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一畝靈田16
第64章 一畝靈田16
麥乳精淡淡的香氣在陸雲柯口腔中游曳。
之前進城買的兩罐麥乳精陸雲柯并沒吃,一罐給了章平補身體,另一罐留給受傷的郴易風,他自己不喜歡麥乳精的氣味,反倒一勺都沒嘗過。
陸雲柯推開突發惡疾的男主,拉開距離後擡手使勁擦嘴。
郴易風咂摸了一下,笑吟吟地摩挲陸雲柯下巴上有點刺撓的胡茬。
“怪不得你說話不清楚,連救了人也不告訴我,原來是舌頭比我的短一截。”
陸雲柯:“……”
“沒有的事!”
他只是舌下韌帶短,舌頭肌肉不發達罷了。
“不信?那我們再試試,看看是不是你的舌頭比我的短些。”
陸雲柯眉頭都皺成了疙瘩,他冷冷瞥了郴易風一眼,推開門就朝外走。
“你有病,去治。”
郴易風聞言一僵。
但很快,他就語氣陰寒
道:“信不信你踏出這個房門,我就朝外頭大聲喊,你喜歡男人,還非禮了我。”
陸雲柯:“???”
Advertisement
這人居然還想倒打一耙?臭不要臉的!
陸雲柯無語道:“是你喜歡男人。”
郴易風沒有反駁,他勾住陸雲柯的脖子,将人推回房內,拴住房門,擡手就開始扯身上的襯衣:“沒錯,我也喜歡。你喜歡男人也就罷了,怎麽想勾搭周峽?你覺得你們兩能合适嗎?”
周峽哪裏比自己強了?
“不合适。”陸雲柯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因為我就不是那種人。”
“你是!”郴易風冷笑,“我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別給我裝樣,來,和我睡覺,不然我就把你的醜事告訴所有人。”
陸雲柯:“艹!”
這個男主哪裏是有病,他怕是徹底瘋了吧。
要不是他這副模樣有礙觀瞻,陸雲柯都以為男主是要釣魚執法,打算提前誣陷自己了。
等郴易風殺氣騰騰地來拽他的腰帶,陸雲柯擡手一護,對方竟直接一拳朝他的眼窩砸過來。
動作兇狠,語氣卻帶着哄騙的味道:“乖,和我睡覺,我讓你知道誰才更适合你。”
陸雲柯顧不上自己的腰帶,擡手抵擋,郴易風反手又是一拳。
陸雲柯沒躲,反手架住郴易風,将他的雙手握住反絞在腰後,壓得郴易風跪倒在炕頭,肩膀和臉緊緊貼着新床單上的花開富貴。
郴易風卻還拼命扭頭看陸雲柯,發狠道:“你不敢,是怕我艹死你?”
這又兇又冷的語氣,眼神動作也格外熟悉,簡直活像是刻在靈魂裏的條件反射。
阿萊蒂斯?
陸雲柯又想起那個關于男主身份的猜測。
男主是失憶的阿萊蒂斯扮演的。
陸雲柯原本覺得這根本不可能,阿萊蒂斯那種傲慢的生物應該不會這麽無聊,但方才動手時郴易風的幾拳走勢如此熟悉,他被制住後沒有一絲羞惱,反倒更加興奮,眼神也逐漸染上了混合着情谷欠的瘋狂之色。
陸雲柯終于确定,這還真就是阿萊蒂斯。
失憶的。
也只有那種變态才會越打架越興奮,XP系統怪得不行。
好在,在這一方面陸雲柯和阿萊蒂斯也算是半斤八兩。
“我是怕,怕把你橄榄。”
陸雲柯冷着臉,直接把郴易風丢到了還散發着新棉花味道的床褥間,一手握緊郴易風雙手的手腕,另一手緩緩朝下,手下逐漸用力。
郴易風瞳孔一縮,喘着粗氣掙紮起來:“不對,不是這樣……你放開!”
原來的世界線中,男主和周峽唯一的不和睦,就是因為眼下的這遭事兒。
周峽那人大概是職業影響,就喜歡能被他保護的男人,所以很難接受屈居人下。
哪怕讓他在下的那個人是他喜歡的也不行。
劇情中,他對即将變受耿耿于懷,多次和郴易風協商對方不遷就後,他就覺得郴易風根本不愛自己。
而郴易風明顯也是這麽認為的。
後來兩人分分合合那麽多次,郴易風也開始厭倦,在進入政壇步步高升後,他看出了周峽的動搖,男主甚至都沒多加考量,就直接選擇了分手。
周峽對此也頗有怨言,他為挽回郴易風做了不少事情,但還沒沒能打動兩世都喜歡的男人。
——重生後的郴易風得到了所有他想要的,卻又将之抛棄,與此同時,他也成了自己重生前最厭惡的那種,會利用身邊人達成目的的渣攻。
郴易風分明是從重生前的一個極端,又走到了另一個極端。
既然無論遷就與否都會被他抛棄,陸雲柯自然也不願縱着這人,他屈膝壓制住郴易風的胫骨,軀幹微微前傾。
低頭吻了一下郴易風因為憤怒而顫動的眼睑,陸雲柯的聲音帶上了沙啞的低沉:“這樣,才是對的。”
片刻後,郴易風像是缺水的魚一樣彈動一下。
他跪坐在新買的被褥間,宛如窒息般大口喘着粗氣,被松開的手腕已經被咬在了唇齒間,俊秀高傲的青年面上的神色似痛楚,又似忍耐克制。
随着陸雲柯手掌劃過,郴易風抱着團成一團的被褥,腰背顫唞着繃緊,額頭抵在靠牆放着的枕頭上,眼神也有些渙散。
陸雲柯的手掌貼着他的脊柱往上,最後握住了郴易風高高揚起的脖頸。
手掌微微收緊,不輕不重地摩挲。
“易風,你看,這就對了,是不是。”
“哈,是,對……的……”
郴易風咬緊牙關,眼角不受控制的沁出淚滴,然後水漬又迅速被純棉的枕巾吸收。
兩人從天剛黑折騰到了淩晨。
等郴易風疲倦地沉沉睡去後,陸雲柯躺在他旁邊,撥開胸口橫着的手臂。
他在思索阿萊蒂斯到底是什麽時候穿過來,還有,他到底要做什麽。
陸雲柯碰了碰胸口的徽章。
并沒任何反應,沒有任務提示,當然,也沒有違背人設的懲罰。
陸雲柯現在和郴易風的行為的确沒違背人設——在劇情中,郴易風為了将原身送到監獄裏,的确“啓發”過路琢。
從路琢後面昏了頭發瘋的行為來看,艾萊蒂斯應該是對原身釋放了天賦技能,徹底俘獲對方後又将之抛棄,如此看來,自己穿過來的時間線,應當不是真正的最開始的世界線。
這是阿萊蒂斯已經解開了禁锢的時間線。
從結局來看,阿萊蒂斯的任務完成度很高,他根本沒必要再來一次,但對方還是追了過來。
看來,自己身上有讓阿萊蒂斯念念不忘窮追不舍的東西。
陸雲柯摩挲了一下掌心。
——從胥仲吉身上掉落的那枚靈芥子,現在的附毒靈田。
那畝靈田貌似還有些自己沒察覺到的特殊門道。
陸雲柯想明白後,起身穿好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間,這才閉眼安心睡去。
第二天郴易風醒來時,陸雲柯已經煮好了粥,正在院子裏鋸木頭做木桶。
郴易風摸了摸身邊冰涼的被褥,神色有些晦澀。
他陰沉着臉将皺巴巴的白襯衣和褲子丢到水盆裏,看了好一陣,才抽着冷氣蹲在地上開始洗衣服。
晾好衣服後,郴易風走到陸雲柯身邊,擡手摸了摸男人微微隆起的胸肌。
指腹沾上小麥色皮膚上沁出的薄汗,順着陸雲柯的胸口緩緩朝下。
正劈柴的陸雲柯僵住,舉着斧頭劈下也不是,站着也不是,他垂眼道:“去吃飯,鍋裏有粥,和蒸雞蛋。”
郴易風重生後最讨厭的大概就是路二狗這張波瀾不驚的死人臉,食指在陸雲柯腰窩一頓,沾着點點水漬後,他收回手,放到唇邊舔了一下,雙眼直勾勾地盯着陸雲柯:“我腰酸,還疼,吃不下。”
陸雲柯和郴易風對視。
郴易風眼底蘊着壓抑的瘋狂之色,熟悉的一觸即發的味道,陸雲柯只得屈服。
他放下斧頭,取過挂在一旁的衣服:“我去買藥酒。”
在他擡手穿衣服的功夫,郴易風又從後邊貼過來。
擡手圈住陸雲柯的腰,微涼的臉頰貼着後背,手掌也沒閑着,摩挲陸雲柯的腹肌,郴易風低啞道:“大清早的你跑什麽,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陸雲柯越過郴易風的肩膀,看向門外,面無表情道:“有人過來了。”
那人遠遠地也看到了站在院子裏的郴易風和陸雲柯,但是沒看清楚,只熱情地吆喝:“郴知青,一起下地給土豆土壟加土去呀!”
對農戶來說,給土豆土壟加土的活無疑是最輕松的,除草腰酸,打藥迷眼睛,給土豆培土能站着,休息時還能摘點野菜啥的。
郴易風閃電般收回手,彎腰作勢撿起地上的柴,頭都不回地高聲應答道:“你先走,我得拾些柴火去。”
說完,他就抱着柴火三步并作兩步蹿進了廚房。
陸雲柯挑了一下眉。
這不也是要臉的麽,他還以為阿萊蒂斯失憶後,真的能不顧一切肆意妄為。
陸雲柯買了藥酒給郴易風給揉了一下腰,等把人送去地上幹活回來,才一會兒,就見村長帶着幾人匆匆推門進來。
章平對着他招手:“二狗,你快過來,讓大家夥看看你采的藥!你往麥苗上的打的那種藥粉,嘿,真的把苗上的蟲全部都給打死喽!”
端午節一過,麥子灌漿杆兒甜,蚜蟲便開始泛濫,村裏人去地上查看,随便拉過一根麥子,都能看到上面有幾只蚜蟲。
只要蟲不長到麥子剛抽的穗上,村裏人就覺得影響不大,會等一陣再打農藥。
畢竟農藥貴,打了後地埂上的野草都不能再割回家喂羊喂雞了,所以農戶只能等着,等蚜蟲影響到麥子才會打藥。
可這樣會影響收成,一家不打藥,別人的地裏也會染上蚜蟲,而且端午一過,那蚜蟲是一窩一窩的長,人根本等不起。
但今早章平和村裏人去地上查看,一瞧。
嚯!
章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個人的眼睛。
昨天還有蚜蟲的麥子變得幹幹淨淨不說,連麥杆兒都比昨天青翠,不光自家打了藥的兩畝地裏沒了蟲,連昨天鄰居家随風飄過去些藥的那一側,也沒了蚜蟲。
這藥也太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