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一畝靈田33
第81章 一畝靈田33
既然成績比預想的還好,陸雲柯便能進入自己早就看好的學校了。
等陸雲柯将從外地寄過來的信拆開,村裏跟着杜知青上課的幾個人都湊了過來。
“村長,你要去上哪個大學?我猜,一定是首都的那幾所大學吧!”
“當然,首都大學才是最厲害的,村長是省狀元,當然要去最厲害最好的大學!”
說話間,陸雲柯已經将錄取通知書拿到了手裏,他翻開看了一眼,就笑起來。
“錯了,我要去S市上農業大學,我是個種田的,當然得選自己最擅長的專業。”
村裏衆人聽了大失所望。
“啊,農業大學,還是種田?”
“上大學種田是個什麽種法呦?”
村裏人不理解,連章平都吐槽道:“路琢,你這孩子啊,種田還需要考什麽大學,直接在村裏種田不就行了嘛。”
陸雲柯看着大學标志上的草藥标志,心上的一塊石頭徹底落了地。
現在三水村生産的藥粉已經靠質量慢慢打開了市場,走向全國走向世界只是早晚問題,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察覺到這些作物的異常。
陸雲柯要做的,就是在被更多人發現靈田中出産的作物特殊性之前,以農業大學學生的身份,破解靈田中植物生長和變異的奧秘,将不可能變成可能。
到時候,他靈田中的那些變異作物,才能光明正大的現于人前。
這一年春節陸雲柯家過得挺熱鬧,他考上了大學,還沒過年家裏就人來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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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裏的,省裏的,各大高校招生辦的老師,來了又走,走了又來,一天要送走好幾波客人。
随着這些人的來往,陸雲柯将三水村的特産神仙草也贈出去不少。
學是要上的,但村裏的生計一樣不能耽擱,就算陸雲柯離開這裏,他也會定時安排好一切,不會耽誤村裏的生産。
春節剛過完,各大高校就陸續開校了,陸雲柯将靈田裏的藥苗一批一批移栽到工廠育苗室,安排好村裏的一切,就去了S市。
上一次他洽談合作的時候看好了學校附近的一棟平房,和屋主商談了一下,價格沒談攏,開學後又聯系房主問了問,對方這次可算松了口。
現在政策改變,市場要全面開放,S市就是最早全面開放的城市。
屋主也準備做些生意,但沒錢,加上農業大學開學了,附近城區都被大學買下來種地,這片老房子不太可能再被開發成城區,屋主就打算賣掉老房子,去別處買一塊地修成鋪面做生意。
屋主為了一次性得到全款,房子賣得倒是便宜,陸雲柯和他簽好合同,用100萬買下了附近幾戶連成大片的平房,連院子一起,大概有3000平米出頭。
陸雲柯打算在S市再修一個生産車間,以後作為跳板将産品賣到全國各地去。
這裏是農科學院附近,建立個農業種植研究基地,以後還能把學校裏優秀的學生都拉過來,有了研究條件後,他再種出些什麽奇葩的東西,就沒人會覺得奇怪了。
就在陸雲柯忙得團團轉時,郴易風病情穩定,終于從國外回來了。
飛機落地,郴易風整理了一下袖扣,拉着行李箱剛轉個彎,就看到等在接機口的郴國安。
“爸爸。”
郴易風神情冷硬,氣息也比出國前更加沉凝陰郁。
郴國安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的兒子啊,本來性子就過于執拗偏激,因為賭氣就一個人跑到鄉下去支援建設,哪知道這孩子還天生喜歡男人,給他自己選了一條最艱難的路。
若是選擇了一個值得的人就罷了,偏偏,郴易風兩輩子都選擇了一個會傷害他的人。
他這執迷不悟的傻兒子。
在郴易風發病意識模糊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好不了了,就在病床上短短續續地将自己前生的一切都告訴了郴國安。
上一世沒能在父親身邊盡孝是郴易風的心結,也是讓他病情急速惡化的原因之一,郴易風想讓父親注意身體,所以發病後意識混沌間,他還是反複念叨着要父親照顧好自己。
除了叮囑父親之外,郴易風念叨最多的就只有一個人。
路琢。
他恨了兩輩子,但兩輩子都放不下的男人。
人渣!
這是郴父對兩世都辜負了兒子的人的看法,他本以為那是個油頭粉面油嘴滑舌的年輕人,可等路琢風塵仆仆趕到S市時,親眼看到對方後——
郴父就覺得這人的确很會騙人,連自己都差點被騙過去。
他一打眼根本沒想到這是兒子的那個男朋友,只以為是哪所大學新任職的年輕教授。
深不見底的眸子,右眼瞳孔看起來有點問題,是很妖異的異色瞳仁,但那種怪異的眸色又中和了那人身上煙霞般的捉摸不定,讓他變成了個活生生的人。
郴國安當時就心頭警鈴大作——這是一個他看不透,自己兒子更無法把控的危險男人。
看着郴父神色難看,郴易風緊張道:“爸,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什麽,就是想起些不開心的事。”
郴父勉強地笑了笑,并沒提及路琢來找人的事情。
他聽了兒子所說的上一世,知道路琢以後還會來找兒子借錢,怕到時候兒子再被氣着,他就騙那個人說兒子有了新男友。
實際上,郴易風的心徹底死了。
至于上一世對兒子有好感的周峽……
郴父更是不可能有一點好顏色。
在他看來,那人和路琢也是一路貨色,哪怕是好心幫助也帶着目的,要不然他有那麽多機會表白,卻為什麽會在兒子臨終前才吐露心意。
分明是想靠近,但又怕被一個病人拖累,等人要病死了,才假惺惺地表示一下,以顯示自己的無私和無辜。
郴父上了年紀,國內國外生活這麽多年,經歷了大風大浪後,對人性算看得也比較透徹。
他很清楚,周峽也不是什麽好對象,郴易風已經越來越執拗偏激,周家小子生在那種家庭,又是個精明陰暗的,兩個人要是真的在一塊,早晚也會出問題分開。
他正頭大呢,結果那個傷透自己兒子心的小兔崽子,居然跑到S市來了!
還不知怎麽地考上了大學,就讀的農業學院就在郴易風上學的國際商學院的隔壁。
他想做啥,還想纏着自己兒子?
路琢比郴父所想的還聰明,商業頭腦一流,為人處世更是不差,這才多長時間,他就和老友圈子裏的人搭上了關系。
郴父交好的院士和姓路的小子聊了幾次,很快就贊不絕口,直誇路琢是個踏實有天賦的好苗子,甚至還想将人引薦給郴父。
因為人小年輕說,他很早之前就崇拜郴父,理想就是成為郴院長這樣的國之棟梁。
聽聽,這話說得多好聽!
郴國安:“……”
他能說那是自己兒子那臭不要臉的男對象嗎?
不能。
郴父正在斟酌詞句,想說要不直接送兒子出國讀書算了,就見郴易風越過他的肩膀看向不遠處。
他如死水般的瞳孔再次漾起漣漪,眸底神色痛楚壓抑:“爸,你先回避一下,有人找我,我需要和他談一談。”
郴國安覺得不妙,一回頭,就看見了穿着風衣站在不遠處的高大青年。
他沒說話,只是用那雙能蠱住自己兒子的異色眸子看着郴易風。
這個陰魂不散的小兔崽子!
郴易風在和陸雲柯對視的一瞬,眼神和心神就都現出動搖,他的手指發顫,剛穩定的病情似乎又有了發作的征兆,他和郴父說了一句話,就越過父親大步走向路琢。
郴國安嘆口氣。
比起易風剛回到S市時那種還帶着的那股子矛盾天真,兒子似是一下子成熟了,可成熟和改變的代價太大了。
等等,天真?
自己的兒子有多執拗和不通人情世故,他這個當爹的自然最清楚,那樣的兒子跑到鄉下兩年多,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環境,居然還能養得白白胖胖天真爛漫,這符合常理嗎?
別的知青,20歲的都苦成40歲樣貌了,就獨獨自己的兒子一個,比之前更顯清俊。
一個成年男人,下鄉後比長在他媽媽身邊時還嬌氣了些,這是不是說,兒子當初在鄉下,也沒吃虧?
郴國安覺得事情可能和自己原先想的根本不一樣。
何況這姓路的陳世美不遠萬裏一次次跑來找兒子,還在這堵人,消息就比自己這個當爹的遲一步,這真的是心裏沒人的男人能做出來的事兒?
郴國安有些懵,郴易風在重新看到路琢後,心髒的血液都快要凝結了。
他這一次沒選擇逃避,反倒走上前去,凝視着陸雲柯的眼睛,平靜到近乎冷酷道:“你是來借錢的吧,感謝你前兩年的照顧,我會給你錢,你要多少才能不再來騷擾我?”
陸雲柯:“……”
借錢這個坎兒是再也過不去了是吧。
郴易風能把上一世無關緊要的細節翻來覆去的惦記,可見他是真的被氣得狠了,陸雲柯直接上前将人攬住,低頭吻住了郴易風竭力壓抑淚眼的眼睛。
“我是來找你的,我想見你,想看看你。”
郴易風一顫,繃緊的身軀瞬間脫力,竟沒能推開自己兩生最恨的這個男人。
他聽到陸雲柯難得着急解釋,話說的急了,連已經痊愈好久的口吃都再次發作了。
“我和劉小蘭的事情……是個誤會,我早就給你寄了信,但郵差偏偏……就丢了那封信,還被夾在郵筒縫隙裏……一直沒被發現。”
男人停了一下,想讓自己在郴易風面前顯得不那麽狼狽。
“我把縣上的郵局撬開,把信給你帶來了,你要不要看一看,再決定要不要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