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當如何呢?”
“姑娘若不信老夫,那請給旁人讓個位,別讓這位公子久等。”避重就輕,轉移話題,墨韻暗自揣度,這大概就是心虛的征兆吧。
可她偏就不讓位,心裏暗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小女只是想公平交易,既然先生要先交銀兩,那自然小女也得确保自己的銀兩不會白掏。”
“姑娘,請!”算卦先生還是很有風度的,雖然是下逐客令,但好歹沒有撕破臉皮。
墨韻轉頭看了眼旁邊心平氣靜的男子,到底沒有說出尖酸刻薄的話,只道:“先生如此便逐客,可是因為原本心裏就有鬼?”
“我只給信我的人作答。”算卦先生倒也沒生氣,但墨韻私下将這理解為故作鎮定。
“小女與先生素昧平生,自然不能平白無故就産生信任。信任都是建立在相互了解的基礎上,不是嗎?”她反問。
說這話的時候她又想起了秦桑,最後她便是那樣粲然地笑着,看着澹臺流雲:“你從來都是不信我的。”
所以,他們也從未了解過吧!
即使、即使他們相識八年,同床三載,但他們從未真正走進過彼此的內心。
“好一個了解。”算卦先生笑,然後又道,“既然如此,那姑娘何必在此浪費你我的時間,我看姑娘還是另謀高就吧!”
“你……”墨韻的手在袖中握了握,若不是旁邊還有位值得她故作姿态的人,她現在不介意與這老狐貍周旋一番。
但她終究只是作罷,無奈地起身讓座,“方才多謝公子讓座,雖然讨了個沒趣。不過小女初出江湖,也算是明白所謂的世情惡人情薄了。”
她看了那算卦先生一眼,轉過頭對着男子笑:“如今這世上招搖撞騙之輩太多,還望公子三思而後行。”
說罷道謝:“這位置還給公子,小女就先告辭了。”
墨韻一走了之,卻沒想到還能再遇到那算卦的先生,更沒想到能再遇到那個男子。
第二次,墨韻幾乎一眼便認出了他。但這只能說明她眼神還不錯,其餘的,或許還能說明她記憶力增強了。
多虧了前些日子師父煉的補腦丹,她也是遭了師父設計,誤打誤撞成了丹藥的試吃者。雖然味道還不錯,但是她一直沒覺得有什麽實質性的效果。
不過此情此景,墨韻想,那丹藥或許也不是那麽一無是處,她權當只是藥性發作比較遲緩了。
“姑娘,我們又見面了。”墨韻還在暗自感嘆世事無常的,他已經走過來。依舊是那般高貴儒雅的姿态。
墨韻在心裏盤算着,兩次見面竟讓他搶了兩次先,這實在算不得一件光鮮體面的事。所以暗自下定決心,若還有下回,她必定要搶在他前面。
不過,他還記得她,對于這點,她還是相當滿意的。
墨韻也故作矜持,還禮,“是啊,公子也是來找天機子的嗎?”
此時,兩人都站在“天機閣”三個大字的破牌匾下。沒錯,是破牌匾,在八月的秋分裏搖搖欲墜。墨韻實在不敢去跨那門檻,生怕一不小心會被砸死。#####
【7】那抹身影
墨韻在心裏盤算着,兩次見面竟讓他搶了兩次先,這實在算不得一件光鮮體面的事。所以暗自下定決心,若還有下回,她必定要搶在他前面。
不過,他還記得她,對于這點,她還是相當滿意的。
墨韻也故作矜持,還禮,“是啊,公子也是來找天機子的嗎?”
此時,兩人都站在“天機閣”三個大字的破牌匾下。沒錯,是破牌匾,在八月的秋分裏搖搖欲墜。墨韻實在不敢去跨那門檻,生怕一不小心會被砸死。
她實在有些懷疑,天機子到底是缺錢呢還是缺錢呢還是缺錢?
但考慮到高人都比較不拘小節,她也就默默接受了。破舊的小茅屋,破舊的牌匾,她嘆口氣:“其實天機子可以考慮去做點什麽生意。”
賺點錢修繕一下房舍,至少滿足一下慕名而來的江湖義士們基本的心理預期。
“其實我一直都在做生意。”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有點熟悉,墨韻回過頭,竟是在街上遇到的那位算卦先生。
“你......”
算卦先生看墨韻一眼,繞過她,“麻煩借過。”
“你來這裏幹什麽?”愣了半晌,墨韻才追上去。
算卦先生笑而不語,墨韻還要追問,那位白衣公子身後的随從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低聲接過話:“他......大概也許可能就是姑娘要找的天機子。”
墨韻呆住。
由此,她對眼前這位白衣公子的人品也有了不同的認識。
天機子的身份,原本他就知道,可是方才他并不說破,顯然是看她的笑話看得熱鬧。這個梁子,她決定同他結下了。
墨韻是受人之托,進了屋便把信拿出來,“師父讓我交給您。”
“你師父?”天機子擰眉,從她手中接過信。
信封上并無任何字跡,那老頭卻突然笑得爽朗,“清塵道長,這麽多年了,沒想到他還記挂着。”
墨韻的眉頭不自覺往上挑了挑,難道他和師父之間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是清塵的徒弟?”笑完,他才擡眸看着墨韻,态度顯然好了很多。
墨韻有些受寵若驚,下意識點頭,但也着實佩服師父的面子。
身側的男子薄唇輕勾,也意味深長地看過來,“原來是清塵道長的弟子,難怪方才……”
“公子要說什麽,不妨直說。”墨韻冷眼看過他,男子唇畔的笑美得驚心,但有前車之鑒,現在那笑落在墨韻眼裏卻實在礙眼。
“姑娘別誤會,”墨韻語氣不善,他倒像是并不在意,繼續道:“在下對姑娘,只是欽佩。”手中折扇輕揚,眼底卻是波瀾不驚。
“欽佩?”墨韻擡眼瞥過她,“多謝公子厚愛,墨韻恐怕承受不起。”
男子不置可否,只看着她,“傳聞清塵道長此生只收了兩位女弟子,一年前在下有幸見過徵羽姑娘,沒想到如今又能遇到墨韻姑娘,此實乃三生有幸!”
“你見過我師姐?”雖然對他口裏的“三生有幸”持懷疑态度,但他見過師姐,墨韻還是有些詫異。
他微微點頭,“當日徵羽姑娘一曲《菩提絕》,至今仍是坊間争相傳唱的名曲。只是,那日之後卻再不曾有機會得以相見。”
語氣裏有毫不掩飾的惋惜,才子佳人,大約這就是話本裏那些故事的開端。
而墨韻只是默默念着那個名字:“菩提絕。”菩提絕,這麽多年,她竟沒有聽師姐彈過這首曲子。
旁邊的随從見墨韻似有懷疑,也插嘴:“當日那場‘雅韻秦殇’會,還是我陪着公子一起去的,當時高手雲集,各不相讓。”
他想了想,繼續道:“不過徵羽姑娘琴音一出,群響畢絕,連呼吸聲都聽不到,所有人都不敢影響了這絕妙的旋律。”
又想了想,似乎有些害羞,“不過我還是覺得,徵羽姑娘琴美,人更美。那個誰說的‘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
他轉頭去看自己的公子,“應該就是這麽個形容了,是吧公子?”
男子看他一眼,沒有理會他的話看,又品了口茶:“不過既是師承清塵道長,想來便也在情理之中。墨韻姑娘與徵羽姑娘師出同門,想來姑娘的琴音也該當得上出塵不俗,只是不知何時在下也能有幸一飽耳福?”
墨韻轉過臉,顧左右而言他:“師父的信墨韻已送達先生,那墨韻就先告辭了。”
“等一下。”
天機子叫住她:“你先等一下。”又把目光轉向白衣公子,“容公子的問題,想來很快就會有解了。”
“那先生可否……”
“現在還不能。”天機子搖頭,“公子且再等等,有些事切莫操之過急。”
“你這道人好生奇怪,那旗幡上明明寫着有問必答,現在又要故弄玄虛,害我家公子白跑一趟。”男子還未開口,身後的仆從先接了話。
“清缇!”男子折扇在仆從頭上敲過,“這裏什麽時候輪到你多言了?”
“可是……”清缇卻并不買賬,“明明是他自己要那麽寫的,還害得公子大老遠……”
“再說我封了你的嘴。”男子語聲溫潤,卻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清缇趕緊閉上了嘴。
男子向天機子拱手,“多有得罪,還請先生見諒。”
“容公子不必如此,此事老夫确有不是之處。”天機子的眸色愈發深不可測,卻又仿似嘆了口氣,“并非老夫要故弄玄虛,只是公子心中的謎團,還得要您自己去解開。您的命格非同尋常,連老夫也無法全然洞悉,所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