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還有東西沒買
還有東西沒買
“好了,走吧。”挑好菜正欲推着車去結賬的沈槐安,忽然被身邊的人拽住衣袖。
岳渟淵低頭含糊道:“還有東西沒買呢。”
沈槐安細數着購物車裏的東西,并沒有缺,以為他還想買別的零食:“你還想吃什麽?”
身側的人面露窘色,支支吾吾地說:“今天晚上要、要用的東西,還、還沒買。”
沈槐安愣了半秒才反應過來,看着他的眼神也別有趣味:“什麽東西?”
岳渟淵眼神飄忽,摸着自己的鼻梁:“就、就是今天晚上的那個,你昨天沒買的那個。”
男人故作懵懂:“哪個?”
岳渟淵着急上火,他都說的這麽明白了沈槐安那個白癡怎麽還不懂?擡頭就對上沈槐安笑彎了的眉眼,這才知道被耍了。
瞬間氣急敗壞:“不知道就算了!”
他快步向前走去,心中滿是懊惱,才和沈槐安濃情蜜意了兩天,就忘記了這個男人的狡猾奸詐。
沈槐安健步上前将人放在懷裏:“買買買,聽你的。”
岳渟淵面無表情:“請注意影響,沈先生。”
得,又開始叫他沈先生了。
沈槐安湊近他已經快滴血的耳畔:“都聽你的,喜歡什麽味道的?喜歡什麽款……嘶。”
男人胳膊被紅着耳朵的人不動聲色地重擰着,發出痛呼,嘴上依舊在胡言亂語:“要不然都買一種回去試試?”
被人狠狠剜了一眼後,他笑着攬過岳渟淵的肩膀,路過結帳的地方岳渟淵看也不看伸手迅速拿了兩盒,燙手般丢進購物車裏。
沈槐安低頭憋着笑,從他視角裏清楚瞥見岳渟淵因羞赧而變得緋紅的脖子,一直延伸至耳朵,他伸手又丢了一盒在購物車裏。
懷中人瞧見了心裏直犯嘀咕:買這麽多用的完嗎?
十幾分鐘的車程讓他将剛才的插曲抛諸腦後,在沈槐安開門時,岳渟淵望着他的對門詢問道:“你的對門沒人吧?”
指紋解鎖的聲音在停下後,沈槐安:“你喜歡?”
岳渟淵點頭:“可以考慮。”
地處繁華中心,這裏應該不便宜,他心裏盤算着自己如果把現在的房子賣了,大概還要貼多少錢才能把這裏買下來,自己還有些存款,但是短期內大概是不夠的,估計還要個好幾年才能買的下來。
或者……多接幾個大案子,說不定一兩年內還能實現。
腦袋猛然被人揉搓了兩下,打斷他的思緒:“進來吧。”
沈槐安給他拿了拖鞋,岳渟淵打一進門就産生了濃烈的違和感,沈槐安将屋子裝修的簡單又幹淨,但是太幹淨了!
幹淨簡單地就像是沒有人住過的氣息一般,茶幾端端正正除了招待用的空杯并無外物。
整個屋子都是極簡的風格,鋪陳的底色大都是灰棕色與白色,和沈槐安的氣質倒是相符。
他一邊将菜的放進冰箱,一邊對着四處張望的岳渟淵說道:“你先坐會,咖啡還是茶?”
“咖啡。”
“好。”
他在客廳裏轉了一圈,又去了沈槐安的書房,書桌上的電腦和文件以及架上無數的書将整件書房打扮的了然無趣。
他退出來看見沈槐安的卧室門是關着的,沒有主人的允許外人不可以随便闖入,那沒有男朋友的允許算私闖住宅嗎?
手指點着下颚小腦袋瓜不斷轉動着,被端着咖啡出來的男朋友看見了。
“門沒鎖,直接打開就能進。”
沈槐安把咖啡放下走過來幫他開了門,一目了然、一眼望到底的房間頓時讓人失了興致。
岳渟淵質疑:“你真的住在這?”
得到了對方的肯定:“嗯。”
他忍不住吐槽:“布置的一點人氣都沒有,一眼望到底了都。”
沈槐安淺笑:“我不太懂裝修,如果有你的話應該會好一些。”
打從懂事開始他就一直是一個人,只要是合适的地方怎麽都能住,但現在有一只珍貴的柳莺飛了進來,是時候要把籠子編的漂亮一點,否則關不住這只鳥。
岳渟淵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聽不懂沈槐安的言外之意,這家夥明着說想和自己住一起呢。
真纏人……即便腦海裏如何唾棄沈槐安,但全身歡騰的血脈和止不住上揚的嘴角都在出賣主人真正的心思。
“我會努力賺錢的。”俨然已經把自己當做一家之主的岳渟淵發話。
有的時候需要适當維護一下男朋友的尊嚴,沈槐安附和道:“那我就等岳律師賺錢養家了。”
沈槐安:“餓了嗎?要不要我先去煮飯?”
“不急,這才三點半呢。”
“那要看會電影嗎?”末了沈槐安又補上一句:“我還沒和你一起看過電影呢。”
岳渟淵:“好!”
看得正歡時,他拿出剛買的堅果靠在沈槐安身上就開始啃,沈槐安非常賢惠地幫他把堅果殼剝開喂到他嘴裏。
剛開始還一切正常,偶爾沈槐安會‘不小心’勾到他的舌尖,然後笑着和他道歉:“對不起,不小心碰到了。”
可當沈槐安每次喂完都不經意輕輕勾過他的舌尖時,他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馬上從沈槐安身上彈起。
警覺地看着眼前剝殼的人:“你幹嘛?”
“喂東西。”說話的人表情很老實,但是拇指與食指卻非常不老實地圓搓着。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幹嘛?”岳渟淵眯着眼睛湊近,吐息在他臉上纏綿萦繞。
沈槐安沾着濕潤的手指,拂過他的唇如實回答:“想吻你,可以嗎?”
四目相對勾起無限漣漪,思潮在兩人間流轉,他盯着沈槐安的喉結滾動的喉結,默許般湊過去親了一下。
再次對上沈槐安的眼神時已經晦瞑難分,唯二背叛他的就是浮動波瀾的胸膛與渾濁的吐息。
岳渟淵失神地望着眼前的男人,真性感……他的臉頰迅速升溫,湊過去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被忍耐到極致的人鉗住下巴吻住,來回間岳渟淵将人往沙發上靠,主動伸腿跨坐在他腿上,沈槐安将人的腰妥當接住,與他來回盤旋。
一吻過後,岳渟淵率先沉不住氣離開了纏綿的戰場,靠在沈槐安脖頸間粗粗地喘氣,待呼吸平穩些就鼓着心跳把玩他的襯衫紐扣。
當他解下兩粒後,就被滾燙的大手遏制住,男人低頭在他眼睛上落下親吻。
“我去給你做飯。”他可以明顯聽得出來,沈槐安的聲音因拼命克制而變得低啞。
“不吃也可以的……”他仰頭,薄唇在沈槐安的頸間輾轉。
看到男人努力吞咽的弧度後,岳渟淵勾起狡黠的笑,空氣裏沉默了半晌都沒有動靜,男人突然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起身。
“今天中午你剛答應了我要好好吃飯。”
岳渟淵撲騰直起腰來滿臉問號,眼神裏充滿了難以置信,他都已經送上門了,只差沈槐安臨門一脫,這TM都能忍?
沈槐安到底行不行?他昨天晚上覺得他不行,後來又覺得他行,現在!此時!此刻!又深深地覺得他實在不太行!
他甚至想直接告訴沈槐安:如果你不行那我來吧!我覺得我自己應該挺能行的!
想法仿佛被人一眼看穿,沈槐安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吃個飯晚上你才有力氣。”
他狐疑地從那人身上下來,晚上到底誰出力?
一路跟着沈槐安進了廚房,本來沈槐安只讓他在外面等着繼續看電影,可他只說想和他待在一起便讓沈槐安軟了耳根。
沈槐安鍋裏熬着汁讓他幫忙看着,自己在一旁洗菜,瞧着瞧着岳渟淵的眼睛就不自覺跟了過去。
挽到手腕處的襯衣已經被打濕了一部分,水流從他指尖溜過劃出弧度後才舍得落到池子裏,這雙細長的手他牽過無數次、摸過無數次更甚還……
臉頰迅速燙了起來,連忙扭頭:“鍋裏、快、快好了。”
“來了。”他抖了抖手上的水漬,将雞翅放下去:“剛剛在看我?”
“是。”被人勘察破後身子一怔,坦言道:“之前剛遇到的時候我覺得你變了,但是我剛剛發現你還有些東西和以前一模一樣。”
沈槐安露出新奇的目光:“比如?”
“比如……和以前一樣軸!”岳渟淵捂着嘴笑起來。
“我只對你這樣。”
“我知道。”岳渟淵眼神微動,又湊過去親他。
兩人在廚房黏膩了好一會,差點在炒菜的時候炒糊了才坐上餐桌。
岳渟淵坐在桌上把兩根已經有幾分焦了的花菜夾到沈槐安碗裏後,憋不住笑出聲來。
沈槐安也忍俊不禁:“笑什麽?你幹的好事自己怎麽不吃?”
他輕咳了兩聲:“我給你好好補補。”
男人挑着眉将碗裏的菜吃了下去……不急,現在好好補補,晚上就叫身旁的人知道自己補的有多好。
飯後岳渟淵按着昨天在家裏的分工,自覺起來收拾碗筷放進洗碗機,出去剛把桌子擦好就被人扯過身激烈地吻上來。
這人真是猴急,他環住來人的臂膀回應他的同時被人抱到餐桌上,他瞳孔瞬間緊縮,被沈槐安的舉動驚得後仰。
駭然問道:“你、你想……?”
這……會不會太野了?
沈槐安粗着聲給他選擇:“你不喜歡就不在這裏,卧室還是沙發?或者你喜歡浴室?地上涼等我回頭裝個地暖好嗎?”
他瞬間漲紅着臉,沒想到還有更野的……一下子沈槐安在他心裏又能行了!
見岳渟淵羞赧着遲遲反應不過來,又在他耳邊癡纏:“第一次去卧室好不好?”
岳渟淵木讷地埋進他的肩頸點着頭,沈槐安笑着将人的腿勾在腰上。
“抱緊了。”微微用力就把人輕而易舉抱起來。
腰也好厲害……岳渟淵的臉更熱了,雙腿緊緊勾着他的腰。
“洗澡前還是洗澡後?”沈槐安把人壓在榻上問道。
“洗、洗澡前吧。”反正最後都是要一塌糊塗的。
“等等!”沈槐安點點頭作勢要把外套脫了,就被人叫住。
以為他害怕了剛要安撫,誰知榻上的人一副眼含秋水的模樣,怯怯開口:“我、我幫你脫吧。”
喉嚨一緊,脖子憋出青筋,黑眸緊緊鎖住眼前的人,聲音低啞地要命,半天才勉強擠出一個字。
“好。”
岳渟淵不敢看他的眼睛,顫着手去将人的外套扯下,紐扣從最頂頭慢慢解下露出緊實的肌肉。
“看着我。”男人強勢勾着他的下巴與自己相對。
眼神交彙的瞬間他看到男人眼底彌漫的濃厚□□。
對上岳渟淵水霧缭繞的眼神,語氣也随着軟下來:“自己脫好嗎?”
“哥。”岳渟淵對着他的眼睛,緩緩将紐扣褪去:“你可以對我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不必問我。”
察覺到沈槐安呼吸一滞,他循循善誘的話語落到沈槐安心間狠狠生了根融進他的心房心室,蔓延出的藤蔓裏裏外外纏着叫人心口發緊。
偏偏那人還沒有自覺,在他耳旁輕聲軟語地發出邀請:“你不用隐忍着,讓我了解真正的你吧,沈槐安。”
褪去最後一件外衣他主動攀上去吻住沈槐安泛紅眼尾,被人重重攬過腰壓在床上急切地攆唇。
往日柔和的月光突如其來變得狠厲,利刃一般将夜色殘忍撕碎,明明已将要入寒月卻不知從哪冒出兩只的春蟬在枝頭歡叫。
晨露積攢在彼此的薄翼上也毫不在意,蟬鳴自娓娓可聽逐漸轉為力竭聲嘶,最終點點星光落入樹隙直直打入一只蟬殼,被晨露浸濕過的樹葉和蟬都被唬的輕顫不止。
六年前那朵養在它骨血裏的花,以他的鮮血為養肺腑為食,此刻終于傾盡綻放與他融為一體。
蟬鳴止息間,屋內也瞬間回歸寂靜,岳渟淵無力地靠在沈槐安懷中眼皮都懶得翻動,不是他不想罵人是他實在啞地說不出話來。
剛開始他還耐着性子,想着沈槐安的不易,念着沈槐安的好,到後來實在扛不住罵着、叫着,逃着要人停下,卻被人強勢摁住,哥哥,好哥哥在嘴裏輪番叫了個遍都不願放過他。
“喝點水好不好?”沈槐安拿着水遞到他唇邊,臉上滿是餍足。
岳渟淵不看他也懶得理他,沈槐安将水含住親口喂進來臊得他直嗆聲,想踹他但又實在沒力氣,任由男人幫他料理身上的痕跡。
沈槐安違心地幫他清理着,實際上他不想,他恨不得岳渟淵渾身上下都留着自己的氣息,但是小朋友又實在是容易臉紅還容易炸毛,他怕明天起來自己就回歸單身狀态了,只好作罷。
被沈槐安服務着眼皮就不自覺落下,連什麽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