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心疼
心疼
“想讓我停下?抓着她的手腕,放在唇邊輕吻。
“嗯。”這畢竟是在家裏,還是不要太出格的好。
何灏有意磨她,故意在她耳邊講:“那你告訴我這上面寫了什麽。”
氣息溫熱,好似什麽也沒做,又好像什麽都做了。
何灏伸手撫她柔軟長發,輕柔的卷在手指上,再緩緩松開,她的發質很好,順滑極了,像是在撫摸上好的綢緞,讓人愛不釋手。
他明明都知道。
顧以初幹脆轉身,手搭在他脖子上,兩人呼吸相碰,似乎下一秒就要纏繞。
她似是在回答,“寫的你啊。”
他不滿意,揉上她後腰,循循善誘,“寫我什麽,嗯?”
酥麻感順着脊椎骨爬遍全身,鼻尖也滲出點點細汗,“寫、嗯喜歡你。”
他滿意了卻沒松手,他想看這張臉為他染上成熟的顏色,他不想再等了。
握着她的腰,把人往跟前帶,唇瓣靠近,輕易的落下一個吻。
□□散去,他神色認真,抵着她的額頭,虔誠且認真:“以初,你想跟我結婚嗎?”
她濃密的睫毛輕眨兩下,聲音輕柔帶着理性:“我想長長久久的跟你在一起,也想和你結婚,但是現在說這些會不會太早了。”
她還是想着先工作幾年,等安穩下來,再考慮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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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臉埋進她懷裏,緊緊抱着她,悶聲悶氣道:“我好想和你結婚啊!”
顧以初拍他後背,咯咯笑,“那你要努力呀,愛情跟現實是分不開的,等我們有了積蓄,有了足夠的社會經驗,我們就結婚。”
這些東西沒有确定的量。
何灏不認同,“你想多少歲結婚,二十五、二十六?”
她認真想了想,“可能要晚一些吧。”
“不要讓我等太久,好嗎?”
她拍他肩膀,“你在說什麽,現在沒畢業的是你好嗎?”
何灏撫開她臉側長發,認真道:“可是我已經做好了娶你的準備。”
他還是初見模樣,俊朗帥氣,是無數女孩的暗戀對象,只是現在,更成熟了些,從他的眼神中,顧以初看到了他的渴望,他很想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
面前這個成熟的男生,在跟她講責任,他說,他想要娶她。
愛情很美好,他們之間也很少争吵,只是,現實中有太多不可抗力因素,比如工作,比如學業,比如家庭。
她想趁年輕多積攢些能力,若是跟他結婚,自己的身份也會改變,會完全介入他的家庭。
她很想幫他修補破碎的過去,還讓他不那麽傷心,可她也有自己的考量。
他們在一起也不過一年多的時間,說實話,她沒有準備好。
她暢想過,期待過,唯獨沒有想到實現。
興許,美好的東西在出現的前一秒,是最令人向往的,而後,便會回歸尋常,久了,還會讓人生厭。
她不希望彼此的感情變成這樣。
“多等我幾年好嗎?”她在商量。
何灏吻她唇角,“那你告訴我具體的時間,讓我有個盼頭。”
“五年,如果五年後我們還在一起,我就跟你結婚。”
“五年啊,那時候,我都是三十歲的大叔了。”
他居然會在意年齡。
“瞎說,明明是二十八。”
因為是她,所以他願意等。
——
再次來到畢業季,何灏順利拿到了保研名額,只是與他想的不太一樣。
“我申請的是本校的研究生,并非國外的。”
“我知道。”管理資料的老師告訴他,“你運氣好,學校今年跟國外的名校建立了合作,你們是第一批去國外攻讀本學位的人,在那邊學習一兩年,好好搞研究,以後寫進簡歷中也能添彩不少。”
“可是我要的是留在北寧大學。”不是出國。
辦公室裏還有其他兩個保送的學生,聽到這個消息,只在開始有些驚訝,得知學費和生活費由學校出後,都歡喜起來,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
他盡量用平穩的語氣跟老師協商,“我因為一些原因不能出國,能不能請老師讓我留在本校。”
老師很驚訝,能去國外享受前沿教育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機會,他卻在拒絕。
“你等等,這個名單已經發到國外了,現在改很麻煩,我先聯系你導師,問問他的意見,另外,你再好好考慮考慮,這個機會千載難逢,眼光要放長遠。”
另外兩名同學直接簽字走人,只有他留在辦公室裏等待。
他的導師唐青很快就來了,苦口婆心的說了他一會兒,“你是個好苗子,這個機會是我們學院所有老師努力了許久才争取來的結果,你說不去就不去了。”
“導師,我只想留在北寧。”他少見的固執和倔強。
唐青繼續勸:“那邊也是北寧,只是換個地方而已,你又不是一直待在那邊,頂多三兩年就回來了,除非你想讀博士。”
三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是以初怎麽辦?讓她一個人留在這裏嗎?
唐青一眼看穿他的顧慮,“不想跟你女朋友分開?”
何灏點頭。
“你有沒有問過她的想法,她想讓你留下來嗎?或者說,她同不同意你留下來。”
他想,若是以初,肯定會以他為先,她會為自己着想,不會感情用事。
“這個簽字先放着,你回去好好和家裏人商量商量,兩天後再來給我答複。”
家裏人,他的家裏人,如今只有顧以初。
可他不知道的是,學校也聯系了他的母親。
當何灏的母親程顏出現在顧以初面前時,她有一瞬間的恍惚,根本沒認出來。
程顏請她去星巴克坐了會兒,面前這個成熟的女性,跟顧以初印象裏的全然不同,現在的她雖然四十多歲,卻一點也看不出衰老,反倒更加明豔大方,比以前更美麗。
湛藍色長裙,羊皮手提包,身上的每一件都是純手工定制。
坐在星巴克的店裏,就好像國際巨星到來,不停有人認出她來,還有人跑來要簽名,程顏很随和,一一笑着搭話。
兩人終于落座,各自點了飲品,程顏抿了一口拿鐵,笑着看向她。
“聽說你跟灏灏在一起了。”
顧以初點頭,“他應該還在學校忙論文的事,要不我給他打電話喊他出來陪阿姨吃個飯。”
程顏溫婉一笑,拒絕了,“這孩子孤僻,他習慣只有自己的生活。”
顧以初心疼一瞬,連自己的母親都認為他孤僻,難怪他會生病。
忍不住為他争辯幾句,“他不是孤僻,他也很想有人陪伴。”
程顏愣了一下,“我對他的确有虧欠,也在盡力彌補,可是以初,我也有自己想追求的東西,不可能一直圍着孩子轉。”
那到底是誰的錯。
她從包裏取出一張表,是何灏前段時間做的心理測試,她給打印出來了。
“我想你應該知道灏灏他心理上有些問題,這個測試是他的主治醫生發給我的,他的病情加重了,我很擔心他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所以我想帶他去國外接受治療。”
滿滿三頁,每一個問題他都選擇了最極端的答案,原來他內心的世界是這樣黑暗。
說白了,程顏此行來,就是為了找顧以初說服何灏去國外。
她的兒子,她自然心疼,但也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上。
兩人聊了一整個下午,程顏提出請她吃晚飯時,顧以初的手機響了。
是何灏的電話。
她不知道該不該接,程女士拿起一旁的雜志看了起來。
“喂。”
“以初,我有些事情想同你商量,你在哪裏,我去接你。”嗓音低沉,聽起來有幾分失魂落魄。
“我現在在外面,一會兒就回去了。”
“好,我在公寓樓下等你。”
“阿姨,何灏有事情想同我商量,應該就是您說的這件吧。”
程顏直接道:“我沒有聯系他,應該是別的事情,用不用我送你回去?”
她婉言拒絕,在路口與她分開,乘地鐵回公寓。
快走幾步,果然看見樓前有個高高瘦瘦的身影,穿淺色短袖和深色長褲,熟悉的樣子,難受的表情。
顧以初跑過去抱住他,佯裝開心,“怎麽了?愁眉苦臉的。”
何灏也抱住她,總覺的自己會在下一刻失去她,患得患失的無力感如同冷空氣般一陣陣席卷而來,讓人無從招架,除了惶恐,只有惶恐。
何灏牽起她的手,不容拒絕,“我帶你去個地方。”
出租車越開越不對勁,他們來的好像是江都大廈,當地有名的高檔小區。
何灏輕車熟路的帶她進去,坐電梯時才發現他有門禁卡。
電梯穩穩停在十八樓,何灏拽着她徑直走向正對着的那扇門。
顧以初滿腹疑問,可何灏拉着她的手在微微發抖,他在害怕什麽?裏面有什麽人嗎?
顧以初抱住他手臂,讓他知道自己的存在。
指紋解鎖,門“啪嗒”開了,他說:“你也來錄個指紋。”
“先等一下,這是......你的房子?”太匪夷所思了。
“不是。”
不是才對嘛,年紀輕輕的哪來的錢買房。
下一秒,就聽到何灏說:“是我們的房子。”我們二字咬的很重,像是在強調兩個人不能分開。
指紋錄入,何灏帶她進去,她有太多問題想問,可進去的一剎那,驚訝大于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