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認錯人了【未捉蟲】
第70章 認錯人了【未捉蟲】
◎哎嘿◎
朱慎堯被當成了朱慎明, 也順就順利的進了朱慎明一年多未曾進入的包廂。
這包廂雖然長期被包攬下來,但茶館裏的夥計每日都要打掃一番,倒也不怕朱慎明有不想叫人瞧見的東西。
掌櫃絲毫沒意識到認錯了人, 将扁食放到桌子上,用袖子撣一撣凳子,伺候二人坐下。
“那還是十爺喝慣了的碧螺春?那幾樣點心還需要等一會兒, 不知可否先幾樣精致小點湊合着。等夥計們做好了喜歡的再送過來?”
沒等朱慎堯說話,元岫含笑道:“倒是個會享受的,卻不知一年沒過來了,何故忽然想起來,巴巴的拉上了我。”
掌櫃絲毫沒有懷疑元岫的用意,順口道:“其實包廂早早到了日子, 是有人熱心給續上了……”
話說到這裏忽然頓住了,細品元岫剛剛的話,忽然覺得這是婦人陰陽怪氣的拈酸吃醋, 又立即道:
“瞧我這話說的。小店能有十爺光臨, 本就是蓬荜生輝的大好事。要不怎麽說今兒早一出門就聽見喜鵲喳喳的叫,這貴人臨門, 就是不賺銀子,那也是咱們燒香拜佛都修不來的福氣。”
掌櫃說話好聽,覺得自己圓回來了, 又立即道:“不過話說回來,這還是小的頭一回見十爺帶夫人過來。外頭都說十爺不近女色,可見再冷清冷意的人,預見對的也是還了俗的。”
元岫只低頭笑, 那掌櫃便自認為說了她愛聽的好話。
元岫還是從中抓取到消息的。朱慎明其實早早就不再給包廂錢了, 這邊可以确定再不打算過來了。但卻有人一直給續費, 究竟是誰就不得而知了。
夫妻二人對視了一眼。元岫暗暗想着,若是叫朱慎堯冒名頂替的多來幾次,是不是就能弄清楚了。
不過這到底是老十的私事,實不該二人去刨根問底。
元岫從荷包裏取出來快碎銀子:“得了,知道你長了張喜鵲的嘴。既然知道我們過來,便知道是尋一份清靜。你只管送了體己茶來,再不得打攪我們清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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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收了賞賜連連謝恩,茶點很快送來,門被小心翼翼合上後,在沒人打攪二人。
這包廂的地勢極好。窗外車水馬龍,熱鬧卻不嘈雜。坐在這裏品茗觀望,一看一個下午打發出去,難得惬意。
“老十是個會享受的。”朱慎堯道。
“難得清閑。自有咱們羨慕不來的。”元岫倒是沒繼續這個話題,只是看着路上人來人往,幽幽道,“其實這樣開來,這城裏的路也并不寬闊。地上的石板雖然平坦些,卻也架不住積年累月的車輪馬蹄,隔幾年總要修繕。”
朱慎堯沒往今日出行的目的,聞言凝眉道:“說到底自古以來皆是如此。京城之內天子腳下。總要比旁處多些體面。”
元岫卻道:“那若有個能全國推廣的修路法子,又當如何?”
朱慎堯就看着元岫眸中的躍躍欲試,不由道:“你不是想要再哪裏試做嗎?”
“可此時終不是我一力能成的。且前期成本頗高。若一處成了,便要處處成方能回本嗎。”
“從古至今的大工程,何曾有過回本?只管有用便是大功告成了。”
有朱慎堯這話,元岫放下心來。
“只是這需要打量的冶鐵的礦渣,”元岫蔥白的指尖沾了上等碧螺春的茶水,在桌子上寫下幾樣原料,“這三種按照配比混合燒制,要不低于冶鐵的程度去煉化後研磨,會得到一種高粘又高硬之物。是為水泥。其與沙土混合,不論是修路,還是建造,牢固程度皆是上乘。就算有損耗,修繕也更容易。”
這是元岫從彈幕上看見的,這種比較硬核的東西自然更适合齊思廣義。單一一個穿越女是很難知道的。
朱慎堯看着桌面上随着外頭清風很快幹枯的字跡:“倒是有些想三合土的配方。也許遠比三合土更好吧……石灰石和黏土皆是容易。但想要修路的程度,礦渣需要的數量絕對不少。若單單京城內也許夠用。若說全國是遠遠不能的。就算有那麽多的鐵礦,咱們也用不完那麽多的鐵。”
元岫含笑搖頭:“皇上說反了。不是用不了那麽多鐵礦。是先前只冶煉了那麽多的鐵,舍得用的地方自然少。可若大量冶煉,成本低下,價格也自然低廉。若百姓人人都用得起鐵器,便永遠不愁沒人消耗。如此種種牽一發而動全身。便都從這一條款款的水泥路開始了。”
足以影響大夏千古的一番規劃社稷,便在二人與茶樓之上清風霁月一般的定下了。
二人用着扁食,味道與幼時記憶無二。
等吃完了點心,用了茶。元岫一日的精神也疲憊了。
剛要提議回去,卻又聽見外頭有了騷亂。
朱慎堯叫元岫做好別動,起身去開了門,喚來掌櫃詢問。
掌櫃在拐角處,還忙不疊的擦着冷汗一臉的為難。可對上朱慎堯後,馬上換上一副輕松無奈的表情。
“吵着十爺了?罪過罪過,這開茶館總要有些麻煩事,您老接着喝茶便是,咱們盡快解決在不敢打攪爺的清淨。”
朱慎堯凝眉,而已知道時辰差不多了:“罷了,今日出來也有一陣了,朕……本王與夫人回去便是。”
掌櫃的表情一變,連連攔着,有事說愛吃的點心馬上送過來,要說樓下混亂恐沖撞貴人。
朱慎堯哪裏還會理會他,攬着元岫且離開這是非之地。
掌櫃不敢強硬攔人,只能拼命的其他夥計使眼色,瞧着他們一個個匆匆下樓,元岫就有預感只怕是跟朱慎明有關的。
果然,順着樓梯下走到拐角處,整瞧見下頭圍了幾個夥計,正為難的攔着個一身華服的姑娘。
那姑娘瞧着比元岫要大,但看發髻就知道是個還未出閣的姑娘。
元岫打量那姑娘,那姑娘也瞧見了元岫,朱慎堯一心護着元岫,側身只露了半張臉。便聽那姑娘高喊:
“王爺!”
果然。
元岫看一眼朱慎堯,曾聽古人擲果盈車,今兒算是瞧見了。
“這位姑娘可是有什麽誤會?”
那姑娘卻并不理會元岫,姣好的容貌通紅,瞪圓了一雙杏眼看着朱慎堯:“王爺曾對小女許多終身不娶,身邊如何多了這麽一個夫人。既然有了夫人,又因何負我?我包下包廂苦苦等了你一年。王爺便是這麽回答小女的嗎?”
……
原來這包廂是這姑娘包下來的。
“姑娘此言糊塗,王爺千金貴體,這普天之下哪裏是他去不得的?姑娘又如何這般耳聰目明,我們才剛上樓便匆匆跟了來。”
那姑娘本意如何且不管。這般消息靈通的面對皇親國戚,就是說有謀反之心也不為過。
姑娘只當元岫在拈酸嘲諷她:“你如何知道我的?你也莫要得意。我苦苦等了王爺多年,耽擱了青春,卻換來這個下場。我就不信,你能好過我去!”
這話透着濃濃的怨氣,又見她不顧阻攔的過來:“王爺!你躲了我這些年,我也為你受盡了白眼 !到如今,難道都不肯看我一眼嗎?你好生看看我啊!”
朱慎堯心道是個情種,可此事從來都不是一頭熱便能成的。
只回頭,與那姑娘對視一處。姑娘眸子動了動,有話卡在了嗓子眼。
朱慎堯開口:“你話說清楚,當真是本王負了你?”
姑娘捏緊了拳頭,壓下了一切繁雜的心思。
“王爺扪心自問,當真對得住小女嗎?”
朱慎堯冷笑:“好一個癡心不悔的姑娘。你既然一片真心錯付,那與我又有何幹系?”
茶館裏已經聚了一群人,衆人不敢給當朝親王找晦氣,但并不耽擱說上幾句閑話。
元岫耳聰目明,就聽見有人低聲讨論:“不想這風流倜傥的十王爺也有這麽絕情的一面。啧,這麽癡情的姑娘,就算給個名分留在府裏又當如何,誰家不是三妻四妾的,害怕這個。”
“如此這般愛惜羽毛,何曾不是沽名釣譽呢?”
那姑娘亦是身子一顫,面色發白的幾乎要倒下去:“王爺說,與你無幹?”
又聽朱慎堯道:“不然如何?本王并非十弟,因何要為他的莺莺燕燕負責?枉你自诩深情款款,卻錯認了郎君,可見所謂用情至深,你只說便罷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衆人愕然的同事,掌櫃也傻了。
“十爺……爺您是……”
元岫含笑:“我們家爺可從沒承認自己是十爺。只是一進門掌櫃招待着一口一個十爺。我們爺不忍尴尬,便也忍下。左右手足至親,十爺不會怪罪。卻不想倒叫這位姑娘誤會了。”
望着姑娘慘白難以置信的臉,元岫又道:“是否是十爺,事已至此姑娘還分不出來嗎?此時一是一二是二,假不了的。”
這話算是斷了那姑娘為了面子咬死朱慎堯就是十王爺這件事。
在場人諸多,就算現在百口莫辯,傳出去後,今日十王爺究竟有沒有出門,去了哪裏有誰陪同,都是簡單容易的。
她不能自己騙自己。
其實剛剛姑娘應當也意識到不像了,只是一年多未見,叫她模糊了記憶。現如今說不是,姑娘越開月能确定。
當即眼睛一翻,便倒在了後頭丫鬟的身上了。
人都認錯了,事已至此,她再也不能以癡情不改為由強拉着十爺了。
可她苦苦等了這樣許久,又為的什麽?
元岫對她不是沒有恻隐之心。但對她憐憫,就是對朱慎明的不負責。一廂情願從來都不是好姻緣。
拉上了朱慎堯,便在衆目睽睽下離去了。
等離開了,掌櫃才拍大腿,忘記問是哪位爺了。他們小茶館是何德何能先後又兩位王爺光顧。
作者有話說:
婚期将至,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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