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
第 45 章
陸生心中莫名湧出一股心疼,掏出素白的手帕遞給星柚說:“姑娘擦一擦,一會等去完縣衙後我去給你買些藥膏來。”
星柚接過手帕點點頭,回頭看到抓人少女,抿了抿嘴,古代小姑娘明哲保身,她也能理解,不能怪人家猶豫。
誰知少女不樂意了,直接說:“剛才我正準備抓人的,結果你起來就跑,把我喊人的話都打斷了。”
“而且本姑娘原本是打算讓他把你帶走我就讓人跟着,順便看看這人有沒有拐騙其它姑娘,這不是看你膽小害怕我就放棄了嗎?”
少女說完忽然從荷包裏掏出了一枚果脯塞到星柚手裏有些別扭的安慰:“你別怕了,放心吧,這個拐子是死罪,你吃點壓壓驚,回頭晚上我陪你一起住,你別害怕啊。”
少女這麽一說,星柚下意識的想要是剛才少女真這麽做了,她要吓死,不過這麽看來這個古代少女人還不錯。
少女說完就趾高氣揚的吩咐仆人壓着拐子去縣衙。
陸生這時也顧不得什麽男女大防之類的禮節,伸手拉住星柚的手安慰說:“我們去縣衙,姑娘是和九王爺一起出來的吧,到了縣衙那拐子定會伏法!”
星柚點點頭,抓緊陸生的手不敢放開她害怕一放開又會被抓走。
陸生拉着星柚跟在少女後面往縣衙走去,身後還烏泱泱的跟了一群看熱鬧的百姓。
走在前面的少女忽然回頭,星柚下意識的往陸生背後躲了躲,她現在還沒回過神來,心裏滿是驚懼。
剛才那個場景,星柚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個陰影。
少女放慢腳步走到陸生和星柚面前,看到星柚躲避的動作有些便說:“你怕我作甚?好了好了,別害怕啊,我就是想問問你叫什麽?司徒颍那小子怎麽出來辦公還帶着你?”
“還有以前我沒在司徒颍那見過你啊。”
少女一點也不見外的就問了好幾個問題,也有些像是想寬慰一下星柚懼怕的心,故意找了個話題轉移星柚的注意力。
Advertisement
星柚悄悄看了一眼少女,抿了抿嘴正準備回答的時候,司徒颍的聲音就傳來了
“星柚姑娘!你沒事吧!”
陸生不滿的擡頭看過去,司徒颍神色匆匆的趕了過來,額頭還微微冒汗,身後跟着兩個護衛,快步走到幾人面前才停下腳步。
站穩之後,司徒颍才看到星柚牽着陸生的手,臉上還帶着殘留的驚懼,半邊臉都是腫的,帶着指印。
看到星柚這個樣子,司徒颍頓時十分懊悔,他晚上準備出來的時候,忽然有人來報,有一批修路材料送來了,需要他去接手,這一耽誤就很晚了。
好不容易弄完之後,司徒颍帶着人匆匆出來找星柚,才走了一點路就聽到兩個姑娘在讨論大街上有人打媳婦,然後被打的媳婦硬說不是,看着那姑娘穿的衣服料子還不錯,身上還背着個別致的青綠色大荷包。
看着與那男人不太相配,她們兩人勢單力薄的也不敢出頭,就想着到縣衙報個案,若是弄錯了她們回頭賠禮道歉也行,若是那姑娘真是被人盯上了要強行擄走,也算救人一命了。
司徒颍一聽就有了不太好的預感,那個背在身上的青綠色大荷包,目前他只見星柚背過,司徒颍當時就攔着兩個姑娘問清楚了地點跑了過去。
快到的時候就看到被五花大綁壓着的猥瑣男人,以及落在後面形容狼狽的星柚。
“都怪我不好,不該讓星柚姑娘獨自一人出來的!”
司徒颍懊惱的自責。
“喲!司徒颍,你還會道歉呢?瞧着是比以前長進了不少。”
“你叫星柚啊,真是個好名字,改天我請你喝酒!”
少女嘲諷了一頓司徒颍,又上前拍了拍星柚的肩膀,豪爽的邀請。
星柚頓時縮了一下,往陸生身邊靠了靠,她被人大力的拍肩膀有些害怕。
“司徒媛?你怎麽在這?皇叔不是帶你去封地了嗎?”
司徒颍回頭這才發現少女的存在。
司徒媛冷哼一聲:“我爹叫皇伯父召回京城了,我就跟着一起回來了,誰知道還沒到京城就聽說你出門辦差了。”
“你出來辦差,那當初我的小兔子被吃的仇怎麽報?”
“
司徒颍莫名其妙的看着司徒媛,這是他皇叔的獨女,性格嚣張,離京前就老是找他麻煩,現在又說什麽小兔子?誰吃小兔子了?他從來不吃兔肉的好嗎?
不對,他搭理這瘋婆子作甚?
司徒颍無視了司徒媛,轉向星柚滿臉愧疚:“星柚姑娘莫怕,我已經讓畢辛去通知匡大人連夜審問着拐子了,你要是害怕的話就回房休息,我請人熬一碗安神湯給你。”
陸生再次皺眉,側頭看向星柚問:“可要去看這拐子的下場?”
星柚內心的憤怒和恨意壓過了恐懼,點頭說:“要去,不看着他伏法,我睡覺都不安穩。”
司徒媛立馬拍手笑道:“不錯!就該這樣!合我胃口!我跟你一起去看,晚上你朋友不方便陪着你,我跟你一起。”
星柚瞧了司徒媛一眼,點點頭頭,她确實害怕,有個人陪着會好點!
陸生又從包裏掏出一塊糖遞給星柚說:“吃顆糖。”
星柚接過來塞進嘴裏,感受到暈開的甜味後,情緒總算平複了些,還擡頭沖陸生笑了一下。
到了縣衙之後,拐子已經被壓着跪在公堂上,匡僖面色發黑的坐在上首一拍驚堂木,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匡僖此刻怒氣十足,原本他和自家夫人正你侬我侬的在賞花燈,一年到頭好容易獨處一番,接過就接到衙役彙報,大街上出了強行拐賣良家女一事。
想他自從上任一來,将溧縣治理的井井有條,陳年積案全都公允解決,百姓路不拾遺。
沒想到眼看他任期将滿,就出了這等惡劣之事!
匡僖和匡夫人匆匆趕回縣衙,換了衣服,匡僖就去了公堂。
原本報案的兩個姑娘有些怯怯的站在公堂角落,她們報了案之後就被衙役留在這裏,說是要審理完錄完供詞才能走。
兩人正害怕的時候,司徒媛的護衛就壓着拐子來了。
一進來,匡僖也正好匆忙坐上了主位。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那拐子叫任乍,不是溧縣人,年前才從江南一帶來到溧縣,來溧縣的原因是因為在江南行拐時,惹上了鄉紳家的姑娘,當時那姑娘家人就在不遠處,一聽到姑娘的驚呼就圍了上來。
任乍見勢不好,在姑娘家人打了他幾棍子,忙着安慰姑娘,并且商量要送他去監管,一片混亂的時候,瞅準機會就跑了。
那鄉紳也不是好惹的人家,當即就去縣衙報官,調動捕快全城搜捕,任乍立馬就北上逃亡,到了溧縣,眼見上元節熱鬧,許多年輕姑娘賞燈,壞心思又起。
在大街上閑逛,找目标下手。
這一找就盯上了出手闊綽,花了三兩銀子買花燈,又孤身一人的星柚。
打算故技重施,把人拉走,搶走銀子,然後把人帶回江南,賣到花船上再賺一筆。
沒想到快成功的時候,半路殺出攔路虎,這一耽誤,不僅人沒撈到,自己也栽了,轉眼就叫人把他拿下了,任乍甚至連反應時間都沒有,就被帶到了公堂上。
這會兒見了匡僖,任乍打定主意,死不承認,什麽拐子,誰能證明那姑娘不是他媳婦,他就說自己攢了大半輩子的錢從花樓裏把人贖了出來當媳婦的!
心念一轉,任乍就跪在地上哐哐磕頭,口中直呼:“大人!草民冤枉啊!”
匡僖皺眉,直接呵斥:“本官叫你報上名來,還未曾問話,你卻直接喊冤,可見心思不純!”
說完匡僖也不看看任乍直接問:“是何人報案?”
負責接待兩個姑娘的捕快立馬上前指了指角落有些害怕的兩個姑娘說:“禀大人,是那兩位姑娘,說是在大街上瞧見此人拉扯一個漂亮的姑娘,嘴裏說那姑娘是他媳婦。”
“她們二人見兩人外貌十分不般配,且被拉扯的姑娘身上穿的都是上好的綢緞料子,出手十分闊綽,不像是這人嘴裏說的,兩位姑娘害怕當場揭穿會遭報複,又擔心那姑娘安全,索性就來縣衙報案。”
兩個姑娘連連點頭,其中一個膽大些的補充道:“大人,那姑娘看上去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瞧着比咱們溧縣首富家的千金氣派還好些!”
匡僖皺了眉頭,這一描述,拐人之事十有八九!
任乍立馬大喊:“大人!您別聽這兩黃毛丫頭瞎說!那人真是草民媳婦!前日才從舒城花樓買來的!花了草民大半輩子積蓄!草民還特意買了身綢緞給草民媳婦穿!誰知那娘們不識好歹!嫌棄草民窮就要逃跑!”
兩個報案的姑娘瞪大眼睛,一着急直接沖匡僖說:“大人!他肯定說謊,當街都直接打人,哪裏像是疼媳婦的模樣!”
外面圍觀的人看的一時迷糊了,也不知道誰說的對,這個時候,星柚和陸生等人到了縣衙,分開人群走了進去。
星柚被陸生帶着走到公堂中央,星柚看到任乍就有些害怕,但還是堅定的上前說道:
“大人,民女是受害者,此人當街就要将民女擄走,還說民女是他媳婦,說辭一套一套的,令民女無法辯駁,若不是小陸師傅及時趕到,民女......”
匡僖一看到星柚就大驚失色,他沒想到被拐的是星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