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第25章邵輝的下場
花雪滿把一堆奇奇怪怪的書和丹藥丢到角落,當做什麽都沒看見。她又沒有男朋友,看這些書只會幹擾她的修煉!
花雪滿呼喚小鳳凰,“親愛的州州小可愛!你在哪裏呀?”
小鳳凰聽到主人的聲音,歡喜地飛奔過來,一頭紮進花雪滿懷中,“主人!你終于醒了!這真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州州看到你躺在血泊裏的時候,心都要碎了!嗚嗚嗚!”
花雪滿安撫性地摸摸它的小腦袋,“讓州州擔心真是太不應該了,下次我不會再這樣冒險了。”
小鳳凰再次催促,“主人,你趕緊突破到金丹吧!到了金丹,識海擴大,至少不會傷勢那麽嚴重了。”
花雪滿汗顏,“是我太弱了,我會注意的!對了,夜行昭呢?他怎麽沒跟着你過來?”
小鳳凰視線游移,“這個啊,他有事先走了。”
花雪滿很失望,“不是吧?我都受傷成這個樣子了,他既然來過客棧,作為我的好朋友,怎麽不順便守着我醒來?”
小鳳凰:“他說他急着去沉淵谷給那幾個移山宗的壞蛋補刀。”
花雪滿愣了愣,“哦,原來是事出有因,那我原諒他了。他是一個人去的嗎?”
小鳳凰:“是的。”
花雪滿想了想,換上一身窄袖戰鬥法衣,“邵輝那幾個壞蛋實在是太危險了,夜行昭一個人可能無法對付,我還是趕去沉淵谷助他一臂之力吧!”
她推開門要走,遇上一道結界,幾秒後,被結界驚動的花萬傾和上官斐出現在客房門口。
花萬傾一臉恨鐵不成鋼,“我知道你對那個叫夜行昭的男修有感情,但是再怎麽喜歡也不能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你傷還沒好,必須靜養!”
Advertisement
上官斐也勸道,“貿然把境界從築基提到大乘可不是小事,你的靈根現在很脆弱,必須靜養半個月!”
花雪滿有些無奈,“娘親,爹爹,我知道你們關心我,但是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我真的完全好了,靈根也強韌得很,絕對沒有問題!”
花萬傾和上官斐聞言,一人抓左手,一人抓右手,再次為她把脈,這一看,把兩個人都驚到了。
他們對視,忍不住秘密傳音。
花萬傾:【那小子的心頭血也太厲害了吧!怎麽會有這麽強力的治愈效果!】
上官斐:【是啊,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怎麽會只是過了一個晚上就能完全修複好受損的神魂!他的血太不尋常了。】
花萬傾:【我曾經去過一個鳳凰神族隕落的上古秘境,在一位探險者的手劄裏聽說鳳凰神族的血有涅槃重生的強力治愈效果,莫非,這小子曾經有幸得到過鳳凰血?】
上官斐:【不一定是鳳凰神族吧,我聽說龍神族也有這個效果。可是不對啊,神族都隕落幾萬年了,不可能有血脈還留在人間吧?】
花萬傾:【不一定是血脈,都說靈體是上古神明隕落時的福澤,他要真是淨月靈體,那就是月神賜福,好像也說得通?】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眼中閃過相同的驚喜。
花萬傾:【滿滿現在上進起來,做事總是有點沖動,我們不可能時時護在她身邊,是不是應該鼓勵她去拐一個随身加血藥?】
上官斐:【我也是這麽想的,那孩子的血好像比很多丹藥都有效,我們付靈石雇傭他照料滿滿吧?】
夫妻二人同時笑起來,異口同聲對花雪滿說:“去找他吧!爹娘支持你!”
花雪滿:???
你們好奇怪啊,一會兒反對一會兒同意的?
夫妻二人又給花雪滿塞了一堆法器靈石丹藥,直接把人送到了沉淵谷外。
花萬傾把一打傳音符遞給花雪滿,“你身邊有花醉寒州這件九階神器,沉淵谷對你而言沒有危險,只是谷底沒有信號不能使用傳訊玉簡,為防意外還是給你塞點傳音符,有事情就叫我們,我和你爹一個縮地成寸就能找到你。”
花雪滿皺眉,很是擔心,“難道沉淵谷對大乘修士沒有威脅?那我讓州州把邵輝那群壞蛋打入沉淵谷,是不是反而幫了他們?”
上官斐趕緊安撫她,“滿滿別着急,你娘是雷靈根,所以才不怕沉淵谷。據我所知,邵輝一行人中并沒有雷靈根,你讓州州把他們打入沉淵谷,其實是用沉淵谷困住了他們,你做得很好。”
花雪滿松了一口氣,“還好,只要我沒好心辦壞事就行。”
花雪滿和爹娘揮手道別,帶着小鳳凰再次跳下沉淵谷。
·
沉淵谷中,邵輝一行人正在清理蜂擁而至的心魔獸,他們雖然都是高境界的修士,在魔氣黑霧的籠罩下,依舊難掩狼狽。
他們幾個運氣不太好,墜入沉淵谷的時候正好墜落到一片元嬰期心魔獸群,心魔獸們原本在彼此撕咬吞食同類,人修一來,它們就找到了共同的新食物,停止內鬥一致朝幾人攻擊而去。
這次厮殺持續了很久。
除了大乘境界的邵輝和黃尚義,其他元嬰修士全都灰頭土臉,境界最低的小師弟更是因為魔氣污染心魔纏身,一只胳膊已經完全變成墨綠色,隐隐有變身心魔獸的跡象。
幾個師兄都遠着小師弟。
只有最心疼小弟子的黃尚義還在擊殺心魔獸的間隙為小弟子輸入靈力壓制他的心魔,時間一長,黃尚義攻擊心魔獸的法術威力都削減了不少。
邵輝忌憚頭頂的那些黑霧,落入沉淵谷後雖然有參與戰鬥,但是完全沒有出多少力,他想要最大可能保存自己的實力,只讓弟子們掃怪,現在看到輸出主力黃尚義疲軟,眼中愠怒,被迫使出一招萬箭穿心訣,千萬只金箭刺入面前密密麻麻的心魔獸胸口,将它們射殺到半死不活。
這一招下去,邵輝的靈力儲備空了十分之一,邵輝很是不悅。
黃尚義師徒幾人砍下心魔獸的腦袋,收割完心魔獸的生命後,重新聚集到邵輝身邊。
他們嘴裏恭維着邵輝的無敵,心裏卻很是埋怨他之前不出力,到這個生死關頭了還要逞威風。
要不是顧忌打不過這麽多心魔獸,還要仰仗邵輝,他們師徒幾人或許早就分崩離析了。
等到附近這一片的心魔獸被清理幹淨,幾人才有時間就地休整和商議離開沉淵谷的計策。
幾人對于沉淵谷這個生死之地都知之甚少,讨論許久也沒有讨論出什麽結果。最後,邵輝最先沉不住氣,将衆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們全都是廢物!之前用人修煉丹的時候,不是都讓你們把難以處理的屍體都扔進沉淵谷嗎!都來沉淵谷千百次了,怎麽蠢得連豬都不如?問什麽都不知道!你們的腦子都被狗吃了嗎?難怪進移山宗這麽多年,還是個連渣都不如的垃圾!老夫就是喂頭豬,至少宰了還能吃,你們幾個宰了,都不配我下口,拿去煉丹也只會蠢到丹爐自爆……”
邵輝一頓人身攻擊,把所有人都罵得低下頭,罵完猶不解氣,抽出本命金鞭,熟練地把人都抽了一頓,這才洩憤大步離開,去遠一點的地方休整,一幅眼不見為淨的模樣。
黃尚義幾人低着頭,眼中都是憤恨,滿臉都是被羞辱後的惱怒。
他們剛進移山宗的時候,也是向往着第二大宗的榮耀,誰能想到越光鮮亮麗的表面背後越是藏污納垢。他們幾個都是被迫吃了人修煉制的丹藥,開始一步步淪陷的。當手中沾染的鮮血越來越多,他們需要服用的丹藥也越多,完全受制于邵輝。
助纣為虐并且成為犯罪一份子的他們,不會反思自己與惡為伍,只會埋怨邵輝将他們拖下水,仿佛那樣他們就是可憐無辜的受害者了。
小弟子最是年輕氣盛,他怕自己化身心魔獸,咬牙切齒壓低聲音開口:“師尊!我們殺了他,奪了他身上的寶貝逃出去吧!再不反抗,我們就要死在心魔獸嘴裏了!”
黃尚義遲疑,“可是他是峰主啊,我們還要仰他鼻息——”
大弟子打斷他的話,“師尊!移山宗已經沒了!你也看到了,邵輝那家夥完全沒把我們當人看!再這樣下去,我們只會成為他離開沉淵谷的墊腳石!”
二弟子也催促道:“是啊,師尊,只要我們殺了邵輝,不僅可以得到他的法寶,還能拿走他的靈根靈骨!”
三弟子補充道:“師尊!你忘了邵輝的儲物空間破碎時掉出來的那些法器靈寶嗎?我甚至看到了不少七階法器!更何況,邵輝是大乘修士啊,大乘修士的人修材料多麽難得,我們煉丹成功之後何愁境界不升!何愁沉淵谷之困!”
黃尚義被巨大的利益打動,沉默着點了點頭。
師徒幾人聚在一起,小聲讨論起怎麽趁着邵輝放松警惕的時候将他拿下。
于是,接下來,他們幾個故意引來一批又一批的心魔獸,佯裝力有不逮,讓邵輝不得不一次次放出大招,等到他力竭之時,一人斬他右臂,一人戳他雙目,一人砍他腰腹,一人刺他心髒,一人毀他丹田,一人摧他識海。
邵輝向來輕視師徒幾人,對他們毫無防備,被衆人圍攻之時滿臉不可置信,他吐出一大口鮮血,震驚開口:“為什麽?”
黃尚義手上翻轉,刺中邵輝的長刀将心髒從胸腔挑出,眼神瘋狂,“尊者說過,境界越高、資質越好的人修材料煉制的丹藥效果越高,您是大乘境界,你的血肉、心髒、靈骨一定能煉出助我們破境的丹藥吧!”
邵輝瞪大雙眼,他曾經無情地肢解過千千萬萬的修士,還在儲物空間裏收藏過不少身體零件,那些人修生前的哀嚎痛哭于他而言是一種享受,他從未想過,有那麽一天,他也會成為被肢解的對象!
黃尚義幾人為了保證人修材料的活性,并沒有第一時間殺死邵輝,所以他清醒地感受着身上的每一次酷刑。
血如何被抽幹,肉如何被剃幹淨,靈根如何被挖出,骨頭如何被取出……
原來這麽痛,這麽苦。
他眼前浮現出許多死在自己刀下的修士,從前是他看着他們哭,這一次換他們看着他狼狽失态。
神魂消散之時,邵輝第一次後悔踏入人肉煉丹這條歧途,第一次知道這樣的行為多麽殘忍,可是他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他身上有太多債孽,當他的神魂脫離殘破的肉身之時,一半神魂被人拿去煉丹,一半神魂奮力逃脫,卻被頭頂的黑霧抓住,引來無數徘徊在沉淵谷中因他而死的冤魂,冤魂将他的神魂撕咬。
邵輝生前已經受過千刀萬剮之傷,死後還要經受摧神滅魂之痛,他清醒地品嘗和咽下自己作惡的苦果,在無窮無盡的折磨和摧殘中身死道消。
夜行昭藏在山石之後,将前方的一切都看在眼中,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快意的笑容。
“我的媽呀,移山宗的人也太殘忍了吧!這幾個壞蛋操作那麽熟練,這是曾經肢解過多少修士啊?讓他們活着簡直是天理不容!”
夜行昭愣了愣,他怎麽聽到了小鳳凰的聲音?
“我只想說,邵輝活該!這就是傳說中的自食其果、惡有惡報!”
……是大小姐的聲音!
夜行昭悄聲靠近議論聲出現的地方,悄聲後退了一丈距離,他果然在一處山石頂端看到了大小姐。
他不知道大小姐為什麽會在這裏,但是能讓大小姐和他一起見證前世的仇人之一身隕,他覺得很愉快。
花雪滿看到邵輝被人肢解,一想到夜行昭前世也是被人這麽對待的,心裏的憤怒和心疼交織在一起,覺得十分折磨。正憤慨着,她感覺身上落了一道目光,她瞪着眼睛去看,就看到正在朝她微笑的夜行昭。
夜行昭就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明明身處這黑暗血腥之地,他的笑容卻仿佛不染塵埃的雪蓮花,有一種經歷冰寒徹骨風霜後的沉靜與溫柔。
花雪滿看到他笑,也揚起了嘴角,她從山石上跳下,走到夜行昭面前。
此時此刻,她不知道該說什麽,想了想,從儲物項鏈裏拿出一瓶糖豆遞給他,“我這裏有一瓶糖豆,很甜,給你吃。”
夜行昭大仇之一得報,心中正是高興的時候,看到大小姐送出的糖豆,将這默認成慶祝,臉上的笑容深了幾分,“謝謝大小姐,我很喜歡。”
兩人相視而笑時,一道幽幽的聲音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溫馨。
“那邊在殺人,你們這邊在送糖豆,不覺得很不合時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