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地震
地震
死神穿着黑鬥篷，鐮刀。在城市的上空飛行。他拿出本子，看到了筆記本上的名字。只有骨頭的手将一個一個的名字劃掉。
1
夜間，突然的地震，讓城市裏面所有的人都跑了出來。這場地震的級別不大，只是房屋出現了10秒左右的震蕩，廣場中所有的人都蓬頭垢面的。大家都是随手抓上鑰匙和手機就出了門。
廣場上，有帶着狗的年輕人，有一家四口，有來城市打拼的快遞小哥，也有社會精英。石凳上，已經擠滿了人，有躺着的中年婦女，有坐着的抽煙大叔。也有和母親一起的小女孩。
一個女人穿着單薄的吊帶，呆呆的抱着自己的胳膊站着。今晚的夏日有點冷，她出門有些匆忙，什麽都沒顧上就往外跑。果然平時說要死要死的，這個時候卻跑的比誰都快。她發現距離東邊五十米左右，有一個熟悉的穿白體恤的身影。
女人有些發蒙，也許是突然間的驚醒，本身就瘦弱的軀體，現在心跳及不規律。腿在微微發動。她發現在廣場的邊緣，有熟悉的澄澄亮光。掏了掏兜，一張十塊錢的人民幣。她挪動了腳步，突然間看到天上有黑影飄過，再次眨眼的時候，黑影不見了。
2
陸光蠡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周六，淩晨2:30。他的胸中積壓了一部分怒火。明天除了一部分線上的網課，上午還有一個本地的女學生來補課。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有餘震，他和廣場上的所有人都呆在這裏。自己的課件還沒做完，明天線上的網課自己勉強能夠上完，線下的課。
“陸老師，自己一個人啊？”一個穿HelloKitty睡衣的女生沖陸光蠡打招呼。
“嗯，你也是嗎？睡衣很可愛”陸光蠡按下電源鍵
“直接穿着睡衣就出門了，這麽大了還是穿HelloKitty”女生稍微有點不好意思“什麽時候才可以回去啊，陸老師你知道嗎？”
“我是教數學的，地理知識也不是很懂”陸光蠡微微的笑起來
“據說我們地震源在山市。我們受到的是餘波的影響。。。。”女孩繼續說道
叮——
【陸老師：
今天地震您沒事吧？小乖有些害怕。這是我們第一次遇到地震。所以小乖說明天的課就不去了。費用您不用擔心，還是照常扣除。真不好意思陸老師。】
女孩子将腦袋探了過來，“哎，不用上課還有錢拿哎，真是Luckey。果然當老師就是好啊，我明天還得早起上班。陸老師的收入應該還不錯吧，畢竟拿過省優秀教師。”
陸光蠡将手機放回兜裏，扶了扶自己的金絲眼鏡。“哪裏哪裏，勉強糊口罷了。”
“瑤瑤——”另一個女生走過來，她披着一件皮夾克，裏面穿着白色的蕾絲睡裙。“你說買瓶飲料，去了這麽久都不回來。”
女孩看向了陸光蠡，沖着他點了點頭，然後将她拉走了。
“哎，我就不明白，你為啥讨厭陸老師啊，陸老師人這麽帥，還是優秀教師，估計學校裏面很多女老師都喜歡他。”
說着，王夢停下了腳步，微微皺了皺眉頭。她将李一瑤拉倒了一個沒什麽人的地方。
3
王夢拿着飯盒來看望自己的閨蜜，這所學校禁止學生點外賣。因此經常能夠在校門口看到一堆老師接外賣的場景。閨蜜是嬌生慣養長大的，自然吃不慣食堂。周日閨蜜補課，她也沒什麽事情做，就順便來一趟。
此時是中午午休時間，加上自願補課，學校裏面只有很少的人。
這個學校裏面有流浪貓，被學生養的溜圓肥。王夢從飯盒裏面拿出一截火腿，貓吃完之後舔了舔舌頭，然後在王夢的腿上蹭了蹭。貓搖着尾巴踏着優雅的貓步走了。她起身，打算走。
這個時候貓停了下來，王夢也停了下來，然後鬼使神差的向着貓的方向往前走，等人和貓沒有什麽距離的時候，貓又開始走。就這樣王夢跟着貓到了一個操場後面人跡罕至的小巷。
巷子裏面有各種垃圾，可口可樂的易拉罐，薯片袋，雪糕袋，避孕套的袋子。有的因為時間太久遠，字跡與花紋被全部抹去，只剩下白色的皮。
“知了——，知了——”整個校園好像十分空曠，只有蟬在連續的叫着。
“喵——”貓發出歇斯底裏高頻率響聲，幾乎要把王夢的耳膜都要刺穿了
王夢吓到了，腳踩在了易拉罐上，發出“噼啪”的脆響，她滑倒了。
在巷子的末尾走出來一個彬彬有禮的年輕男老師，他向着王夢伸手，非常客氣的說道。“你沒事吧？以前沒見過你啊？”
王夢将自己來歷做了說明，道謝之後拍拍自己身上的土走了。
後來她再次回到那個巷子，這次她到了巷子的拐角地，隐約能夠感覺巷子的另一邊，由于常年不見陽光而散發的陰冷，腐臭的氣味。她一咬牙，走了進去。
牆有3米高，周圍樹木的常年遮蔽，終年不見陽光。王夢沒有看到想象中的場景，只有零零星星的貓毛，還有一點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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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4點多還有一波餘震啊，咱們等會再回去”
“下次買個帳篷吧，你看別人在帳篷裏面睡得多舒服啊”
“我靠，我的車，我的車！我先走了，車門好像沒關”
陸光蠡看了看手機：3.30。
他打算等到4點就回去，不論有沒有餘震，PPT需要做完。上午的課既然已經泡湯了，那索性就補會覺吧。就是有點可惜，不過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陸光蠡在廣場上買了一聽可樂喝了起來，可樂“噗”的聲音，和将水中放入泡騰片的聲音是一樣的，也和人大動脈爆裂的聲音是一樣，甚至性質都是一樣的，都是噴湧出來的。
“哎你們聽說咱們小區有個瘋子了嗎？還挺年輕的，就是年紀輕輕怪可憐的”
“好像是因為一個男人啊？年積輕輕的，有什麽想不開的，再換一個就是了”
“我看就是吃的太多閑的，每天多做點事，多搞錢，比啥都重要”
“好像說，她經常趴在別人家的門外，從貓眼往裏看呢”
“真的假的，太吓人了”
陸光蠡悄悄的走過去，他揚起自己的手将易拉罐扔這幾個人旁邊的垃圾桶，徑直的走了。
“這陸老師年輕有為，竟然沒有女朋友啊”
“你看剛才那過去的小妮子不是主動獻殷勤呢嘛，是人家不想”
“這麽大年紀不搞對象，是不是有什麽毛病啊？”
“陸老師估計一年不少掙錢吧？一看那表就不便宜”
5
4：03，陸光蠡向着小區走過去。他感覺身後有個人。這個人總是走他的軌跡，他往左，他就往左，他往右，他就往右。一點跟蹤的技術都沒有。陸光蠡停了下來。那個人看着他停下來也沒辦法，就也停下來，然後在陸光蠡後面50m的地方，在別的路口走了。
小區還是一片黑，沒有什麽人回來。陸光蠡走到了5號樓門前，然後開始上樓梯。那股不對勁的感覺又迎上了心頭。昏暗的老式7層樓，牆邊被貼滿了密密麻麻的疏通下水道，監聽電話，還有開鎖的小廣告。牆皮在下雨的時候會脫落。因為房子太久了，所以走廊的燈已經壞了。一層的燈是已經完全壞了。而三層的聲控燈卻會在沒有人的時候亮起來。
陸光蠡在頂樓，剛搬來的時候，房東看着這白淨穿着體面的小夥子，有些好奇，為什麽會搬來這又破有偏的小樓，周圍根本沒有什麽年輕人，這小區住的基本是回遷戶，鄰裏都是六七十歲耳聾眼瞎的老年人，偶爾也有一家幾口人搬來的，但是基本上沒有年輕的小白領住進來。一般小白領都去高新區附近的綠水灣。那是新小區，綠化做的好，交通還方便。
陸光蠡到了七層，整個七層都拿白漆重新刷過了，小廣告都被揭了下來，并且牆角的蜘蛛網也都被清掃幹淨了。
他掏出701的鑰匙，鑰匙扣上是一個橘色毛花紋茸茸的小挂墜，女同事說可愛，他告訴她們這是紡織的袋鼠蛋蛋。
陸光蠡站在樓梯上呆了一會，望向有着一層防護網的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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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房門，老式回遷房樓道中陰郁的氛圍一掃而光，精致的白色大理石地板磚，皮質沙發，42寸液晶電視，嵌牆式書櫃，塞滿了一整櫃的書，向展示的書架滿滿的都是教材，陸光蠡打開下面的櫃門，從裏面拿出一本《犯罪心理學》。
5:30
陸光蠡打開電視的新聞頻道，頻道裏面還在來回的重複播報已經播報的新聞。
國際戰局怎樣，還有目前經濟方面的一些政策。
新聞裏面的主持人穿着正裝以及白襯衫，用非常正宗的播音腔說道；“個位觀衆朋友，藍山精神病院有一位患者出逃，如果看到這位。。。”
“啪——”
他将電視關掉了，躺在皮質沙發上，披着外套，陸光蠡已經很累了。
少女美麗的面龐，就像洋娃娃一樣，這個年紀的□□還沒有發育，小小的。纖細的小腿，還有細軟的頭發。陸光蠡将女孩抱在懷裏，細細的聞着。
原來人的身體真的是有味道的，除去化學用品各種香料的味道，才是人體本身的味道。男人是一股汗液充斥着野性的味道。那皮膚的質感真糟糕啊，汗毛，雞皮疙瘩，還有死皮。老人呢，就是一股子腐爛惡臭的味道，擦毛巾的時候，已經衰老的身體分泌的液體，還有即将掉光的牙齒，從中流淌出來的黏膩口水。
當女孩子長大了，那就像花朵成熟，馬上就要枯萎了。所以最好的時候就是将最美麗的時候保存下來，
“咚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
死神的瞳孔中映射出倒貼的“福”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