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想談戀愛
你想談戀愛
就這樣，顧以初稀裏糊塗的和蘇柚打了一個賭，誰先追到喜歡的人，誰就請對方吃飯。
總覺的蘇柚在開玩笑，可自那之後，蘇柚開始學日語，學剪輯，甚至親自上陣給那歌手演的電視劇配字幕，全然一個深度癡迷粉絲的樣子，吓得顧以初立刻請她吃了好幾次飯，生怕她太過投入，因為在她看來，一個是普通大學生，一個是炙手可熱的外國明星，隔着國界，怎麽都沒有可能性。
兩節文言文解讀課聽的人頭昏腦漲，下課鈴響起，顧以初快速記下老師講的最後一個釋義，教室門口已經圍了不少學生，他們下節課要用這個教室。
“初初，我去打羽毛球，一起嗎？”蘇柚背上書包，邊往外走邊問，第二節沒課的時候，她經常會去體育館玩。
“不了，我們的PPT要改，要去圖書館。”好看的眉毛皺起，顧以初覺得有些煩。
“龐老師的那個？”除了這個，蘇柚想不到別的。
得到肯定的反應後，她不解，這東西上周五不就做好，明天就要上課了，現在還要改，“又是那個誰要改的。”
“嗯。”顧以初有氣無力，每次和淩窈窈一起寫作業，都讓人身心俱疲，想不到好點子，還老出岔子，上次還把優盤忘在宿舍裏，全班人都等着她一個。
在此之前，顧以初跟她沒有太多接觸，這次是因為老師要求和其他沒合作過的同學搭檔，兩人才組在一起的。
淩窈窈長得美，大一剛來，就被稱為系花，後來更是在校園活動中憑借一張素顏照當選校花。
不看其他的，确實很好。
“顧以初。”嬌俏的聲音傳來，長相清純，化着淡妝的淩窈窈，姿勢極盡優美的往這邊走，潔白短裙，微卷長發，妥妥的大美女。
顧以初她們已經到走廊上了，經過淩窈窈的身邊的男生，都不由自主地扭頭看她，淩窈窈已經習慣了陌生人的關注，沒有任何不适。
一陣香風驟然襲來，顧以初覺得這香味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聞過。
校花站定，溫柔嬌小，“一起去圖書館吧，我帶了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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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蘇柚分開後，顧以初聽校花說了一路想法，什麽設置花裏胡哨的動畫，字體太大了要改之類的。
總結，都是不切實際的東西。
“字體是按老師的要求設置的，太小了坐在後排的同學看不清，那些動畫我不會，你改吧。”
“這個很好看的，網上也有教程的。”
又想推給自己，顧以初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如果內容上有問題，我會配合你做修改，但是這個，我真不行。”
淩窈窈有些失望的嘆氣，“那怎麽辦啊？”
“這樣好了，我找計算機系的朋友幫忙。”
？？？
所以，為什麽要和她來圖書館？
刷卡認證，甫一進去，淩窈窈就抛下她徑自往休閑區去，顧以初無奈，跟在她後面慢吞吞的走，這個時間，很少能找到空位。
休閑區的一組沙發上坐着三個男生，其中一個打扮的時髦又紮眼，染着粉毛，打理的像韓劇裏面穩重的男主角，偏偏左耳還帶着耳釘，頗有幾分放蕩不羁的味道。
吸睛是吸睛，就是上下有點不太搭，這身裝扮全靠那張帥氣的臉撐着才找到和諧點。
淩窈窈和那個男生認識，直接過去打招呼，幾個男生見她過來，讓出來一塊地方給她。
“識昀，你也在這裏啊！”
校花和顧識昀打招呼，沒有回應，她也不惱，反倒是對面的兩個男生呵呵笑着打招呼，好讓場面不那麽尴尬。
“識昀，我想請你幫個忙。”淩窈窈也不繞彎子，直接說明來意。
顧以初總覺的現在這場景不是巧合偶遇，而是有心制造，但這與她又沒什麽關系，站在一旁等着看戲。
只聽淩窈窈說：“我想了一個很好的作業設計，但是同學不會做，所以想請你幫幫忙。”她還故意朝顧以初看了一眼。
顧以初聽了這話莫名氣大。
大姐，捧一踩一選你自己好嗎？扯到我身上算什麽。
顧以初直接走過去，語氣盡量平穩：“淩窈窈，我今天很忙沒時間，你要真想做這個設計，我幫你聯系計算機老師。”
淩窈窈表情忽地不自然起來，像是自己的計謀被看穿。
學生好學，向老師請教問題天經地義，不明白她反應怎麽這麽大，說白了就是另有圖謀。
她連忙拒絕，“不用了，識昀會幫我的。”
“我不會。”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就是所謂的現場打臉。
顧識昀眼皮都沒擡一下，合上書起身走人，動作幹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恰好有個女生從拐角處過來，迎面碰到顧識昀，兩人說了幾句話，顧識昀點點頭，一起離開了。
淩窈窈的臉突然變得煞白，像是被人搶了男朋友。
那兩個男生見不妥，立刻安慰，說什麽他心情不好，別放在心上之類的。
見狀，顧以初明白自己今天是被她诳來當陪襯了。
離開圖書館後，她原本打算回宿舍，可聽到操場上傳來的操練聲，她不自覺地往那邊去。
綠色的方陣或聚或散，洋溢着少年人的朝氣，顧以初坐在看臺上看了一會兒，沒有找到想找的人。
可他們的距離很近了，比如此刻，她知道他就在這裏。
一聲哨響響徹雲天，帶頭的教官大喊，“休息！”
操場上的人頓時歡呼，往草坪上一坐，拿出手機放松。
顧以初也拿出手機，想給何灏發消息，又不知道發什麽好，問累不累肯定是廢話，糾結了半天，打了一行字上去，按下發送鍵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
手機震動，何灏打開來看，回了一個“好”。
顧以初正後悔着，何灏就答應了。
她又發了一條，【你想吃什麽？】
何灏:【都可以。】
集合的哨聲響起，訓練繼續，顧以初也起身，她先回宿舍洗了把臉，淺淺塗了一層素顏霜，讓自己的氣色看起來好一些。
在下課前十分鐘，她就到了小食堂，小食堂的菜色很多，味道又好，一到飯點，人山人海，她點了雞公煲，等何灏過來。
做好不到五分鐘，就有穿迷彩服的學生陸陸續續往這邊來，顧以初看向門口，等着他來。
袖子挽起，額前的劉海濕着，臉上也有水滴，順着下颌骨往下落，應該是太熱了，剛沖洗過。
“灏哥，咱去吃自助吧！”說話的是個高壯的男生，聲音也粗，聽着就給人一種力拔山河的氣勢，旁邊還有個男生，戴一副銀框眼鏡，斯斯文文的。
“方勝，我跟你們一起啊，剛好咱們宿舍四個人聚一起。”鄧書瀛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攬上兩人的肩，擁着人往前走。
何灏推開他的胳膊，“我約了人，你們倆去吧。”
“約誰了？男的女的。”方勝好奇。
“趕緊去吧。”何灏沒回答，“下次請你們吃飯。”
“趕緊走吧，去晚了菜就沒了。”孫論言提醒，幾人不再磨蹭，一邊嚷着何灏不講義氣，一邊往前走。
“何灏，這裏。”顧以初朝他喊。
男生臉曬得很紅，一進來，就把帽子摘了，裏面的冷氣讓他渾身舒暢。
顧以初遞了紙巾給他，讓他擦汗，他好像黑了一點，這才半天就這樣，半個月過去，豈不是要變成一塊碳？
“你不塗防曬的嗎？”
“什麽？”
看來确實沒有，“現在太陽很大，不塗防曬會被曬傷的。”
“沒事，緩一陣兒就好了。”
大直男，都不懂得愛惜自己。
顧以初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飯吃到一半，她起身去買了兩瓶冰鎮飲料，回來時，看到有女生站在何灏旁邊，拿着手機要微信。
起先，何灏沒動作，但那個女生很堅定，一直不走，他才拿出手機，掃了對方的二維碼。
直到女生離開，顧以初才拿着飲料回去。
之後，顧以初再沒胃口，戳着碗裏的米，吃不下去。
“不要挑食。”何灏用公筷夾了蔬菜和肉給她。
“哦。”她吃了兩口，悄悄擡眼看他，佯裝輕松的語氣問他：“你們班男生應該挺多的吧。”
“嗯。”
她故意道：“你也知道，我們中文系男生少。”
何灏的筷子頓了一下，等着她的下文。
“找對象根本找不到，你們班要是有合适的，推薦給我呗。”這句話幾乎是心裏打着鼓說出來的，時間都仿佛靜止了一瞬。
何灏放下筷子，看着她的臉，似乎想透過她的面皮看看她腦袋裏到底在想什麽。
“你想談戀愛？”他問。
顧以初拇指掐着筷子，反問道：“你不想嗎？大學戀愛很美好的。”
這個理由可以說很純潔了，他居然沒有立刻反駁。
“你之前怎麽不找？”男生身體往後，靠在椅背上，雙手搭在胸前，頗有幾分審視的意味。
他說的是大一，那個時候，顧以初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何灏身上，根本看不到別人。
“當時沉迷學習無法自拔，忘了。”無聊的借口，騙不到任何人。
“他們比你小，你知道嗎？”
顧以初愣了愣，沒想到他會扯到年齡上，顧以初上學早，開竅晚，認真算起來，她還是班上最小的，應該跟大一的學生差不多大，反倒是何灏，比她大一歲。
但她沒說這些，只幹巴巴的說了句：“姐弟戀很流行的。”
何灏似乎譏笑了一聲，又頗為正經的說：“你說的流行是因為女生能力很強，願意陪着男生成長，你——”他掃視了她一眼，得出結論：“不行。”
不行？
不行！！！
什麽意思啊？能力不行，還是各方面都不行。
反駁的話還沒說出口，何灏繼續道：“你傻呼呼的，到時候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