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喜麽進來,就開始環顧陳樂家的環境。
喜麽不住點頭,這個家的東西精致,還擺放考究,屋內溫暖如春,這得花多少銀子買木材炭火啊。
喲,還學有錢人擺了個屏風。
喜麽越過屏風,看到陳樂一家,他們一家穿得厚實,不過陳樂這個漢子竟然拿着掃把在掃地,而他家夫郎在烤火?
喜麽瞬間覺得他說的這門親事成功率很大。
那個男人會拒絕一個賢良淑德、任勞任怨的哥兒呢,他說親的這個哥兒可比現在坐在那的哥兒勤快好多。
況且傳聞不假,陳樂這家一看就是家境殷實,事成後,他的收到的禮和紅包肯定不會少。
雖然不知喜麽哪兒來的自信。
于是,喜麽就扯開嗓子,對于準備說親的哥兒,贊美的話,各種吉祥的話,噼裏啪啦砸在陳樂他們三人的頭上。
等到陳樂他們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剛想說話,另一個不輸于喜麽嗓門的聲音插進來。
又一個喜麽走了進來,不知怎麽地,兩個喜麽就攀比地吵起來了。
倆喜麽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大,誰也不服誰,陳樂聽到腦袋瓜發昏。
但陳樂無意間看到蘇揚那邊,蘇揚低着頭,手裏的繡花針并沒有放下,拿在手裏來回碾壓。
另一只手無意識地放在繡到一半的巾帕上,一動不動,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文哥兒在一旁有點擔心地看着蘇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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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樂一瞬心疼了。這倆喜麽也太喧賓奪主了吧。
忽然,陳樂對上了文哥兒的視線,陳樂用眼神向文哥兒示意一下那兩個還在互相攀比的喜麽。
文哥兒還沒來得及領會到陳樂眼神的意思,陳樂就發出一聲悲怆,撲到蘇揚的懷裏。
陳樂就開始哇哇的地哭,一邊嘴裏還說着“我不要新夫郎”、“我就要揚揚”、“揚揚是不是不要我了”。
一直重複着諸如此類的話。
陳樂毫無演技,全憑感情的表演,在蘇揚懷裏幹嚎得浮誇,高大的個子縮在蘇揚的懷裏更顯得可憐。
但勝在效果是不錯的,在場的人一臉懵,一副我是誰,我在哪兒,為什麽陳樂會哭成這樣的疑問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
最懵的其實是蘇揚。
因為蘇揚知道陳樂的性子,所以更知道陳樂不會因為這些事哭成這樣子。
要不是蘇揚一直偷偷地留意陳樂,在陳樂撲過來的前,把自己拿着繡花針的手挪開,陳樂現在就危險了,到現在蘇揚還心有餘悸。
蘇揚下意識地抱着陳樂的頭,也不知道誰安慰誰:“沒事,沒事,吓死我了。”還伸手拍拍陳樂的頭。
在陳樂的一頓騷操作下最先醒來的是文哥兒。
他沖過去拿起陳樂擱在一旁的掃帚,舉起就往兩喜麽的身上招呼,打得他倆哇哇叫。
等到喜麽都退出陳樂家門,文哥兒“砰”一聲關上大門,還把門闩給插上。
“呼”的一聲,文哥兒拍了拍手就往回走,沒有理會在門外的敲門聲和喜麽氣急敗壞的聲音。
在屋裏面的蘇揚還抱着陳樂,發現陳樂正在一抖一抖的,蘇揚還以為陳樂真傷到哪了,忙雙手捧起陳樂的臉來檢查。
陳樂就這蘇揚的力氣擡起頭,蘇揚就看見陳樂一臉忍笑,憋得滿臉通紅,眼睛亮晶晶地看到蘇揚時,終于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還是想到沈風意教我的經驗,一鳴驚人,出人意料,快準狠,我都能想到那倆喜麽的表情,哈哈哈哈。”陳樂大笑。
陳樂笑得站不直腰,就這彎腰的姿勢,輪到陳樂雙手捧起蘇揚的小臉:“你夫君是不是很棒,演技一流。”
蘇揚“噗嗤”地笑了出來,只有陳樂才做得出這種驚天人的事,也不怕丢自己的臉。
但蘇揚也算明白了陳樂的心意,露出這段時間以來最真心的笑容。
陳樂看到這熟悉的笑臉,心裏松了一口氣。
陳樂聽見文哥兒走進來的腳步聲,轉過頭去對着文哥兒誇道:“身手不錯啊,就數你最機靈。”
陳樂揉了一把蘇揚的後腦勺:“今晚獎勵你們倆一人一雞腿。”
也不知道那兩個喜麽回去是怎麽說的,最後流言傳成是蘇揚拿掃帚把他們趕出來的。
陳樂懷疑喜麽根本就沒看清打他們的人是誰。
不過陳樂看蘇揚對這些流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甚至之後還有喜麽上門,都是蘇揚擋回去的。
陳樂在一旁幫着蘇揚說:“我聽我夫郎的。”
陳樂“懼內”算是盡人皆知了,陳樂還不遺餘力地用自己的行動坐實了傳言。
陳樂的糗事不多,平時又低調,有些看不慣陳樂一副清高樣子的人,都找不到黑點來攻擊他。
現在聽到這些有關陳樂的桃色傳聞,當然會添油加醋傳出去。
殊不知,只要蘇揚不介意,陳樂還希望這流言能傳廣一點呢。
但私底下有多少哥兒夫郎羨慕蘇揚,就另說了。
視線轉回兩個手拉手的人身上,三年了,陳樂也長高了,每日堅持下來的運動成效也體現出來了。
雖不說陳樂擁有多麽健碩的身格,至少擁有一具成年男人正常體魄,陳樂現在比蘇揚高了一個頭,骨形俊立,頗具英氣。
站在陳樂身旁的蘇揚個子一般,一張帶有些嬰兒肥的臉上有着一對透亮靈活的眼睛,炯炯有神,像是會說話一樣。是一個十足的陽光男孩。
兩人站在一起,是街上一道靓麗的風景線。
沈風意約了陳樂和蘇揚辰時末在茶樓見面。
準确地說是約了蘇揚。
沈風意看中了蘇揚給陳樂繡的荷包。
因為蘇揚剛學繡花一兩年,所以樣式并不複雜,但簡潔大方,很适合沈風意這種不是很擅長針線活的人來繡。
沈風意想為岑許繡個香囊,作為今年“祈雨澤”的禮物。
所以拜托蘇揚教他。
蘇揚當然說好,于是這段時間,每隔幾天,沈風意和陳樂蘇揚就相約茶樓。
至于為什麽到最後沈風意只約蘇揚?
是因為上次在茶樓包間裏,陳樂看着沈風意手裏絲綢上繡的東西,一臉一言難盡,而被沈風意惱羞成怒地趕出包間。
沈風意說這是哥兒的聚會,陳樂打擾到他們了,叫陳樂午飯的時候再回來。
陳樂一臉無可奈何地看着蘇揚,蘇揚聳聳肩表示他也沒辦法。
陳樂還沒說話,包廂門就被關上,陳樂只好自己出來找消遣。
所以今天陳樂早有準備,他們小哥兒在茶樓裏繡花,而陳樂早就約好了楊力一起吃酒。
楊力經過這幾年的努力,早成為鎮長的左膀右臂了,但相對的,越來越忙。
今天正好輪到楊力休假,在楊力自家的院子裏備上酒菜,倆好兄弟大白天就喝起來。
楊力喝到酒酣耳熱的時候,有一個壞習慣,就是嘴會沒把門。
楊力自己也知道,所以他約人喝酒都在自家院子的。
這次也不例外,酒意才剛上臉,楊力就叭叭地把最近的事都往外倒:“最近我們可忙了,昏天黑地,不是在把守城門就是巡街搜查,累死了。”
楊力又喝了口酒。
陳樂問:“嗯,其實最近我也發現了,進出鎮上的檢查是嚴了一點,發生什麽事了嗎?”
楊力湊近了些說:“你也聽過我國西北大軍與北兀國在年前已經開戰了吧。”
陳樂點頭。
南平國不是野心勃勃的國家,國土大部分人民安居樂業,但這不代表國家沒有戰争。
在南平國的西北方向,有幾個游牧部落,他們一起組成了一個政權,叫北兀國。
游牧民族長久的習性,是哪裏的牧場好就喜歡去哪,或許這給游牧民族帶來了一種侵略性,同時也為了彰顯他們的彪悍,北兀國會時不時地南下。
特別到了每年的年底基本都會南下,在富饒的南平國進行掠奪,以獲取更多的食物過冬。
掠奪與種植,這或許是游牧民族與耕地民族的區別。
但這種野蠻行為,為南平國西北的人們帶來了災難。
陳樂所在的江流鎮在南平國的東面,離戰場相隔甚遠,況且對于陳樂他們這種平頭百姓,顧好自己的衣食住行已經很好了。
所以陳樂聽到這種消息,頂多是唏噓一下,為自己的同胞感到不值,就沒更多地關注了。
陳樂喝了一小口酒:“知道啊,不是贏了嗎,說是我朝工部特意為西北大軍設計了個名叫“引風烈”的武器,還在最近的幾場大戰中發揮了重要作用,打得北兀國屁滾尿流的。”
雖然南平國每個人都這樣傳,言之鑿鑿,說得有模有樣,但從他們口中對于“引風烈”的描述都是不一樣的。
大到床子弩小到匕首,衆說紛纭。
陳樂只能在他們口中确定的是,這是一個由鐵器打造而成的武器。
楊力更加小聲地說:“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後續。”
楊力往自己嘴裏扔了幾顆花生米,說:“你知道“引風烈”那武器的厲害吧,北兀國那幫蠻子看到眼都紅了。”
“那又怎樣,我們還能擋住他們眼紅啊。”陳樂不在意地問,還慢慢地夾了筷下酒菜吃。
“是擋不住他們眼紅,但也擋不住他們來偷。”楊力伸出只爪子,做一個小偷偷拿的東西的動作。
陳樂被吓了一跳,連忙問:“武器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