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降心相從
“真的?”尚清詩很開心,她沒有想到尚清雅會把這麽重要的工作讓她做,畢竟她以前那麽不起眼。
“我還能騙你不成。”尚清雅拉起尚清詩的手小聲說道,“在我心裏你是我最很重要的妹妹,其實我一直都很看好你,但是你也知道家裏的狀況,如果當時我把你委以重任,就會把你推到風尖浪口,到時候生活可不會這麽安逸了。”
尚清詩覺得尚清雅說的也對,如果當時尚清雅讓她管酒樓的帳,三娘肯定又會說三道四,“那我誤會姐姐了,只不過姐姐也要體諒我,我在家裏地位很低,雖然是小姐的身子确實丫鬟的命,好事通通輪不到我,在我娘的眼裏永遠比不上弟弟,妹妹我着實很尴尬吶。”尚清詩覺得尚清雅和她說了實話,她也想交心。
尚清雅覺得尚清詩絕對是個意外收獲,趁着這次機會一定要拿下,“妹妹心裏不要郁悶,這樣對身體也不好,以後有話就來找姐姐說,我幫你出主意,你不是還沒有和林家二公子說過話麽?”
尚清詩臉色微紅,她不知道尚清雅怎麽知道她喜歡林文晨的,她誰也沒有說過,連她娘都不知道,這是不是說明尚清雅真的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其實很關心她這個妹妹。
“其實我與林二公子這些日子接觸不為別的,都是為了妹妹,當然不能一味的說,偶爾提起兩件妹妹的趣事,惹的林二公子對妹妹也很是好奇呢。”尚清雅繼續說道,雖然這些話都是謊言,但是也是迫不得已,她接下來也會撮合尚清詩和林文晨,她這輩子肯定是不會跟林文晨在一起了,但是也不能讓林文晨和尚清玉在一起,如果那樣的話,兩家都會翻天的,最好……最好是林文宇和尚清玉能在一起,這樣就十全十美了,想到這裏尚清雅不由的嘆了一口氣,想起那枚被尚清玉拿走的簪子。
“姐姐為何又嘆氣了?”尚清詩不解的問道。
尚清雅心裏暗道自己沒有出息,想到林文宇就控制不住情感,“我在想妹妹害了相思病,我這個姐姐能做的卻不多。”
“姐姐,這個事不急的。”尚清詩說道林文晨有些不好意思。
“是不急,等到你明日去酒樓,以後有的是機會見到林二公子,到時候你自己相處,才知道是不是真的适合。”尚清雅笑着說道。
“姐姐。”尚清詩嬌嗔的叫道。
“好了,妹妹不必多想,明早我們一起去酒樓。”尚清雅安慰道。
“嗯,那我先回去告訴我娘這個好消息。”尚清詩高興的走了。
尚清雅覺得尚清詩把這件事告訴二娘尚趙氏也沒有什麽,二娘雖然不疼自己的女兒,但是也不至于排擠自己的女兒,尚桂傑管賬她還是有些擔心的,倒是通過今天和尚清詩的談話,她很放心尚清詩。
尚清雅回到自己的房間,現在二娘和三娘兩邊基本暫時不會搞事了,但是知道她們并不會感恩戴德,因為人永遠都是貪婪的,所以這才是家庭和睦的一個開端,後面肯定又有很多想不到的曲折,并不比她上輩子勾心鬥角輕松多少,卻需要很強的包容心。
尚清雅給自己到了一杯水,剛想喝,丹鳳就來叫她,“大小姐吃午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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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馬上去。”尚清雅應了一聲,看到丹鳳似乎有些緊張,“你不用陪着我去了,在這幫着我收拾屋子吧。”
丹鳳立刻點頭應允,麻利的去打水收拾屋子了,早上得罪的尚清玉,現在不過才中午,就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她的面前,那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麽,何況尚清雅也說了救的了一次不一定能救得了第二次。
尚清雅到了內堂飯廳的時候,除了尚桂傑沒有在,人都齊了,尚清雅坐好,尚家老爺不在了,自然是尚李氏開口讓大家開始吃飯,但是大家害怕的并不是她,而是尚清雅。
“二娘,桂傑呢?”尚李氏問道。
“姐姐,桂傑給老爺出殡之後直接去了酒樓。”尚趙氏說的時候一臉的得意,仿佛尚桂傑做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那用不用派人去叫他回來吃飯?”尚李氏問道,其實根本不用叫的,如若想吃自然就會回來,但是不問又怕尚趙氏挑理,好不容易家裏安靜幾天。
“我看不用了吧,桂傑可不是會虧待自己的人啊。”三娘尚高氏餓的肚子咕咕叫,忍不住又嘲諷起來,說完了馬上又後悔莫及,自己直搖頭,尚清玉了解自己的娘,桌下伸手拉了拉她娘,讓她娘不用慌,她不會給二娘報複的機會的。尚高氏這才露出笑容,看着她的女兒覺得真是百般好,幸虧生了女兒,這要是生了兒子和尚桂傑一樣沒有出息,那她不知道要多操心多少。
尚清雅看飯還沒有吃就硝煙四起,于是說道,“二娘,既然桂傑去了酒樓想必也是着急學習經驗,我們就不要打擾他了,再說酒樓什麽都有,待會讓大廚給做幾個好菜,肯定比家裏吃的好。清玉,三娘喜歡吃雞肉,你給多夾。”
尚趙氏和尚高氏看尚清雅八面玲珑誰也不得罪,前幾天又到答應了她們的請求,心裏更是沒有底了,原本是仇人的兩個人第一次互換了眼神。
尚清雅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覺得無奈又好笑,她上輩子可能太狠了,導致現在她做什麽,別人都覺得另有原因,不過這些行為也不能解釋,等她在多一些這樣的行為,大家習以為常就好了,“娘,吃蝦仁。”尚清雅給尚李氏夾菜。
尚李氏是看破不說破,桌上的一切她都收在眼底,雖然她心疼女兒累了一天沒歇着還要顧及別人的感受,但是這麽做是對的,這樣做才能家庭和睦,大宅大院都是這樣了,但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家業才能延續下去,但凡宅子裏面內讧的,基業肯定會毀掉。“多喝點湯。”尚李氏說完,站在一旁的王媽又給尚清雅添了湯。
“大夫人。”管家福伯進來走到尚李氏旁邊小聲說道,“給酒樓供應魚的吳二來了。”
尚李氏有些疑惑,她看向尚清雅,尚清雅坐在尚李氏的身邊,剛才福伯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不過吳二不請自來,一般有事情也是在酒樓談,不會找到家裏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尚清雅第一感覺肯定跟尚桂傑有關系,起身說道,“我出去看看。”說着匆匆和管家福伯去了前院。
吳二負手在院中間來回走,看樣子很是焦急,尚清雅換上笑容說道,“快請到內堂,站在院裏幹什麽?”
“不用了。”吳二臉上都是急色,“大小姐你是把酒樓交給你的弟弟管了麽。”
“是啊,桂傑是我尚家唯一的男丁,家業以後就要他繼承的。”尚清雅說道。
“唉,這樣啊,那我跟你說實話吧,今早我打了魚送過去,令弟叫我中午再去取錢,因為我和尚老爺合作很多年了,覺得都是誠信之人,也不在乎這一會半會的,可是我中午去了,令弟卻給了我死魚的錢,你可知道那是差了一大半呢,我讓他把魚拿出來對峙,他說客人着急都做了,但是也不能證明我那些魚不是死魚。”吳二氣憤的說道,“我想着找你,誰知道令弟還出言不遜,真是氣死我了!”
尚清雅聽完吳二說的,也很生氣,但是不能表現出來也不能因為這件事就直接去找尚桂傑,臭罵他一頓,“這樣,我這銀子你先拿去,回頭我去找桂傑說說,估計這裏面應該有什麽誤會。”尚清雅從腰間拿出銀兩遞給吳二。
吳二接過銀兩,搖搖頭走了,到了大門口回頭欲言又止,嘆了一口氣還是走了。
尚清雅知道尚桂傑一定和吳二說了她已經說的不算了,要不然吳二也不會那種表情,這尚桂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想要省錢怎麽能做這種事麽,如若這樣下去吳二不給供應魚了可怎麽辦!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她看這酒樓在尚桂傑的手裏不出一年就得黃,到時候最大的老字號黃了,那些分號該怎麽開的下去,尚清雅真是氣的不輕,恨不得現在就去臭罵尚桂傑一頓!
尚清雅飯也不吃了,讓管家福伯去告訴她娘一聲,她直接去了酒樓,尚桂傑正在櫃臺叼着根樹枝巴拉算盤呢,他擡頭看到尚清雅過來了,馬上把嘴裏的樹枝吐了,但一轉念,不對啊,現在酒樓的掌櫃的是他,他怕什麽啊,這麽想着又把算盤巴拉的噼啪亂響。
尚清雅走到櫃臺前面,看了一眼臺面并沒有賬本,“桂傑你這是算什麽呢?”
“練習一下。”說着還加快速度的亂扒拉了幾下。
尚清雅壓下自己的怒氣,“吳二的事是怎麽回事?”
“他不找你我也要找你說呢,他給我們死魚,我怎麽可能給他活魚的價格,那我們不是虧了。”尚桂傑一副為酒樓着想的樣子翻着白眼說道。
“吳二給酒樓送了十多年的魚,我從來沒有聽爹說過收到過一條死魚。”尚清雅盡量保持平和的語氣,街市上酒樓那麽多,想要吳二送魚的多的是,如果讓別的商家搶走了吳二,她去哪裏弄鮮活又肥美的魚,所以尚清雅想要說服尚桂傑不要這麽做。
“姐姐這是不相信我,還搬出爹來恐吓我,既然你把酒樓交出來,就要按照我的方式來,你現在懷疑我就是對我能力的質疑。”尚桂傑怎麽可能如了尚清雅的願,吳二的魚是別的送魚的二倍價格,不都是魚麽,他的魚莫非還有什麽特別不成?
尚清雅忍了又忍,看了尚桂傑半天,“好,我相信你。”尚清雅說完出了酒樓,她相信尚桂傑才怪,但是家和睦比魚重要多了,她不能丢了西瓜撿芝麻,忘了初衷。尚桂傑想怎麽折騰就折騰去吧,等他兩天新鮮勁過去了,她在上門去求吳二重新給他們送魚。
尚清雅回家之後,尚李氏帶着王媽端着飯菜來看她,“是桂傑出了問題麽?”
“嗯。”尚清雅看着她娘,覺得看着她娘健康的在她眼前就什麽都能忍了,“沒什麽大事兒,娘你不用操心。”
尚李氏也不多問,知道問了尚清雅也不會說的,只好起身道,“你這一天也沒有吃飯,先把飯吃了吧,剛才桂傑派人回來說晚飯要晚些吃,他有事情要宣布。”
尚清雅覺得尚桂傑肯定是做了更過分的事情,“娘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吃,您也乏了,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