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宋則在大魔王威壓下終于停了笑,對程穗道歉認錯,“抱歉抱歉,剛才突然想咳,弄到衣服上了嗎?去換一套?”
程穗皺着眉可嫌棄的繞開宋則,坐在了姜枝枝和齊絲陽中間,齊絲陽,“QAQ。”
“沒有,不換。”程穗連定制到家的衣服都得洗過消毒之後才會上身,宴會廳會備有新衣服,但程穗是豌豆公主。
宋則自認理虧,看了眼外面拍賣會的進度,“今晚有對粉鑽耳環,是鄭姨十幾年前收的,今晚給盛哥這場添個彩頭,算我給你賠禮,成麽?”
程穗睨他一眼,明晃晃的滿臉不高興,齊絲陽在旁邊附和,“穗穗姐,那耳環款式靈動,适合你。”
程穗這才勉強的應下,“好吧。”
宋則微微一笑,雙手合十讨饒。
行吧,程穗揭過這茬,一圈人繼續玩牌。
程穗換了個位置,之前的手牌這會便收了重新發。
程穗上家是姜枝枝,下家是齊絲陽,齊絲陽下家宋則,宋則下家梁清越,梁清越下家姜枝枝。
程穗當莊,先叫點,安全過了之後添酒,到齊絲陽。
如此輪轉程穗當莊最危險的便是姜枝枝。
輪換到宋則叫完,宋則一翻拍,瞪着眼看向齊絲陽和程穗,這游戲他第一次玩,還有點沒懂,所以不太确定。
程穗擺擺手,“安全。”
宋則歡呼一聲,而後添酒,這會已經是小玻璃杯三滿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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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場看着梁清越,如果梁清越不中,那就到姜枝枝,但姜枝枝就更危險,過了整圈,姜枝枝如果沒中,就是程穗莊家輸。
如果姜枝枝中了,就是姜枝枝和齊絲陽喝,姜枝枝三分之二,齊絲陽三分之一。而程穗過莊。
梁清越也沒看她,前面三個人轉下來,他算是聽懂規則了。
叫了兩個數。
程穗笑得滿臉興奮,“中了中了,越哥兩個數都中,全是你的。”
“嘿嘿嘿!越哥喝酒。”程穗是個地包天的膽子,這會起哄得格外熱鬧。
宋則和齊絲陽對視一眼,“此時不翻身把歌唱更待何時。”
于是兩人異口同聲,“越哥,喝!”
即便周圍這幾人咋咋呼呼鬧成這樣,梁清越已經平平穩穩的淡,旁邊的姜枝枝只是目光含笑偏着頭看着他,也是游刃有餘的自在。
梁清越斂眸,眼眸中透出些笑意,或許,小看小月亮了。
擡眸舉杯,一口悶。
人在旁邊時間久了,那甜軟軟的味道便不那麽明顯和時時散着了,姜枝枝呼吸也就正常了。這會他仰頭喝酒,修長的脖頸下方是只餘着一顆紐扣的襯衫虛開衣領角,往上是滾動的喉結。
突然從斜後方伸出一只手,程穗捂了她的眼睛,涼涼的手掌附在她眼睛上,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言語,“美色誤人,別看。”
姜枝枝就笑,懶洋洋的吐了個音,“嗯。”
程穗感受到她身子往後傾了些靠着她,一時間分不清她這個嗯是回答第一句還是第二句。
梁清越也沒賴酒或者停頓,一口氣喝完了三杯,于是換他當莊,梁清越摸懂了規則,這游戲看運氣,也玩猜測。發牌之後偏頭看了眼姜枝枝,而後剩出的空間就格外小,如果姜枝枝過了,那就是程穗必中。
姜枝枝挑了挑眉,嗯,睚眦必報。
看着梁清越慢條斯理倒滿兩只玻璃杯,“姜枝枝”
姜枝枝沒先說,而是笑着逗他,“剛剛不是姜小姐?”
梁清越目光一沉,凝神看她,她笑得逗弄的愉悅,對他的視線絲毫不避,還眨眨眼。
梁清越心跳一漏,而後開始加劇跳動,他握着牌的手扣在桌面上着力,看着她問,“那姜小姐想聽姜小姐還是……”
姜枝枝又軟又輕快的截斷他的話,“姜小姐想聽枝枝。”
旁邊三人都要上氧氣罐的程度,程穗痛心,眼睜睜看着水靈的小白菜。
宋則滿腦尖叫雞亂嚎,‘啊啊啊,這誰頂得住啊,越哥,上,按住,桌咚,吻上去!’
齊絲陽,‘QAQ,沒人管管我的死活嗎,我氣都上不來了。’
梁清越重重呼了口氣,避開她的視線,側頭叫宋則,“煙。”
還在滿腦尖叫的宋則被按了暫停鍵,愣愣的掏出煙遞給梁清越。
梁清越叩開煙盒,在手掌上叩了兩下,抽出煙含在嘴角,打火機偏頭點煙,吸了一口吐了煙圈。
一氣呵成。
這才含着煙隔着煙霧看向她,“姜小姐的話會引起不必要的歧義,叫數吧。”
隔着煙霧,姜枝枝看他的眉目都有些模糊朦胧,沒探到梁清越的刻點,姜枝枝眼角眉梢都挑起興味,韻了點笑,刻刻板板,“梁總說的對。”
平平淡淡叫了兩個數。方才濃得一戳就要膩人的粉色暧昧泡泡散得幹幹淨淨。
程穗都有點沒跟上節奏,眼見着姜枝枝翻牌之後再添一杯酒,糊裏糊塗的跟着叫數。
梁清越慢條斯理豎起手裏的牌張,“程穗。”煙斜含在嘴角說話的模樣又冷又痞。
程穗不解的蹙眉,不相信自己就這麽中了,再三确認才不情不願在宋則和齊絲陽的起哄下喝酒。
程穗三杯酒下去,隐隐覺得有點不對,但又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只能承認是自己運氣不太好,于是又換莊到她,這一輪宋則也差不多會了。
程穗開莊,齊絲陽毫無壓力,樂呵呵的叫數。而後很快順過宋則和梁清越,程穗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姜枝枝,姜枝枝也輕吐兩數,程穗苦着臉,“怎麽回事?”看着面前的五杯酒,她三齊絲陽二。
齊絲陽滿頭問號,但還是挺爽快,還問程穗要不要幫忙,程穗嗤之以鼻,一擺手,自己喝完了。
齊絲陽當莊,過了一圈,姜枝枝完沒中,看了眼後面眼巴巴的程穗,好笑的勾了勾嘴角,添了酒。
又是程穗,酒過四,便是她三,齊絲陽二。
齊絲陽這個被誤傷兩次的還沒叫喚,程穗先不幹了,“不對不對,你們是不是賴皮啊。”她總感覺今天這游戲不對勁。
程穗這會連着六杯下去,眼見着今日這游戲是贏不了了,又不甘心,要換游戲。
于是換了個靠運氣的游戲,就三只牌,比大小,然後可以叫酒,可以詢問跟不跟,加不加,莊家最少開一家,開三家皆贏過莊,一副牌為限。運氣加演戲和膽子。
姜枝枝看了眼自己手裏小得不能再小的牌,蹙眉。程穗樂得不行,是,有演戲成分,但問題是,全場唯一的演員她沒演技啊
沒事,姜枝枝挺灑脫擺擺手,沒演技沒運氣也沒事,她有酒量啊。
姜枝枝是真有酒量,她很少喝酒,但沒醉過,第一次喝酒和程穗去參加學院的活動,程穗和他們班幾個同學,酒量都挺大,程穗想着她沒喝過酒,各種照顧姜枝枝,結果程穗醉成狗,姜枝枝一點事沒有。
後來次數多了,姜枝枝就把自己作為實驗體研究了一下自己體內的乙醇脫氫酶。
幾圈下來,程穗先暈乎,借口說要下樓去找水果吃,姜枝枝正準備起身陪她去,宋則踢了齊絲陽一腳,“絲陽,你是宴會廳主場人,你熟悉,你陪着程穗去。”
齊絲陽撇嘴,但這話是方才自己說的,于是乖乖的起身,“穗穗姐,我帶你去。”
齊絲陽和穗穗一走,宋則就誇張表演,“哎喲,方才說要給程穗賠罪,我去看看那對耳環。”邊說人邊走,話音落都已經到包廂門口了,說完就拉開門出去了。
姜枝枝挑眉,喝了酒這會眼眸濕潤,臉頰微紅,紅唇越豔。
這是給她創造機會?
姜枝枝壓了笑意,側頭朝梁清越舉杯,“喝一個?”
梁清越舉杯,和她的杯子輕碰。
姜枝枝笑得漂亮又嬌俏,“第一次同梁總喝酒,希望還有下次。”
梁清越喝了酒,人沒那麽冷肅的沉,在燈光下面容多了些柔和,他這會西裝扣解着,裏面的白襯衫襯出挺拔身形,低頭看她的模樣很專注。
也認真回答她,“好。”
這會就他們兩人在包廂裏,方才玩牌的時候關了傳音器,這會很安靜,姜枝枝纖細的手指将散落在桌上的牌收攏,這會閑着也閑着,她搖了搖盒子裏面的骰盅問梁清越,“來兩局?”
梁清越點頭,伸手拿了一個骰子盅,數骰子扔進去,“規則你定。”
姜枝枝數了五個骰子扔進去,“信口開河吧。”
“好。”
兩人置骰結束,姜枝枝看也不看,直接笑意盈盈看着梁清越開口,“5個2。”
梁清越耳尖燙了一下,低頭看了眼自己骰子,那麽巧,他有三個2,舌尖頂了頂上颚,“開。”
姜枝枝方才沒看,這會直接打開,“喏,我兩個。”
她認定沒有,本來也就是她随口亂喊逗他玩,骰盅擱下,去端酒杯。
梁清越很輕的笑了一聲,“嗯,我輸。”
姜枝枝咦了一下,去看他的骰子,一看就樂。得,還真有,恰恰好。
不由得心情極好,眉開眼笑撐着下巴看着梁清越喝酒,漂亮的下颚線下喉結滾動,酒意濃,他身上的甜果軟香也漸濃,交織混疊在這樣靜谧又暖色燈光的空間中很迷惑人心的旖旎。
她整個人這會因為愉悅都散着柔和的軟意,話語含笑透着一點點揶揄,“我和梁總的骰子好有默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