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将那無雙美貌凸顯出了十分,眼下绛色勾勒出風情的弧度,襯得那右耳上金環似佛非佛,似妖非妖;而卸下遮掩的僧人也似乎極滿意他的反應,此時正玩味般看着他。
“豔僧……”
越鳴溪喃喃念着,回過神來的同時,忽然感到自己的意識正在漸漸消散。綿軟的身軀頹然倒地之前,他低頭看向仍是擺在桌上的茶碗,擡眼卻見那美貌僧人豎起食指挨在唇邊,像是示意他噤聲。
糟糕,中計了!
迷夢
……
……
【略】
【略】
【略】
好你個臭和尚,算你狠!有仇不報非君子,你給我等着!
……
被綁在巨石上手腳沒法動彈,時間便流動得十分緩慢,盡管越鳴溪還在努力地用各種噪音污染着僧人的耳朵,可這次那僧人卻只津津有味地着看手中的書卷,說什麽也不願再理他了。
“……和尚,你污我清白便還不夠,定要圖了我性命不成?”日頭偏西的時候越鳴溪終于口幹舌燥地安靜了下來,看看不遠處依然紋絲不動的僧人,虛弱地哽咽道,“你自己辟谷則罷,小爺我可是真真的肉體凡胎,一整日水米未進,怕是要了結在這裏了。”
僧人這才恍然朝他看來,匆忙放下手中書卷,拎起竹筒到溪澗邊盛了山泉水;想了想又翻揀出一塊看不出形狀的雜糧糕,這才到越鳴溪身前喂他,似乎并沒有解綁的打算。
越鳴溪頗為嫌棄地看着那塊雜糧糕,饑腸辘辘的胃雖滿是對紅燒肉的渴望,此時卻也挑不得什麽,就着僧人遞到嘴邊的手吃得一幹二淨,滋味倒也不算壞。僧人喂他喝下山泉水,又将散落在巨石邊的衣裳撿起來給他披上,伸指擦了擦他嘴角的糕點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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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間溫涼細膩的觸感又讓越鳴溪想起了他方才揉捏着自己的畫面,呼吸便漏了半拍,有些緊張地縮了下身子。僧人眼波流轉,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想法,手指輕輕向下,卻在越鳴溪以為這和尚又要戲弄自己的時候撤了回去,俯身過來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這下越鳴溪是徹徹底底地震驚了。
先前他單只以為這和尚是無情無心的淫僧,抓自己當功法祭品倒罷,又怎會親、親自己?
被人親在臉頰上這種……害羞又刺激的事情,莫說是和不相識的誰誰,便是爹娘都不曾有過。他瞪圓了眼睛看這僧人,僧人也蹙眉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像是也在奇怪剛剛的情不自禁;那雙明媚鳳眸一旦流露出懵懂的顏色,竟似有種純情的誘惑。
已經被吓傻的越鳴溪此時暗暗想着,若是他沒把自己綁在石頭上,這和尚好像也沒那麽讨厭。
“……大美人。”好半天越鳴溪才回過神來,憋着一口氣道,“咱們打個商量;雖然不曉得你綁我做什麽,你現在把我放下來,我不跑就是了。”
僧人幽幽看他,像個長輩般捏了捏他的臉頰,仍是回自己的位置看書去了。
于是越鳴溪又郁悶起來,自暴自棄地閉上雙眼,幹脆睡了過去。
夜半他在濃重的露水寒氣中打着噴嚏醒來,發現那和尚的行囊和書卷都還在原先的位置放着,人卻早已不知去處。注意到綁着自己的繩索有些松動,他心中一喜,背靠着巨石慢慢地滑坐在地,拾起一塊尖銳的小石頭耐着性子磨起來。
不多時他便掙脫了這堆繩索,神清氣爽地将衣物穿戴好,背起行囊打算趁夜開溜。腳不沾地走了十幾步,越鳴溪轉身忿忿地瞅了一眼溪澗邊那些和尚的家當,心情很是複雜。
小心眼如他雖然很想報複回來,可想到不久前那和尚親過自己,卻又覺得這原先咽不下的怨氣好像也沒那麽深。反正他是男兒漢,又是在上頭的那個,無論如何也算不得吃虧。
沒辦法,他越鳴溪打小就愛以貌取人,如果讓他吃這種虧是哪個不知名的醜鬼,他非得把那人大卸八塊不可;然而細想一番那岫寧寺僧人的容貌,竟還覺得只是丢了點修為的自己挺劃得來。可惜昨夜那番雲雨囫囵吞棗似的沒什麽真實感,若能清醒着與他再來一下,也算年少風流一回了。
這般想法一閃而過,越鳴溪只道自己是昏了頭。他走到和尚的行囊邊蹲下來沉思了一會兒,從自己的口袋裏翻出一點最後的碎銀,拿在手裏掂了掂,然後放到和尚鋪得整潔的書卷上,這才三步并做二步,趾高氣揚地離開了這裏。
對,是他嫖了這和尚,而非這和尚淫了他!
合歡
月黑風高,一襲沾滿夜露的黑影正在幽篁山腳下徘徊,步履沉重,神色憂愁。
雖然他越少莊主自诩膽識過人,向來不憚這山中有什麽精怪野獸,可他一直蒙頭轉向地踩在山路上走到後半夜,才不得不面對一個殘忍的事實——
他迷路了。
越鳴溪承認自己生來便沒什麽方向感,小時候出去玩必定得有數十個家丁跟着,還因此險些被人牙子拐跑過;半年前也是爹娘親自送他上了幽篁山,真正自己一個人上路,這還是頭一遭。
他原以為這不算什麽難事,只要摸到山下有炊煙的人家,一路詢問請教便能安然歸家,哪想自己卻連幽篁山都走不出。更可怕的是,他一連三次都回到了那塊束縛過他的巨石旁,最後一次甚至還看到那個擄走他的僧人坐在那裏,正一邊烤火,一邊好整以暇地乜斜着眼看他。
越鳴溪掉頭就跑,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才堪堪停下,只覺得又累又餓,心中便又怨怼起來。這時,不遠處忽然飄來了烤肉的香味,誘得他口水直流,下意識便朝那香味的源頭走去。扒開草叢一看,眼前還是那道熟悉的溪澗,熟悉的巨石,而那僧人在火堆上架了只野鴨在烤,淡然朝他的方向勾了勾手,像是料定越鳴溪不會拒絕這食物的誘惑一般。
越鳴溪憋了半天,心中暗罵自己一句,還是老老實實地走到僧人身旁坐下,伸手接了烤熟的鴨腿。
這鴨腿烤得金黃焦香,上面灑了些五香粉和竹鹽,看得出手藝相當不錯。越鳴溪吃得口滑,又見那僧人似乎沒什麽跟自己算賬的打算,于是斂下了先前那一點懼意,問道:“你不吃麽?”
還未待他回話,便又自顧自地拎起了另一只鴨腿:“對了,你是和尚,不能吃肉的。”
“……肉,卻還是吃得的。”
越鳴溪呆住了。
他明眼看到那僧人兩瓣紅唇幽然開合,方才慵懶磁性的聲音确是從他口中吐出來的不假。僧人含笑看他,目光隐隐落在他臍下三寸的地方,又阖眼繼續養神了。
這是這和尚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卻是句葷話。
溫暖的火光下,他吃飽喝足後呆坐半晌,餘光瞥見那僧人衣衫松散,胸膛前還有些昨晚留下來的豔麗紅痕,絕色容顏在迸濺的火星下更顯風流,看得他喉口微微發幹,忽然有了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擡眼朝身邊看去,那僧人已兀自冥想完畢,又拿起之前的書卷讀了起來。
本以為那是什麽佛家經典,可越鳴溪湊近了一看,才發覺那竟是一整卷的龍陽春宮。這春宮畫描繪得極其細致,男子間的情/事俱是香豔露骨,看得越鳴溪臉紅心跳,可這僧人卻面不改色,帶着禪意的美貌五官并不見一絲猥亵,倒像是在鑽研什麽高深的學問。
越鳴溪偷瞄他一眼,心中有了一番計較。本以為這僧人修煉淫功,定然已經身經百戰了才是,可依他現下的模樣來看,指不定倒是個初心者;他一把将書卷從僧人手中抽出來,剛想出言調笑幾句,卻見這僧人清眉一挑,竟揚手将他勾入了自己懷中。
越鳴溪還沒來得及掙紮,便被再次結結實實地捆了起來,衣裳也被僧人輕盈解開,像白日裏那樣被他綁在了巨石上。察覺到那雙溫熱的手已經在自己的胸膛前游走起來,越鳴溪一下子便明白了過來,心裏雖有一絲不合時宜的蕩漾,卻還是佯裝冷靜地看着他道:
“師父這是做什麽?”
僧人摩挲着他的小腹,右耳金環在火光下熠熠閃爍,用暧昧的嗓音在他耳邊道:“當然是做施主現下正想的那事。”
越鳴溪頓時慫了。想來也是,對方一個年長他那麽多歲的老和尚,哪可能看不出他方才寫在臉上似的心思。“你、你該不會又要拿我練功吧!”越鳴溪言不由衷地叫苦道,“大美人,我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江湖小蝦米,修為實在淺薄,萬一被你榨幹成了老頭子怎麽辦?你長得這麽好看,随便招招手便有的是人趕來獻身,就當行行好,放過我吧!”
“卻是無法。”僧人似乎已經情動,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