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與墨

第6章 縱容

縱容

樓新月得罪了董事，沒有戲拍，就在馮致家住下了，她知道馮致不會趕她走。馮致喜歡她，像其他那些喜歡她的粉絲一樣，馮致畢竟只是普通人，不像見慣了娛樂圈頂級美人的大金主，樓新月覺得她應該是唯一一個會和馮致走的這麽近的美人。雖然她沒那麽喜歡馮致，但現在，太無聊了，她希望馮致熱烈的愛她，所以和她在一起也沒什麽。反正不會公開，沒什麽損失。

“馮老師！今天你沒課，我們去逛街嘛，我想買一個……你在做什麽？”樓新月畫好全妝，一陣香風刮進馮致的鼻腔。

“以後我睡客卧。”馮致将理好的書裝進紙箱子，并沒有擡頭。她看書的眼神倒是比看樓新月更深情。

樓新月擰着眉，升起一股無名火，退後了幾步，她靠在門框上沒好氣的問“為什麽？”

“我不習慣和人一起睡。”

“你不是喜歡我嗎？”她問的理直氣壯。

“這和我不習慣沒有必然聯系。”馮致答得縱容委婉。

“哦。”樓新月想，和別的喜歡我的人還是不一樣。

對話不算愉快，但晚飯還是樓新月做，可能是心情不好，辣椒放的格外多。

“好吃嗎？”樓新月看着辣的嘴唇通紅，正在喝水的馮致，孩子似的報複欲讓她舒爽。

“你知道我有咽炎。”馮致沒有生氣，她只是推了下被熱汗滑下鼻梁的眼鏡，笑了笑，像對待頑皮的孩子。

晚飯馮致只喝了點湯，樓新月想了想，還是和她道歉“對不起。”

“沒事，餓不死。”

“你對學生也這麽縱容嗎？你有多少學生？男的多還是女的多？文學院應該是女生多，漂亮嗎？你不是……”樓新月又沒來由的嫉妒，語速飛快。

“樓新月，我是老師，不是變态。”馮致打斷了樓新月的質問。

看馮致已經不悅，樓新月轉頭去玩手機，她低聲嘀咕“反正沒有我好看。”

馮致似乎也習慣了她的無理取鬧，反正兩個人說不到一塊去。她擦完亂七八糟紅油飛濺的大理石桌面，樓新月做菜挺好吃，就是完全不收拾廚房。馮致平時吃食堂多，這幾年也沒這幾個月擦竈臺的次數多。

“馮老師，我臉大不大。”

馮致在洗手池洗手，水聲大，以為自己沒聽清“什麽？”

“我的臉，是不是有點大。”

“你說物理上，還是……”馮致一邊擦手一邊回應。

“我要不去削個骨吧，上兩個月有個姐妹去做了，她說效果很好。”

“你不需要。”

“那我想更好看一點。而且你覺得又不代表觀衆覺得。”樓新月一邊說，一邊拿起護手霜，抓着馮致的手塗。馮致根本不保養手，都說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她第一張臉都不在意。她還當老師，要拿粉筆，樓新月覺得更要好好保護手。她自作主張在家放了好多護手霜，逮到馮致就塗。

馮致聞着護手霜在皮膚上蒸發出的濃郁的花香，瞥了樓新月一眼“你怎麽突然想？”

“就你顧問那部劇上了，彈幕都說我臉大，壯死了，說白燃一個臉沒我半個臉大。我都好久沒接到戲了。”

馮致左右端詳了一下，樓新月的臉“……我不建議整容。但我個人的觀點左右不了你。”

“我聽你的。”樓新月不走心的說。

“美是沒有極限的，前提還是醫療手段确實能讓你變美。美人多的是，你可以從演技磨煉。”

“演技？練起來好麻煩。”

“你自己骨頭都敢敲斷，學表演卻覺得困難？人少有專情的，再好看也會看膩，何況，每個人審美不一樣，美是不可能統一的。”

“整容就是我往那兒一躺，拿錢，忍疼就行了，演戲還要思考，我腦子笨死了，你指導的那幾個月再也不想回去了。我每天累得要死，可你看，他們還是關注我的胸大不大，臉小不小。”

馮致想了想，摸了摸坐着看彈幕咬牙切齒的樓新月的頭發“我說句自私的話，我希望你退圈。”

“什麽？”

“我看過你的履歷，你是舞蹈生，做老師怎麽樣。”

“不怎麽樣，很辛苦，賺不了幾個錢，還要哄小屁孩和家長。而且我退圈，他們不得笑話死我。”

“好吧，那當我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