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悶酒
悶酒
一般來說一個秀場的模特身高體型都差不多。安斯按照比普通人類還要高一點的标準選了身高兩米的模特，多弗朗明哥三米，在一群模特中大了一圈，本來身形優越的職業模特在多弗朗明哥的襯托下變成小小一只。
多弗朗明哥肩更寬腰更瘦，皮膚雖說沒有普通模特那樣白，卻也帶着健康的性感。
安斯做了個鳥類主題的走秀。顏色鮮豔的羽毛，飽和度高的顏色拼接。安斯的服裝設計一向沒人看得懂，即使如此，莫奈還是給了她很多鳥類素材參考，多弗朗明哥也不管那衣服是什麽，按照安斯的意思穿上了。
多弗朗明哥的身材異常優越，常年海上戰鬥練就的腹肌比職業健身博主還要優秀。
“少主哪天國王當膩了也可以考慮轉行當模特，絕對是最炙手可熱的那個。”安斯站上小板凳，給多弗朗明哥整理衣領。
多弗朗明哥：“呋呋，可以考慮。”
安斯嫌棄地給另一個模特整理衣服，多弗朗明哥看她不耐煩，問：“呋呋，你不喜歡他？”
“他？關系戶進來的，是伯爵夫人的情人。”
多弗朗明哥想了想：“呋呋呋呋，還是給人當情人更有前途一點。”
安斯：“……”
安斯把多弗朗明哥留到了最後出場，多弗朗明哥聰明，模特步相比也學得快，安斯讓幾個模特走幾步示範了一下，“少主，你看好了，脖子不要前伸，表情也不要太僵硬，就和平時走路一樣，走的随性一點。”安斯給多弗朗明哥指了指會場，“從這頭走到那頭，在T臺前停一下，展示一下你的衣服，潇灑的甩一下，然後再拐回來，很簡單的。”
多弗朗明哥呋呋表示自己在聽。
秀場那天唐吉诃德家族成員都來捧場了，時尚界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德島幾家主流媒體躍躍欲試，無數電話蟲眨着眼睛拍照。
“好，非常順利——”一如彩排，全都沒有問題，她終将在時尚界一舉成名！
只剩最後的多弗朗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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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斯在帷幕後面招呼多弗朗明哥，多弗朗明哥這才意識到該自己上場了，安斯給了多弗朗明哥一個加油的眼神，多弗朗明哥回了安斯一個包在我身上自信滿滿的笑容，然後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進了舞臺。
全場剎那間寂靜無聲，連電話蟲都睜大了眼睛。
一瞬間，晴天霹靂。
安斯雙眼大睜，嘴巴掉到地上，舌頭都震顫地彎曲，魂兒從嘴裏飄了出來。
多弗朗明哥走到T前，面對震驚的說不出話的評委，按照安斯的意思，雙手大張，展示極樂鳥配色的衣服，又邁着六親不認走回來。
觀衆竊竊私語：“那不是……國王大人嘛……”
“是啊，這個時裝秀本來就是王宮的人舉辦的——”
“設計師是國王那邊的人嗎？”
多弗朗明哥走到入口處安斯偷偷觀望T臺的位置，看着安斯，笑得很開朗：“呋呋，你怎麽掉色了？”
安斯白如紙片。
安斯的職業生涯完了。
安斯一夜之間成為當下最炙手可熱的服裝設計師。
“非常大膽，突破了傳統的界限。在她的首秀極樂鳥中，服裝使用鮮豔的顏色搭配，讓人眼前一亮，記憶深刻，最大限度發揮了衣服的裝飾性，颠覆了時尚理念。時尚界新星，安斯——”
安斯看着報紙上吹的彩虹屁，不去思考其中成分，只是剪了下來，粘貼在了收藏本裏面。
拉奧G忍不住了：“不要自我催眠啊——”
沒有靈感的時候，安斯就回王宮和喬拉打牌，雖說打牌，卻總是心不在焉。安斯在背後注視着多弗朗明哥，注視着他寬闊的背，聽着他懷裏的女人發出嬌俏的笑聲。一切和多弗朗明哥有關的事物好像都變得性感起來。為什麽會這麽覺得呢？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麽呢？多弗朗明哥到底哪裏吸引她？
安斯在想多弗朗明哥私底下和那些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會做些什麽。
多弗朗明哥一直能感受到背後的視線，那視線甚至學不會隐藏，就像她學不會撒謊，赤.裸又大膽。
安斯最近研究女裝，很快與多弗朗明哥的女人們打成一片。
女人之間很容易擁有友情，只要有同樣的話題，就很容易說到一塊。
說起為什麽要參加德島小姐來王宮這個話題。
“我母親對我不管不問，我缺乏母愛，所以喜歡上了國王大人這樣的大胸男人。”
安斯好奇：“缺母愛和喜歡少主有什麽聯系？”
“有奶便是娘。”
安斯：“……”
另一個女人說：“缺父愛，所以喜歡帥氣成熟的男人。”
安斯想多弗朗明哥才三十出頭：“少主也沒到父親那個年紀吧。”
女人同意：“所以說主要還是帥嘛！”
又一個女人說：“經歷了幾次轟轟烈烈的戀愛，累了，來王宮當美女背景板混個底薪。”
有人相反，“人生太無趣，國王大人位高權重，以前是海賊，長的還帥，比較有挑戰性，刺激。”
有人很誠實：“帥，想X，就來了。”
也有人不誠實：“也不是說主動來王宮的，看了報紙，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拿了名次，在王宮了，都怪男人長的好看讓我失了神智。”
一旁打牌的拉奧G忍不住了：“直接說你們好色不就完了嗎？！”
王宮泳池的畫面好像某種成人綜藝，多弗朗明哥的肌肉被夏天的烈日摩擦地閃光，女人在多弗朗明哥裸露的大腿上抹乳液，白色的乳液順着曬得微微有些棕色的大腿流下。德島溫暖的夏日，家族的人都在庭院裏懶洋洋的躺着，喬拉和拉奧G在打牌，莫奈給女人們凍了雪糕，安斯接過莫奈凍的冰棍，一邊吃一邊看着多弗朗明哥，越吃越渴。
就算身邊有形形色色的帥哥，安斯依然不知道愛這種東西到底是什麽，可多弗朗明哥就這麽突然觸動了她，像針線，織出了一首夏日的歌。
安斯鼻腔熱熱的，德島就是太熱了。
換了個陰涼的地方休息，這王宮真是美麗，安斯拿出電話蟲拍照片紀念，拍着拍着，鏡頭裏卻全都是多弗朗明哥。
怎麽會這樣呢？
安斯在樹影下，轉身背過太陽，拿着攝像電話蟲一張張仔細揣摩。
閑來無事的多弗朗明哥終于決定戲弄一下安斯。
多弗朗明哥悄無聲息的蹲下在她的身後，遠看一只粉色大毛球。
多弗朗明哥伸手，戳了戳安斯的背。
安斯脊背發毛，轉頭，多弗朗明哥咧着大笑的放大版臉龐近在咫尺。
呼吸滞了一瞬，一個踉跄跌倒在草地上，被多弗朗明哥巨大的陰影籠罩。
電話蟲摔在地上。
多弗朗明哥撿起電話蟲，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他的照片，笑如地痞，“呋呋，安——你該不會喜歡我吧？”
他只喊了她的名字的第一個音節。
夏日的熱氣爬上臉頰。
“我才不喜歡你！”安斯辯駁，搶回電話蟲，可那辯駁似乎更像是确認，啊，喜歡，這種感情是喜歡嗎？
多弗朗明哥擡起手，撫上安斯的臉頰，“呋呋呋呋，不喜歡的話，為什麽要偷拍我那麽多張照片？”
安斯沒有來得及躲開多弗朗明哥的手，他的手在她的臉上留下火苗，燃燒起來，燒的發紅。
“畫畫參考……”啊，對，畫畫，喬拉總催她和她學畫畫，安斯找到了理由，卻自己也不自信，她跌在原地，不知所措，也看不到自己用熾熱的眼神傻傻的凝視着多弗朗明哥。多弗朗明哥完全沒有把這裏理由聽進耳朵，手指擦拭着她的上唇，那動作緩慢又溫柔，多弗朗明哥緩緩開口：
“安，你流鼻血了。”
那一刻，安斯愛上了多弗朗明哥。
不知是不是太久沒在陸地生活的緣故，安斯水土不服，開始頻繁流鼻血。
去王宮醫院檢查，各項指标卻都正常。
安斯一邊打牌一邊偷偷看多弗朗明哥一邊擦鼻血。
喬拉有些擔憂安斯：“你怎麽老是流鼻血？”
安斯默默把視線移開：“……德島太熱了，上火。”
莫奈早就看出了安斯的心思，笑如春風：“那我叫少主過來給你敗敗火？哎呀，應該不行，那樣更上火了。”
安斯：“……”
家人總是會關注你的健康問題，在喬拉的命令下，醫生跟蹤觀察，詳解安斯的病因，最終得出結論：要麽戒男色，要麽以毒攻毒，戒斷療法。
喬拉問：“怎麽個以毒攻毒法？”
“多看，看習慣了就不流鼻血了。”
喬拉大體明白安斯的病因了，于是這天破天荒的沒組牌局，而是拉安斯去畫室看了一下午的裸體模特，哦不，是畫了一下午的畫。
大小形狀顏色深淺不一，安斯從一開始的震驚看到麻木，幾天過去，喬拉滿意地認為已經治好了安斯的病，帶安斯看風景寫生。
多弗朗明哥路過，安斯鼻血瞬間噴了出來。
喬拉：“……”
拉奧G知道後，帶安斯去道場修心。
“拳法，打拳，亦是修心。”
幾天下來很有成效，安斯看到多弗朗明哥不留鼻血了，拉奧G十分滿意，在喬拉面前吹噓，“還是我的法子有用。”多弗朗明哥走到安斯面前，安斯鎮定自若，腦中是拳術行雲流水呼吸平穩。
她改了多弗朗明哥的衣服，V領做成了深V，靈感來源于女明星們的禮服，深V領勒着胸，又露出結實平坦的腹肌。安斯不為所動，這種場面，她在她的模特那也看到過無數次，呵，即使是少主，也不過是個男人罷了，不足為懼，安斯心想。可多弗朗明哥忽然孔雀開屏，扯開深V款式的襯衫，露出完整的胸肌和腹肌，毫不保留的向她展示。
安斯鼻血噴出來。
拉奧G忍不住了：“你适可而止一點——”
和多弗朗明哥的女人們熟絡後，安斯被拉近了群聊，群裏聊天內容不堪入目，安斯學習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同時注冊了個賬號，莫奈關注了她的賬號，“北海人，白皮膚，金發，身高三米，腹肌八塊，诶，安安的偏好和少主好像呢。”
安斯：“……”
安斯回關了莫奈的賬號，“鳥類，人鳥，火烈鳥。”
安斯：“你的癖好超出我的理解範圍。”
女人之間的社交帳號加來加去，有女人艾特她：“避雷北海，那男的XX的時候大喊傑爾馬牛逼差點吓死我。”
有女人回複她：“好巧，我也看過這樣的，不過那個人喊得是索拉牛逼。”
有女人發出感嘆：“果然還是東海的好看。”
安斯好奇：“這東西還有地域差異嗎？”
女人解釋：“當然有了，北海專出白皮帥哥和漫迷，東海人比較開朗，西海人長得精致，德島的片子必有愛情元素，人魚是體外，毛皮族喜歡抱着骨頭啃……”
安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賢者時間愈發增多。
安斯和女人們組團美容按摩聽八卦，日子過得悠閑，胸口總是覺得缺了點什麽，直到有天一個女人群裏艾特她：
“搖號搖到我了，要不要一起？”
安斯疑惑：“一起……？幹什麽？”
“國王。”
“……？”
女人之間自有平衡，搖號睡國王。得知此事的安斯連忙解釋：“不，我不是少主的……我是服裝設計師，是家族的人。”而女人絲毫不在意，“家族的人又怎麽了？安斯，你也喜歡國王大人吧。”
安斯不知怎麽答話。
雖說知道自己對少主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安斯卻并未将少主當□□情的對象來看。多弗朗明哥的女人太多，安斯還不想摻和。不如從公司的衆多模特挑一個玩玩。可是桃花運這種東西還真玄學。安斯貌美年輕單身，整日混在男人堆，卻并沒有人追求她。為了打發時間，安斯甚至自己創造機會，看中的男人依舊是金發白皮，身材高大，可是約會了一兩次，男人就開始避而不見。
真奇怪。
但安斯對感情也不強求，只是搞不清其中緣由，直到一次偶然路過模特化妝室，聽到幾個男人讨論，“你可別追她——那個設計師，是國王大人的女人，上次有人約會她，直接被國王大人踢飛了，現在還在醫院躺着呢。”
男人很驚訝：“國王的女人？”
“空降權力這麽大一領導，設計的東西難以讓人理解，卻只手遮天說一不二，她的時裝首秀都是國王給她撐的場子，不是國王的女人，還能是什麽？就算不是國王的女人，唐吉诃德家族的女人也不能碰，之前有個路人向國王的妹妹——就是那個女仆求婚，直接被殺了——”
男人提高聲音：“這麽恐怖？”
“是啊——”
安斯震驚了。
安斯的約會模特規劃暫且擱置，悶悶不樂地去酒館喝酒，一邊喝，一邊想着多弗朗明哥。酒館裏有個男人突然彈起吉他，打破了她的沉悶。酒館也随着吉他聲一片嘩然，小情侶也暫停了談情說愛來湊熱鬧，整個酒館唱起了歌。
安斯也随着笑了起來，随着吉他的旋律一起哼哼，有時候她真好奇，為什麽這些人永遠這麽快樂？明明失去了國王，失去了夥伴，失去了父母，丈夫妻子或兒女，而他們甚至不記得這些。
德雷斯羅薩人善良勇敢浪漫富有想象力，一生都是用不完的詩情畫意。可同時也軟弱順從懶得思考，沒幾句就被帶偏，輕而易舉地落入到了多弗朗明哥的節奏裏。如果他們追求正義如追求愛情，如果他們忠于君主如忠于藝術，如果他們對妖精的想象力能分出來一點想象邪惡，德雷斯羅薩便不會那麽輕易掉進多弗朗明哥手裏。在多弗朗明哥精心營造下，德雷斯羅薩看上去像是一個旅游片，每一個能看到的場景都像是精心排練過的。只要你能認真觀看，就能察覺到其中的表演痕跡。玩具狗與女孩追逐打鬧，女孩快樂奔跑不知疲倦，玩具狗擰上了發條，神經緊繃，精疲力竭，等它耗盡力氣，便會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裏。
沒有人會在乎一個玩具，德島有這麽多玩具，人們只享受自己的假期。
“喝悶酒？”忽然，身邊人說道。
“賽尼奧爾！”安斯驚訝，“你怎麽在這裏？！”
“剛去看露西安，回來喝點酒。”
賽尼奧爾提起妻子，安斯知道賽尼奧爾失去了孩子，妻子也意識不清，并沒有接這個話題。賽尼奧爾也岔開話題，“你呢？怎麽大晚上不回王宮在這裏喝酒？”
“不想回王宮。”不想見到多弗朗明哥，安斯悶悶。老板給她上了一杯酒，安斯愣了下，“我沒有點……”“是靠窗的那位男士給您點的。”安斯轉頭看到窗邊陌生的向她微笑打招呼的帥氣男人，郁悶的心情舒緩了不少，賽尼奧爾回憶起往事，“以前去酒吧，也經常有女人請少主喝酒，一個酒館裏只要有女人，少主進去，就能得到免費的酒水喝。女人請完老板請，喝一晚上都停不下來。”
安斯好奇：“老板為什麽要請一個男的喝酒？”
賽尼奧爾笑道：“為了讓少主留下來吸引女顧客，少主十幾歲那會兒剛小有名氣，接到的最多的就是酒吧邀請去暖場子。”
好家夥，這就是唐吉诃德家族的發家史嗎？？？！！！看來網上說的早年發家的錢是賣身賺的有跡可循。
可是即使一直這麽受女人歡迎，多弗朗明哥卻不曾為什麽女人停留過，安斯悶悶：“我喜歡上了一個人……但是搞不到……”
賽尼奧爾輕笑，終于明白了安斯喝悶酒的原因，“這個世界上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只要你去追求。”
安斯不信。
“人生就是這樣的。”賽尼奧爾說：“海上的的冒險告一段落，而人生沒有結束，随之而來的，是愛情的戰場。愛情不屬于蠢笨之人。愚蠢之人不相信愛情的存在。但是，愛情的戰争确實已經開始。”
賽尼奧爾不敗于海上洶湧，卻在愛情的疆場上潰不成軍。
“愛情如戰争，戰争與愛情是一樣的，戰争是什麽？戰争是擴張，侵略，搶奪，愛情同樣，弱者在戰争中會死，在愛情中也是。”
安斯忽然好奇：“少主以前……喜歡過什麽人嗎？”當喜歡上一個比她大很多的人的時候，就會有這種憂慮。安斯在想她登上多弗朗明哥的船之前，他都過着怎樣的人生，愛過什麽人。安斯沒有參與過多弗朗明哥過往的人生，他的過去都藏在和女人熟練的調情中，藏在他的強大和他的財富中。
“少主？”她喜歡的人，是少主嗎？那還真是一段幸苦的路。少主從不愛那些女人，可那些女人依然前赴後繼。他輕蔑女人們的愛意與忠心，可女人們依然狂熱地随他左右。賽尼奧爾回憶，多弗朗明哥的愛情一片空白：“少主從未喜歡過什麽人……”但是賽尼奧爾一直堅信，“不過少主一定會遇到那個人的。”
因為，愛情和少主所追求的東西是一樣的，愛情就是毀滅。
賽尼奧爾這麽說，安斯倒有些驚訝，喬拉總說少主永遠不會為感情所困，只有女人們禁锢與多弗朗明哥的愛，而多弗朗明哥依然過着比誰都自由的生活。女人們撐着臉，做着夢，說，真想看到他的愛情會落到誰身上，真想看到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最後會有怎樣的結局，誰能得到他的心，誰能馴服他的野性，誰能享受他的權利，財富，美貌與忠誠。
誰能站在他身邊到永遠呢？
安斯感慨：“愛一個人真幸苦啊……”
可賽尼奧爾喝完杯中的酒，流下淚水，泣不成聲：“愛一個人也很幸福，就算你知道她也許再也無法醒來，可每次看到她，依然感到很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