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溫柔鄉
溫柔鄉
堂吉诃德海賊團終于結束了航行，到達了陸地，擁進酒館。
酒館裏的年輕姑娘是水手停泊的溫柔鄉。
香波地群島是偉大航路和新世界的十字路口，游客和海賊比任何其它地方都要多。作為最大的交易港口，這裏不僅彙聚了各路新星，貿易商人，各種珍惜種族，還出現了罕見的身影——
人群退讓，開出一條通道，所有人都跪下了身，紅地毯從綠茵茵的草地滾過去，圓滾滾的肚子大搖大擺晃出地平線，巴法羅吓了一跳，手裏的冰淇淋球都掉了：“天龍人？！”
Baby5探頭：“那就是天龍人啊……”
白色的袍子像是太空服，腦袋上罩着玻璃頭盔，黑色的頭發梳成高高的發髻，一雙黑色的小眼睛很沒精神，臉頰的肉下垂，像哈巴狗，卻又侮辱了狗，起碼狗沒有那麽醜的雀斑和耷拉着的鼻涕。
安斯由衷發出感嘆：“長得好醜啊……”
喬拉瞬間捂住安斯的嘴，神色慌張：“說這種話，不要命了嗎？！被他們聽見了怎麽辦？！”baby5和巴法羅也吓得捂緊嘴巴。
對于大部分普通人來說，天龍人是極權，是世界權力的最高點，最不可被侮辱的存在。可安斯卻并不覺得，安斯心中并無秩序的概念，父親也是，父親從來都看不上天龍人，一群白癡罷了，安斯想起父親曾經對她說，天龍人有什麽好怕的，天龍人應該怕你才對。
安斯不屑：“天龍人有什麽好怕的？看着像一群智障白癡。”海軍親自出面維護秩序，安斯對海軍更是不屑一顧：“海軍也是，天龍人的走狗罷了。”
Baby5好奇：“那我們海賊算什麽呢？”
“沒有海軍哪來的海賊，沒有海賊又哪來的海軍？”安斯想起父親說的，“世界政府的維持需要海賊，正義需要邪惡，這樣人民才會乖乖聽他們的話，尋求他們的庇護，維護他們的統治。而我們海賊不同，我們會創立自己的王國，海賊的王國，而少主會是那個國王，這不就是堂吉诃德家族一直準備做的？”
家族幹部笑了出來，像是默認了安斯的話。
安斯不知多弗朗明哥怎麽看天龍人。
多弗朗明哥神色凝重，仿佛想起了什麽往事，聽安斯的一番話，低低的笑了起來，“呋呋呋，一群白癡，終有一天，老子要将那群廢物從瑪麗喬亞的王座上拉下來，把這個世界攪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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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惡狠狠的，好似只要他想，那瘋狂就會染上這個世界。
三花色的臉龐隐藏在陰影裏，香波地島的暖暖春光也化不了那種冰冷。
堂吉诃德家族的成員将多弗朗明哥的的話語視為信仰，同時也心甘情願為他付出生命。
第一天安斯留下守船，在房間裏捧着書看，直到夜晚，幹部們攬着肩喝醉了回來，安斯的床緊挨着窗，一旁就是baby5。
安斯看書看得越來越困倦，她聽到風的聲音，風繞過船體，穿堂而過，穿過每一個不被允許進入的房間，風拂過男人高大的身體，風帶來海洋的波濤，帶來魚兒成群的游弋，帶來港口酒館的歡聲笑語。安斯半睡之間讓自己成為風，漂在這艘船上，像個幽靈，飛過甲板，飛過喬拉的畫室，飛過射擊場，在一扇粉紅色的門前停了下來。
有女人的嬉笑聲。
安斯停了下，仿佛知道這是不被允許進入的禁忌之門，可安斯這一生，就是要不斷打破僅僅，安斯呼呼從鎖孔飛過去，飛過航海圖和星象儀，飛過航海日志，飛過書架的書，女人的衣服胡亂扔在木制地板上，安斯順着床腳，順着粉紅色的被子，幾個嬌俏的女人赤/裸着身體，圍繞着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男人白皙的皮膚在昏暗的燈光下添上了一份暧昧的色彩，女人們因男人的撫摸喘息，柔情蜜意，直到女人抑制不住顫抖，高亢的叫出聲。
安斯忽然驚醒，好像做了一個古怪的夢。
安斯想不起來夢到了什麽，睡醒後再也睡不着，又飛到瞭望塔上，這次看的不再是漫無邊際的海洋，而是城市繁華的光，游樂場直到深夜也依然五光十色，過山車沖上頂峰的聲音好像夢裏女人的叫聲。
安斯不知是什麽讓她這麽痛苦又快樂。
女人癱軟在床上，多弗朗明哥滿足過後，下了床，走向窗戶，倒了杯酒，遠遠的看着站在瞭望臺上的安斯，銀色的月光灑在她垂腰的黑色長發上，籠着她。她渾身發着光，像是月宮掉下的輝夜姬。
第二天換崗，安斯跑去布料市場，花花世界迷人眼，于是一個沖動全都買了。回船後拿着布料一個個對着多弗朗明哥比劃，夏威夷花環，極樂鳥，椰子沙灘海洋，一如預想，多弗朗明哥非常适合盛夏元素，而天氣也逐漸要熱了起來。
又确認了下多弗朗明哥的身體數據，看着多弗朗明哥百煉成鋼的身體，安斯不由得感嘆道：“少主真的是帥，天生模特身材，穿什麽都好看。”
而心情不錯的多弗朗明哥以同等态度誇回來：“我們安斯也是大美人。”
安斯：“……”
她從未被人如此誇過，父親不可能誇她，學校裏的學生見了她就繞道走，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誇獎，安斯微微撇過頭，腦袋紅的冒煙。
多弗朗明哥笑死。
雖說新船員太過害羞，但也确實是個美人胚子。
安斯的頭發黑的發藍，眼睛是大海的顏色。
她的眼睛白天像天空，晚上像夜幕下的大海，皮膚冷如雪，在女人中也算數一數二的姿色。
只是她還未發現罷了。
安斯本想加班加點趕出多弗朗明哥的夏裝，晚上卻被喬拉叫了出去，男人們有男人們的溫柔鄉，女人們自然也有女人們的去處。會所裏，燈紅酒綠，杯子叮當響，喬拉點了男模特玩，也給安斯點了幾個，全身上下只穿着緊身內褲的肌肉男圍在安斯身邊，一個個笑臉相迎，八塊腹肌即将撞到她的臉上，舞臺上赤.裸的男人再跳鋼管舞，巨大的東西甩來甩去，而一邊早已習慣的喬拉一手抱着一個，正在灌男人酒。
安斯震驚了。
這就是，海賊的世界嗎？
面對會所如此淫.亂景象，安斯瑟瑟發抖，想起今日留守的baby5：“為什麽不叫baby5也來？”
喬拉：“baby5？她還沒成年呢。”
安斯崩潰：“我也沒成年啊！我才十七歲！”
喬拉忽略，說：“不能讓baby5來這種場合，以她的性格，只會被牛郎騙光所有的錢。”
“诶？”
“你沒發現，baby5是那種無法拒絕人的性格？”
Baby5确實無法拒絕別人，但是……“也不至于被騙錢吧？”
喬拉看着她，語重心長，“以後你就懂了。”讓男人給她倒上了酒。
安斯只得悶悶喝酒，帥氣又乖巧的男人們一杯杯給她滿上，說話好聽如心靈導師，酒過三巡，喬拉拉着幾個男模特離開了，安斯喝的暈暈乎乎的，見喬拉走，安斯也跟了上去，起身的時候一陣天旋地轉，但還是穩住了，身邊的男人扶着她，俯身在她耳邊說：“大人，我們是包夜的。”
安斯吓得半死，“不用不用！”匆匆忙忙跑了，身後男人秉着全程服務的原則緊緊跟着，卻又保持着安全的，不會讓客人感到冒犯的原則。安斯跑到會所大堂，卻發現家族成員也在那裏，三花色站在沙發後面，多弗朗明哥坐在沙發上，弓着身，手裏拿着一個女性電話蟲。
雙方看到彼此都愣了一下。
安斯歪頭：“少主……為什麽在這裏？”
“呋呋……談生意。”
在鴨店談生意？怎麽想怎麽奇怪？還是說這個會所是男女客人都服務？
“有個女人把多弗約到了這裏，沒想到會是這種地方。”托雷波爾滑行過來，看到安斯喝了酒粉撲撲的臉龐，“呗嘿嘿嘿，你在這裏倒是玩的很開心啊，安斯。”
玩得開心？她哪裏開心？喬拉都找不到人。多弗朗明哥也擡頭看她，嘴角露出笑容，安斯心髒忽然怦怦跳，酒勁終于還是上來了，多弗朗明哥一定是誤會了什麽，安斯連忙解釋：“不，我只是陪喬拉來這裏……”又想她為什麽要解釋這些呢？她的私下娛樂又和她的船長有什麽關系呢？
安斯喝悶酒，跟随而來的帥氣的男人給她一杯杯滿上，這次安斯沒有拒絕。安斯一邊喝酒，一邊等多弗朗明哥談完生意一起回去，誰知不一會兒多弗朗明哥就下來了，座在她旁邊，拿起她的酒，一飲而盡。
“真是難搞的女人！”多弗朗明哥咒罵。
安斯已然變成酒懵子，暈暈乎乎：“女人？”
随後而來的托雷波爾說：“新世界的軍火商，難纏的女人。”
女人，如果是女人的話……
喬拉說過，女人都好色的……
多弗朗明哥雙腿分開，胳膊架在沙發上，黑襯衫，紅領帶，金發梳得整齊，太規整。男人是不能太規整的，也許是酒精沖昏了大腦，安斯勾勾手指頭，“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讓你順利拿下這個單子。”
多弗朗明哥笑了：“你有什麽辦法？”
安斯勾勾手，多弗朗明哥身體向她探去，呼吸盡在咫尺，女孩的臉頰紅紅的，已經醉了。安斯擡起手，胳膊都飄飄然，抓住了多弗朗明哥的領帶，多弗朗明哥不知女孩要幹什麽，卻也沒動，任女孩行動。多弗朗明哥對女人總是很寬容。安斯拽着多弗朗明哥的領帶，想起她在服裝史上看過，領帶被認為是男性生殖器的象征，因為領帶會把人的目光吸引到某個位置。但某個位置在安斯心裏還沒有排到多麽重要的位置，當務之急，是要幫多弗朗明哥解決他的生意。安斯慢慢解開多弗朗明哥紅領帶，像是拆禮物，不急不慢，享受整個過程，又按照順序，撥開黑襯衫的一顆顆扣子，不小心碰到多弗朗明哥的肌膚，指尖像是燒起火苗，燙燙的，不過她本就因為酒精燒成一團，這點多餘的火苗又算什麽呢？
多弗朗明哥白皙的胸膛有淡淡的白色的疤痕，安斯還沒有到對男人身體有欲.望的年齡，并沒有因此好奇的向下窺探，而是擡起手，手掌按住多弗朗明哥的前額。
多弗朗明哥感到女孩的手掌柔軟，又燙燙的。
安斯撥亂多弗朗明哥的金發。男人不能太規整了，西裝就是太過整齊，多弗朗明哥不能太整齊，他身上有更野性的地方。
迪亞曼迪長方形的身體就像撲克牌，飄下來，一張大嘴咧開：“喂——多弗可不是你點的男人，喝多了連人都分不清了？”
“我沒喝——”安斯抓住多弗朗明哥的黑色襯衫，打了個酒嗝，“這樣就可以了，你再去一趟，那個女人就會簽合同的。”
多弗朗明哥呋呋呋呋：“這有什麽區別嗎？”
安斯信心滿滿：“不信你試試。”
女孩帶着醉意的眼睛像是泛濫的春日湖水，被酒精染紅的臉頰帶着股色.情意味，手指柔柔軟軟，微卷的黑發缱绻在肩上，随着動作在白皙的皮膚上流動，像是随海洋飄蕩的水草。
其實女人說白了，都大差不大。即使是做到軍火商的位置，本性依然不變，就像安斯所說的，談判桌對面的女人不再咄咄逼人，而是饒有趣味的盯着他。三花色識相地退出去了。安斯的計謀大獲全勝。
“那個女人一直盯着多弗看呢……根本沒聽多弗說什麽……直接簽合同了。”同時将這個計劃的成功告知安斯，安斯已醉的不省人事，直到第二天酒醒，才猛地想起來自己昨晚幹了什麽。
他把多弗朗明哥，他的船長，送到了一個女人的床上……？
她在幹什麽啊啊啊啊啊？？？！！！
用身體去換取訂單，這豈不是和……一樣？安斯不敢想象多弗朗明哥多麽忍辱負重，為了這個海賊團，他這個船長未免也犧牲了太多，時間，精力，資金，甚至連最後的身體也要出賣，還為了不讓他們擔心，做出一副意氣風發，無事發生的模樣。對船員，報喜不報憂，慶功宴上，舉杯歡慶，多弗朗明哥看着很開心，安斯卻有些憂慮，最終，還是趁人少的時候，鼓起勇氣，對多弗朗明哥說：“少主！我一定會變得更強，終有一天，會讓你成為新世界最強大的軍火商！”這樣，多弗朗明哥就不用因為一個訂單，就獻出身體。
多弗朗明哥不知安斯怎麽就突然打起了雞血，只答：“呋呋呋呋，好。”
而安斯心中依然無限悲憤：“我是認真的！！！”她不會再讓少主你出賣身體了！！！”
是不是酒還沒醒？多弗朗明哥繼續哄着：“呋呋呋呋，好。”
安斯的淚水終于還是流了下來，藍色大眼睛淚眼汪汪：“少主您真的太偉大了！！！”
多弗朗明哥：……這是喝了多少？果然船上還是要禁止未成年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