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策安潔否
策安潔否
關于蕭馳野潔不潔的分析:
要了解一個人究竟有沒有做過一件事可以有幾種方式:
1、當事人本證;
2、參與人佐證;
3、目擊者輔證。
關于“蕭馳野到底是不是第一次”這個問題親媽在書中沒有明說,但是她給我們留下了線索,按跡循蹤,我們就可以找到答案。
李建恒悻悻,說:“那打一頓總成吧?不出這口惡氣,我連飯也用不下。話說你最近是怎麽了?總是精神不濟的樣子,晚上做什麽去了,我上回給你挑的雛兒你怎麽還給打發了!”
蕭馳野徹底不作聲了,揮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他拇指上沒了骨扳指,虎口的牙印卻留下了痕跡。後邊李建恒又說了些別的,他一概置若罔聞。(第12章:端午)
這是書中第一次提到蕭馳野對“美色”的态度。李建恒是他兄弟,給他挑的人肯定都是有點顏色的,但蕭馳野卻都給打發了。當時蕭馳野已經二十二卻尚未娶妻,這在古代已經是個“高齡”男子,但他對美色卻沒有興趣,說明這人的心思啊,就沒放在女人身上。
蕭馳野突然盯着他,坐起來說:“你是不是碰了她?”
李建恒哼哼唧唧。
蕭馳野說:“你在潘如貴眼皮子底下碰他的女人?”
“他要是個真爺們,我還不幹。”李建恒一下子不情願了,站起身說,“他一個老太監,就那點助興的花樣,整日把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打得梨花帶雨!這美人本就是我的!換作是你,你幹不幹?!”
蕭馳野恨鐵不成鋼地說:“不幹!”(第19章:真假)
李建恒的假設多美好啊,倘若你有個美人,千嬌百媚的美人,那你不和她來點實質性的關系嗎?可二公子對這事的态度卻是“恨鐵不成鋼”的否定。實錘了,二公子的緣分不在女人這裏,他對女人的情感也許是不開竅的,所以他不會想要碰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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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恒不是滋味地咬着舌尖,過了半晌,說:“策安,講句掏心窩子的話,人都不給睡,那些秋獵還有什麽意思?”
“意思多了。”蕭馳野說,“曬太陽也比你窩帳篷裏有意思。”(第21章:秋獵)
都說二公子是混吃等死,酒肉纨绔,每天就知道和楚王殿下醉生夢死,世人眼中他是個青銅草包,其實人家是隐形王者。秋獵途中楚王還帶着美人出行,但做大事的人都知道本次秋獵會有大動作發生,蕭馳野不讓美人進李建恒的帳中一來确實是出于安全考慮,但他的回答也算心聲流露,從這裏我們可以看出,他并不是個耽膩于女色的男子
他走着路,忽聽前邊一陣吐聲,接着那趿着木屐,不着襪的姐兒小跑着追出來,卻被輕輕擋開。
蕭馳野抵着牆,指着後門,讓姐兒離遠點。
香芸坊的姐兒都跟他熟,知道他喝醉了不叫人碰,便把帕子疊放在邊上,柔聲說:“二公子,舒坦再進去,給您備着熱湯呢。”
蕭馳野沒搭話。(第28章:巷醉)
這裏描寫得很明顯了。其實有很多懷有心機的風塵女子,或者說為了某種目的去接近人的女子,經常趁人酒醉投懷送抱甚至主動獻身,過後哭哭啼啼鬧這鬧那。誰也不知道蕭馳野身邊有沒有這種人,但蕭馳野在這方面是提了一根弦的,即便醉了也不讓人碰就是他內心真實寫照。醉了尚且清醒的人,醒的時候又怎會醉入煙花風塵。
蕭馳野從前最看不上被美色引誘的人,因為他仰慕的前輩無一不是心志堅定者,每一個都堪稱正人君子,帶着坐懷不亂的氣質。
好比他父親,好比他大哥,好比他師父。
天下名将更疊,他卻從來沒有敬佩過戚時雨,就是因為戚時雨好色。中博一戰後,他最惡的人是沈衛,也是因為沈衛惡貫滿盈還好色!(第31章:後頸)
蘭舟蜜汁後頸把二公子迷得神魂颠倒,但是請注意關鍵字,“從前最看不上……”,說明他內心深處本就不齒這一類人。二公子表面雖然纨绔,但實則磊落,如果他不齒這一類人,那一定不會做出那類人那般的行徑,戚時雨雖為天下四将之一,但小妾衆多,連有近親血脈的都不放過,所以二公子自然不會敬佩;沈衛更加不用說了,外敵入侵時他不做抵抗棄城而逃導致中博血流漂杵,這是引恨大周的國事,而情感方面沈衛也是妻妾成群,且我們通觀全文也可以得知他并沒有哪個真心愛護之人。
反之,在情感這方面策安以父兄師傅為榜樣,正是他們對愛情都懷有忠貞不渝、堅如磐石的态度。所以讀者無需過多猜測,作者在文中并未明說,但她早已給我們有跡可循的伏筆。策安仰慕的是如同父兄師傅一般“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所以他絕對不會在遇到自己命定之人之前時亂采野花。
蕭馳野從倉促的碰撞裏逐漸摸索到了快樂,他進步飛快,在那團軟雲裏繳械,又在那一團軟雲裏勃|起。(第41章:蘭舟)
這是策安與蘭舟初夜的描寫,描寫很細膩,很欲,也很殇。我們暫且撇開其他不談,現在就只看上句。有幾個關鍵詞,“倉促”、“進步”、“繳械”、“□□”,你們細細品就知道這絕對就是第一次的形容了。
蕭馳野長腿支起,他說:“你現在看着不大像不缺的人。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咱們說完了公事,可以慢慢捋一捋私事了。上回藕香樓的人是奚鴻軒給你的?我聽聞他只喜歡姑娘,什麽時候也換口味了。”
“男風早就不稀罕了,”沈澤川說,“他換沒換我不知道,怎麽,二公子換了?”
“我沒定性,”蕭馳野撿起沈澤川垂在膝前的發,說,“從來都看心情。”
沈澤川擡指拉回自己的發,已經催了好些汗,他說:“有些人說得風流潇灑,看起來有條不紊,實則只會狼吞虎咽,生疏吧。”(第50章:同舟)
蘭舟懂他。在這之前,蘭舟知道策安一直向往着離北,心心念念都想着能回到那廣闊的草原上自由策馬奔騰,但初夜後他對策安的懂又多了一分,這是來自策安對感情的态度。
“風流潇灑”正如“酒肉纨绔”一般,是策安在世人眼中的外衣,但如今的蘭舟對策安到底是不是真的風流倜傥有條不紊的判定最有發言權,作為當事人,他親身證明了這位鼎鼎大名的二公子在這方面只不過是愛牙尖嘴利的給自己戴高帽,實則不但沒有身經百戰,更是經驗不足,否則怎會生疏?又怎會狼吞虎咽?春宵一刻值千金,總該柔情蜜意似水綿長才對啊。
“這麽看你還特地去查了有哪些舊愛,”蕭馳野說,“在意啊。”
“查倒沒有查,”沈澤川說,“坐香芸坊吃盅酒,什麽風流事兒都能打聽出來。諸如二公子是常客,風月老手。”
“佩服吧?”蕭馳野說道。
“佩服,佩服。”沈澤川說着看向他,放緩聲音,“但是耳聞不如親試,傳說中的,跟我遇着的,不像同一個人呢。”(第59章:風月)
蘭舟調侃策安的技術已經調侃上瘾了。而且你們發現沒,蘭舟這句話是放緩了聲音說的。有一種“你看啊,你在衆人面前塑造的形象已經被我知道了,我不但知道其實你并非世人面前的那些故作風花雪月的混樣,而且我還替你保守秘密沒有告訴其他人哦”的那種暧昧氣氛。
言歸正傳,這依舊是蘭舟作為當事人的視角給讀者透露的信息,蘭舟這句話的意思其實就是:蕭二,你總說你混跡花樓身經百戰游刃有餘,其實我的親身體驗告訴我,你是初出茅廬毫無經驗手忙腳亂。
燭淚斑駁,夜已将盡。外面一片寂靜,魏懷古站起身,像是一位引導清談的長輩。
“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要親自問問蕭方旭,可是如今沒有機會了,便只能問問你。蕭馳野,你爹出身寒素,經歷邊陲劫難,終于渡過苦海劃地稱王,你們稱自己是打破世家桎梏的人。可是如今三十多年了,離北與蕭氏成為了不可分割的一體,他也有了兒子。你與蕭既明都是嫡出,蕭方旭為了避免嫡庶紛争,甚至不肯續弦,也不肯納娶小妾。他把你和蕭既明變成了離北鐵騎唯一的選擇,這不正是世家成立之初構建的鐵壁嗎?你們正走在與我們相同的道路上。”
蕭馳野沉默須臾,說:“你這樣想,是因為你不明白這世間有人肯為情所困。我爹不續弦不納妾,只是因為他這一生只肯對我娘許下白首的承諾。”(第95章:大廈)
蕭家的男人不但是馳騁馬背上的鐵血男兒,還是對愛情忠貞不渝的癡情兒郎。都說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師,他明白父親對母親的愛,也明白父親“為情所困”情出自願,蕭馳野在長輩的愛情裏耳濡目染,他也成為了父親這樣的人,這是對前頭他仰慕父兄師傅的一個對應強調。書中第119章還有一段策安內心世界的描寫:“渾濁的愛恨經歷了瓢潑大雨的淘洗, 變成了清澈見底的湖泊。蕭馳野斂起了鋒芒, 在“心愛”兩個字下俯首稱臣”,這也是他和父親一樣成為這世間為情所困的另一個蕭家兒郎的描寫,所以我們可以把這裏看做是蕭馳野是否是第一次的一個細微暗示的起承轉合。因為父母愛情忠貞不渝,所以他也要做這樣的人,因此即便一人留守阒都五年混跡花樓仍舊初心不改,直至遇上他的命中人。
蕭馳野穿着鴉青常服,這身打扮壓不住他的佻達。他似是也吃了酒,搭着椅,跟邊上的公子哥玩骰子。
靈婷候在邊上給貴人倒酒,倒了半宿,席間醉成一片。李建恒拉着香芸頻頻勸酒,蕭馳野像是玩盡興了,卻始終沒碰過席間的姐兒。
李建恒噴着渾濁的酒氣,給香芸指着蕭馳野,說:“這是我……我的兄弟!離北王、王的兒子……上過戰……”他打了個酒嗝,嘻嘻笑起來,“策安是真……真家夥。”
蕭馳野哈哈大笑,他垂下長指,把骰子丢進金樽裏,帶着不以為然的散漫,說:“戰場渾臭,哪有這溫柔鄉舒服?二公子要在這兒醉生夢死。”
李建恒把香芸推過去,蕭馳野手滑,接住了金樽,香芸便落在了別人懷裏。他們酒吃到吐,歇下時席間滿是狼藉。
靈婷這般想着,忽然聽到了酒水打翻的聲音,吓得她匆忙收手,在窺探中發現那離北來的二公子還醒着。
蕭馳野誰也沒看,他明明身處在這眼花缭亂的繁華裏,卻帶着點距離。他既不進去,也不要姐兒陪。他的手臂仍舊搭着椅,眉間淩厲,眼神清醒,透過打開的窗,望着離北的方向。(第225章:對手)
上文是靈婷還在香芸坊時遇見李建恒和策安來吃酒玩樂的情景,他酒是喝了,骰子也玩了,但香芸坊的姐兒策安沒碰,連李建恒推過來的香芸他都沒有接。他雖身處阒都繁華,卻不沉醉莺歌燕舞;他周遭充斥着無窮盡的誘惑,但他依舊冷靜清醒;他雖言語輕浮看似浪蕩不堪,實則內心端正自持不染紅塵。蕭馳野,他是個戰場中刀槍不入紅塵中也百毒不侵的好男人。
所以通篇下來,可以很明顯的知道,蕭馳野在遇見蘭舟以前,是沒有真正經歷過男女之事的。
1)本證來自策安。他雖然總透露着一股子情場老手的氣息,但內心世界才是真實寫照。他的內心不需要戴着蒙蔽衆人的面具,他不再需要僞裝,他可以直視自己的真情實感,他追求的就是一生一世,一心一意。
2)佐證來自蘭舟。眼見為虛,耳聽也為虛,在和策安有了第一次肌膚之親後,蘭舟對策安有了真切的認識,他看清這個總是混跡在煙花之地的離北王幼子只不過是葉公好龍,什麽情場高手身經百戰都是閉眼胡吹以訛傳訛,實則純情寶藏小處男一枚。
3)輔證來自靈婷。靈婷的輔證非常重要,當時的她并不認識蕭策安這個人,而每天來香芸坊尋歡作樂的男人這麽多,且事過多年她依舊記得當時的情形,這是為什麽?因為吃酒玩樂的男人千篇一律,潔身自好的男人萬裏挑一,蕭策安在她眼中很獨特,他雖然也身處其中,但明顯與那些尋花問柳的男人不一樣,他只喝酒嬉鬧,卻不會碰女人。沒有誘惑,就無法證明堅守的可貴。靈婷記住了他,因為策安的與衆不同。
在情感方面人分三種
第一種是一邊倒的類型,他對所有的人都溫柔或者對所有人都不溫柔,這種人應該是本性如此;
第二種是對外人溫柔但對家人和愛人嚴肅且沒什麽好顏色的人;
第三種人和前者相反,他對外人嚴肅冷峻,但對家人和愛人不但溫柔且關懷備至。
(這段分析來自知乎,說的很有道理,分析的很好,同時也很佩服作者大大将這種人設品質潤物細無聲的安插到每個細節中,讓讀者自己去感受。關于主角潔不潔這個話題其實我是不在意的,不同的人生有不一樣的故事,沒必要因為潔或不潔下任何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