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揍人
第十章揍人
村口，牧雲開是第一次做賣豬肉的買賣，不過整體下來還不錯，可是，就在收攤的時候，麻煩找了上來。
牧雲開剛到村口的時候，先是讓王大叔把明月答應了送禮的豬肉給割了出來，還拜托了何氏一一送上門去。
“伯母，麻煩您了。您家跟王大叔家再一家多半根排骨。”
牧雲開并不嫌髒，在裝肉的時候還親自給這兩家又一家拿了一塊大骨放進了盆裏。
何氏開心地帶着兩個兒媳把肉端回去，讓大兒媳把夢大娘家的和王大叔家那份送過去，讓二兒媳把那些瘦肉送去給幫忙擡豬的人家。
各家收到豬肉禮物都很開心，村口大家買的也很開心，肉不僅便宜還新鮮，而且，牧雲開還會讓王大叔把斤兩給的足足的，只多不少。
王嬸子在家看着虎頭午睡，她讓蔡氏幫忙直接把那二斤五花肉放進了廚房，說等着王大嫂子回來就做肉醬。
這時李氏跟狗一樣聞着肉味兒就找來了。她想分一半的肉，王嬸子怎麽肯，明月那是看着老大和老大媳婦的面子才給的。
最後，李氏抱起那塊大骨頭飛快的溜了。
李氏還不死心，她想着，公爹是負責割肉的，怎麽也會給他家留的，于是，她躺在屋子裏抱着兩個兒子舒服地睡了一覺。王老二從外面回來洗手洗臉的聲音把她吵醒，她坐起身盤算着肉應該賣的差不多了，她便教唆着王老二一人抱着一個睡得迷迷糊糊的孩子去了河邊。
想着用孩子打感情牌跟王大叔要肉的李氏一到河邊就懵了。
哪裏還有肉，除了豬下水和邊角料就只剩下骨頭了，就連排骨都半根不剩。
李氏氣呼呼地把孩子往地上一放，叉着腰指着王老二破口大罵，“你個沒用的東西，連二斤肉都賺不回來，爹不疼娘不愛的，你爹都不說給你留點肉，我當初怎麽就嫁給了你。”
牧雲開把錢收好，跟王大叔把豬皮什麽的裝進木桶，并沒有搭理李氏。
李氏見沒人搭理她，更氣了，直接罵上了明月，還越罵越來勁，罵得咬牙切齒的，“明月狼心狗肺，只懂占別人便宜不知回報，遲早天打雷劈。”
牧雲開的臉一下就黑了。
他的家人跟明月關系好不好都是他們自己家的事，他不容許外人這麽指責明月。
他拿着一根大骨指着王老二怒喝道：“王老二，你再不管你婆娘，別怪我不客氣，什麽不打女人，在我這裏可沒那講究。”
王大叔竟然感受到了牧雲開身上有殺氣。
王大叔太了解這個兒媳了，見她馬上就要罵起明月的娘和人家祖宗八代了，而二兒子還是站在那無動于衷，他便幾步上前直接給了李氏一腳。
李氏被踹翻在地，趴在地上哭嚎不止，直到把王家村的人和狗全都吵了出來，她才抹着眼淚回家。
王家村的人都沒理睬李氏，他們都太了解這個女人了，自私還不講道理，她的熱鬧都懶得看。看王大叔跟老二一家分了家就知道這婆娘不怎麽樣，否則父母在是不分家的。
鄉親們紛紛勸牧雲開消消氣，王大叔也跟他賠不是。
牧雲開也不好真的跟李氏一個婦人一般見識，便收拾好東西回家了。其實，主要是他現在這個身體很廢，真打起來不見得能打過李氏！
李氏回到家門口一看，自己搶回來的那塊骨頭竟然被村長家的狗大黃給叼出來吃了，她氣得追着大黃跑了半個村子。
最後被大黃甩了半條街的李氏铩羽而歸，她一怒之下收拾包袱回了娘家。
王嬸子站在門口聽着外面的動靜，默默地看了一眼西面的院牆。
什麽住得近有事喊一嗓子就能聽見？這兩年聽見的全是老二婆娘整日罵罵咧咧的聲音。
在家裏什麽都不幹，還淨事兒，吃飯的時候老二把筷子給她擺到面前還能因為擺反了吵一架，她的衣服上有褶子不是老二洗的時候太用力了就是老二收衣服時候姿勢不對，這種人真的是……
哎，隔三差五回娘家，今晚隔壁的那兩個孫子又要來老大家蹭吃蹭喝，還要跟虎頭搶，她這個做老人的夾在中間真難啊。
王嬸子搖着頭進屋去看虎頭，她當初就不該把老二一家放得這麽近，真是腸子都悔青了。李氏就是王家村這鍋鮮湯裏的臭魚。
王嬸子以為李氏這次也是回娘家住幾日就會回來，她是怎麽都不會想到，臭魚也能興風作浪。
王大哥的牛車慢悠悠地走在鄉間小路上。
回村的牛車上，牧雲河很不開心。
今天縣令家的廚娘說了，以後不用他送菜了，縣令已經自己派人去采山貨了。屋漏偏逢連夜雨，買農具和種子花光了今日賣山貨賺的錢，主要是農具太貴了，而且，嫂子竟然有心思買布做衣服，這是不打算幫他還錢了嗎？他自己又找不到山貨，回去就算把手累廢了都編不出那麽多竹編來賣一百兩。
村長看看明月的竹筐，不僅有布還有蜜餞。這丫頭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不再攢錢還大夥兒了？
王大嫂子和夢大娘也很忐忑。這丫頭這是要不過了嗎？
明月實在是受不了大家打量的目光，便跟他們說了自己賣人參的事，不過她沒說賣多少錢，就說足夠還大家了，還說了給他們幾家分肉的事，讓他們回家好好吃一頓。
車上的人還沒來得及驚喜呢，突然路邊的草叢裏竄出來四五個混子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王大嫂子和夢大娘被吓得大聲尖叫起來，牧雲天趕忙躲在了牧雲河身後，牧雲河又趕忙扯住了明月的衣袖。
為首之人村長認識，是李家莊有名的癞子，專門打砸搶禍害鄰裏鄉親，他當年可是收拾過這小子的，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還敢劫王家村的人。
村長淡定地開口，“癞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癞子不想跟村長有過節，笑嘻嘻的說：“抱歉，我不知您老在這，我就是聽說明月偶然得了一筆橫財，想跟着喝口湯而已。”
明月自覺自己沒有張揚，可還是如她所料，有些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
她跳下車，拿着新買的鐮刀上前，慢慢地摩挲着刀口問：“我不認識你，你是聽誰說我得了橫財？”
癞子也沒有隐瞞的意思，“你們村王老二的婆娘，她回娘家說的，說你忘恩負義，得了老天眷顧都不知道感恩，說你賣了人參就夠還大家的錢了，那只豬就該白給大家分了以感謝大家對你的照顧，結果你還要賣錢，賣錢也就算了，每家都買到了最好的肉，獨獨到她的時候就剩下骨頭了，害得她回娘家都沒拿上像樣的見面禮，她那麽多年白幫你了。”
說完，癞子把手往前一伸，“人參應該賣了不少錢吧？我不多要，給我一半就行。”
癞子的小弟見狀，一把把他的手給扯了回去，“大哥，她手上拿着刀呢。”
癞子不屑地冷哼一聲，“拿着刀如何？一個小丫頭，她還真敢動手不成？”
聽他們說完，明月淡淡地朝着幾人勾勾手指，“跟我去一邊說，我不想別人知道我賣了多少錢。”
她早就知道有人在這埋伏她，讓他們說完主要是為了給村長和王大哥聽的，他們知道了實情，回去就算不為她出頭，那她收拾李氏的時候他們也無話可說。
她可不是什麽善類，前世敢把主意打到她身上的人就沒有幾個是能善了的。
癞子帶着小弟們耀武揚威地跟着明月進了一旁的小樹林。
村長和王大哥本是勸明月別去，見明月執意要去他們本想跟上的，但是明月沒讓，讓他們在車上幫忙看着東西和人，說是擔心癞子會有同夥埋伏在暗處。
夢大娘和王大嫂子已經吓得抖成篩糠了。
王大哥也是渾身顫抖，不過他是被氣的，他怒火滔天，他們老王家怎麽就娶回來這麽個攪家精。他很擔心明月，這要是出了事，他怎麽跟死去的王嬸子交代啊！
村長帶着一車的人都擔憂地看向明月離開的方向。
不多時，那邊就傳來一陣叮叮咣咣的聲音還伴随着慘叫聲。
“妹子啊，要錢就給他，你別”，王大哥顧不上明月的交代，趕緊跳下車跑過去，然後，他就驚呆了。
跟他想象的大相徑庭，被揍的不是明月，而是癞子他們，他們各個鼻青臉腫，鼻歪嘴斜，毫無靈魂地癱在地上。
明月正拿着鐮刀架在癞子的脖子上威脅他，“以後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們，否則姑奶奶就要了你們的狗命。”
明月是不會青天白日殺人的，否則沒法跟村長他們交代，尤其是小萌還沒收集到這裏的律法，她不能輕舉妄動。
王大哥一臉一言難盡地跟着明月回到牛車旁。
村長見明月安然無恙大松一口氣。
王大嫂子心細，突然看見明月的右手上滴着血，吓了一跳，趕緊問：“哎呀，你手受傷了？”
明月一下跳上車，撕下一塊布條纏在手上，“無礙，就是皮外傷。”
村長他們滿眼心疼，這孩子從小到大那裏受過傷啊，被蚊子咬一下她娘都會心疼的不行，哎，沒了娘的孩子不容易啊！
回去的牛車上，衆人一路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