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番外一
第83章 番外一
◎太子君◎
京中的樓房, 越來越高。從一開始的兩三層小樓,到後面的五六層。
其實大部分人還是不接受高樓層的,不管是青磚還是水泥, 高處不安全的想法永遠是根深蒂固的。
但架不住便宜。再裏頭工作的人,只要做夠了年限就能分一個。
而整個大夏的各個方面,也如同那高樓一般拔地而起。除了遍地開花的女子學院, 皇後帶頭新建的事外國學校。
從前有外國人來華學習,最高規格的也不過是叫個大學士指點着,能說利索漢語就算好的了。
新的外語學校卻不同。跟女子學院一樣分了好幾個學科,從文刀舞應有盡有。
元岫也注意到了彈幕上說的防偷,對此的應對是再學校內設立了嚴格的日志。從校長到老師,要層層書寫學生們學沒個知識的細節。也鼓勵學生們用漢語和自己的母語, 雙語的形式來寫日志。
這些可以放回去,也可以留下來給後輩參考。
只要一樁樁一件件留下書本作為證據,這些瑰寶就不怕人偷。
沒過幾年, 元岫的學生遍布海外。再海外各地都建立了分校。他們再自己的國家, 如饑似渴的學着大夏的一切,沐浴華夏的文化, 熟知華夏的神佛。
大夏成了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天堂寶地。
而元岫影響下,舉國上下孜孜不倦的吸收着國外帶來的一切新知識,叫老百姓放下無緣無故的驕傲虛心去學, 這樣才能永遠不被遠遠抛棄。
當代人還理解不了元岫的深謀遠慮,但好在聽話。
“今年的外國學子又翻了一倍,不知道出的秀才能否也翻上一倍。難為太子有這個精力安排的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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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令與戶部、禮部共同整理今年外國學生方面的資料,去年也只忙了三日, 今年光是看成山的冊子就知道翻一倍的時間也未必做得完。
元岫剛過了三十不久, 連年的操勞非但沒有給她帶來老态, 反倒十幾年的位同皇帝,讓她神态精氣愈發繁盛。
用臣子巴結她的話來說,是有了幾分真龍天子之氣。
“太子是儲君,将來所勞之事何止這些。年底各國來使,怕是又要送來一批學生。忙的時候也要記上這一筆。”
戶部尚書與手底下的侍郎對視了一眼,沒說話。
帝後臨朝亘古少見。也影響到了國外許多。
只是他們雖然知道大夏的皇後與皇帝是一樣的,但每年來賀的時候都免不了帶一些女奴供奉。
元岫憐惜這些女孩兒,給了她們清白的身份,當做普通學生入校學習。還真培養起來一批人才,更有以女官身份堂堂正正回到故土的。
只是元岫再怎麽菩薩心腸,每年面對這種事也難免腌心。
底下人每每談起來,都盡量不去提。
元岫倒是從未往心裏去過。
相反,她十分樂意看見這群滿腦子都是靠着争寵取悅人活下去的女孩兒們,進入學院後一步步找到自我,學得本事直起腰杆。
是一朵朵從淤泥裏爬出來又能放肆盛開的荷花。
誰又能說不比畫本子精彩呢?
自從與各國建交,京城每年都會舉辦一次萬國宴。不是什麽太正式的邀請,就是各國人在一塊玩玩樂樂,如果有新鮮玩意拿出來,大家也看個樂。
早幾年還有不懷好意的人拿東西出來難為人,但被小懲大誡後,就各自老實了。
只是大動作沒有,小動作倒是不斷。
臺上的異域舞蹈準備精良,成群的男女衣着暴露,舞姿妖異,面紗上的一雙剪秋雙眸掃過之處都會換來一陣戰栗。
伯陽坐在元岫的下手邊,才十二三的年級,已經有了與年級不符的沉穩自若。
“又是這些,他們也不嫌煩。”
元岫倒是看的入神:“确實精致,也不知排練了多久。這連男帶女的渾然天成,好像生來就是尤物。若留下當個先生教外國舞,也使得的。”
元岫臨朝的這些年,這些跳舞唱戲的地位還是有所提升的,不會像過去那般被當做下九流肆意欺辱,有了更健全的律法管理和保護。
所以專門上學學這些,以後專門做這個的也有。
伯陽沒再說話,一頭觀察着在做人的表情,一頭自古吃着。
一舞完畢,元岫給每個人都放賞。奴隸主即刻表明這時送給皇室的禮物,元岫一如既往的照單全收。
年後,元岫将大部分麻煩事都一一解決了,正好将這些剛适應大夏生活的舞者集合起來,簡單囑咐了兩句,讓他們先去好好學學大夏話。
他們是簡單學過幾句的,但說的最好的,是哪日作為主舞的一名女子。
“尊貴的皇後殿下,你見不得我們接近大夏王,我們可以理解,可這些男人是給您的,為什麽也要被送走?”
元岫愕然,一時間覺得這個國家也有趣,還是頭一次看見有人給她送面首的。也沒有追究她的放肆,而是道:“為什麽要給皇後送人,不怕皇帝治罪嗎?”
舞女理所當然的搖頭:“可您不一樣啊,我沒來夏國的時候就聽說了,您與皇帝是一樣的。身為國王,不需要養自己的情人嗎?”
元岫沉吟些許,想到了舞女所在的國家,實行的事一夫一妻制,沒有妾這一說法。但他們養外室卻是合法的。國王宮中只有一個王後,但會與宮女,甚至大臣妻子又長久且公開的情人關系。大臣甚至以妻子是國王情人為榮。
以這個為背景,王後找情人也不是新鮮事。一般只要保證繼承王位是夫妻親生的,其他的并不細究。
哪怕聽說過幾次,元岫依舊為這種荒唐的習俗咂舌。
“我們與旁人不同。他不會有別的女人,本宮也不會有別的男人。在大夏,這叫至死不渝,是從靈魂與□□的忠誠。所以不論送什麽來,結果都是一樣的。”
舞女不再言語,告罪了自己的失禮後,就尊崇安排去上學去了。
果然,不同國家的思想都是那麽天差地別。
元岫夜裏将這件事當笑話說給朱慎堯,朱慎堯翻身壓在元岫上頭,抓住了她玩弄頭發的手。
“你當真沒存那個心?”
元岫又好氣又好笑:“你也胡鬧起來了?你都沒納妾,我身為皇後,還能在後宮養面首不成?”
再怎麽位同皇帝,那也是夫妻成雙的。
朱慎堯卻煞有其事的問:“從前女子多番束縛,自然不會想這些。可阿岫,你如今與朕是一樣的,若哪日朕先去了,伯陽年幼,你便算是女帝。到那時,還會為我守着嗎?”
“這麽幹淨的人,怎麽說起傻話了,”元岫擡手,去描繪朱慎堯的眉眼,“且不說我是否存那個心。這世間,如此重我,愛我之人,怎會有第二個?有你珠玉在前,阿岫眼裏,便再也沒有他人了。”
元岫再感情上十個內斂的人,鮮少會說這樣的話。
他們到底是中年夫妻了,無比默契,卻總有心底瘙癢的地方。
“有你這話,就算真有一日你食言了,朕也不怪你了。”說罷埋頭吻了下去。
元岫也不知他吃錯了什麽藥,就巴巴的哄了半宿。
第二日朝堂之上又反應過來,昨日她忙沒有上朝,有人提起了太子選妃一事。
太子是女子,但也是将來的儲君,當如何選妃?
正妃還好,是否要納妾?律法上沒有女子納妾的說法。
雖然随着女子地位提高,當家做主的越來越多,也有一些女老板在院子裏養了些面首,比如元臻。
可太子畢竟是天下之表率,當如何?
問伯陽,可她文韬武略都精通,偏偏這種事上一竅不通,只說一切聽從父皇。
朱慎堯也是因此越想越多,再加上元岫當笑話說的那些話,又從女兒身上想到了半個女皇的元岫。
身居高位者,有幾個人甘願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朱慎堯後宮幹淨,一來是與元岫琴瑟和鳴感情親厚,二來也有幼時被先皇後宮血腥吓到的緣故。
可元岫和伯陽沒經歷過這些。
先皇對恭順太後何等的至死不渝,也不耽擱一個個美人花開各宮。
他還是習慣性的跟自己較了半天的勁,然後又巴巴的把自己哄好了。
反正都沒發生,先緊着伯陽來了。
伯陽也到了可以定親的年紀了。雖然帝後都沒說要選妃,但滿朝文武都活躍了起來。
從小到大伯陽身邊就不缺各家削尖腦袋塞到身邊的世家公子,這之後就更是熱鬧。
而且從前至少還算隐晦,現如今就大張旗鼓的表白心機贈送定禮。
甚至有人眼含熱淚表明心跡,說只是對伯陽本人一見傾心,并不肖想丈夫之位,哪怕是當個男妾也心甘情願。
伯陽一開始還能看個新鮮,漸漸的也就厭了。
只說自己還小,醉心朝政,需再等幾年再議。
朱慎堯表示尊重自家女兒。
哪怕是招婿,朱慎堯也聽不得給女兒議親。能多拖幾年就是好事。
這件事熱鬧了好一陣沒有絲毫收貨,倒是元岫趁着這個機會,将伯陽未來夫君的封號定了下來。
伯陽是女子,男子被稱作妃多少不太合适。
便獨創了個新稱呼。
太子君。
至于若納妾給什麽封號,那以後慢慢想吧。
作者有話說:
外國舞女:你是他得皇後,你也是國王,那麽為什麽不能娶自己的男皇後!
元岫: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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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ps:看好看的小說,就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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