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籠絡人心
天剛蒙蒙亮，尚府老爺已經安葬完畢，尚清雅累的癱坐在內堂的椅子上，府內丫鬟丹鳳端來一碗雞湯，“大小姐喝點雞湯吧。”
尚清雅接過雞湯，她現在什麽也喝不下去，連續幾天來的操勞已經讓她很累了，她發現做個好人真的很難，因為你要顧及所有人的想法，讓他們開心，但是做一個壞人只是需要讓自己開心，所以上輩子她做什麽都不會累，為了抓住三娘尚高氏做假賬，她可是不眠不休的看了三天的賬本，最後找出漏洞。“我待會喝。”
“大小姐趁熱喝了吧，你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過飯了。”丹鳳有些擔憂，雖然她覺得尚清雅厲害一些，但是卻是好人，從來不對下人呼來喝去的。
尚清雅擡頭看了一眼丹鳳，上輩子她因為有太多事情都是秘密，所以身邊并沒有什麽貼身丫鬟，她也不相信任何人，任何事都親力親為，這輩子要做的事情太多，身邊還是有個人方便，憑着上輩子的記憶想了一下眼前的丹鳳，好像是個很不顯眼的人，“明天開始你來我身邊吧。”
“真的，謝謝大小姐!”丹鳳明顯看起來很開心，不知怎麽的端起了雞湯，“大小姐，我去廚房重新給你做，這碗涼了。”
尚清雅自然知道不是雞湯涼了的事情，上輩子在家裏她吃飯是要萬分小心的，猶豫一下，還是叫住了丹鳳，“雞湯是誰讓你端來的？”
丹鳳的手有些抖，吓得眼淚瞬間湧了上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身體抖得跟篩沙一樣，尚清雅雖然不跟下人一般見識，但是狠勁她是見識過的，本來尚清玉說如果這碗雞湯不讓尚清雅喝下去，就把她賣到妓院去，偏偏老天開眼，剛才尚清雅說要說她為貼身丫鬟,那她就不用怕尚清玉了，其實她并不知道湯裏有什麽，但是看他們姐妹幾個之間劍弩拔張的關系，就知道肯定不是補湯，“大小姐，我……。”
“沒事，去吧，記得以後給我單獨端來的飯菜，你一定要全程都在旁邊，不能轉借她人之手，你能做到麽？”尚清雅知道欲做好人，必先保命，如果她死了，她娘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謝謝大小姐！”丹鳳給尚清雅磕頭謝恩，端着雞湯碗出了內堂，跑到廚房那裏的時候碰到了尚清玉，丹鳳猛的停住腳步，怯生生的叫道，“四小姐。”
尚清玉看了一眼丹鳳手中的托盤裏面的碗，擡頭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丹鳳，我看你想男人了，是吧。”
丹鳳被尚清玉吓的嚎啕大哭，把手中的托盤都掉在地上摔碎了。
“就是一個廢物,還有臉哭，告訴你給你賣到妓院都是便宜了你！”尚清玉惡狠狠的說道。
“四小姐我求求你，不要把我賣去妓院。”丹鳳哭着拉住尚清玉的裙擺，因為太害怕了，以至于忘了剛才尚清雅收她為貼身丫鬟的事情了。
“滾開。”尚清雅一腳踢開丹鳳，“我從來不留沒有用的人。”
“妹妹這是怎麽了？”尚清雅緩步來到這邊，丹鳳的哭聲太大，她在內堂都聽到了，本來這件事她不想管，只要是管了她和尚清玉的關系肯定更會惡化，尚清玉的性子并不比她上輩子好多少，甚至更狠，但是丹鳳也是無辜的，能保一個是一個吧，更何況，尚清玉不是那種你對她有一點恩情，她就感恩戴德，她們之前的積怨已久，不是一句話就能沒事的，何必再犧牲丹鳳呢。
“我看姐姐這些天為了爹的事情日夜操勞，便下廚做了雞湯想幫姐姐補補身子，誰知道這賤婢并沒有給姐姐喝，你說我能不氣麽。”尚清玉恨叨叨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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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別怪丹鳳了，我是胃裏不舒服，不想喝的。”尚清雅說道。
“姐姐這可不行，這賤婢這次不收拾，下次我說話更不能聽了。”尚清玉哪裏會聽尚清雅的話，不按照她說法辦事的人都不能留，留在最後都是隐患。
“你看姐姐這麽多年一直沒有找到貼身的丫鬟，現在看丹鳳順眼，已經讓她明天就來伺候我了，這點面子妹妹還是要給姐姐的。”尚清雅看了一眼坐地上哭的跟淚人似的丹鳳，擡頭和尚清玉說道。
“姐姐不要難為妹妹，我本來就是妾生，身份地位都低，有些時候這些賤婢還在我看到不到的地方說我壞話，我今天正好殺雞給猴看，姐姐找合眼緣的丫鬟府裏有的是，到時候我給姐姐挑個手腳勤快的。”尚清玉怎麽可能如了尚清雅的願。
尚清雅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尚清玉已經不是單純的想懲罰丹鳳了，而是跟她對着幹，她想要的，尚清玉偏偏都要弄走，這要是上輩子她一定用長女的身份大嘴巴呼上去，可是現在她只能用最溫和的方式解決這件事，可是尚清玉的态度很明顯，她如果一味的忍讓或者好言相勸肯定是沒有結果的，但是又不能像上輩子那樣激進，只能找個折中的方法，“清玉是不是最近看賬本看的太多了，一時間适應不了，心情煩悶，那我讓清詩幫你分憂一些吧。”
尚清玉聽到尚清雅這麽說，恨恨的看了一眼丹鳳，同時心裏更恨尚清雅了，不就是仗着自己是長女可以為所欲為，現在她想懲罰個下人都沒有資格了，那就走着瞧吧。“姐姐，清玉想起還有些賬本未看，妹妹先告退了。”
“謝謝大小姐。”丹鳳起來抹着眼淚，眼睛哭的已經又紅又腫了，尚清雅的嘆了一口氣，“這次我救得了你，下次就不一定了，記得以後見到四小姐陪着小心。”尚清雅知道話不用多說，府裏的人都知道尚家每個人都是什麽樣的。
“丹鳳的命以後就是大小姐的，只要大小姐言語，丹鳳死都願意。”丹鳳抽泣的說道。
“好了，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可貴的，活着的時候就要好好的活着，死了才不會有遺憾。”尚清雅語重心長的說道。
丹鳳不明白尚清雅為何這麽說，但是她覺得尚清雅似乎在老爺死後有些不一樣了，剛才她也沒有想到尚清雅會救她，而且是不惜和尚清玉拉下更深的仇恨，現在又說下這番話，着實讓她理解不上去，“知道了大小姐，我去廚房了。”
尚清雅嘆了一口氣往回走，現在得罪了尚清玉将來就是給十倍好也不會記得你的好，她這是給自己改變的路上剛一開始就設置了一道障礙。
“姐姐為何嘆氣。”尚清詩突然半路出來，微笑着問道。
尚清雅感嘆真是一個剛走又來一個，一刻都不能歇息，尚清詩這個人秉性不壞，不過上輩子被二娘逼迫的做了不少壞事，同時尚清詩在家裏也是最不起眼的存在，她和睦家庭的計劃尚清詩就是第一個人要籠絡麽人，她記得上輩子尚清詩是喜歡林文晨的，如果從這個着手開始，應該是很好拉攏的。“沒什麽，只是想起爹來了，有些憂傷。
”姐姐，辛苦了。”尚清詩走到尚清雅的跟前，姐姐剛才與清玉的談話我都聽到了，我想知道我真的可以幫着管內務麽？”
尚清詩問的如此直接，讓尚清雅也一時有些尴尬，既然尚清詩已經都聽到了，就應該知道她方才說的那些話都是權宜之計，根本不是想那麽做，現在尚清詩來問她豈不是難為她，這麽看來尚清詩也不是上輩子那樣的人，還是因為她的一些改變，讓一些人會用一些不同的面貌來面對她。“二妹不要和我說笑了。”
“姐姐你看我像說笑的樣子麽，我知道你與清玉不和，她又搶你的如意郎君，這樣的人怎麽能讓她管內務，肯定是三娘想撈錢啊。”尚清詩說道，她本來以為尚清雅在爹的靈堂說的話是算數的，一直等着爹的喪事辦完，尚清雅給她安排事情，可是喪事已經辦完了，尚清雅也沒有信兒，這不是敷衍她麽。
尚清詩的這番話着實令尚清雅吃驚，因為上輩子尚清詩不是什麽好人，但是從來沒有表現的如此明顯，一般都是二娘再三的逼迫才會去，看來這算是她重生的意外收獲麽？敵人多了一個是不是更不好改變家裏以後的走向了？“清玉還小，多歷練一下也對她是有好處的，再說三娘這邊就清玉一個女兒，也不能一點都不讓沾手。”尚清雅雖然意外，但還是試圖和尚清詩講道理，“再說我與林家大公子本來也沒有什麽，都只是生意上往來。”
“姐姐的意思是，只有我是多餘的？”尚清詩心裏有氣，在尚家她永遠都是不受重視的人，不管什麽事情她不争取永遠都沒有她的，不過心想着沒有就沒有吧，至少生活還是無憂的，将來萬一真的是弟弟桂傑管了家，她這個姐姐是不是也還是能耀武揚威的，可是尚清雅在靈堂的那席話又讓她把強壓下去的奢望燃燒起來，她也是想做一些事情來證明自己的。
“清詩，我并沒有那個意思。”尚清雅看尚清詩似乎很激動，心裏琢磨這樣的人根本不會有太多的壞心眼，因為所有的情緒都擺在臉上，性子很直，可能上輩子接觸的很少，再加上第一個弄死的人就是尚清詩，所以也不是很了解，但尚清雅還是決定把尚清詩作為第一個拉攏的人。“我并沒有不重視妹妹或者敷衍妹妹的意思，我是想明日就帶着妹妹去酒樓的，你也知道酒樓管賬有多重要，桂傑是掌櫃按理說他應該管賬，但是桂傑的性子你也知道兩天歡喜，到時候你是她的姐姐，你去管賬，他和二娘都會放心，我也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