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蘇清河強忍哀嚎的沖動,把杯子放好,從孟恂初身後抽身,把他放到床上去。
男人的身體被扔到床上,在彈性良好的床墊上彈了兩下。
蘇清河盯着他濕透的衣服懊惱。
媽媽交代讓幫他換衣服的叮囑回響在耳邊。
蘇清河雙手掩面揉了揉眉心,幾經掙紮。
掙紮到床上的男人打算趁她還在房間裏,借酒裝瘋自己脫衣服的時。
蘇清河拿起一旁的手機向56樓發起求救信號。
吳助理和吳太太坐在客廳裏的大眼瞪小眼。
電話一挂,吳太太攤手,輕嗤,“去吧,陪你老板演戲去!”
“老婆……”
“誰是你老婆?你老婆在樓上等着你照顧呢!”
吳太太從沙發上起身,攏了攏身上的睡衣,“這個孟太太也是慘,被你們兩個臭男人耍得團團轉!”
吳助理捧着吳太太的臉猛親了幾口,求饒道,“老婆老婆,我們家的醒酒藥在哪,我剛剛是借口回來拿醒酒藥的,趕快幫我找找,我好帶上去。”
吳太太一把推開吳助理,“要拿自己找,我才不助纣為虐!”
吳助理扒了扒頭發,認命地進廚房翻箱倒櫃找起來。
吳太太看得來氣,沒好氣道,“誰家藥箱放廚房啊,你去廚房翻什麽!”
“系喔!”吳助理一拍腦門,原地轉圈圈,“那我們家醫藥箱呢?”
“樓下便利店!”
吳太太扔下陰陽怪氣的一句回了房間。
吳助理在客廳的收納櫃找了一圈,翻出醫藥箱找到醒酒藥出門上樓。
吳助理到的時候,蘇清河已經盯着孟恂初濕透的胸口看了快有十分鐘。
紋理清晰的肌肉随着他的呼吸上上下下起伏,曾出現過在她夢裏的駝峰後正在領帶的禁锢下若隐若現。
蘇清河指尖為不可查地動了動,她清了清嗓,別開眼。
“孟太太。”
吳助理敲了敲敞開的房門,蘇清河猛地回神,把手背到身後,叫了聲吳助理,側身給他讓位置。
“我剛剛給他喂蜂蜜水的時候不小心把水倒到他身上了,你幫他換一下衣服吧。”
蘇清河盡量平靜自然地說完自己喊他上來的原因。
自欺自認地補充了句,“他太重了,我搬不動他。”
吳助理懂,不是她不想給他換。
是因為老板太重了她搬不動所以沒法換,這才喊自己上來的。
“好的,我先去給孟董找一下衣服,您在這等我一下,待會還要麻煩您幫搭把手。”
吳助理适時開口留住蘇清河,免得待會給老板脫衣服秀肌肉的時候,沒人欣賞。
“哦~”蘇清河剛想說麻煩他了準備開溜,聞言木讷地點了點頭,“好…好的!”
吳助理忍住笑意進了孟恂初的衣帽間,故意拖拖拉拉地耽擱好一會才提着衣服出來。
“您幫我拿塊熱毛巾來吧,這沾了蜂蜜,孟董有潔癖,要清潔一下再給他換新的。”吳助理把需要換的衣服放到床上,轉身對蘇清河說道。
蘇清河腦袋混沌,點頭拿起剛剛用過的擦臉毛巾進洗漱間。
吳助理扶起孟旭初的上半身給他解領帶解襯衫扣子,男人睜開眼,定定地瞥着他,吳助理眨眼,微微點頭,懂懂懂!
等她回來嘛,他都懂。
蘇清河的腳步聲傳來,孟恂初閉上眼,又是一副醉癱了的模樣任憑吳助理處置。
吳助理瞥着報複老板的沖動,将他脖子上的領帶解下遞給拿着毛巾站在身後的蘇清河。
蘇清河接過拿在手裏。
領帶上還有他淡淡的體溫和酒香,明命這點溫度和手上熱毛巾的溫度相比微弱得幾乎不存在,她卻覺得比毛巾還要燙手。
吳助理慢條斯理解開男人襯衫上的扣子,解一顆拉扯一下衣領,讓衣服敞得更開。
好不容易解到褲腰帶上的兩顆,吳助理按開皮帶金屬扣,把襯衫衣擺抽出。
金屬扣吧嗒的聲在安靜的空氣裏格外清晰。
蘇清河自認為不着痕跡地轉身過去,避開視線。
吳助理感受到她的回避,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酒醉”的男人很快被扒光上半身。
恰到好處的胸肌和腹肌完美滴诠釋了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好身材。
蘇清河拿過襯衫抓在手裏,紅着臉,燙着耳朵抛下一句,“我下樓再給他沖杯蜂蜜水上來。”
逃也似地跑了。
吳助理手上動作頓住,回頭看了眼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放下孟恂初,走過去從樓梯上看了一眼。
确定蘇清河進了樓下的客房,短時間內不會上來了。
吳助理回到房間把房門關好,走到床邊像彙報工作一樣,公事公辦地語氣,“孟董,房門關好了!”
孟恂初睜開眼,坐起身動了動僵住的脖子,把茶幾上剩下的半杯蜂蜜水喝了,放下杯子問他,“車牌號查清楚了?”
“查到了,是謝家老八的車。”
吳助理看了眼神身後的房門,“但是沒查到他和孟太太還有鐘小姐之間有什麽過節。圈內人倒是說謝家老八見了鐘小姐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有鐘小姐在的場合,謝家老八絕對不會出現。”
“警察那邊找到謝家老八,他也承認了昨晚确實在車上,但拒不承認是自己開車。”
“車上的另一個人堅持是自己開的車,因為喝了點酒,飄了就在路上随便挑了輛看着不貴的車逗逗,沒想到會出事。這個人也查過了,昨晚确實和謝家老八一直在一起。”
“警察那邊目前也只能以酒架起訴他們。”
孟恂初坐在床邊,拿起毛巾擦了擦胸前的黏膩,冷着聲說道,“那就讓謝老二親自問他,問道他說為止。”
如果是貓見了老鼠的關系,蘇清河肯定不會是那副驚恐無措地跟他說他們之間有過節。
“是!”
吳助理上下打量了下老板的身材,心中暗自可惜孟太太沒看完着實可惜。
從口袋裏摸出帶上來的解酒藥遞給孟恂初,“孟董,這個給您,藥我上來之前已經摳掉兩粒了!”
孟恂初眼神凜冽,盯得吳助理以為他要開始和自己算電梯裏害蘇清河撞上電梯的帳。
“謝謝,回去休息吧,今晚別上來了。”
吳助理腹诽,我也不想上來啊!
是老板娘非要給他打電話。
吳助理從孟恂初房間出來,下樓離開之前還特意看了眼緊閉的客房房間門口,悄無聲息地來,悄無聲息地走。
蘇清河跑回房間,關上門,靠在門上捂着胸口平息自己反常跳動的心髒。
手裏的領帶和襯衫像是記憶倒放的播放鍵,蘇清河撇撇嘴走進浴室負氣般扔在洗手臺上。
蘇清河打開衣櫃想找衣服洗漱,才想起這不是在自己的公寓,這衣櫃裏也沒有她的衣服。
可她拉開衣櫃門,看到裏面滿滿當當的新衣服鞋子包包,全是她平日裏用開的品牌。
平息下去的心跳再次加速跳動起來。
她轉身拉開身後的中島臺櫃子的抽屜。
墨鏡,首飾,手表一應俱全。
蘇清河雙手手肘搭在島臺櫃面,掌心掩面。
保持這個動作安靜好久才直起身子,關上抽屜。
從衣櫃裏找出一套休閑家居服和幹淨的貼身衣服進浴室。
冰涼的冷水從頭頂沖到腳下,也沖不散心底的燥熱和悸動。
渾身雞皮疙瘩的身體漸漸發熱,熱到蘇清河察覺到了窒息的危險。
她猛地擡頭按下花灑的開關。
嘩嘩的水流聲戛然而止。
蘇清河擦幹身體換上衣服,頭發吹個半幹就窩在房間落地窗前的沙發發呆。
樓上的人等了許久沒再聽到有人上樓的動靜,進浴室洗漱過後也站在落地窗前失神。
一上一下的兩層樓。
同樣的位置。
一站一坐看着窗外維港的夜色。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蘇清河從沙發上起身。
長久未動的雙腿血液不暢,酥麻從腳掌傳到大腦。
蘇清河原地站了會,等不适感消退,走出房門。
剛剛在電梯裏那一撞回來之後痛感并不明顯。
洗完澡熱風吹頭發的時候痛感神經開始瘋狂叫嚣。蘇清河在房間裏坐了好久還是覺得疼,才想着要找藥。
孟恂初的家不是她的公寓。
蘇清河不清楚家裏的布局和陳列,把一樓能開的櫃子都開了個遍也沒找到自己需要的醫藥箱。
“在找什麽?”
一道低沉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蘇清河蹲在客廳的茶幾櫃前擡頭,孟恂初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那,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新,看頭發,好像已經梳洗過。
“你酒醒了?”
“嗯!”孟恂初表情不自然地應了聲,邁步下樓走到她身邊,又問了一遍。
“找醫藥箱。”
孟恂初本身就比他高,就算面對面站着也要稍稍擡頭才能和他對視。
蘇清河不習慣這種高落差的仰視的角度,站起身子,看着他說道,“我想找找有沒有消腫的藥膏。”
“哪裏受傷了?”孟恂初立馬想到她早先在電梯裏驚呼,但他不能表現出來當時處于醉酒狀态的他知道這回事的樣子。
蘇清河沒忍住,擡手輕輕碰了碰撞到的地方,不敢用力,小聲道,“剛剛不小心撞到了。”
“我看看!”
孟恂初上前一步,擡起手,到了她耳邊,似是想起什麽又放了下去。
蘇清河看着他擡起手又放下去,心底清楚他會有這反映的原因。
空氣安靜了好一會。
孟恂初開口打破平靜,“家裏沒有醫藥箱,我出去給你買一個,只要消腫的嗎?還有沒有其他的藥要買。”
蘇清河心底某根弦被撥動了下。
她咬着下廚提醒,“你喝了酒,還是我自己去吧。”
他現在人雖然醒了,但體內的酒精還在。
孟恂初經她提醒也想起自己開車出去的話就算酒駕。
于是他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太晚了,你一個人出門我不放心,我陪你一起。”
蘇清河眼神稍有遲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