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七
七
回府,幾個下人擁上來,“大夫人,侯爺邀您去趟折曦軒。”
正好。
其實晟寧侯府的景色還不錯。
小池荷蓮,流水潺潺。
我越過小橋,見褚亭忱坐在蒲團上飲着酒。
“侯爺”我向他行過禮,在他對面坐下來,“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他給我倒了杯酒,又起身繞到了我身邊。
聞到那一身的酒氣,我偏頭,眼眸一壓。
“侯爺”我将他推開,但他雙手捏住我的肩膀。
褚亭忱那張俊朗的臉,好似經過戰場風沙、槍林彈雨,永不會蒼老憔悴。他的眉骨很好看,但我還是向往那處山水。
他用食指遞在唇中,示意我不要說話。難道我想聽他說話嗎?
他好像醉了,臉紅了些,也有些大膽,竟取來我的一縷青絲繞在指節上。
“于慈、于慈……”
我心裏感到不太舒服,再次推開了他,剛要起身走,他拉住了我的手。
手怎麽還是這麽冷?習武之人的手掌都冰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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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亭忱?”我問着他,“你今日怎麽了?”
他擡頭,一雙泛紅的風眸,還盈着眶。
好狼狽。
我又沒有欺負他。
可是有點可憐。
他抱住我,深深的抱住我,我的骨頭都要酥碎了。
“不和離,好不好?這五年是我虧待與你,從今日起,我想和你好好的。于慈,我心裏沒有別人。從兒時起我就暗許與你,陛下将你許配給我時你不知我有多高興。”
原來他聽到了。
近六年,他對我說過話最多的一次。可是這些話很單薄,分文不值,像一陣風過,什麽樣還是什麽樣。
“你可知我心意?于慈,我不想和離。”
我推開了,終于推開了他。
“侯爺,我心裏有別人,這一點你不知嗎?放了我吧,你又不是非我不可。”
褚亭忱吻住了我,酒氣溫熏,在唇齒間散開。
“段、千、沅?連皇帝都尋不着他走了這麽多年一點音訊都沒有,放了你去尋他?你可尋的到?”
漲紅的臉,清醒的眼。
“本侯非你不可,聽清楚了嗎?”
之後,他抱着我,回了屋,圓了房。
我看不清他的臉,都是昏影。
好黑。
到處都好黑。
第二日,我醒來已是巳時。
環顧四周,周圍的陳設不陌生,是松梧殿,我的寝殿。
我身上有些酸痛,起身倒了杯水喝,然後喊來了雲荷。
“大夫人,是用早膳還是午膳,奴婢都備好了”雲荷邊替我更衣邊說,“木姚一早給您熬了魚湯,現在還在柴房呆着,溫了好幾遍,熱呼着呢。”
我輕笑一聲,對雲荷說,“去尋碗涼藥來,避子的那種。”
雲荷頓了頓,還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