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
給腹黑大佬撒個嬌 02
等白辭辭從衛生間出來時,蘇家父母和蘇青已經其樂融融地吃上了,旁邊還有翟希佑不停地逗他們開心,歡聲笑語傳遍了劇組的每一個角落。
因為蘇青昨天拍戲感冒,蘇家父母特地從家裏帶了炖了好幾個小時的老鴨湯給他補補身體,還帶了驅寒的姜湯,督促蘇青一口一口喝掉。
“謝謝爸爸媽媽。”蘇青沖兩人乖巧中帶着甜意地笑着,哄得蘇父蘇母心花怒放。
當白辭辭出現在他們面前時,氣氛瞬間凝滞了下來。蘇父蘇母神情不自在地掩飾了一下,仿佛才想起來還有這個兒子;蘇青小臉一白,連忙給蘇沉騰了個地方,小聲道:“哥哥你坐。”
而翟希佑則冷哼了一聲,将頭轉向一邊。
緊接着,他們便看到他右耳垂上那枚黑色耳鑽。蘇母臉色一變,放下了筷子,嘴唇氣得微微發抖。
又來這套,帶個不入流的黑色耳鑽像個什麽樣子!和路邊小小年紀辍學的小混混有什麽區別?都已經回到蘇家,還是這幅德行,蘇母簡直不想承認這是自己親生的兒子。相比之下,還不如蘇青來得更像。
簡直是丢盡了他們蘇家的臉!
“瞧瞧你!像什麽樣子!”
蘇青也瞧見了,他拉了拉蘇沉的衣服下擺,小心翼翼地說道:“阿沉,快把耳鑽摘下來,別惹爸爸媽媽生氣了。”
翟希佑看着蘇青這幅伏低做小的模樣,內裏泛起一片心疼,直接拉過他的手,冷冷道:“管他做什麽?”
白辭辭将所有人的反應盡收眼底,目光中的冷意更盛。在蘇家人眼中,他只是一個破壞家庭和諧,讓他們丢盡臉面的外來者。原身不是沒有嘗試過讨好他們,辛苦忙碌做一家人的飯菜試圖讨父母的歡心,卻被整個扔進垃圾桶裏嫌棄登不上臺面。跟着蘇青的家庭教師一起學鋼琴,偷偷練了一個月的蘇母最愛的曲子《致愛麗絲》,被蘇母一句“難聽死了”打擊得體無完膚。
蘇父蘇母痛苦,但他們的痛苦在于蘇沉不是他們理想中的樣子。
蘇父拉了拉蘇母的胳膊,語調沉着:“好了,趕緊坐下吃飯,別讓其他人看笑話了。”
當白辭辭坐下後,更尴尬的一幕發生了。桌子上壓根就沒有準備他的筷子,一共只帶了三雙,蘇父蘇母和蘇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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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記得蘇沉。
蘇青手足無措:“哥,哥哥要不用我的吧,我去洗洗。”
蘇父蘇母疼惜極了,翟希佑臉色直接黑掉:“你亂讓什麽?”
白辭辭懶懶地牽起唇角,從座位上起身,到劇組工作人員那裏要了一雙一次性筷子,利落地掰開對搓兩下,很不矯情地吃了起來。
他是真餓了,原身等到這個點,也不知道餓了多久的肚子,休息室的暖氣又時好時不好,寒冷加重了能量的消耗。再說了,能吃正經飯菜還去吃便宜盒飯幹什麽?
一頓飯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結束了,在蘇家父母還拉着蘇青噓寒問暖,叮囑他不要吹風不要沾涼水的時候,白辭辭直接回了酒店房間。
當白辭辭洗完澡要睡覺時,門突然被敲響了,白辭辭拉開門就看見蘇青那張頂級小百花楚楚可憐的臉,身後還站着隐隐不耐的翟希佑。
白辭辭半依靠在門框上,頭發還有些濕潤,眼皮一撩看向蘇青:“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蘇青擡頭飛快地看了蘇沉一眼,卻有些驚住。
眼前的蘇沉剛剛洗過澡,冷白的皮膚微透着一絲紅,顯得清冷絕豔的長相更加引人注目,尤其是那雙眼睛,簡直吸引人不斷地沉迷進去。他悄悄捏了捏手指,對蘇沉的容貌竟然起了一絲危機感。
“沒事就走吧。“白辭辭懶得多加口舌,轉身就要關門。
“等,等等!“蘇青連忙叫住他,滿臉愧疚不安地對蘇沉說道:“蘇沉,你不要誤會爸爸媽媽,他們是愛你的,只是不知道怎麽表達。剛才我們不應該沒等你出來就先動筷子的,是我不好。”蘇青也有些委屈,他夾雜中間簡直不知如何是好。
白辭辭的喉結滾過一陣輕笑,狹長漂亮的眼睛微斜:“話都讓你說完了,我應該說什麽?謝謝你的寬容大度?“
“ 我不是這個意思。“蘇青頭埋了起來,”我只是不想你和爸爸媽媽的關系繼續惡化了。你……你別再惹他們生氣了,他們年紀也大了。“蘇青終于鼓起勇氣說道。
白辭辭還沒有說話,翟希佑卻看不下去了,一把将蘇青拉到身後,冷冷地看着蘇沉:“你再敢欺負阿青,我不會讓你在劇組裏好過。“
白辭辭差點氣笑了:“沒什麽要說的,那就慢走不送了。“
然後“嘭“的一聲将門帶上,差點拍到翟希佑的鼻尖,驚得他連退了兩步。
“阿佑你沒事吧?“
“沒事,我們走!“翟希佑嫌多看蘇沉一眼都是精神污染。
裝什麽逼,明天拍戲有蘇沉出洋相的時候。
第二天,白辭辭準時到了片場,《我心向你》的拍攝進度過了三分之一,人物性格逐漸深入,戲份的難度也不斷增加。今天就有一場他的重頭戲要拍,不僅是人物矛盾沖突的高潮點,極大的考驗對于感情的掌控能力,更重要的,這是一場飙車戲。
也是原主為數不多的名場面。
現在正在拍的是翟希佑和蘇青的戲份,所有攝像機恨不得三百六十度地圍着兩個人。白辭辭一邊在旁邊安靜地看着,一邊回憶着劇情。
蘇青作為這個世界的主角,最大的光環就是演技。他不是技術派,而是完完全全的感受派,感情投入真實,能夠帶着觀衆哭,帶着觀衆笑,一路磨煉演技,憑借着精湛的表現,最後和翟希佑并肩拿下影帝金杯。
翟希佑喜歡蘇青,最開始也是因為演戲,蘇青的演技深深地吸引了他,從戲裏的贊揚到戲外的欣賞,一步步淪陷。
因戲生情吶。
雖然世界給蘇青加了無數光環,但也并非堅不可摧。蘇青從小生活在條件優渥的蘇家,全方位享受着蘇家父母的愛,盡管擁有一切所謂的美好品質,卻并不知道真正的人間疾苦。即便他的共情能力很強,卻也無法體會所有的情感,以至于有時甚至還會浮于表面。
白辭辭一邊看着兩人的表演,一邊唇角輕輕勾起了一抹弧度。
“咔!很好!“導演對着畫面十分興奮。能夠接下這個項目簡直是他燒了高香,在左右電視劇都在擺爛的情況下,肯堅持的導演早就被磨平了棱角。劉導演即便拍偶像劇,對演技的要求也近乎嚴苛。得到誇贊後,蘇青興奮極了。
“謝謝導演和大家,你們辛苦了!“蘇青臉龐紅撲撲地感謝道。
接下來的一場,就是蘇沉的戲份了。片場的氣氛很快由歡快變得凝重了起來,連導演和攝像的臉色拉了下來。這是一場由室內轉向室外的連貫戲份,前天蘇沉只演了室內戲,就讓在場所有人感覺眼睛糊了一層油,劉導臉色難看地讓他再多琢磨琢磨,昨天晚上進度耽誤,直到現在才開拍。
臘月的天氣,所有人都不想受凍,只盼着蘇沉今天能少NG幾次,放他們早點收工回去吹吹暖氣。
“前天和你說的戲都記住了嗎?“劉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審度着蘇沉,他真後悔當初讓他演齊郁司這個角色,他壓根撐不起來!
“記住了,導演。“白辭辭的語調很平靜。
劉導差點吹胡子瞪眼睛:“你最好是!“
這場戲的前半段在酒吧。随着一聲“action“的令下,所有人全神貫注地投入這場戲的拍攝當中。
故事中的唐市,紙醉金迷的銷金窟裏,是花花公子和美女尤物的專場。
白辭辭深吸了一口氣,扯了扯襯衫領口,懶散地坐到了沙發上,眼睛微閉,再睜開時,眸底深處是猜不透的一片濃黑。
他坐在沙發上,右手很随意地搭在沙發靠背上,左手端着一只紅酒杯緩慢地搖晃着。酒紅色襯衫的領口扯開,淩亂而不失美感,甚至顯得越發危險。明明是極為自然簡單的姿勢,卻散發着一處久居上位之人的掌控感,只消一個眼神,就能将人的脖子擰斷。
像頭蟄伏的獸,眼睛裏是瑩黑的暗光。
這個畫面讓所有人為之一震,實在是太貼合劇本的感覺了。不!甚至比劇本文字中表達的還要豐厚,劇本裏只是二維的人,而眼前卻是一個活生生的齊郁司。
劉宏眉心的褶皺明顯消了下去,被這氛圍帶入,聚精會神地看着畫面。
“齊少,您好久沒來了,我們姐妹天天數着日子等您來呢!“一個豐滿的大波浪美女湊近齊郁司那張令人神魂颠倒的臉,伸出粉嫩的舌尖,挑-逗興味濃厚地舔了舔他的紅酒杯壁。右手則悄悄伸向他的下腹。
剛剛觸及布料,就被一只修長的手掌抓住,美女一喜,正要喚齊少兩個字,就被紅酒當頭淋下,澆了個濕透。
“齊,齊少……“美女頓時變了臉色。
齊郁司臉上露出徹骨的冷笑,冰冷的手掌薅起女人的頭發,湊近了,仔細端詳。良久,他薄薄的嘴唇裏吐出冰冷的話語:“就憑你也配?“
女人大驚失色。
齊郁司冷冷地放開她,腦子裏想的卻是江言希。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是他齊郁司得不到的,那就只有江言希。
所有人都對他前仆後繼,女人排着隊等着爬上他的床,卻只有江言希,只有他怎麽都不肯真眼看自己一眼。一想到江言希淡漠的眼神,他的心裏就像破了一個大窟窿,無盡的絕望與黑暗吞沒了他。
片場所有人都被蘇沉的表情變化驚呆了。
每一個姿勢都恰到好處,每一絲頭發都恰在其位。
這簡直是齊郁司本人吧!
齊郁司甩了甩頭,他不想再去想江言希的表情,不想再被他左右。他重新開了一瓶82年的拉菲,将自己抛進女人堆裏,用酒精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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