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半具屍體
沒有燈?那昨天夜裏的光是怎麽回事?
我又問道:“那你昨天夜裏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
“聲音啊,好像是有,格吧格吧的,我以為是我做夢夢見啃鴨脖子呢,咋的你也聽到那聲音了?”王攀一臉驚奇的問道。
怪了,王攀聽到了聲音,但卻沒看見那幾乎能把人眼閃瞎的光,難道真的是我産生幻覺了?
“行了,咱再接着找找。”我沒告訴王攀劉棟很可能昨天夜裏三點那會兒就已經離開客棧了,心中卻是有些不快,大家都是一塊兒玩到大的兄弟,什麽事兒不能一塊商量着來。
“得嘞,找那王八蛋去。”還不清楚情況的王攀倒顯得很不在意。
這回我和王攀走的遠了些,大壩村雖說是個村,但一逛才知道大的離譜,可這麽大個地方,愣是沒幾個人。
“南子,去那裏邊找找,那小子八成在紅燈區。”王攀指着一條狹長的巷子說道。
狗東西,都火燒眉毛了還說這些,不過王攀說的也不無道理,按照劉棟的性格,跑到那種地方去風流也無可厚非,當下我就同意了他的意見,打算到那巷子裏找找看。
“成,咱哥倆進去瞧瞧。”
我定了定神,先王攀一步走進了那條巷子,巷子很陰很暗,加上大壩村本就人煙稀少,更是更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我越發的覺得劉棟是在騙我,去他娘的旅游重鎮,就沖大壩村這副模樣,叫它鬼村都不為過。
我打了個哆嗦,沖着跟上來的王攀喊道:“攀子,這巷子裏的牆皮都掉了,哪裏有個紅燈區的樣子,狗棟子八成沒在這裏,咱去別處找吧?”
“嘿嘿,你丫不懂了吧,這紅燈區吶,就該是這麽個樣子,走,進去瞅瞅去。”王攀一臉的興奮,仿佛在這條巷子的深處,似乎真的有着個大長腿的女郎沖他招手。
怎麽這狗慫這麽莽呢……我們三兄弟雖說都挺鬧騰的,但鬧騰不代表膽兒大,我這人生來就對這種陰森森的地方有些畏懼,不過看着王攀那股子勁兒,我倒也沒說什麽,畢竟兄弟還要更重要些。
王攀性子急,撂下一句話就又往深走了走,沒一會兒我就聽到了一聲慘叫,心中一沉,再也顧不上害怕,兩三步就趕了過去,等我趕到王攀的身邊時,卻看到了一幕我永遠都不想看到的畫面。
一扇半掩着的門,石階上滿是青苔,青苔上是一個人,一個躺着的人,他的身子只剩下上面半截,傷口處很不平整,像是被什麽東西生生撕成了兩半,一半留在了這裏,另一半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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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紅的血凝成了塊不再滴答,與那身大紅色的運動服相互交映,屍體的臉上還挂着生前殘留的恐懼,一雙眼死死的睜着,像是看到了什麽極為吓人的事物。
哇的一聲,王攀吐了,與那惡心的嘔吐物一同落在地上的,還有眼淚。
“南子……狗棟子他怎麽……”王攀的聲音有些哽咽,我說不出話來,在恐懼和悲痛的雙重壓迫之下,後背已經完全被汗水浸濕。
“他媽是誰幹的!”抽泣了許久的王攀突然爆喝一聲,紅着眼向那扇虛掩着的木門沖了過去,他已經被悲痛沖昏了頭腦。
我一把拉住了王攀,強忍着心中的悲痛說道:“快走,這事兒不是我們能應付的!”
“你放開我!老子要給狗棟子報仇!”
一個大老爺們,就這麽當着我的面哭了起來。
我愈發的害怕,耳邊似乎又響起了昨天夜裏聽到的那陣格吧聲,拉起還吵嚷着要給劉棟報仇的王攀就往巷子外面跑去,一直到出了那條陰暗的巷子我們兩才停下來。
離開巷子後我們兩相視無言,最好的三個人,曾經的三劍客如今成了二人,沉重的打擊之下我們再也顧不得身為大老爺們的尊嚴,不争氣的流下了眼淚。
“去你媽的!”王攀突然打了我一拳,怒吼道:“剛剛你為什麽要攔着我!不讓我進去把那害了狗棟子的家夥給宰了!”
好兄弟無辜遇害,我也是又氣又怕,掄着拳頭毫不客氣的回敬了王攀一拳,罵道:“你沒看到棟子的屍體都成啥樣了!那門後面到底有什麽東西誰說的準,那是我們能對付的了麽,要能給棟子報仇我能不去嗎!”
被我這麽一吼,王攀清醒了許多,有些無助的蹲在了地上,失神的問道:“那你說咋整,棟子已經沒了。”
“報警,這事兒咱兩解決不了。”我試圖保持冷靜,但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我。
“好,那就報警……”我話音剛落,王攀就慌張的拿出了手機打了過去,良久,王攀突然将手機往地上一摔,破口大罵了起來。
“操他媽的破手機,關鍵時候打不通!”
我說我來,可等我撥通了報警的電話之後,卻也遇上了和王攀一樣的情況,也不見對面提示占線,撥過去的電話響都不響,根本就沒通。
“去你媽的!還蘋果呢!”我也學着王攀的樣子将手機摔在了地上,有些惱火的點上了一根煙。
“南子,咱兩咋辦。”王攀蹲在地上失神的說道,聲音有些顫抖,不知是害怕還是憤怒。
“直接去派出所。”我有些不耐煩的将只抽了一口的煙丢在地上,拉起王攀就去找大壩村的人詢問派出所該怎麽走。
不出所料,大壩村雖說是比一些偏遠地區的縣城都要發達,但行政級別也只是一個村,根本就沒有派出所的存在,而且我注意到,這個村子的所有人都和我們遇上的那個客棧老板一樣,全都是一副傻愣愣的樣子。
這整個村子都有問題!
意識到了這一點的我馬上做出了決定,離開這個村子,當天下午我們兩就搭上了返回安平縣的大巴車。
車上就我們兩人和一個司機,司機和大壩村的那些人一樣,均都是雙目無神,一副傻乎乎的樣子,這讓我沒敢向那司機師傅亂打聽。
“南子……”沉默了一路了王攀突然開口說話了:“狗棟子攤上這事兒了,咱怎麽給劉叔說啊。”
“實話實說呗。”我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反正咱兩回去了第一件事兒肯定是要報案的,你就是想瞞也瞞不了太久。”
說着王攀也嘆了一口氣:“那劉叔和李阿姨得多難過,他兩可就劉棟這麽一個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