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第 3 章
8
很少有人不仰慕蓋爾·傑克特。
在一年級還未結束時，蓋爾就成為了衛冕者，所有戰鬥，無一場敗績。
本以為會有大大小小的決鬥蜂擁而至，可已是老師口中最優秀駕駛員之一的他，甚至達到了神化的地步，為衆人所畏懼。
少數挑戰者全部落敗，更是讓蓋爾名聲大噪。
你只想過平靜的學園生活，自開學那天同蓋爾說過幾句話，偶爾在課上有過交流，再沒有過什麽接觸。
哪怕是需要各個科合作的小組作業，你和他都從沒分到過一個組。
駕駛科的他和經營科的你，遇見的時候比預料中更少。
勞達突然跑來，只會有麻煩。
作為蓋爾同父異母的弟弟，在你離開後，勞達才去到傑克特家。如果說，傑特克宿舍都是蓋爾的粉絲，勞達就是粉絲頭頭，而你的拒絕堪比忤逆。
初次遇見，叫勞達萬分不解。
“為什麽？”他問。
“沒有為什麽。”
“成為我們更加親密的同伴，對你有什麽壞處嗎？”
“有。”你點頭。
“什麽？”
“我的身體很虛弱，”為了聽上去更真，你甚至嘆了口氣，“每天都需要很多時間休息，除了學習主課，沒有時間做其他的事。”
“可是，”勞達翻開了電子記錄，“根據調查，你的課餘時間都在樹叢裏曬太陽。就在上個星期，你幫助經營科的同學帶進來一只貓崽，那只——”
你的眼睛逐漸睜大：“請不要繼續說下去了。”
勞達好像覺得，這樣就知道了你把柄，又道：“我是真心的。營運方面的工作，我也能完成，但你才是專業的。哪怕我們都是一年級生，能夠在進入公司前提早鍛煉，我想不是一件壞事。”
“抱歉，我還是拒絕。”你說：“沒其他事的話，晚安。”
門關上了。
勞達看了看顯示為七點的時鐘，默默邁出腳步。
9
第二天，第一節課是通課，三科的學生随機分配，一起作業。
你一般都去很晚，踩點到，哪裏有空坐哪裏。學園記錄裏有你的體檢記錄，就算遲到，大多老師也會看在你曾是“殘次品”的份上，将你諒解。
然而今天，有空位的地方只有平常擁擠的蓋爾一群人身旁。
除了這裏，你沒其他地方可去。
除非，站着？當然不可能了。
你坐到了勞達的身旁，前面就是蓋爾。他正和別人說話，這時回頭看了你一眼，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
“勞達和我說了，”他說，“我們需要你的參與。”
“那他也應該和你說了，”你拿出上課用的平板，“我拒絕了。”
諾大的教室，三個科的學生烏泱泱擠滿了它，蓋爾·傑特克被不知名女生拒絕的事，轉瞬傳開。
勞達不禁想，這應當要成為他人生中最大的敗筆之一。
10
身為蓋爾的粉絲頭頭，勞達自認為對哥哥已足夠嚴苛，其他人不敢說的話，他都會講，這是弟弟才能有的待遇。
因而，他從沒想過有人能拒絕哥哥。
你在宿舍的拒絕，可能是因為邀請你的不是哥哥，所以勞達含糊了一下，讓蓋爾以為你有心想要加入，但還在猶豫。
何況，哥哥會是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來，你再怎麽樣，都會給點面子吧。
明明是下屬的小孩，難道就不擔心父母被開除？雖說父親不會做這樣的事，不管怎麽想，這個人都——
“你也太不會讀空氣了。”帕克對你說。
“什麽？”你問。
帕克苦笑：“那可是蓋爾·傑特克。”
“所以他就能強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不是這個意思啦——”
“我以為你沒有那麽崇拜他呢。”你說。
帕克隸屬于駕駛課，算是蓋爾的競争對手。在決鬥中，兩人應該能在短暫時間裏打得不相上下，不過沒有實戰，你也只是猜測。
“誰崇拜他了？”帕克叫道：“不過這樣下去不妙啊。”
“你是說，勞達會用其他方法讓我答應。”
“不愧是經營戰略科，決鬥吧。”帕克定定地看着我：“我可以做你的代表。”
“不用。”我說。
“啊，為什麽？可是這樣下去——”
“蓋爾不會向我提出決鬥。”我說：“勞達嘛，也找不到機會。”
——這個女人，太能躲了！
勞達·傑特克已第三次要向你提出決鬥，只有你輸掉就好，一切都會恢複如常。
可是，你只要一見到他，就跑得比兔子還快。
“哪裏像是身體不好的人啊。”勞達不禁喃喃。
自從那天被她拒絕，哥哥就氣鼓鼓的，自己雖道了歉，可想提起她的名字都不敢。
即使如此，哥哥也沒有說起決鬥的事。
要說是誰想讓她加入，當然是哥哥提起的，是哥哥先發現她每次都考十一名，自己也才注意到這件事。
而多年前有喘疾，過去這些年也應該好了吧。
找借口不來，她到底什麽意思？
難不成，勞達心中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她讨厭哥哥？
是有這樣的人，當然是別的宿舍的，看哥哥不順眼，除去喜歡，剩下的不就是讨厭嘛。
哥哥和她過去有過什麽不愉快的事麽？至少，他沒聽說過，甚至可以說關系還不錯吧。偶爾從父親那裏聽說她去到別的星球，哥哥總會找一些相關的資料看，久而久之也對公司的業務更加了解。
到底是為什麽？勞達想不明白。
作為中途被領回去的孩子，傑特克對他來說是無可替代的存在，而哥哥則像是太陽，照亮全部。
男性讨厭哥哥多是嫉妒，女性會是什麽呢？
将這件事無意中對可以說是擔當他助手的佩特拉說起，沒有提起具體的人，只說是看到的故事。
佩特拉愣住了，然後說：“是感情問題吧？”
“什麽意思？”
“前男友之類的。現在想和好，怎麽可能啊。”
勞達差點兒笑出來，也心說“怎麽可能啊”，事後想想，忽然又覺得有些冷汗直流。
周圍都是哥哥追捧的人，哥哥沒有興趣，拒絕哥哥的人少之又少，那個女人和哥哥說不定以前真發生過什麽，自己是不是——
事情，複雜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