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昔年往事
昔年往事
院長雖這麽說，可是衆人卻不敢這樣想。
今日，北姜昭依然坐在原來的位置，而她的右邊直接被西城陵霸占，而這在衆人的眼裏，就是他二人又和好了。
而東樓溪直接坐在她的左邊，南桑宇在最外面，四人直接成一線。
四方諸侯世子坐在一起，直接成了一條直線，而且各個俊美無比，四種風格，一時間讓院長也是看的心滿意足。
院長本就是一個好風雅之人，自然更愛看美人，而這些人中，就屬四方世子最為突出，哪怕是其中其他人最為看不上的北姜昭，院長也覺得比起其他人甚好。
不過院長明顯更喜歡東樓溪，或許是因為在這些人中只有他是看起來最不食人間仙火的。
東樓世代出美男，這從來不是誇大之詞，更重要的是美男都很溫柔。
一時間衆人直接看向東樓溪。
誰讓剛剛院長說出來了呢？
東樓溪這下臉皮再厚也受不了了，一時間臉頰也不禁紅了起來，而這一紅又更加多了一絲豔麗之色。
果然好顏色。
衆人心中不自覺的贊嘆。
“好了，大家欣賞欣賞就夠了，別一直盯着人家啊，要知道東樓不禁出美男，還出才子。”
院長說到這不禁有些惋惜。
不知為何北姜昭總覺得院長眼中的惋惜仿佛是一個故人，甚至是在透着東樓溪看着某一個人，只是院長沒再說下去，而是讓他們自行彈奏，就和那日一樣。
還着重說了那日四人彈奏的事情。
一時間北姜昭的手剛放到琴上，就想收回去，只是想到什麽，才生生的定住。
“我西城雖然不如東樓善樂，但是好歹也算精通。”
北姜昭聽到西城陵的聲音，表情不變，只是輕輕撥動了下琴弦。
“阿昭，盛宴在即，不若我們一起彈奏一曲，作為賀禮如何？”
西城陵直接提出邀請，北姜昭聽到這剛想拒絕，就聽到南桑宇的附和聲。
“好哎好哎，我正為賀禮一事心煩呢，若是，能共奏一曲，不僅解決了我為賀禮心煩一事，而且我們四個哎，可是四方世子，這一起合奏，那豈不是比得上任何禮物嗎？”
南桑宇探着腦袋眨巴着眼睛說道，眼中滿是躍躍欲試。
聽到這東樓溪也忍不住看向北姜昭，見她臉上似有遲疑，直接一句話便打消了北姜昭的疑惑。
“而且若猜的不錯，這次宴會，陛下可能就要将我們的世子的地位直接定下來昭示天下，我們一起不正好和陛下相互應和嗎？”
換言之，若是他們一起，那麽至少在其他三人都是世子的情況下，另一人不是的可能性就會降低。
北姜昭的手無意識的扣住了琴弦，直接在手上勒下了一道血痕。
西城陵看東樓溪簡單一句便讓北姜昭不再排斥，一時間心中很不是滋味，可偏偏這是他提起來的。
“兵法有雲，狡兔三窟，有的時候，我們也得提前做好打算，給自己多幾個可能。”
西城陵的話更是讓北姜昭心中最後的猶豫消了幾分。
她忽然笑了，然後擡起頭，看着下幾人說道。
“如而所願，莫不敢辭。”
“好，那我們就彈那日的曲子如何？”
南桑宇直接提議。
東樓溪：“可以。”
西城陵看了眼北姜昭：“我也可以。”
北姜昭......
“你們都可以，那我也沒有什麽意見。”
琴課上的音樂不斷響起，不過四人倒沒什麽動作，而院長早已在巡視了一圈，然後心滿意足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想到自己剛聽到的聲音，忍不住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
結束的時候，北姜昭忍不住看了眼院長離開的方向，心中若有所思。
“我以為你不會答應。”
東樓溪和北姜昭一左一右的并肩而行。
“我沒有理由不答應，畢竟這于我最有利不是嗎？”
北姜昭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可偏偏卻帶着一絲肯定和堅定。
她忽然停了下來，然後看向前方。
“畢竟，這一次，我沒有退路。”
東樓溪聽到這，眼神暗了暗。
“阿昭，我們一起努力，讓陛下看到我們四方世子的友誼和團結。”
北姜昭看着東樓溪離去的俊朗飄逸背影，久久沒有收回視線。
“怎麽，舍不得了？”
西城陵陰陽怪氣的聲音出現在背後。
“東樓溪能給你的，我西城陵只會給的更多。”
西城陵攔住北姜昭的路，他一只手撐在樹上，一只眼睛緊緊盯着北姜昭。
“所以，北姜昭，要和我做朋友嗎？”
“你找到相思引背後的人了？”
“這個，我......”
“你解毒了？”
“這個我......”
“一個連自己生命都不能掌握的人，你覺得能給我什麽？”
北姜昭的語氣很不客氣，可偏偏西城陵沒有一絲底氣。
“阿昭，我還歹可是四方諸侯中唯一欽定的下一任西城王好嗎？”
“只是族譜必須經過的人罷了。”
“你，我......”
西城陵感覺再次被一支箭直直的穿心而入。
只是下一秒北姜昭直接向他走過來。
“西城陵，我若是你，如今最該做的事情，便是掌握自己的生死。”
“你就是讓我不要多管閑事，是不是，可是在我眼中，你的事不是閑事，阿昭，你是我唯一一個想當朋友的人。”
“我不需要朋友。”
“那東樓溪呢，他也不是你的朋友嗎？”
“不是。”
北姜昭垂下了頭，語氣一如往常，沒有一絲的遲疑。
“若是東樓溪知道，他可要傷心了。”
西城陵的語氣很是幸災樂禍，只是下一秒他的神情立刻認真起來。
“這樣真好，那以後我就是你第一個朋友了。”
西城陵的聲音帶着絲漫不經心，卻又能細聽到裏面的認真和喜悅。
二人站在這裏，衣服随風搖擺，很是曼妙。
随着盛宴的時間越來越靠近，北姜昭明顯感覺水來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了，只是偏偏他的主人卻很是閑心十足，竟然還有閑心來擺弄花了。
“世子。”
水來忍不住，憂慮的喊道。
“我心中有數，不必擔心。”
北姜昭一回頭就知道為什麽水來焦慮了。
或許說不是焦慮，是他此刻臉上都快急哭了。
“世子，禮服......”
北姜昭一眼就看到被剪得稀碎的禮服。
“世子，怎麽辦啊，這可是我們帶來的唯一一件禮服了，到時......”
水來又急又氣，心中甚是懊悔，早知道他就自己洗了。
“這是怎麽回事？”
北姜昭記得這件禮服，這是當初她入京時，她那個父王親自讓人給他裁制的，畢竟就算她再怎麽不受寵，但是她進京還是代表着北姜的名聲，自然在這上面不會給人話柄，但是卻也不會多做。
只是這件衣服不是一直都被水來精心保管嗎，怎麽會？
她倒不是懷疑水來，只是以為他們房間有人進入，卻不想下一秒水來竟然直接哭了出來。
“世子，都是水來不好，水來不該聽他們的，他們說天子宴會，禮服自然也得精心準備，尤其是它需要經過隆重的焚香熏染，這才能顯示出自己的恭敬，我......”
“你聽誰說的？”
“我不知道，我就是在洗衣服的時候，聽到他們在偷偷讨論，我看着他們也送了的，可是......”
北姜昭眼神在禮服上停留一秒，下一秒直接笑了。
“無事，反正那天我也不會穿它。”
“啊，可是，我們沒好衣服了啊。”
水來右手揉着通紅的眼睛，此刻像一只受驚的兔子一般，很是可憐。
北姜昭看的不忍，直接從懷裏掏出一塊帕子遞給他。
水來抽噎着接過，邊擦眼淚邊看着他，眼中是明晃晃的疑惑和不解。
生怕她在騙他。
北姜昭心中只是嘆了口氣。
“這衣服雖然質量不錯，但是也算不得什麽珍貴之物，如今毀了倒正好，也免得我在做什麽了。”
北姜昭忽然看向水來，下一秒水來熟練的湊耳過來，聽着北姜昭耳語幾句，雖然不解，但是他習慣了聽從，自然沒有提出一絲異議。
而很快，四方學府中便有傳言，說北姜世子最近很是憂慮，原來是唯一一件的禮服毀了，如今正在想辦法補救呢？
衆人聽到這心中都是大笑。
“果然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
不知是誰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衆人若有若無的眼神，水來看着很是氣極，偏偏世子讓他忍耐。
他快忍不了了，可是也知道只能忍。
“水來，世子真的沒其他衣服了嗎？”
問話的是他的好朋友錦明，水來想了想，點了點頭，臉上很是焦急。
“可是沒幾天了，你們得盡快呢？不然若是給陛下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就不好了。”
錦明忍不住為他們擔心起來，只是一件好點的禮服短短幾日雖能找到，但是那是北姜世子啊。
“世子說，不行就穿學子服去。”
“啊。”
錦明不可思議的說道。
“他真的這麽說？”
簡單素雅的房間裏，一旁的爐子上溢滿了熱氣，讓整個房間很是溫暖，顧懷林靠在床上，忍住咳嗽，面色間帶着蒼白。
“公子，你就別管北姜世子了，你的身體......”
“好了，錦明，我的身子我知道，畢竟我們是一起來的，若是她不好，我又焉得好？”
錦明替顧懷林将被子往上提了提，看着自家公子閉上了眼睛，他正準備退下，又聽到顧懷林的聲音。
“最近，世子有找你嗎？”
“啊，沒有啊。”
“無事了，你下去吧。”
錦明被顧懷林這一番弄得很是迷糊，但是明顯對方沒有說下去的想法。
等到房間只剩下他一人時，顧懷林才睜開了眼睛，面色帶上了一絲複雜還有絲失落。
“難道真是我猜錯了。”
就在這個時候，顧懷林的右手忽然動了起來，細看，手心中正好有三個棋子，而他的手正在不斷摩挲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