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
沒有意外 (一)
只可惜這世界上的事,哪兒會有什麽如果。
楚檸收起了心裏的雜亂思緒,看着August 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可能會不太和諧,你做好準備。”
他不以為意地搖搖頭:“沒多大事。”
就算有再大的,他們不也都一起經歷過了嗎?
楚檸站在他的辦公室大門口,沒有表情地舔了舔嘴唇,随後毫不猶豫地一把推開了大門。
正驚慌坐在椅子上的人聽到動靜扭頭來看着門口的站着的他們兩個人。
當看見椅子上那人格外眼熟的臉龐時,August 的眉心就緊緊擰着沒有放松過一刻,怎麽會是他?
因為早已知曉,所以楚檸足夠淡定,面無表情地快速走了進去,拍了拍愈江因為害怕而不住抖動着的肩膀:“別害怕。”
她嘴裏說着安慰人的話,臉上卻沒有一丁點表情,冰冷得像個機器人:“反正你又不是什麽好人。”
一聽她這麽說,“愈江”幹脆連裝都不屑裝了,放肆地挑着眉毛笑得五官亂竄,唇角飛揚:“原來你都知道了?”
楚檸看着他的臉,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心裏非常不舒服。愈江的長相雖說算不上英俊帥氣,但很清爽順眼,看久了會發現一種獨一無二的韻味。
可此時此刻她面前的這個“愈江”,盡管長相平和是她一直熟悉的那個樣子,卻偏偏露出了一種和他容貌極其不般配的怪異笑容,讓她越看越覺得膈應和不舒服。
August 也進來了,反手就拉上了大門,防止有別人經過看見屋子裏的場景。
“愈江”就盯着他笑,語氣裏是一種做作生硬的害怕:“理事長叫我過來到底是有什麽事啊,我真的好害怕。”
楚檸實在沒忍住,一邊對着空氣翻了個白眼一邊就擡手掄着胳膊重重一個耳光朝“愈江”臉上招呼過去。
Advertisement
她的手腕在半空中被牢牢捉住,“愈□□眉鼠眼的笑容在她眼前放大,伴随着他刻意壓得很低的聲音:“小玫瑰,我是看在我老大的面子上不動你,但你不要得寸進尺了。”
楚檸一驚,眼神裏滿是震驚,反應過來後擡眸看他,卻正對上他慢條斯理地笑:“我老大當然是林西野,不然你以為你還能平安活到現在?”
兩個人隔得很近,“愈江”說話的聲音又控制得很到位,除了他和她以外別人無法聽到,也包括August 。
說完,他捏着她纖細的手腕看似輕輕向後一丢,力道卻大讓到她的身體跟着踉跄了好幾下才堪堪站穩。
“楚檸。”身後的August 連忙過來扶住了楚檸的胳膊,拉着她的手從上到下檢查了一遍,“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她不好意思地把手從他手裏拿了出來,搖搖頭說:“沒事,不用擔心。”
“愈江”哈哈大笑着:“理事長,你這麽擔心楚會長幹嘛?你不會是……喜歡她吧?”
後面那句話一出,楚檸當下就變了臉色,手指暗自摸到了腰間的皮鞭子,冷冷地警告着:“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不介意立刻送你上路。”
August 則是愣了愣,而後眼中飛快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他咳嗽了一聲,同樣沉着臉,沒有說話。
楚檸身上有哪些東西又喜歡搞哪些小動作“愈江”是再清楚不過的,他朝她歪了歪腦袋,笑出了潔白的牙齒:“楚會長,雖然這是一個很殘酷的事實,但我還是想告訴你,你的那些招數,對我沒用。”
她把他悠閑自在和壓根沒有面對異魂安魂師時的恐懼心情盡收眼底,不為所動地冷笑着:“是嗎?有沒有用,試試不就知道了?”
話音未落,只是頃刻間,楚檸的打魂鞭自腰上飛出,緊接着被她精準握住拿在手中,她輕盈地一個轉身蓄夠了力就高高揚起鞭子往“愈江”身上狠狠打去。
“愈江”仍舊在笑着,就這樣直面對着她,絲毫沒有閃躲和懼怕。
在鞭子即将打到他身上的那一刻,他一直鮮明存在的身體微微一晃,就突然閃了一道白光出來,而他也跟着那道白光就這麽不見了。
或者說,憑空消失了。
楚檸大驚,還沒來得及收回鞭子,一直沉默站在她身後的August 就忽然一個前傾抱住了她的身體向地上滾去,随着一聲清晰的擊打聲,他也發出了痛苦地悶哼。
她這時才擡頭看清了剛才兩個人站的位置背後,“愈江”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閃現到了那裏去,手裏還保留着因為攻擊而留下的隐光。
August 不偏不倚被打到了後背,“愈江”沒想到他會給楚檸擋這下所以并沒有用上全力,但即便如此也足夠給人類身體帶來不小的傷害,這時他背上傷口那塊的衣服都被炙熱灼燒掉了,空氣裏隐隐有生肉被炙烤的味道。他痛得屈起了兩條修長的腿,額頭上瞬間就冒了冷汗。
但那雙有力的大手,卻死死抱着楚檸沒有松開過半分。
她連忙從August 身下爬了出來翻過他的後背來看,衣服被燒沒了露出皮/肉,傷口有拳頭大小,皮開肉綻,周圍裹着一圈燒焦的皮膚,炙烤的味道就是從這兒發出來的。
“啧啧啧,理事長為了楚會長還真是連命都可以不要啊,”“愈江”不斷搖着頭唏噓感慨着,“是真愛吧理事長?你這麽喜歡楚會長,就不知道她領不領你的情了。”
August 用血肉之軀承受了異魂的攻擊,盡管看起來傷口并沒有很嚴重,但楚檸從小和異魂打交道也不是沒有受過傷,她心裏很清楚這種攻擊的威力後勁究竟有多大,他已經疼到臉頰泛白,嘴唇哆嗦着說不出話來。
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紅了一圈,看着August 為了自己任性而受的傷,心髒瞬間疼得不行,她緊咬着唇,死死擡頭看着“愈江”:“你閉嘴!”
他卻一點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地聳了聳肩膀,甚至好笑着說:“哦差點忘了問我們的楚會長,對理事長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