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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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獸：“……透。”
天女獸：“……安室先生。”
安室透平複了自己的情緒，若無其事地走回她們身邊：“有點棘手，我先等他們的回複。”
一名陌生女子從旁邊走過，妖女獸突然随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女子驚呼：“怎麽了你要吓死我嗎？”
妖女獸再從她脖子後面揪出了一個物體：“有個奇怪東西哦。”
“啊！”女子驚叫一聲，連忙捂住發痛的後脖頸。
『咔——』
被妖女獸抓在手裏的粉色生物舞動六條腿，底盤中心張開長滿獠牙的圓形大嘴。
“啊啊啊啊啊——”女子見到如此恐怖的生物，倉皇逃離現場。
“像個小章魚。”妖女獸一把捏碎這個小型數碼獸。
卡片飛到安室透手中：
『小共存獸（PICO EXISTMON）』
『成長期』『軟體型』『病毒種』
“它們已經蔓延出福島縣了。”安室透查看暴龍機上的旋轉光标，“這附近應該存在一些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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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女獸輕聲說：“能感覺到，暫時還構不成威脅。”
“等東京都也被共存意志吞沒，時間就來不及了。”安室透再看手機。
風見終于把照片傳給了他。
由于共存獸已經牢牢控制了福島人類的意志，至今沒有數碼獸的照片對外流出。這是公安出動直升機拍攝的照片，位置在福島郡山市，最高建築的頂部盤踞了一只巨大的金屬章魚。
章魚的金屬表面完美反射都市的霓虹燈光線，幾乎讓它進入了隐身狀态，看起來像個巨大的炫光彩球，十二條金屬觸手沿着建築牆壁向下垂落并深深紮入地面。
“這個體型，可以相信是究極體了。”安室透側過頭吩咐，“天女獸小姐，現在帶我去福島縣，開車過去時間太久了，這件事不能拖到明天。”
天女獸解釋：“我過去就好，安室先生今天不該工作。”
“不礙事，我心裏有數，你可以相信我。”安室透再不容置疑地吩咐，“妖女獸小姐也一起去，小終端你先回來。”
“是。”終端調休獸變成卡片飛回他手裏。
“看在天氣還不錯的份上。”天女獸輕聲嘆息，走向旁邊的一棵樹下，發出光芒恢複數碼獸的真身。
妖女獸躍躍欲試地把手貼在安室透胸前，揚起頭往他喉結上吹氣：“透，是時候考慮一下讓我把你送過去了。”
“你別過來。”安室透擡手表示拒絕，馬上遠離她走向天女獸。
妖女獸環抱雙手：“裝什麽矜持呢？你是什麽本性我會不知道嗎？”
天女獸從後面抱住安室透腰身，展開翅膀向上懸浮，穿過樹冠飛入半空，彩色光球把他們的身形包裹。
“……”安室透感覺不适地繃緊肌肉。
天女獸加速兩百米後立刻停下來，擔心地俯頭詢問他：“安室先生，怎麽了？”
“……”安室透只能輕聲解釋說，“我想我又有點不習慣了。”
天女獸追問：“是不舒服嗎？”
安室透否認：“不，我很健康。”
——只是因為摩擦。
——他感覺到自己後背與她胸部的摩擦，自己腰身與她手臂的摩擦。
——原本完全不會被他在意的感官知覺在此刻急劇放大，竟到了讓他無法控制自己反應的嚴重程度。
天女獸的右手往上挪，捂在他左側胸口上感受他的劇烈心跳，俯頭輕聲在他耳邊說：“你現在情況不太好。”
“……”安室透被她這幾個動作刺激得更加難以自持，擔心被她察覺出端倪，馬上小聲吩咐她，“天女獸小姐，把我放下去。”
“是。”天女獸立刻俯沖到一個百貨商場的頂樓，把安室透放在天臺上。
安室透單膝跪地，壓低身體俯下頭，再吩咐天女獸說：“你們先過去，我會坐動車趕過來。”
天女獸站在他身後，俯身把右手按在他肩上：“安室先生，我覺得你需要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安室透回應：“我沒事。”
天女獸感覺到了一絲惆悵：“為什麽還不能坦誠地面對我呢？”
妖女獸降落在後方三米遠的地方，她卻一點也不擔心安室透的狀态，只是陰森地捂着嘴“嗤嗤”發笑。
“……”天女獸回過頭，抿嘴流露出厭惡神色，“妖女獸，是不是對他幹了什麽？”
“沒有哦，我只是比你更懂他而已。”妖女獸無辜地攤開左手的魔爪，然後得意地介紹說，“放心吧，男人就是這樣的。”
“……”天女獸直起身體，擡手扣住下巴，沉默地看着安室透背影。
難道真的是她不懂安室先生的心理嗎？
妖女獸飛上去蹲在安室透身邊，右手勾住他的脖子，嘴唇貼在他耳邊，低聲對他施展誘惑：“釋放你的欲望吧，把你現在想要的東西說出來，讓她看看男人到底是什麽樣子……”
安室透忽然擡起左手，輕輕拍了拍妖女獸的左肩。
妖女獸眨眼：“透？”
安室透沒有對她生氣，只是解開她的手，恢複正常地站起來：“我好了。”
“好這麽快嗎？”妖女獸激動地揪住他衣領大聲質問，“你是不是不行！”
安室透挪走視線并小聲呢喃：“你怎麽會覺得不行……”
妖女獸騰出一只手去揪他腰帶：“那你證明給我看！”
“請冷靜一點。”安室透用小臂抵住妖女獸脖子，用力把她推開半米遠，然後若無其事地走向天女獸，很抱歉地對她點頭，“我已經沒關系了。”
天女獸似乎有了一絲模糊的判斷：“是我還不夠了解人類嗎？”
“是的，我想象征光明的你沒有儲備這方面的數據。”安室透轉頭望向夜晚的繁華都市夜景，神情嚴肅地沉默整整五秒後，他終于決定告訴原因，“是一種如果說出來就會污染你數據庫的行為。”
“……”他的态度如此誠懇，以至于天女獸沒有辦法再說什麽。
“走吧。”安室透展開雙手。
“是。”天女獸再抱住他腰身，帶他飛出建築天臺，兜轉一大圈後重新找到方向并加速，“不會再有事了嗎？”
安室透忍住咳嗽，然後輕聲笑道：“短時間內不會有事了，真的很抱歉。”
天女獸禮貌地回應：“沒有關系，只要你沒事就好了。”
安室透的體內湧現出溫暖的感覺。
那是天女獸把他抱在懷裏的感覺。
親吻他額頭與嘴唇的感覺。
天女獸的體型實在太大了，他好像退化成了一個孩童，得到了來自母親的厚重關懷。
他承認他真的變得很幼稚。
因為他又想到了愛蓮娜。
一起沉默了好一會兒以後，天女獸輕聲詢問：“安室先生，你還在內疚嗎？”
“不，已經沒有了——”安室透平靜地眨眼，最終坦誠地告訴她，“我只是發現，我已經喜歡上你了。”
天女獸回應：“我也很喜歡安室先生。”
“就像母親喜歡自己的孩子一樣嗎？”
“是的。”天女獸略微側過頭，把金屬面具貼在安室透耳朵上，“你是我的好孩子。”
安室透閉上眼睛：“我就知道。”
福島縣。
郡山市。
市中心。
共存獸依然盤踞在最高的建築上，但建築裏的員工還在繼續加班，絲毫不介意自己的窗戶已經被金屬觸手覆蓋。
市中心人來人往，精神受到影響的人類也沒有意識到這個數碼獸的存在，他們的生活看起來沒有什麽明顯變化。
然而原本躲藏在下水道和小巷口的老鼠們已經跑了出來，成群結隊地在街道上穿梭，就算公然在移動餐車上叼取食物，人類也對他們視若無睹。
安室透已經用暴龍機讀取出這個數碼獸的大部分信息：
『？？？共存獸（？？？EXISTMON）』
『究極體』『水栖變異型』『病毒種』
幾只粉紅色的小章魚在街道邊挪動，突然彈跳起飛撲向安室透：“咔——”
“滾開！”妖女獸抛出蝙蝠把章魚燒成灰燼。
安室透與一名男子擦肩而過，随手從男子脖子後面拔下一只章魚。
章魚慘叫：“咔——”
男子憤怒地轉身呵斥：“你幹什麽！”
安室透解釋：“它把你控制了。”
男子暴躁地抓住安室透手腕并搶奪章魚：“還給我！這是我的同伴難道你沒有嗎！你是瘋子嗎！”
“那不好意思。”安室透一個閃身就把章魚放回原位。
暴躁的男子瞬間恢複寧靜，安詳地深吸一口空氣，語重心長地告訴他：“下次別再做這種傻事了，知道嗎？”
安室透點頭答應：“我知道了。”
“再見。”心情很好的男子揮手告辭。
天女獸擴大光圈覆蓋安室透，把随時會撲出來的小章魚抵擋在光圈外：“人類不覺得我現在的樣子很奇怪。”
妖女獸攤手：“共存，和所有數碼獸共存。”
他們經過附近的車站，看見擁擠的候車人群中，十幾個穿工作制服的員工正在愉快地聊天。
安室透感慨：“雖然剛剛才下班，但還是很開心的樣子。”
妖女獸再攤手：“共存，和加班也共存。”
安室透走到被共存獸覆蓋的建築樓外，從口袋裏摸出黑暗暴龍機：“那麽妖女獸小姐，現在拜托你去試探它的底細。”
妖女獸縱身往上飛：“沒問題！”
安室透輸入語音指令：“妖女獸進化！”
暴龍機發光并發聲：『ULTIMATE EVOLUTION』
進化光圈出現，妖女獸全身燃燒起黑色火焰。
莉莉絲獸從火焰中現身，打開兩對翅膀懸浮在空中。
“嗯……”莉莉絲獸的左手扣在胸部下方，擡起右手魔爪捂住半張臉，竟若有所思地陷入沉默。
安室透仰頭提醒她：“莉莉絲小姐，請不要随便動用你的思考能力。”
——因為平時都不是很聰明的樣子，所以看見她這個認真的表情，安室透莫名感受到了一絲害怕。
莉莉絲獸結束思考，突然頓悟地張開雙手展開衣袖，激情澎湃地勸說：“透，它應該是我們的同伴才對！我們可以共存！”
安室透捂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