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靠近
靠近
第三十九章
“你要我形容我說不出來，但我心裏明白，我寧願跟你吵架也不願意去喜歡別人。”
雲沫承認這話對她來講很有殺傷力，幾乎能讓她繳械投降，是自己誤會了他，甚至都沒有核實就将他的一切删除的幹幹淨淨。
但想起自己這些日子因為賀揚的影響而心裏委屈和難過，雲沫依舊不想如此輕易的就原諒他。就算那個女孩只是他姑姑的女兒，就算他心裏一直只有雲沫一個人，那他就可以這麽久一點信息都沒有，就像憑空消失一般嗎？
如果真的那麽喜歡自己，怎麽可能一直也不聯系她呢？指尖的疼痛提醒着她，讓她別再輕易相信這個男人的甜言蜜語。
雲沫哼了一聲，用力推開賀揚，帶着倔強的對他說，“哪有人喜歡一個人會想出現就出現，想消失就消失？你離開這麽久，一點消息都沒有，我也是有感情的，我也會失落，會想念，會難受。如果你的喜歡帶給我的只有這些，那我寧願不要。”
賀揚聽到這些表情中帶着幾分詫異，她沒想到雲沫會因為沒了他的消息而輾轉反側，明明是用盡一切想要推開賀揚的話，可賀揚聽到後卻欣喜若狂，原來她的真心是這樣，原來她也愛着自己，原來他們是兩情相悅。
賀揚傻傻的看着雲沫，內心的喜悅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多年來的暗戀一度成真，以前遠遠看着的女孩，如今真的喜歡上了他。
他看不見此時自己的表情有多傻，就如同情窦初開的少年，聽到了心愛姑娘也喜歡着自己的真心話。他們終于可以相愛，總算走到了一起。
賀揚突然覺得人生都有了意義，他不在是孤獨的一個人，內心之中有了可以停靠的港灣。
這份感情是他的歸屬地，他終于不在流浪，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
心理醫生說的對，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可以救贖他，讓他有了活下去的勇氣，甚至他不想離開這個世界，因為他想要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和她老去，變成了他最重要的事。
雲沫噼裏啪啦說了一堆擡眼卻發現賀揚呆呆的望着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模樣像是自己欺負了他似的。
她接着說，“我讨厭這樣的自己，讨厭我的情緒被你影響，被你牽動，讨厭自己的視線裏無論有多少人，只看的見你。所以現在，我不要看你了。我們就做普通的朋友或者同事就好，別在來打擾彼此的生活。”
雲沫說出這些的時候，心像是有千斤重。這些本該在賀揚回國時候和他表明的心意的情話，卻在此時這種情況說出。她突然沒來由的心慌，一想到自己真的要離開賀揚，她竟然更加難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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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沫極力控制着自己僵硬的身體，告訴自己盡快離開，不要和他糾纏。否則，自己竭力維持的平靜，不知道會在什麽時候在他面前土崩瓦解。她不想讓他看見那一面，自己放不下他，悲傷的一面，沒必要出現在他眼前。
雲沫啓動車子，準備開車離開。
賀揚這才反應過來，擡手按住雲沫的手，有些着急的開口，“我錯了。”
這三個字說的雲沫渾身一顫，耳朵裏像是鳴笛一般，什麽都聽不見了。
此時的賀揚，就像犯了錯的學生，老實認錯。他的手按住雲沫放在手剎上的手，不讓她離開。
雲沫剛剛的決絕的話像打在了一團棉花上，變得軟弱無力，她別過頭，看着賀揚黑曜石般閃爍的眉眼，呼吸稍差。還未等雲沫開口講些什麽，賀揚便說，“是我錯了。我沒有在意到你的感受。我的身邊，從來沒有過愛人或者親人，我忽略了自己這方面的缺失，讓你感到失落和難過，這都是我的錯，我會改的，我會努力變成一個正常人，再也不會讓你有患得患失的感覺。”
賀揚的一句正常人，讓雲沫鼻尖發酸，她如何不知道賀揚的過去。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從未有過愛人和同伴。自己這樣無疑讓賀揚覺得是因為他的那些‘不正常’導致了他們二人的關系。
雲沫很想對賀揚說，你就是個正常人，感情中沒有絕對的對錯，你不需因為自己的感覺而委屈自己。
可雲沫什麽都說不出來，因為接下來賀揚的話，讓她更所料未及，“這次出國是因為卡爾患了癌症，他是我在國外為數不多的夥伴，在我人生最艱難的時候，如果沒有他，我撐不過來。他最後的時光裏想讓我在陪他去一次雪山，我那個時候一直在照顧他，陪着他完成最後的遺願。對不起，雲沫，應該提前告訴你這些的。這樣你就不會煩惱焦慮，這都是我的錯，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糾正我的錯誤，好嗎？”
雲沫沒想到賀揚出國處理的事情竟然是這個，而她卻因為賀揚沒有和自己聯系，在這無理取鬧，她有些自責，甚至恨不得罵自己幾句。她記得那天在賀揚家的樓梯邊，賀揚說過，卡爾對他來講，是如同親人般的存在。
賀揚失去了本就為數不多的親人，雲沫低着頭，咬唇沉默，很難想象賀揚剛剛幫她處理完爺爺的葬禮，又出國送走了卡爾，短短一個多月的時光，他竟參與了兩場葬禮。
雲沫擡眸看他，這才發現，他的眼底冒出了一點點黑眼圈，這麽久她竟剛剛發現，“他……”
雲沫試探的問，卻被賀揚搖搖頭打斷，“他離開了，不過，沒有遺憾。”
雲沫的雙眸有些漣漪，她想安慰賀揚幾句，但卻什麽都說不出來，這些天的苦悶都因為賀揚略顯疲憊的眼神被吹的煙消雲散。
“賀揚，以後如果你有難過的事，不要一個人，告訴我，我陪着你。”雲沫想了想，認真的看着賀揚開口。
賀揚臉上終于露出了釋懷的笑容，猶如溫暖的春風，吹走了一切誤會。他扯過雲沫的手，将雲沫帶入懷中緊緊摟住，貼着她的耳根，柔和的說，“和你在一起，我的人生在沒有值得難過的事了。”
雲沫任由鮮活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耳邊，在沒有了一開始的反抗，她也擡手擁住賀揚。
就這樣在一起吧，兩顆溫暖的心，彼此靠近，在不分開。
賀揚的唇從雲沫的耳邊，緩緩移動到她的唇上，舔舐啃咬着那櫻桃似的唇，極其溫柔的輾轉流連，男性獨有的壓迫感迎面而來，空氣中彌漫着荷爾蒙的氣味。雲沫被着說不清的味道蠱惑住，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如同雕塑般完美。
她感覺到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托起她的臉頰，微微上揚，自己顫抖的下唇有些輕微的刺痛，男人的舌尖劃過她整齊的貝齒，唇齒間熟悉的薄荷味道湧入她的口腔，帶着一絲愛情的甜蜜，纏繞在她心底。
雲沫胸口忍不住起伏不定，呼吸淩亂，她忍不住縮了縮身子，條件反射的想要躲。賀揚探身上前，沒打算放過她，長臂一收，緊密貼上她的身子。
她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可以感受到賀揚緊繃結實的胸部線條，男人和女人不同之處如此分明，硬邦邦的像是一堵牆。大腦開始跟随身體的指引，雲沫慢慢沉浸在賀揚若有若無的吻裏，她甚至不知道何時，雙手已經擡起，摟住了賀揚修長的頸項，雙唇帶着一點點笨拙的回應，惹的賀揚呼吸都有些淩亂。
他喘着粗氣低頭看她，她水霧一樣的眸子帶着幾分迷茫的看着他，嘴唇紅豔的讓人想要一口吞下，兩人靠在一起，嚴絲合縫的身體慢慢升溫。雲沫感覺到了賀揚身體的變化，臉色通紅，視線飄忽不定，卻舍不得放開他。
她弱弱的在賀揚的懷裏喘氣，環在腰間的大手在衣擺下緩緩移動。
雲沫徒然一顫，理智回歸，按在他作亂的手上，紅着臉嬌聲喊道，“賀揚！”
這一聲讓賀揚小腹一緊，身體裏蘇醒的念頭愈發沉重，被她按住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懷裏的女孩臉色更紅，整個人像是盛開的花朵般嬌豔動人。
他低哼一聲，俯身含住她的唇，一邊吻一邊說，聲音沙啞且有磁性，“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真真實實的觸碰到你，我才能夠安心。”
雲沫拿開他的手，扭過頭，躲避他密集的□□才信你的話。”
賀揚的吻落在她發燙的臉上，看着她嬌羞的模樣，低聲一笑，“雲沫，我錯了，別再生我的氣了，我們和好吧。”
賀揚不說這些，雲沫也知道兩人已經和好。
但聽見賀揚的話，雲沫卻偏偏反着他說，“那你說說，你錯哪了？”
賀揚眼神無比清澈，真誠的看着雲沫回答，“我不該這麽久不給你消息，害你擔心憂慮。”
雲沫挪開視線，不去看他灼熱的視線，反駁道，“誰擔心你了！”
賀揚低頭靠近她，“雲沫，原諒我，我生來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沒人會在乎或者等待我的消息。我也從來沒有給人留消息的習慣，但這不是借口，就是我的錯。你放心，從此以後，我會改掉這個習慣，做一個合格的男朋友。”
雲沫剪水的雙眸裏是賀揚英俊的臉龐，她抿着嘴卻藏不住嘴角的弧度，“誰同意你做我男朋友了？你以為你在我車上随便和我表白，就可以成為我男朋友了嗎？”
這嬌嗔的語氣，讓賀揚心都軟了，他偏頭一笑，露出好看的喉結和優美的下颚線。雲沫不得不承認，這個畫面真的迷人。
賀揚看着愣愣看着他的雲沫，低頭親了下她，“那我要怎麽做你才能答應做我女朋友呢？”
這聲音動作語氣，簡直犯規。
雲沫擡手抵住他咄咄逼人的唇，不讓他在親她，“那你答應我，以後不需和除我以外的女生挽着手逛街。”
賀揚眼中盛滿笑意，唇角勾起，額頭抵住她的，猶如兩只天鵝，“好，我答應你。除了你，我再也不會和任何女生逛街。”
雲沫看賀揚認錯态度這麽誠懇，也笑了。
賀揚摸了摸雲沫的臉頰，繼續說，“那天你看見的女孩真的不是我女朋友，要不然，我現在叫她過來和你當面解釋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