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唐星然表情木木的看着他。
她心裏其實很想問, 但又不敢問。現在跟蕭惟感情還不錯，她總覺得，有些東西一旦點破, 就回不去了。"
不提這件事，兩人還能好好相處, 一旦提了, 問出的話, 或是他的回答, 就會像一根刺一樣橫在他們中間。"
蕭惟把她抱在懷裏，讓她背對着坐在他腿上。
他輕輕在她耳垂上吻了一下。
唐星然這個位置很敏感, 他這一碰，渾身就像是過了一道微小的電流。"
又癢又酥。
她沒說話，手也被他握住，十指相扣, 他掌心的溫度一點點傳來。"
他側着頭，越過她的肩膀，又吻了下她的臉頰，然後是唇角。
最後, 舌頭輕輕勾了下她的嘴唇, 慢條斯理地探入。"
唐星然也側頭回應着他的吻，唇齒間全是他的氣息, 但她內心複雜。"
突然，她鼻子一酸，憋了一天的難過伴随着這個吻傾瀉而出。
就像控制不住一樣, 大顆大顆的眼淚就從眼角奪眶而出。"
蕭惟突然嘗到淡淡的鹹味, 眉頭微動，離開她的唇。"
就看見唐星然眼睛水汪汪, 紅彤彤的，鼻尖也紅紅的，臉頰上濕濕的兩單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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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惟心中一怔，聲音輕輕的：“怎麽了？”
說着，抽了兩張紙給她。
唐星然接過，用擦完眼淚的紙捂住眼睛，哽聲道：“沒事。我就是…就是，可能太想你了。”
蕭惟微蹙了下眉，抱住她沒說話。
半晌後，徐徐道：“才兩天沒見。”
唐星然聽到他的聲音，越來越停不下來，哭聲也越來越傷心。
蕭惟把她手裏攥着的紙團拿走，看着她的眼睛，認真地問：“到底怎麽了？”
唐星然抱住他的腰，把頭埋進他懷裏，悶悶地說：“小惟，你……”
“嗯？”
她聲音斷斷續續的：“你以後如果…遇到其他喜歡的人，你會…怎麽辦？”
聞言，蕭惟皺着眉，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我不會有其他喜歡的人。”
唐星然撇撇嘴，聲音哽咽地嘟囔：“你騙人。”
他往後挪了挪身子，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輕輕把她頭擡起來。
四目相對，唐星然能看見蕭惟眼睛裏小小的自己。
他說：“我沒騙你。”
唐星然想了想，吸吸鼻子，又換了種問法：“那你…如果碰到以前喜歡過的人呢？”
他胸前的衣料被淚水浸濕，看着她的眼睛，誠懇道：“不存在這種如果，我沒有喜歡過其他人。”
唐星然不說話了。
腦子裏就好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好一會兒後，她作出了決定。
就算不問，這根刺也會一直紮在她心裏。
抱着萬分之一的期待，她在想，說不定蕭惟真的沒有過喜歡的人，當時只是不想相親，所以随便編了個理由敷衍蕭俊，才那麽說的。
唐星然擡眸看他，因為剛剛哭過，眼神顯得委屈巴巴的，聲音也還帶着哽咽。
“我剛上大學的時候…你應該當時上大三。暑假我回國見到你爸，他說你媽想給你介紹對象。”
蕭惟靜靜聽着，握着她的手，輕“嗯”了一聲：“沒讓她介紹。”
“我知道。”唐星然聲音越來越小，帶着幾分患得患失的不自信，繼續道：“我記得你爸當時是說，你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才沒讓…”
她停下來，觀察着蕭惟的眼神。
蕭惟聽到這裏，居然彎了彎唇角，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這怎麽笑得出來的？
唐星然心想，她因為這事當時就傷心了好久，今天看了那個狗血相親節目又想起來，悶悶不樂了一整天。
要是蕭惟現在直男到笑她吃醋，她肯定一拳砸他臉上。
“嗯，這不是假話。”
他說得雲淡風輕，說完，還把人往懷裏又帶了帶。
唐星然不淡定了，用力推他。哭紅的雙眼氣鼓鼓地看着他，沒一點威懾力。
“你剛才不是跟我說，沒有喜歡過其他人嗎！那你剛才就是在騙我。”
“沒有其他人。”蕭惟摸着她的頭發，又親了一下她耳朵，然後在她耳側低聲說：“喜歡的一直都是你，當時說的也是你。”
“啊？”唐星然懵了。
她迅速把過往的事在腦中捋了一遍，咬着唇說：“不對。”
蕭惟淡淡笑了下：“又哪兒不對？”
一只小貓從陽臺跑過來，跳到唐星然腿上，舔了她一下。
她看向蕭惟，小聲說：“我出國之前…給你留了一封信，你要是早就喜歡我，你看到之後怎麽會什麽都沒說。”
“我很久之後才看到的，你當時已經不太理我了。我怕，你那會兒已經不喜歡我了，提了會讓你尴尬，所以看到就沒跟你提。”蕭惟誠實道。
唐星然皺着小眉頭，開始嘀咕：“你怎麽可能沒看到，我就夾在你英語書裏。高中的英語課每天都有，你翻開書就能看到。”
蕭惟一副無奈的表情，牽住她的手，帶她一起從沙發上下來。
“來。”
他牽着唐星然往書房走，邊走邊說：“我高中不看英語書，只背單詞書，寫卷子。”
唐星然：“……”
進了書房，蕭惟走到他平時坐的位置，拉開了一個抽屜。
抽屜裏放着兩只醜醜的小陶豬，還有一張折疊起來的粉色印花信紙。
唐星然眼睛越睜越大，看到那張紙，沉睡的記憶蘇醒了。
十年過去，她都不太記得當時寫那封信用的是什麽紙了。
看到的那一瞬間，她才想起，就是這種粉色印着卡通圖案的紙，她在文具店特地挑的。
蕭惟從抽屜裏拿出那張紙，在書桌上展開。
“你記得你最後寫了什麽嗎？”他問。
唐星然其實都不太記得了，低頭看了幾眼，看到十幾歲時寫得無比尴尬的文字，馬上皺着眉把紙重新折起來。
碰到的時候，她就覺得這紙張好像觸感很柔軟，像圖書館裏那種被來回翻閱了無數遍的書。
難道，這張紙，蕭惟翻過很多遍？
正琢磨着，蕭惟就從身後抱住她，貼在她耳邊說：“然然，我等你很久了。”
他語氣輕輕的，但帶着一種很悠遠、很深刻的情意。
唐星然眼睛又紅了，轉身緊緊抱住他，一時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當年，她以為自己一直都是單方面的暗戀，十七歲的她，鼓起勇氣表白，卻被他婉拒。
今天又胡思亂想了一整天，甚至有一瞬間，她都在想長痛不如短痛，要不然就早點跟他分開算了。
她怎麽也沒想到，當年那個冰冰冷冷，看起來對他不太耐煩的男孩，原來也喜歡她，還等了她這麽多年。
蕭惟的體溫和氣息包裹着她，好久之後，她聽到耳邊熟悉的聲音。
“還是有點後悔。如果早點發現，早點就去找你了。”
“你去機場那天也不讓我送，只能過去遠遠看着。”
唐星然又忍不住哭了：“那天你去機場了？”
蕭惟：“嗯。”
唐星然邊哭邊說：“我好像看見你了，但是離得很遠，我也沒看清，就以為是個很像你的人。”
蕭惟緊抿着唇，擡手輕輕幫她擦眼淚。
“對不起。”第一次，她聽到蕭惟的聲音也有些不穩：“應該早點找你的。”
-
唐星然一整天心裏有事，回來之後也一直沒覺得餓。蕭惟不習慣在飛機上吃東西，下午的會結束，也一直沒吃飯。
兩人從書房出來，唐星然回卧室換了個衣服，就跟蕭惟一起出去吃飯。
一點心事都沒了，還知道蕭惟喜歡了她這麽久。
那些多年前的記憶慢慢複蘇，她想起蕭惟每天晚自習後都留下來給她講題，只給她講，不給別人講。
在家的時候，蕭惟會陪她一起看動漫到很晚，給她買喜歡的手辦，和她出去玩。她受傷的時候，蕭惟請假照顧她……
下電梯的時候，唐星然側頭偷瞄了他一眼，覺得心情甚好。
她握住蕭惟的手搖了搖：“我還是有點後悔了。”
聞聲，蕭惟看過來。
唐星然：“後悔沒跟你早戀，要是高中的時候就跟你談戀愛，我們都在一起十年了！”
蕭惟輕笑一聲，煞風景地來了句：“我不會跟你早戀的。”
“……”
忘了他教導主任的這個屬性。
唐星然撇撇嘴：“那要是我沒跳樓，啊呸，沒從樓上摔下來，那天真的跟你表白了，你會怎麽辦？”
蕭惟想了想，淡淡說：“大概，會讓你好好學習，這些事以後再說。”
“……”
唐星然：“對了，我剛去 的時候，有段時間你突然不回我消息了。你還記得嗎？我當時以為你是看到那封…信，不想理我了。”
蕭惟回憶了一會兒，緩緩說：“那段時間，應該是我媽在西北那邊受傷了。傷得挺嚴重的，我爸也走不開，我去照顧了她一段時間。當時特別忙，就沒怎麽看手機。”
“噢…”
到了地下車庫，兩人上車，蕭惟俯身過來幫她扣上安全帶。
他悠悠開口：“以後有什麽事就直接問我，或者直接跟我說，別自己瞎想。”
唐星然不服氣，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我那不是害怕嗎。”
蕭惟：“你怕什麽？”
“怕你真有什麽大學時期喜歡的白月光。我不提你還想不起來，提了說不定你心裏就死灰複燃呢。”
車開到小區門口，等着橫杆升起。
蕭惟聽了沒說話，屈指在她腦袋上輕敲了一下。
“诶！”唐星然瞪他一眼，想反擊回去，但奈何他在開車，不敢現在鬧他，就在心裏記上一筆。
兩人找了家粵菜餐廳，在小包間裏，等菜上了桌，開始吃飯時，唐星然靈光一閃。
她夾起一只蝦餃，笑眯眯地送到蕭惟唇邊。
等他張嘴，她再把蝦餃夾回來自己吃。
逗逗他。
結果，蕭惟看到唇邊的那只蝦餃，眉頭微蹙了蹙。
他坐得很端正，放下筷子，說：“唐星然，吃飯就好好吃。”
“……”
她“噢”了一聲，撇撇嘴把蝦餃夾回自己碗裏。
蕭惟擡眸，看到她眼睛還腫着，又因為他沒吃那個蝦餃一臉喪氣，突然就心軟了。
他輕咳一聲，說：“那…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說完，擡起手，指指自己的唇，示意她可以喂他吃一個。
“好！”
唐星然心裏一甜，唇角揚起，夾着那個蝦餃送了過去。
蕭惟微微張口，優雅地咬住。
等她筷子拿回來，才想起，剛才是準備逗他的啊！沒想真喂他吃！
唉…美色誤事了。
-
回家之後，蕭惟拿着睡衣準備去她主卧的浴室洗澡。
唐星然目光一直跟随着他，從門口到衣櫃，再到浴室門口。
之前都是她一個人住這間卧室，用這個浴室，蕭惟今天要在她這洗澡，看着還有點不适應。
注意到她的目光，蕭惟在浴室門口回頭看她：“怎麽了？”
唐星然搖搖頭。
蕭惟唇角稍彎，清淡道：“想一起？”他像是思索了一瞬，說：“也可以。”
唐星然：“？？”
她不明白，蕭惟是怎麽頂着這張臉，面不改色，用這種平平淡淡的語氣問這種問題的！
她翻了個白眼：“呸，誰想一起。”
蕭惟淡笑了下，沒再調侃她，轉身進了浴室。
……
他洗完澡之後，唐星然也進去洗了澡。
大概知道今晚會發生點什麽，她洗完之後，又塗上新買的身體乳。
吹幹頭發之後，她穿着新換的睡衣出了浴室。
蕭惟正半靠在床上，閑适地翻着一本書。
唐星然走過去，感覺一路都是她身體乳的味道。
她躺在旁邊，拉上被子，裝模作樣地瞅了眼他手裏的書：“《國王的兩個身體》，講什麽的啊？”
蕭惟看她過來，合上書放在床頭。
唐星然被子拉得不高，從他這個角度，看得到白皙的脖頸和鎖骨。
他喉結滾了滾，心不在焉道：“中世紀政治神學研究，随便看看的。”
“噢…”唐星然其實心跳的也很快，但裝着一副坐懷不亂的樣子，坐在他旁邊看手機。
“然然。”
她側頭，笑着問：“怎麽啦？”
蕭惟伸手，戳了戳她唇角的兩個梨渦：“你那天發我的鏈接不太科學，我又查了些資料。”
“……”
他頓了頓，平靜道：“平均十天八次，我們這個年紀，超過了問題也不大。”
“……噢。”這語氣，像是在跟她探讨什麽正經學術問題。
蕭惟伸手，把頂燈關了，又開了那盞小夜燈。
唐星然看到這個燈光，就想，她以後估計無法直視這個夜燈了。
正琢磨着，蕭惟就下了床。
他先扯了張毯子墊在桌上，然後，把唐星然橫抱起來，放在桌上。
唐星然：“？？”
“诶诶，你幹嘛？”
蕭惟彎唇，在她唇角先象征性地親了一下，然後低低道：“欺負你。”
……
……
久久之後，唐星然覺得她以後也沒法直視房間裏這張桌子了。
一次結束，她感覺比上回稍微好些，能自己去浴室洗澡。
小別勝新婚，她站在鏡子前，看着身上一塊又一塊紅色的印記，想起剛才桌前種種不堪入目的畫面。
那種時候，蕭惟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很強勢，很有壓迫感，眼神就像是大灰狼看到了小綿羊一樣。不像對着外人時那種清冷疏離的樣子，也不像是平時在她面前溫柔有禮的樣子。
出了浴室，她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等着蕭惟洗澡。
10分鐘之後，蕭惟就從浴室出來。
有了上次的教訓，唐星然碰也不碰他一下，睡在最靠床邊的位置。
蕭惟側身朝她躺下：“你躺那麽遠做什麽？”
唐星然信口胡謅道：“睡在床邊不容易做噩夢。”
蕭惟唇角微勾，長臂一伸，把人攬進懷裏，在她耳邊低聲說：“抱着你睡，也不會做噩夢。”
“……”
唐星然翻了個身看着他，從被子裏伸手出來，比了個1。
“今天就這1次哦…”她弱弱地說。
蕭惟彎唇，抱着她說：“嗯。我也怕你明天又起不來。”
他頓了頓，親了她一下：“等明晚。”
……
第二天，唐星然挺早就醒了。
醒來的時候，蕭惟從身後抱着她，手越過她的腰，搭在她的手上。
唐星然翻了個身，仔細看着他的睡顏。
他睫毛很長，膚色冷白，鼻梁高高的。睡着的樣子很安靜，一動不動，五官都像是精細雕刻出來的。
她沒忍住，仰頭在他唇瓣上碰了一下。
蕭惟緩緩睜開眼，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嗓音啞啞的：“嗯？”
四目相對，她眨眨眼，開啓此地無銀三百兩模式：“我沒有偷親你。”
蕭惟沒說話，看了她一會兒，好像清醒了些，攬着她的腰，在她側臉上親了下。
随後，又來吻住她的唇。
唐星然剛醒就被親得七葷八素，她皺着眉，小聲道：“你不是今天要去學校嗎？”
蕭惟短暫地停下來，摁亮手機看了眼時間，懶散道：“還早。”
“……”
等兩人洗完澡在餐桌前吃早飯的時候，唐星然臉上寫滿了幽怨兩個字。
她在心裏暗暗想，以後早上醒來也不能碰他，太危險了。
昨天明明說着今晚再…結果早上莫名其妙又一次。
蕭惟吃完吐司擡眸時，唐星然正惡狠狠地盯着他。
他愣了下，淡笑着問：“怎麽了？”
唐星然不說話，又瞪了他一眼，随後低頭從碗裏插藍莓吃。
蕭惟搖搖頭，起身去收碗。
她今天沒課，但正好可以跟他一起去圖書館把上次借的幾本書還了，便跟着蕭惟去了學校。
快到秋天，學校裏的葉子漸漸變黃，窸窸窣窣落了一路。
走過幾條路，都聽到掃落葉的聲音。
唐星然挽着蕭惟在路上走。
他先陪她一起去了圖書館還書，随後帶她去辦公室。
在路兩旁的公告欄上，有一排排的照片。就像小學時候那種貼着一排展示的“衛生之星誰誰誰”、“體育之星誰誰誰”。
唐星然似乎看到一張蕭惟的照片，她停下腳步，仔細看了看。
“北陽大學2022年最受歡迎的老師評選。咦，有你嗎？”
路過的學生有法學院的，看到蕭惟，恭恭敬敬打了個招呼。
蕭惟點頭應了一下，看向她說的那個公告欄。
他掃了一眼，不太在意的樣子：“好像是學生組織在評吧，投票評選？我沒太關注。”
唐星然眼睛一亮，笑着說：“那我去找找鏈接，給你投一票。”
兩人挽着手繼續往行政樓走，蕭惟勾勾唇：“随你。”
蕭惟今天沒課，去辦公室是為了給兩個本科的學生指導學年論文。
兩個學生的選題正好是他最近一段時間研究的領域，就在他的課後去教室找了他指導。
找的人太多，蕭惟指導不過來，就只挑了兩個選題最合适的。
周末兩人把初稿發到了他郵箱，通過郵件溝通了今天在辦公室談修改意見。
到了辦公室之後，離約好的時間還有十多分鐘。
蕭惟桌上的兩個星星水杯都有些落灰，唐星然怕學生提前來了找不到他，就主動拿去衛生間洗。
出門前，唐星然看着手裏的水杯，突然想到了什麽。
“诶，那你是專門去做了個一模一樣的杯子嗎？”
蕭惟“嗯”了聲，誠實道：“做了之後一直沒用。想着等再見到你的時候送給你。”
唐星然彎彎唇，拿着杯子出門去洗手間。
她在外面的水池沖洗杯子，就聽到裏面傳來兩個女生的說話聲，聲音不小，不刻意聽也能聽得很清楚。
“蕭老師真的約我面談修改意見诶！我還有幾個認識的同學都去找過他，他連指導都拒絕了！”
“我也聽說，找蕭老師的人特別多，我室友選的刑法的題，也找他了。”
“啊啊我好激動，我特意提前2個小時起床化妝了！”
“哈？你化妝幹嘛，蕭老師都是已婚人士了。”
“已婚就已婚呗，沒所謂。蕭老師再說也是個男人，是男人就抵不住誘惑的。你想，這麽多人，他為啥選了我指導，沒選別人？”
“因為你長得好看？”
“那不然呢？還有別的可能嗎？我真不是自戀，昨天舞團的專場表演完，有5個男生都來給我送花，其中有3個給我發微信表白了。唉，可是我心有所屬，我只愛蕭老師。”
唐星然：“……”
她皺着眉，兩個女生也從裏面出來，到她旁邊的洗手臺洗手。
她注意到其中一個，長得确實很好看，小尖臉，一頭卷卷的長發，妝容精致，穿了件低胸的淺紫色連衣裙。
低頭洗手，一覽無餘，白色的蕾絲內衣都看得一清二楚。
唐星然想着她一會兒得這樣站在蕭惟辦公桌前，低頭俯身看論文，心裏馬上不舒服了。
她杯子已經洗好，出了洗手間，正好跟那個紫色裙子的女生一起走進辦公室。
蕭惟看到唐星然進來，起身接過她手裏的杯子，先去飲水機前幫她接了杯熱水。
唐星然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抱着杯子看向兩人。
紫裙子先打量了唐星然，随後看向蕭惟：“蕭老師好，我是餘童童，跟您郵件聯系過。”
說完，餘童童露出露八顆牙齒的标準笑容，遞給蕭惟一份打印好的論文。
蕭惟擡眸看了眼，坐回椅子上。
他表情疏離，語氣冷淡：“嗯，我看過了。直接說問題吧，結構得修改一下，第一章建議删除，都是介紹性的文字，第二章背景和第三章歷史發展講得是同一個東西，可以合并成一章。”
“噢，好的好的。”餘童童低頭俯身，看着放在桌上打印版的論文。
嘶。
唐星然看過去，她湊得很近，幾乎貼在蕭惟的胳膊上，而且現在低着頭彎着腰，唐星然這個角度都能看見她的內衣。
她還沒說話，就聽到蕭惟先開口了：“你坐對面的位置吧。”
餘童童手放在胸口，用極慢的速度地扯了下領口，聲音細細的：“啊，好，謝謝蕭老師。”
講了二十多分鐘，蕭惟把勾畫過的幾張打印紙遞給她。
“就這麽多了，修改稿按學院要求的時間，提前發我郵箱。”
餘童童站起來，笑了笑：“好，辛苦蕭老師了。對了，方便加您個微信嗎？有什麽問題也好及時跟您聯系。”
蕭惟頭也不擡，淡淡道：“不用。有事發郵件就可以，我定期會看郵箱。”
餘童童明顯失落了些：“好的好的，謝謝老師，那就先不打擾您了。”
人走了之後，唐星然站起身，走到蕭惟旁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蕭惟側頭，用詢問的眼神看着她。
唐星然咬咬唇，說：“這個女生好像對你有意思。”
蕭惟挑眉：“什麽？”
她本來不太想說，但又想到蕭惟昨天才跟她說過，有什麽事都可以直接告訴他，就把剛才衛生間聽到的話粗略給蕭惟講了。
他聽完之後，想了想說：“開題的時候指導老師已經報到院裏了，不能改。那下次修改意見我跟她郵件聯系吧。”
唐星然挑眉，順勢坐在他腿上，在他唇上重重親了一下，半撒嬌地小聲說：“學校裏那麽多女學生，說不定還有別人喜歡你。要不你別當老師了，我以後多多賺錢，把你藏在家裏只給我一個人看。”
蕭惟淡笑着抱住她，親了親她耳側，低聲道：“對我這麽有控制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