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唐星然眉頭一挑, 正準備說點什麽，就聽到門口傳來敲門聲。"
她迅速從蕭惟腿上跳下來，管理了一下表情, 坐回沙發上。"
怎麽說這裏也是辦公室，被學生或者其他老師看到, 還以為他倆在這玩什麽play, 影響不好。"
“請進。”
唐星然看了眼蕭惟, 表情驟變。"
她出門的時候塗了層唇釉, 雖然顏色不是很紅，但剛親了蕭惟一下, 現在他嘴唇上很明顯有唇釉的顏色。"
剛想提醒他，學生已經開門進來，拿着打印好的論文走到他辦公桌前了。
是個梳着平頭戴黑框眼鏡的男生，穿着簡單的t恤和運動褲。
男生看向蕭惟, 明顯眼神停滞了一下。"
呃。
唐星然猶豫了半晌，還是決定提醒他：“蕭惟。”
他轉頭：“嗯？”
唐星然指指自己的嘴唇，一臉尴尬，小聲道：“你這兒有東西。”
男生：“……”
他怎麽也沒想到過來讨論論文也能被塞一嘴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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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惟随手抽了張紙, 輕輕擦了下。"
看到紙上的口紅痕跡, 神色如常，不在意地把紙扔到了垃圾桶。"
男生張了張口：“…蕭老師好, 我是程帆。”說完，把論文遞過去。"
這個程帆顯然就比剛才的餘童童學術水平強得多，跟蕭惟有來有回地讨論, 還順帶讨論幾個有争議的學術問題。"
唐星然等得無聊, 坐在沙發上給吳夢麗發了條微信，問她有沒有“最受歡迎老師”評選的鏈接。"
她秒甩了一個推送鏈接過來。
吳夢麗：【要給蕭老師投票？怪笑：/】
吳夢麗：【那我也給他投一票。】
星星糖：【好呀好呀！】
點開鏈接, 唐星然才發現根本就不需要她幫忙投票。"
整個學校，各院加起來一共選20個老師，蕭惟的票數妥妥的在前5名。
跟他票數差不多的，看照片都是那種年紀很大的老學究。
她刷了一遍，最後還是把票投給了蕭惟。推送裏放的是證件照，但蕭惟還是給人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好看到有點格格不入。
唐星然刷着手機，等兩人讨論修改意見。
程帆好像是對蕭惟的研究方向特別有興趣，聊完論文之後，還問了蕭惟手裏有沒有項目需要幫忙做，問他畢業的時候蕭惟能不能有碩士的招生名額。
蕭惟沒讓他幫忙，後一個問題也很官方地回答了暫時不清楚。
等程帆走了之後，唐星然和蕭惟也準備離開。
唐星然特地把那兩個星星水杯帶上，想拿回家用。
蕭惟看了一眼，彎唇道：“你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再去做兩個。”
出了行政樓，唐星然挽着他的胳膊往回家走。
她側頭：“蕭老師。”
2秒後，蕭惟看了過來，眼中有淡淡的笑意。
“你剛回來那段時間，每次見到我都這麽叫。”
“這麽叫也沒錯。”唐星然笑了笑，說：“下個月是我們生日，你想要什麽禮物啊？”
沉默半晌後，蕭惟悠悠開口：“前10年的生日我都沒過。”
唐星然撓撓頭，覺得這話聽着還挺可憐的。
她看四周沒人，踮起腳在他側臉親了一下，小聲道：“以後每年的生日我們都可以一起過了。”
唐星然挽着他繼續走着，遇到路上一對頭發花白的老人牽着手過馬路，兩人目光都在他們身上停留了一會兒。
蕭惟彎彎唇，就聽她又開口道：“不過你好像還是有點虧。”
“哪裏虧？”
“你比我少過10個生日。”她頓了頓，說：“不過也有辦法讓你不虧。”
蕭惟問：“什麽辦法？”
唐星然眨了眨眼，認真地說：“你比我多活十年，然後，那十年你自己過一下生日。”
“……”
蕭惟冷眼掃過來。
-
瞎扯了一路，話題越來越偏，等到家了也沒有回到生日禮物的問題上。
不過唐星然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她還記得前天看到在書桌抽屜裏不只有那封信，還有她當年給蕭惟做的那兩只小陶豬。
好像都有點褪色了。
于是，在幾周後的周一，唐星然上完課之後，沒有等蕭惟下課，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陶藝館。
理想是宏大的。
她甚至畫出來一張歪七扭八的立體草圖，準備在做一件陶制的藝術品擺件。
把他們的家用陶土做出來，裏面再做四只貓和他們兩個人。
陶藝館的老師看到圖之後，眉頭皺着，就讓她打消這個念頭。
唐星然不信邪，自己鼓弄了一個多小時，才發現确實難度很大。
退而求其次，她決定還是只做四只貓和兩個人，不要為難自己。
年紀上來了，手殘依舊。
快到傍晚，唐星然做出來的成本就勉強能看出來個人形，四只貓也做得貓不像貓，狗不像狗。
烤制之後，她給小人上色。
唯一有辨識度，能看出她做的這個人是蕭惟的，可能就是眼睛上那副銀框的眼鏡。
……
回家之後，唐星然在廚房給蕭惟打下手。
他一邊切菜，一邊問：“你下午去哪兒了？”
她舔舔唇，趾高氣揚道：“我不告訴你！”
蕭惟笑了下，沒再追問。
過了幾分鐘，唐星然自己先忍不住，問他：“對了，你準備給我送什麽生日禮物啊？”
蕭惟側頭看向她：“你下午是去準備給我的生日禮物了？”
“……”
唐星然把洗好的土豆給他扔到菜板上，忿忿道：“我先問你的！”
蕭惟彎彎唇，說：“手辦。”
唐星然：“切，我才不信。高中的時候你就是這麽騙我的！”
蕭惟笑：“那你還問我。”
-
半個月後，和生日一起到來的，還有2022年北陽的第一場雪。
蕭俊他們跟從前一樣，在外面出差，連個電話都沒顧得上打。
唐星然突然就覺得蕭惟真有點可憐了。
她離開的這十年，蕭惟自己都沒有過生日。但每一年，他都會主動給唐星然發一句生日快樂。
昨晚零點的時候，兩人剛從浴室出來，唐星然被他連哄帶騙抱去浴室裏來了一次。
距離他們第一次做也就一個月多點，最近花樣越玩越多……廚房、客廳、書房、落地窗，家裏每一個角落都沒有被放過。
她無力地躺在床上，拿着手機正準備檢查鬧鐘。
就看到時間剛好到了零點。
唐星然想了想，點開蕭惟的聊天框，給他發了條“生日快樂”。
同時，蕭惟的手機也響了聲消息提示音。
我老婆是仙女：【生日快樂。】
他看到消息，唇角微勾。備注是她上周自己拿着他手機改的。
蕭惟放下手機，把她抱在懷裏，鼻尖蹭着她臉頰：“生日快樂。”
“我就在這兒，怎麽還發微信說？”
唐星然把頭埋在他懷裏，聞着他身上的香味，輕聲道：“以後每年我都主動給你發，還要趕在你之前發。”
她擡眸看他：“這樣你就沒那麽虧了。”
蕭惟笑了下：“還是有點虧。”
唐星然撇撇嘴，看着他說：“那你還想怎樣？”
蕭惟低頭去吻她的脖子，一下接着一下。
她聽到耳邊傳來低啞的聲音，性.感又暧昧：“想再多一次。”
……
早上醒來時，窗簾縫隙裏透進來的光分外白亮。
唐星然揉着眼睛起床，穿好衣服之後，去陽臺拉開窗簾。
窗外飄着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染白了整個世界。
沒有風，雪花就飄飄蕩蕩從天上落下，挂在枝頭，落在地面。
窗外一片潔白，屋裏歲月靜好。
吃完早飯，唐星然把藏在衣櫃隔層裏的禮物盒拿出來，獻寶似的遞給蕭惟。
“将将！生日禮物！”
蕭惟勾着唇接過，坐在沙發上，慢慢掀開禮物盒的蓋子。
唐星然睜着星星眼，滿臉期待地看向他。
盒子裏還放了很多拉菲草填充，他先看見的就是放在最頂層的兩個小人。
蕭惟拿出來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這是…穿了衣服的兩只寵物豬？”
唐星然：“………………”
她一把搶過蕭惟手裏的一只小人，指了指：“這是你！”
又指指他手上的另一只：“這是我。”
蕭惟沉默了幾秒後，笑了一聲：“嗯。挺…特別的。”
唐星然瞅他一眼，像洩了氣的氣球：“你不喜歡嗎？你看下面，還有我們的四只小貓…”
蕭惟又拿出四只小貓，看了一會兒。
他把唐星然手裏的“自己”也拿回來，傾身在她唇瓣上親了一下：“喜歡。”
他站起身，拿着六個小東西去了書房，擺在他桌上。
想了想，又從抽屜裏把兩只褪了色的小豬也拿出來，擺在旁邊。
準備出門時，他又停住腳步，給桌上的一衆擺件拍了張合照，發了條朋友圈：［老婆送的。］
唐星然一直跟在他身後沒發表什麽評論，直到看着他發了那條朋友圈。
她笑了下，提醒道：“蕭老師，你這麽秀，會沒有朋友的。”
蕭惟轉身抱住她，貼着她耳邊說：“有你就夠了。”
唐星然抿唇斂住笑容，板着臉朝他伸手：“我的禮物呢？”
蕭惟彎唇，牽着她往卧室走，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唐星然接過，打開之後，看到裏面有一條項鏈。
挂墜是個很小的白脂色長方體，看着像是玉質的。
她拿起來，翻來覆去看了一遍，發現有一面刻着她名字的首字母。
唐星然看向蕭惟，他又遞過來一塊長方體：“之前說過，要給你再刻個印章。挂墜這個我自己做不了，是找人做的，大的是我自己刻的。”
她接過，一邊看一邊說：“哇，這你都記得。你不提我好像都忘了……”
蕭惟從後面抱住她，輕輕說：“跟你說過的每句話，我都記得。”
晚上，兩人一起回了姜靜之那裏過生日。
唐慕給他們提前買好了生日蛋糕，關上燈，蠟燭點燃，唐星然想起了一件事。
十七歲那年的生日，他們也是在這個餐桌前一起。
唐星然想起了當時她許下的願望，希望蕭惟會喜歡她，然後，一直喜歡她。
這個願望，居然真的實現了。
她閉上眼，對着蠟燭又許了個願望：希望她可以和蕭惟一直在一起。
睜開眼之後，唐星然彎彎唇，暖黃的燭光照在他清俊的臉上，兩人對視一眼，他的眼神格外溫柔。
她想，這個願望，也一定會實現的。
-
吃完蛋糕之後，蕭惟又去書房跟唐慕一起說了會兒話，陪他練了字。
已經快10點，兩人準備今天就先不回去了。
唐星然牽着他回了卧室，她坐在床上，蕭惟坐在椅子上。
她笑着看向他，問：“你記不記得我們十七歲生日也是一起過的。”
蕭惟：“嗯，記得。”
唐星然身子前傾，看着他的眼睛問：“那你記得當時許的願望是什麽嗎？我當時問你來着，你也沒告訴我。”
半晌後，蕭惟朝她伸伸手。
唐星然站起身，過去坐在他腿上。
“希望你一切順利。”
唐星然挑眉：“就這？”
蕭惟點點頭：“對。那你呢？”
“我不告訴你！”
蕭惟笑了下，擡手摸着她頭發：“那你的願望實現了嗎？”
唐星然得意道：“那确實實現了。”
她沒忍住，主動交代了自己許的願望：“我當時許願你會喜歡我，一直喜歡我。”
說着，又擡眸看他：“你說，是不是因為我許了願望，有超自然的力量相助，你就真的喜歡我了。”
蕭惟低頭看了眼她手腕上的紅色串珠，說：“說不定，我也有。”
“啊？”唐星然愣了下：“什麽意思？”
蕭惟笑了笑，沒再說話。
洗完澡之後，兩人沒有馬上睡覺，唐星然打開平板電腦，下載了一個雙人解密類小游戲。
進游戲的時候，界面裏先彈出了一個logo，同時還播放游戲的音效“X SOUTH”。
蕭惟聽到，随口道：“這個游戲公司，好像是我堂哥的。”
唐星然：“啊？你有堂哥？”
蕭惟清淡道：“遠方的堂哥。我堂伯的孩子，初中在我爺爺家的時候見過幾次。”
唐星然腦中捋了一下這段關系。
這個遠方堂哥，應該是蕭惟他爺爺的兄弟的兒子的兒子。
她想了想，問：“你堂伯家不是做房地産生意的嗎？怎麽還有人開游戲公司？”
蕭惟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就聽我爸之前提過幾次。好像他們家裏也不太贊成。”
唐星然點點頭，覺得這關系太遠了，就沒再問。
蕭惟在她側臉上親了一下，彎唇說：“叔祖父家每年元旦都有家庭聚會，很熱鬧，之前叫我一直沒去過。今年叫我的話，可以帶你一起去。”
唐星然笑着說：“好啊。”
蕭惟喜歡安靜，向來不愛參加這種聚會。她想，大概是因為今年結婚了，想帶她去見見。
游戲難度很高，世界觀宏大，兩個人玩了一個多小時，才玩了個開頭。
唐星然打了個哈欠，把游戲退了。
蕭惟看向她：“睡吧。”
“嗯，有點困了。”唐星然不知道想到什麽，忽然笑了一聲。
她說：“你在這，我就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蕭惟：“什麽感覺？”
唐星然：“感覺你應該去客房睡。”
“……”蕭惟掃了她一眼，語氣平靜：“你想去客房睡嗎？”
唐星然咬咬唇，懂了他的意思。
不管睡客房還是睡卧室，反正蕭惟要跟她在一起睡。
……
兩人躺到床上，臨睡前，唐星然又想到他今天發的那條朋友圈，就把他手機要了過來。
他微信裏好友很少，除了少數幾個大學同學，加的基本都是法學院的其他老師。
唐星然點開他的朋友圈，看到挺多人點贊評論了。
一打開，發現一串的老年表情。
［祝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祈福：/］
［祝幸福。微笑：/微笑：/］
呃……
話是好話，就是配上這表情，她看着感覺怪怪的。
蕭惟從後面抱住她，語氣慢悠悠的，帶着某種暗示意味：“不困了？”
唐星然趕忙熄了屏，把手機還給他。
“困了困了。”
話音未落，就感覺後頸上一點一點柔軟的濕潤。
她翻過身，看着他，小聲說：“不行，我媽睡覺輕。”
蕭惟貼着她耳朵，低低地說：“你別出聲就行。”
唐星然繼續抵抗：“我不出聲…床…也會有聲音。”
蕭惟吻着她唇角：“不在床上就不會響。”
說完，擡頭看向衣櫃旁邊的一面牆。
“……”
一會兒後，唐星然也被他撩得渾身難受，放棄掙紮，軟軟地問：“你帶那個了？”
“嗯，帶了。”
“……”
-
聖誕節前夕，唐星然去學校上課。
課間，吳夢麗跟她說有個能賺外快的翻譯工作。
她本科時做志願認識的幾個外國友人在朋友圈找翻譯。
他們公司的翻譯老婆生孩子請假了，聖誕節想邀請幾個合作夥伴一起開party，合作夥伴英語不好，就在朋友圈問有沒有人能接活兒。
唐星然本來沒太感興趣，但聽了報酬之後也，有點心動了。
她前幾天就在看準備送給蕭惟的新年禮物。
她還在上學，雖然家裏不用她花錢，蕭惟的銀行卡也在她這兒，平時還有唐慕和姜靜之時不時的轉賬支援。加上幫譚芳做項目的勞務費，她買東西也沒缺過錢。
但送給蕭惟的禮物，她想完全用自己賺的錢買。
最後看上的是一件挺貴的大衣，正好還差點錢。
她想了想，就讓吳夢麗把聯系方式給她了。
溝通的過程很順利，線下翻譯，英語即可，時間是24號下午一直到25號淩晨，地點是北陽東邊的一家酒吧。
回家之後，她給蕭惟提了一下，只說是去幫忙翻譯，順便過個聖誕節，沒提想賺外快買禮物的事。
蕭惟眉頭輕蹙，沉默了幾秒後說：“好。我陪你一起去，英語的話，我也可以幫忙。”
唐星然本來不同意，蕭惟堅持要去，覺得她自己跟一群陌生人在酒吧待到淩晨太危險。
她無奈妥協了，跟那邊溝通了一下能不能帶個人幫忙，報酬不變，勞動力+1，對方欣然同意。
于是，24號中午，蕭惟忙完學校的事，就開車載着她去了那間酒吧。
整個酒吧都被包場了，布置得很有聖誕的節日氛圍。
唐星然心血來潮，還用酒吧裏閃閃發光的聖誕樹做背景，讓人幫忙給他和蕭惟拍了幾張合照。
一共有十多個外國人，兩個中國人，一男一女。蕭惟來了正好減輕她的工作量，她負責給女的翻譯，蕭惟負責給男的翻譯。
雖然是工作，但唐星然很快就跟一群人玩到了一起，邊玩邊賺這份外快。
蕭惟就是面對外人時的标準表情，只做好分內之事，跟歡樂的氣氛就有點格格不入。
淩晨離開前，有好幾個人都加了唐星然的聯系方式，表示以後有空可以約着一起玩。
活動結束，蕭惟開車載着唐星然回家，一路上，他薄唇緊抿着。
唐星然時不時跟他說句話，他就淡淡應兩句。
很快，她就發現蕭惟似乎心情不太好。
雖然蕭惟這人，臉上的表情一直少得可憐，說話語氣也大多如此，但唐星然跟他太熟了，完全沒從這些語氣和微小的表情裏判斷出他的心情。
進了小區的地下停車場，兩人打開車門上電梯。
唐星然戳戳他，問：“小惟，你是不是不開心啊？”
蕭惟看了她一眼，淡道：“沒有。”
唐星然握住他的手晃了晃，堅定自己的看法：“你就是不開心了。”
她仔細想了想這晚上發生的事。
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大家玩得挺嗨，翻譯得都到位，兩個不懂英語的中國人也玩得很開心。
蕭惟一直喜歡安靜，可能覺得吵，但應該不至于吵到活動結束都不開心吧。
難道是她跟幾個外國男生多說了幾句話，留了聯系方式？
可那幾個人都帶着女朋友，後來加聯系方式也是一群人掃碼互相加的，他們對她明顯就沒那種意思，蕭惟也看得出來吧？
而且她中途也說過，蕭惟跟她是夫妻關系。
猜來猜去，唐星然有點煩躁了：“你說啊你，到底為啥不開心！”
這句話聲音有點大，蕭惟正在開門，手上動作一僵。
進門之後，唐星然跟着他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她抱住他的腰，換了個柔和點的語氣：“你之前還跟我說，有什麽要直接跟你說的。”
她頓了頓，委屈道：“你怎麽這麽雙标，輪到你不開心，你就可以不跟我說了。”
蕭惟反手抱她，下巴搭在她肩上。
好一會兒後，他緩緩開口：“我在想，你跟我在一起，會不會覺得很無聊。現在可能還不會，但以後說不定會。我…怕你會不喜歡。”
唐星然愣了下，沒弄懂他的腦回路，問：“為什麽會無聊啊？我跟你在一起，每天都很開心诶。”
蕭惟耳朵發紅，顯然不太适應這麽直接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他抿抿唇，極不自然地說：“你和他們一起玩的時候，要更開心一點。但是…”
他頓了頓，繼續道：“我好像不太能融入。”
蕭惟沒有再說下去，安靜地抱着她。
唐星然能感覺到溫熱的呼吸灑在後頸，她第一次聽到蕭惟跟她說這些，心裏一陣柔軟。
在她眼裏，蕭惟為人處世一直有自己堅定的标準，他做自己覺得應該的事，不會刻意融入群體，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但他的标準只約束和針對自己，不要求別人為他改變，也理解包容別人的行為和想法。
從小到大，她沒聽他用自己的标準評價過任何人。
也許，這些就是他最吸引她的地方。
唐星然雖然總說他像教導主任，但也只是她一個人的教導主任，面對她的時候偶爾多說幾句。
她知道，那是出于關心，只對她，不對別人，而且，他也沒真的想管過她什麽。
但剛才，他說那幾句話時，語氣裏帶着些不自信。
他怕自己融入不了，不愛熱鬧，怕她會無聊，會不喜歡這樣的他。
唐星然咬咬唇，從他懷裏出來，看着他的眼睛說：“蕭惟，我真的，好好好好愛你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