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散心
散心
第十三章
挂斷電話後，雲沫的大腦有幾秒空白，不過她深呼吸後立刻轉身，卻在擡眸一瞬僵在原地。此時，賀揚就站在自己身後。
雲沫眼底帶着不悅，咬唇說道，“你知道站在別人身後聽電話，這很不道德嗎？”
賀揚文質彬彬的的站在那裏，身材像是服裝店的模特，他沒有對雲沫的話生氣，而是舉起夾在指縫間的號碼牌，“到我們了，我只是來喊你。”
雲沫沒問賀揚站了多久，聽了多久，扭頭不理他，去辦公窗口辦理業務。服務人員辦理的很快，十分鐘就簽字畫押完畢。
雲沫手裏拿着那份車輛財産損失協商處理協議書，那薄薄的紙是自己犯錯的證明。如果人生的對錯也這樣鮮明該多好，每件事的處理都能知道是對是錯，就不存在後悔和遺憾了。
不管自己和高一帆分手是對是錯，自己都分手了。以後的路，注定要自己從新開始。
面包車司機辦理完業務就自己離開了，他們兩個人走出辦事大廳已經中午，雲沫還在分手的情緒裏，也沒什麽心情說話。賀揚走到車前，替雲沫拉開車門，突然開口，“要不要出去玩？”
雲沫一愣，不解的問，“玩什麽？”
賀揚以為雲沫第一反應是拒絕，沒想到她竟然這麽問，惬意的笑，“帶你散散心去。”
雲沫猜想賀揚一定是剛剛聽見了自己電話裏分手的話，她突然想把所有情緒都丢掉，看着賀揚英俊的臉想，自己幹嘛一定得被困在這種低迷的情緒中，難道人生不如意就得一直這麽低迷的活着？面前有這麽一個好看的男人喜歡自己，陪着自己，自己為什麽沒有勇氣接受，只陪一味的躲閃回避？難道自己真的像李陽他們認為的一樣，是不配嗎？
人和人真的就不能對等嗎？階級永遠也不能跨越嗎？如果自己都這樣想，那自己和自己那些讨厭的人，有什麽區別呢？活在被別人洗腦的世界裏，按照他們的想法意願活着，自己從未開心過，那為什麽不按照自己的心活着呢？就算失敗，至少自己嘗試過，自己也不悔啊。
想到這，雲沫吐了一口氣，像是将身體裏的痛苦都釋放幹淨，接着說，“去哪玩，你說。”
賀揚第一次看她如此放松的樣子，眼帶笑意，“跟我來，絕對不虧。”
雲沫再次扣上安全帶的時候，眼眸餘光看見了賀揚勾起的唇角，他深邃的大眼神采奕奕，心情出氣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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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沫的手拽這安全帶沒有放開，指尖摩擦着寬厚的帶子，車子一騎絕塵，駛入高速。雲沫看見高速收費口的時候才有點慌了，轉頭問賀揚，“我們這是去哪啊，不在市內嗎？”
賀揚揚起嘴角，眼底帶着一絲笑意，“怎麽？還怕我給你賣了？”
雲沫靠在椅背上，眼看着他出了高速口，也放棄了抵抗，“我又不值錢，賣我你恐怕還需要倒貼。”
賀揚佯裝思索，點點頭，“既然如此，我還是自己留着比較好。”
雲沫聽着他低沉悅耳的嗓音閉上了眼睛，因為上了高速，車開的飛快，窗外有呼呼的風聲，這聲音讓雲沫的心情也變得安靜舒暢，她從來沒有和賀揚這樣的男生一起出去玩過。
從小到大雲沫身邊認識或者熟識的男生都是普普通通的類型，連稍微稱得上好看的都沒有，賀揚這種人群中一眼就脫穎而出的更是從未有過。雲沫睜眼安靜的看着認真開車的賀揚，許是感覺到了雲沫的目光，賀揚看了看雲沫，語帶笑意的問她，“為什麽這麽盯着我？”
雲沫依舊仰着頭靠在椅背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車子昂貴的原因，椅子出奇的舒服，她緩緩說，“我在想你為什麽會喜歡我？”
賀揚悶聲一笑，“喜歡就是喜歡，哪有什麽原因。”
喜歡就是喜歡嗎？
“賀揚，有很多女生喜歡你吧？”
雲沫細致的觀察他，才發現他不僅長得好看，還很耐看，屬于越看越覺得這人好看的類型。
賀揚沒回答，擡手操控了幾下車子的按鈕，接着手就脫離了方向盤，也靠在椅背上，和雲沫一個姿勢躺着。
雲沫被他的舉動吓了一跳，整個人立刻坐直身體，伸手要去扶方向盤，這可是高速啊。可她的右手還未觸碰到方向盤，就被賀揚的手拉住。
他的掌心溫暖，握住雲沫的手修長有力。
“我開了自動駕駛，別害怕，車子會按照導航自行開的。”賀揚安撫一臉驚慌的雲沫，她吃驚的樣子像是一只兔子，賀揚似乎感覺到她的耳朵都豎到頭頂了。想到這裏，賀揚忍不住笑了。
雲沫從來沒有坐過自動駕駛的車，但她還是聽說過這個的，看着方向盤自己左右晃動，車子也在有條不紊的開着，她緊張的心情漸漸放松，轉換而來的是好奇，她看着儀表盤的速度，和屏幕顯示的導航，問賀揚，“如果遇到別的車子，它也可以精準判斷和處理情況嗎？”
賀揚點頭，“它是人工智能，無人駕駛現在已經很成熟了。它甚至有時候比人判斷的還要精準。”
雲沫哦了一聲，“人工智能比人類還要精準嗎？如果是這樣，以後自己難以決定的事情，讓它做判斷是不是能讓人減少糾結。至少，它是根據多方位數據，做的最好決策。”
賀揚眼中盛滿笑意，摩擦了一下雲沫的手背，“可機器沒有感情，許多事情是人類感情的必然結果，它沒辦法替主人做決定。”
雲沫的手背一顫，那輕輕的摩擦像是一股能量的傳遞，從手背直接傳入心髒，血液開始外湧，雲沫不用摸都感到自己的臉紅了。
賀揚沒有放開她的手，而是一直握着，他枕着自己的手臂，整個人都轉向雲沫這邊，沉沉的眸子裏映着她嬌羞的面龐。雲沫化了妝，她的唇比平時更加嫣紅，賀揚想起那次電梯裏的吻，喉結微微一動，身子也開始熱起來。
雲沫感到握着自己的手漸漸發熱，她想收回自己的手，卻沒掙脫成功。
賀揚另一只手伸過來，按在雲沫的肩膀上，将她也靠在椅背上和自己一個姿勢，“靠着歇一會。”
好在肩膀的手很快撤回，雲沫也側身看着賀揚，兩個人誰也沒有在說話，車內安靜的可以聽見兩人的呼吸聲，氣氛有些升溫。
雲沫輕咳一聲，打破這暧昧的氣氛，“我們這是去那裏？還有多久能到？”
賀揚看了看導航，低聲帶着一絲寵溺說，“還有兩個小時，是不是覺得有點悶？”
兩個小時？雲沫沒想到賀揚要帶自己去那麽遠，“我們是去哪？”
賀揚神秘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雲沫沒有放棄，晃了晃她被握住的手，“到底去哪？”
賀揚低眸看着自己握住的手帶着自己的胳膊晃了晃，心像是被輕輕撓了一下。突然起身靠近雲沫，因為系着安全帶，英俊的臉在雲沫面前停住，雲沫被這突然的舉動吓了一跳，竟然忘了後退。
“雲沫……”賀揚的呼吸噴灑在雲沫的臉上，熱熱的。
雲沫緊張的咽了咽口水，賀揚再次開口，“我想吻你，可不可以？”
這是雲沫生平第一次聽見男生問自己，能不能親自己？她确定自己的臉已經着火，甚至燒到了脖子。
“不，不行……”雲沫緊張的口吃，賀揚強烈的視線讓她忍不住躲閃，忽然一陣輕笑從賀揚嘴裏傳來，雲沫擡眼望去，他已經回答自己的椅子上，仰頭輕松的笑了起來，他寬厚的肩膀因為笑而不停抖動，弓起的肩胛骨一顫一顫，最後還忍不住看了眼雲沫。
那笑容真是帶着勾人的魔力，讓人移不開眼，賀揚有着一股帥而不知自的魅力，他總是在不經意間展示出讓人心動的畫面。
雲沫搖頭讓自己別犯花癡，後才想明白，賀揚剛剛是在逗自己，生氣的抽回自己被賀揚握住半天的手，扭頭不理他。
賀揚笑着看她生氣後的樣子，伸手怼了怼她的胳膊，“生氣啦？”
雲沫沒有回頭，抿着嘴，“沒有！”
賀揚看着她的後腦勺，嘴角這一路都沒下來過，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開心，“一會兒去休息站，我請你吃飯，算是賠罪好不好？”
雲沫沒說話，但肚子的确是餓了。
兩人到了休息區，賀揚下車給雲沫開車門，雲沫以為他是讨好自己，立刻說，“我自己可以開，不用你開。”
“我想幫你開。”
賀揚将車門打開，站在雲沫身邊等她下車，雲沫故意氣他，“我又不是第一次坐你車。”
賀揚關上車門，很自然的牽起雲沫的手，“因為那時候你不是我女朋友啊。”
雲沫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拽住賀揚，仰頭看他，“我現在也不是你的女朋友啊。”
賀揚勾唇一笑，恍然大悟道，“是嗎？”
雲沫認真點頭，生怕他自行決定什麽。
賀揚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順着她的指縫滑入，緊緊握住，“快走吧，我一天沒吃飯，真的很餓。”
雲沫被他拉着，低頭看着兩人像是情侶一般十指緊扣的手，想掙脫卻未成功。休息站來上廁所的女生很多，賀揚這樣面孔很快吸引了一些女孩子的目光，他們的目光順着賀揚來到雲沫着，眼底帶着一絲不削。
雲沫看到他們看自己的目光，那目光讓她想起了單位同事的目光，她突然不想掙脫，反而幾步站在賀揚身側，回了一個惡狠狠的眼神。像是在告訴那些女孩，這個好看的男人是我的，你們才應該走開。
賀揚沒在意那些人的眼神，整個注意力都在雲沫身上，她站在自己身邊，頭剛剛到自己的下巴，看起來小小的一只，賀揚可以聞到她頭發上獨有的香氣，和上次她車裏的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