來。
李掌櫃不明所以就親自上門去打聽，這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明月。那個看門的小厮還跟他說，“要不是看在你跟馬東家的面子，不想損了保濟堂的聲譽，我們早就把你家的新大夫告上公堂了，他可是差點害了一條人命。”
李掌櫃回來就跟馬東家說了這事兒，還把新請來的大夫直接開除了，然後就去逮明月了，結果看見明月在酒樓的大堂還要繼續賣方子，他簡直是氣炸了。
看着一臉淡定的明月和氣得臉色發紅的李掌櫃，馬東家大笑出聲，“丫頭，沒想到你這麽鬼頭啊！”
明月摸摸鼻子，“我才沒有，我這是生活所迫，我是為了賣菜才附帶着贈送方子的。”
一聽這話，李掌櫃差點氣炸肺。這到底是個什麽腦回路清奇的丫頭啊！先是燒了醫書，如今送方子竟是為了賣菜！她到底知不知道一張方子可比她那三十斤菜貴多了！
馬東家哈哈大笑，“哈哈哈，丫頭，你可願到保濟堂來坐堂看診？”
見明月一臉為難，馬東家繼續說：“要是你相公和婆婆不願你出來抛頭露面，我可以親自登門去說。”
“不是，我很忙的，沒那麽多時間坐在藥鋪看診。”
明月此言一出，一旁剛剛坐下的李掌櫃又不淡定了，“你忙啥？忙着賣菜呀？！”
明月淡淡搖頭，“我要去走街串巷賣豬大腸！”
馬東家一口茶水噴了。這……還不如賣菜呢！
李掌櫃趕緊給馬東家遞過去一個帕子。
馬東家擦了擦臉和手，無奈地搖搖頭，“你可知坐堂看診要比賣豬大腸賺的多，這樣，你算算你一天賣豬大腸能賺多少，你少掙的那些錢我出給你。”
李掌櫃阻攔，“東家，不可，這丫頭可會算計，你小心她獅子大開口。”
明月掃了一眼李掌櫃，哼哼了一聲，“我的重點不是賣豬大腸，而是走街串巷！”
馬東家跟李掌被雷得外焦裏嫩，齊齊滿臉黑線地看着明月，無語凝噎。
明月繼續說道：“如果你們非要跟我合作，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先說好，我一個月只出診或者接診一次，最好是出診，我是個很喜歡外出的人。”
李掌櫃的臉直接黑了，“丫頭，雖然我們跟你娘有交情，但你也不能這般拿着我們開涮。”
馬東家擡手打斷李掌櫃，“一次就一次，不過，你認為你的醫術能接什麽樣的病人？”
明月想都不想就說：“除了開顱手術，其餘的都能治，盡量找些疑難雜症給我。”
李掌櫃靜靜地看着馬東家，心想：東家，你可別答應啊，你看這丫頭就不像個靠譜的。
“好，就這麽定了！”
見馬東家一口應下，李掌櫃是閉了閉眼，他心慌的厲害，他也想躺在老大夫的身旁暈上一暈。
明月看向馬東家，“不過，我還有個條件。”
……
明月興高采烈地離開。
路過隔壁的院子時，還隔着大門遙遙地跟院子裏躺在搖椅上曬太陽的老大夫打了個招呼。
王大哥跟王大嫂子見明月遲遲不歸，他們就帶着牧雲天直接找到了福來酒樓，一打聽才知道明月又去了保濟堂。
他們趕着牛車來到保濟堂時，保濟堂裏有些冷清。
恰好中午，大家都在休息，只有兩個輪值的小夥計在蔫噠噠地整理着藥材，還打着哈欠。
“請問明月還在這嗎？啊，就是一個小胖丫頭。”，王大嫂子笑着上前問一個夥計。
夥計道：“沒看見。”
他當然沒看見，明月來時是走的後門。
王大嫂子牽着牧雲天剛要離開。
牧雲天卻是指着櫃臺上一個清腦丸的藥盒問：“那個多少錢？”
他覺得她娘脾氣怪是病了，要治腦子，否則是好不了的。
夥計道：“十兩銀子，吃十天的。”
牧雲天一聽立馬蔫了，他那些破衣服，一共也沒賣上幾個錢，就算加上跟二哥一起編竹編攢的也不夠十兩，而且還只能吃十天，十天……他娘應該沒那麽快好吧。
這時，明月從正門走了進來，指着那個藥跟夥計說：“我們是王家村的，我們有合作，這藥你們得給成本價，你先去問你們掌櫃，出來再回話。”
小夥計被明月淩厲的氣場給鎮住，剛要去後院找掌櫃的，李掌櫃就出來了。
他看見明月就是眉心一跳，他發誓他真的不想再看見這丫頭了。
明月悄悄給了李掌櫃一個眼色，偷偷伸出一根手指，問李掌櫃，“你那藥賣給合作夥伴多少錢？”
李掌櫃摸摸鼻子，“一，一兩？”
明月微微搖頭。
這時，難得在人前露面的馬東家走進大堂，淡道：“一口價，一百文！”
“啥？！”李掌櫃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除了牧雲天河明月以及馬東家，一屋子人，全都呆住了。
就是王大哥再沒見識也知道這裏的藥不便宜，怎麽成本價這麽低？！
牧雲天高興地從滿是補丁的衣服兜裏掏出他新賺來的一百文錢遞給馬東家，“給，我要買那個藥。”
馬東家接過錢，笑着揉了揉牧雲天的頭，“你買藥給誰？我們的藥可不是随便吃的，吃錯了會傷及性命的。”
牧雲天擡起頭，此刻，他的眼裏終于有了純真，他對馬東家說：“給我娘，她病了，病了好久，腦子時常糊塗，不過，一盒怕是不夠，我會快點賺錢的，你記得給我留藥，十天後我還會再來的，你別賣光了。”
“嗯，給你留着！”
李掌櫃見鬼般地在東家眼中看出了慈父的眼神。
馬東家讓夥計把藥包好交給牧雲天。
牧雲天高興地接過藥，跑到明月身邊，牽起她的手，揚起小臉傲嬌地說：“嫂子，我也能給娘買藥了，我以後還會賺錢養家，你以後不用那麽辛苦養我們了。”
明月鼻子酸了酸，牽着他的手往外走，“嗯，知道了，小天真厲害。”
送走明月他們，李掌櫃心肝肉疼地說：“東家，虧了那麽多錢啊？”
馬東家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你呀，沒看明月剛剛都示意了嘛，從她以後的診金裏扣啊！”
保濟堂可不是慈善機構，馬東家才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站在大堂裏的兩個夥計終于聽明白了，合着剛剛那個姑娘是跟自家東家有合作啊，以後他們再來，自己要學得會來事兒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