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交易
交易
"學姐可是一直一直都非常偏心我的...我要是告訴學姐在這裏有人欺負我,再給學姐100多塊錢,要不你猜猜,學姐到底會站在誰的那一邊呢?"
我的言外之意就是,我随時都可以叫死神來帶走你。
"九...九爺..."牧長安示好一般的說,下意識就稱呼為了九爺,話音剛落,又想到了在這個學校裏面已經有了一位封了神的九爺了,腦子一轉,趕緊換了個稱呼,"九,九大姑奶奶,"對方頓了好幾下,似乎在确認着什麽,"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只是這丫頭長着一張和何序很相似的臉,你這麽委屈巴巴的,我還真是不敢下手。
而且我也不是我學姐那種打架比我不分的人,這種人用這種語氣喊我,我還是會心軟的。
我居高臨下的看我這丫頭很久很久,才終于收回了手,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似乎一直在模仿着學姐,學姐打架的時候也是面無表情的,我在她身邊的時候,總會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安全感,敵方也會感覺到強烈的壓迫感,所以有時候我就喜歡模仿,但是效果一直都不太好,我輕描淡寫的把牧長安從地上拉了起來,溫和的笑道:"知錯就改就好,真乖,起來吧!"
等人群散盡的時候,我瞧見一旁看了很久戲的何序慢悠悠的走過來了,他臉上的表情很自然,不論是心疼或者是憤怒都不存在,平靜的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甚至還笑嘻嘻地走過來,摟住了我的腰,語氣很輕:乖乖九,你這臉真的很好看,化什麽妝,我還想天天都能看到呢。"
真的很奇怪,這種眼神,平靜平且深切,似乎被什麽吸引了。
又好像是在回憶,似乎我的什麽東西讓他的回憶大門敞開,勾起了他心底隐藏住的什麽東西。
而且那東西,對他應該很重要。
是什麽呢?
"因為我高一就是在這裏上的學,高二又轉到其他學校了,現在轉回來了,倒是進了這個班,沒回本來的那個班,我前任在原來的那個班裏,我怕遇上他被他認出來,"我解釋了一句。
"前任?"何序挑了一下眉頭,語調拉的很長,上挑的很厲害,就好像擔心別人聽不出來這是個問句似的,"啧。"
看他這個反應,我突然有點爽是怎麽回事?
我餘光涼涼的掃了他一眼,嗯了一聲,下意識的繼續解釋道:"嗯,不過只談兩周,你不用太在意的,我對他也沒有感情,也不喜歡他,"然後我靜了兩秒鐘,突兀的問了一句,"我剛剛,出手扇了牧長安,你生氣了嗎?"如果你因為我打了對方而生氣的,那以後我會去學着包容對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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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你難過,也怕你生氣,又怕你不高興,就算我并不喜歡某些人。
"我确實生氣了,"對方一點兒猶豫都沒有,說的幹脆且利落,語氣還帶了一點生硬,聽上去确實好像是在生氣。
我聽了這回答,愣了會,低頭去盯着自己的手指指尖,輕輕的揉捏着手節骨,準備繼續聽着何序的下文。
"我的确生氣于你為了一些小事情就髒了你自己的手,"何序的目光終于從看着我的臉變成了看着我的手,那目光轉移的瞬間似乎就是從回憶裏掙脫出來了,我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從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絲難過,那很淺,我心髒猛跳了一瞬,他捏住了我的下巴,使我擡頭看着他的眼睛,對方揚了一下無可奈何的笑容,"也的确生氣與你竟然和我的兄弟唧唧我我。"
我突然發現這個高傲的年級第二校草,很有孩子氣。
我将他目光裏的難過和轉瞬即逝的遺憾抛之腦後。
下巴被捏的有些緊,顯得我的聲音有些悶悶不樂的:"嘁,可是你不也摟着你孫女的腰顯得好溫柔嗎。"
語調下垂,是個陳述句。
何序:"……″
班上的人已經分的散的差不多了,這會兒晚自習剛結束,外面的雨淅淅瀝瀝的拍打在窗戶上發出令人不厭煩的粘稠的聲音,細細品味的話,還能從中感受到一股優雅,那些同學都因為天氣很冷,早早的回宿舍待着,宿舍有空調,而且還是我們這一屆新修的空調質量特別好,夏天開空調特別涼快,冬天開暖氣特別暖和,和溫遠的雨水相比,教室裏顯得空蕩又寂靜。
我不算是一個特別喜歡說話的人,稍微有些沉默,所以就容易被當成一個乖巧的女生。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雖然我也不清楚為什麽,但不論是誰,連謝九也曾經說過。
何序支撐着桌子邊沿,俯身吻住了我,他的唇齒是溫熱的,溫暖了我被凍的有些幹巴的唇,緊緊相貼。
這是一個很深很深的吻,很認真的吻,不像是上一次那種蜻蜓點水一般的吻,先前的吻也太輕,太浮,最多算得上是接觸,這次才是生的竄入人心的吻,一個擁有了回應,得到了回聲的吻。
也許是就是這種氛圍張揚的氣息,激發了內心壓制住的年少輕狂,何序總是喜歡開着玩笑,但保持了距離,沒有得寸進尺。
"我平時的初吻和第二次的吻,竟然都貢獻給了你這家夥的身上,"何序假裝做了虧心事一樣,好像做了什麽虧本生意,但是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卻不像是虧本生意時會有的笑,誰被詐騙了還會笑的那麽高興,他又哼哼兩聲,"你這家夥看起來乖巧的很,沒想到很是妖豔禍國啊,不會是想讓朕當一個昏君吧?"
我默默的看着他英俊的面龐,心到到底是誰妖豔禍國啊?
這家夥長得好看,明明就是這家夥一直在找我,還非要惡人先告狀,說我妖豔。
雨水散發着霧氣,漸漸給整座學校冷蓋上了一層薄薄的,隐約的,模糊的像是什麽保護罩一樣的霧,瞬間就讓整個學校看起來安靜,寂靜且神秘,在這所學校的高三某個教室裏,有人在緊緊相吻。
學校旁側的一個不明顯的,房子的一個房間裏,昏黃的燈光閃耀着,發出不璀璨的,不閃眼的光,卻能照亮整個房間,謝九依舊是那幅慣有的很職業的笑容,倒也不是那種皮笑肉不笑,從她的眼尾處能看到很模糊的笑意,她纖細白皙的手穩穩的端着一杯茶,茶的熱氣和霧氣寥寥升起,謝九的綠色狼尾顯得很耀眼。
這家夥的面前端正的坐着一個女人,這女人目光很平靜,也帶了笑容,顯得要憔悴一點,看上去很有幾分貴族氣息,伸手接過了桌子上放的另一杯茶,喝了口。
"老師,"謝九開了口,語氣像是在談什麽家常便飯一樣,"你為什麽就突然不當語文老師,我記得您的語文教的特別的好呢,這會兒改做了心理老師……"
"找你辦事。"
謝九撩開了眼皮,笑的溫和極了:"許小姐,我記得第一次和您交易的時候,好像……是比賽第一的所有獎金吧?"
許染直接向天翻了一個白眼,善善的笑道:"你呀還是你呀,每次找你幫個忙,你還要跟我談錢,咱倆的交情都這麽深了,幫個忙都不行,還真是很謝九你..."
"那是,"謝九好像被表揚了一樣,很輕的還透出一股子高貴的傲,平靜的點了點頭。
許染心說我那是在表揚你嗎?
"所以,許小姐,您打算給多少?又想要找我做什麽交易呢?"
"哎,上次和你做那交易太貴了,我現在給不起,你看我現在可窮了,一個心理老師一個月工資特別特別少,"許染向後仰了一下,然後開始說,"前些日子我又看見了張霖九,應該是你叫這小丫頭回來的吧,雖然這丫頭還說有謝祈原放,但我覺得應該就是你,我不明白你讓她回來的原因是什麽,目的又是什麽。"
"嗯哼。"
見謝九好像并不打算說,許染又坐着身體繼續道:"張霖九那丫頭什麽都好,就是...遇上什麽事情發火的時候不會控制力度,容易做過火,這倒是一件挺傷神的事,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找到能束縛住那丫頭行為的人或者是事物。"
謝九又笑了一下:"噢,這很簡單,"她的目光穿過了雲層,透過了霧氣,落在了學校裏的某個點上,好像看穿了一切,笑的溫柔了些,"畢竟你是我親老師,這又簡單,我只收一百。"
對于謝九這個變變态收費的打折,許染想也沒想就同意了:"好!"
"那麽,交易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