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元嫱出嫁
第47章 元嫱出嫁
◎哎嘿~◎
精兵良将出關平戰亂, 朱慎堯在朝堂之上也少不得安撫一二。
近幾年大夏的雨水并不好,收成不高,不得已免了好些地方的糧食稅收。是以國庫照比先前是有所虧空的。
好在朱慎舟一事牽扯衆多, 連帶着抄了幾個貪官,國庫充盈了一批。差不多這次打仗的銀子就是從這裏頭出的。
但搞錢依舊成了頭等大事。
元岫自己倒是做些生意,只是生意尚小, 這上頭也幫不上什麽忙。等皇帝下旨賜婚元嫱與慕言後,頭一件事就是篩取顧嫣嫣送來的買命書信。
“牛痘預防天花?這倒是新奇事。”天花,是幾乎是每隔幾年都會爆發一次的時疫,每次爆發京城內外人人自危,不論是營收還是性命,都是不小的威脅。
若當真管用, 真真是後代都會受到蒙陰。
只是要實驗的話,能用誰來冒險?
左思右想,中午帶上午膳直奔禦書房。
輕輕将禦醫制得冰片清涼油點在朱慎堯太陽穴上, 這才道:“初春政務繁忙, 皇上也要自己保養。”
“左右忙過這一陣就好了。”
元岫便将新收到的紙條遞過去:“就不知這新鮮玩意能否給皇上解悶。”
朱慎堯掃了一眼,面上多了幾分正色。
“有幾分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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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岫搖頭:“沒有, 所以才拿來給你分辨。”
朱慎堯并不信那穿越女,但也不能放過這送到眼前的可能。
“京城外有個小村有了時疫之兆,朕這就安排府尹聯系裏正, 給村中人都點上牛痘。”
如果不點上,那些人本來就會被傳染,到時候不過是封死村子,避免疫情擴大這一個手段。
與其聽天由命, 嘗試這法子相信不會有人拒絕。
元岫并不知道真有疫情出現, 只能說無巧不成書。
半個月後, 朱慎堯來坤寧宮時都難掩激動。
“成了!那村子裏一半以上種了牛痘,當真無一人感染。倒是不信的人将近一半感染了天花,朕已經着人送去了藥品。也已下令推廣開來。”
元岫已經從彈幕上知道了消息,甚至知道了大概的原理。
“雖然牛痘不致命,卻也是病了一場。即便主動染病,也不能紮堆一股腦的都病了。也要備下足夠的藥品,叫染病之人好好的度過。這樣大事馬虎不得。”
牛痘的本質,其實是牛之間傳染的天花。這種天花與人身上的天花是遠親,但對人幾乎不致命。但染過牛痘的人再碰見天花,身體已經能夠抵禦了。就好像得過水痘的并挺過去的人,就不怕再被傳染了。
朱慎堯聽她想的細致,點頭道:“是該如此。再有,宮中也要逐步安排接種了。朕也不例外。只是阿岫你……”
元岫知自己懷了身子,冒險不得。
“我是不急的。若是人人都種了牛痘不再感染,怎麽也不會再感染到我身上。”
此事就此推行下去。罪惡累累的顧嫣嫣也總算做了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雖然她的初衷僅僅是為了給自己續命,元岫還是按照約定,給她延了二十天的壽命。
元岫命人在密牢對面的牆上用煤炭寫她剩餘的壽命,每天都用抹布擦了重寫一次。
她便在這般催命的日子裏寝食難安。
在這樣的急迫下,元岫很快又收到了一封信。
這次是大運河。一條能連通南北,方便經濟往來人員調動,福澤萬年的大運河!
這一次顧嫣嫣寫了許多字,羅列了大量相關的好處,标注越早越好。元岫自己有鋪子,自然明白南北水路通暢下,會增加多少貿易往來,那是一筆筆豐厚的稅金。
可彈幕上并不這樣想。
【這人腦子确定沒坑?穿過去小一年了能不知道大夏國什麽光景?】
【修建運河這種事情勞民傷財的,哪個修運河的皇帝在世時候沒被罵出翔?】
【不過大運河本身确實是一條很粗的經濟命脈,所通之處都會肉眼可見的富庶起來。】
【那也架不住修建時候燒錢啊!現在國庫哪有那麽多錢,也要讓老百姓徭役。現在老百姓本就在饑荒分界線上徘徊。徭役給朝廷幹重體力活又不給工錢,那還不造·反?】
【真要是那麽好搞,大隋朝也就不會被這個消耗國力到滅國了。】
……
其實沒有彈幕提醒,這樣大的事情也需要仔細斟酌。
元岫因為預見的未來可能面臨的饑荒,當前對糧食方面十分敏感。一方面大量囤積糧食,另一方面也在大肆購買土地,用最大的能力去侍弄田地,争取更好的收成。
修建運河這樣勞民傷財的事情,就是連年豐收的盛世也不會草率決定,何況現在。
只是看見彈幕上說道的“很粗的命脈”,元岫說不心動是假的。
暫時并不可行,但老天還能一直不作美嗎?
只是此事雖然被元岫算在了長遠安排裏,但她不信當下提出的顧嫣嫣當真無他所圖。
将紙條留下,抹去了顧嫣嫣十天的壽命。就像一開始說過的那樣。與民有利的賺取壽命,私心藏奸的,也會倒扣。
聽聞顧嫣嫣次日瞧見對面牆上一下子少了十天,當時就昏厥了過去。
這些元岫并不在意,不過打那以後,她送來的書信裏,連文字都工整了好多,一字一句倒是越來越有本地人的小心謹慎了。
元嫱婚事是皇帝親自賜婚,加上趙竭駐紮邊關。元家父母再不願意也必須認下,禮部精心挑選了幾個好日子給元岫,元岫就挑了最近的二月十五。
一轉眼便到了婚期,前後不過一個月的準備時間,算是比較倉促的了。但有有元岫親自主持,從頭至尾倒是沒有一點不妥帖的。
大婚當日,帝後二人一同前往了元家,親自送二妹妹出嫁。
朱慎堯不宜進入元嫱閨房。被祖父和元父小心接待于正殿上飲茶。元岫婚後頭一次回到了閨閣時期住過的小院,看着元嫱的長發被喜婆盤起,一時內心情緒交織。
有不舍,卻也為她脫離元家的掌控而高興。
“姐姐,我嫁了。”元嫱想到在宮中姐妹相處的那段時間,回想起來竟是從小到大最自在的日子。以後怕是不能了。
元岫好像知道她心所想,拉起她的手含笑:“莫要緊張,今後若有不舒坦的時候,盡可想想你宮中還有位姐姐。”
大婚當日帝後親自送嫁,這一份尊榮,足夠天下任何一個婆家忌憚。
元嫱知道她速來疼自己,聞言眼圈更紅了。
元母雖不滿元岫自作主張,可大喜的日子臉上也是喜氣的笑,聞言含笑嗔怪道:“也就是娘娘了,當了娘還這樣小孩子心性。嫱兒要出嫁了,也不知多教幾句好話。”
好話,什麽樣的好話?元岫還記得入宮前元母給她灌輸的那些被彈幕罵做糟粕的“好話”,自然不想再被唠叨一肚子。
“這自然也是皇帝的意思。二妹妹在宮中住了些時日,皇帝也當她是小妹看待。天子小妹,難道也要學的伏低做小嗎?”
元母不敢反駁皇帝的意思,眉毛動了動,不知道又在想什麽。
妝成後,元嫱要跪在嫡母面前接受幾句教誨的,只是有元岫這個國母在,教誨也就成了元岫給她提氣的幾句囑咐。元嫱拜別了主母與生母,又要去祠堂拜別列祖列宗。
元岫身為外嫁女和國母,去了殿前與朱慎堯相會。
祠堂那邊,自然又是身為父親,和族中長輩一番教導。
越是高門大戶,這樣的規矩就越是厚重繁瑣。元岫慶幸這一生只用受的一次。
論理這時候府中叫得上名字的長輩都應該在祠堂,但有帝後在,祖父這個府中最尊貴之人是要留下陪侍的。
一進廳堂,元岫瞧見了那道清瘦挺括的身影,眼圈就不禁紅了。
“阿爺。”元岫喚了聲,聲音哽咽。
之前入府時,滿府上下出門跪迎,元岫只是匆匆見過一眼。
元岫俯身,又被祖父扶住。
“皇後娘娘,微臣如今,可不能受這般禮的。”
聽見元太師的嘆息,元岫心底更是酸澀難當。
朱慎堯道:“老師這話就生分了。再大的規矩,也是給外人看的。阿岫到何時,都是那個被老師牽着手才不會摔倒的小丫頭。”
若非元太師當年将元岫呆在身側,也不會有二人的一番姻緣。
元太師頓一頓,還是道:“禮不可廢,越是登高望遠,便越要明白恭順謙和四字。”
元岫擡眸,發現祖父的眼眶也紅的厲害。這般古板又教條的話說出來,卻連尾音都是對孫女的不舍。
“孫女記下了。”
元岫到底還是坐在了朱慎堯身側,夫妻二人落座主位,元太師坐于側面。聽着外頭喜氣洋洋的樂聲,說幾句許久不曾有的體己話。
“給嫱丫頭的女婿我瞧見過幾回,确實是個再好不過的。到底你爹娘是個糊塗人,險些錯過了這般好姻緣。”元太師是個明白人,自然也能摸透自己兒子兒媳的那些小算盤。
元岫當然不好說爹娘的不是,苦笑道:“只是辛苦阿爺一直操持下去了。”
元嫱後面還有兩個妹妹。元岫都記在心底。好在家裏還有祖父坐鎮,姑且不怕父母糊塗之下先斬後奏。
“我這把老骨頭在一日,自然就有一日的心操不完的。好在小輩一點點長起來了,倒也不怕沒有出息的孩子。剛剛你去給嫱丫頭添妝,你那眼皮子淺的娘可說些有的沒的?”
元岫低眉:“是說了兩句,不過我說是皇上的意思,她便不好多說了。”
元太師冷笑:“你那不争氣的爹剛剛也好一番編排你。皇上乃至情至性之刃,你們夫妻恩愛竟先被自己父母嚼上幾句舌頭!”
元岫知道祖父并不是個多言的人。特意在他們夫妻二人面前提起這個,似有深意。
不知道深淺,便只道:“說到底是爹和娘,若有不妥帖的地方,就當是我這做女兒的錯吧。”
元太師很滿意元岫的回他,卻直截了當的問:“哪怕是要将臻兒塞入後宮?”
元岫愕然,三妹妹元臻,年方十三,将将豆蔻之年。
哪裏就這麽心急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3-23 17:42:44~2023-03-24 17:48: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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