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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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太傅得知沈澤川的身世,和紀綱揭開永宜年間東宮太子因被小人構陷致死的前塵往事。太傅不甘多年部署功虧一篑,也不甘太子沉冤未雪,他在年輕的沈澤川身上看了機會,于是決定收沈澤川為學生,将畢生所學授予沈澤川。沈澤川也決定要為先生殺‘宿仇’。
葛青青是錦衣衛,受紀綱所托,在沈澤川入京受審的時候,一直照看沈澤川。他在前往昭罪寺途中的民巷裏遇到了與紀雷酒醉的蕭馳野,葛青青說是去所司當值搪塞了過去。蕭馳野甚為敏銳,疑心他與昭罪寺沈澤川暗中勾結,于是叫朝晖查詢此人。
(1、前程往事:紀綱參與了罪太子謀反一案,太後顧念花聘婷,紀綱免于死罪,被貶後離開阒都,紀無凡便失了帝心。潘如貴深得當時還是皇後的花鶴娓恩寵,出任司禮監秉筆,錦衣衛因此衰落,十二所名存實亡。
紀無凡死後,紀雷獨挑大梁,東廠便成了錦衣衛的幹爹。皇上突染沉疴,纏綿病榻,朝中瑣事交由內閣和東宮打理。花家仗着皇後盛寵,在朝中安插諸多無能之輩,致使六部行賄之風死灰複燃,外戚之患已然成勢。皇後靠着潘如貴的批紅職權把持朝政,殿下奏折根本遞不到禦前。
殿下生母是宮中嫔妃,皇後膝下無子。殿下雖被皇後抱在宮中,親自撫養,卻不得皇後喜愛。
花家久積威勢,皇後久居大內,卻操縱朝事。外戚權傾朝野。
紀綱父親發妻早亡,抱養了三個兒子。大哥不屑诏獄惡事,去了天妃闕當兵。紀綱和紀雷效命于錦衣衛。紀綱父親認為紀雷心術不正,只把紀家心法傳給了紀綱,從此兄弟二人離心離德。紀雷在太子殿下謀反一案時倒戈相向。
花黨聯手構陷太子,錦衣衛查到謀反文書,一口咬定是殿下所為。殿下賢名從此翻覆,齊惠連和紀綱等人皆是那遺臭萬年的亂臣賊子。
紀雷和沈衛在昭罪寺逼死太子。自此,齊惠連裝瘋賣傻幽禁于昭罪寺,東宮血脈徹底斷絕。
2、捋一下蕭馳野和葛青青間的這段戲。
蕭馳野在與葛青青對話中對他的身份起了疑心,而疑心起于葛青青那句“卑職今日在所司當值,該往宮裏去”。
蕭馳野覺得按照他的說法就不應該走這條路,因為這條道倒向是去往昭罪寺的路,所以懷疑他和昭罪寺必有瓜葛,于是叫朝晖去探查他的身份。
朝晖去錦衣衛所司查後發現确有其人,只是當時并未當值,而是剛好被臨時安排去接宿醉的紀雷,朝晖覺得倒也合理。但蕭馳野卻嗅到這事的蹊跷,葛青青僅憑衣服就能認出他是蕭二公子,怎會看不出來朝晖身份故意頂撞他?這事過于巧合,倒像是有意為之。
當然,也得虧葛青青在昭罪寺時順嘴提了路上遇上蕭馳野這事,讓齊惠連覺察出蕭馳野對昭罪寺還過于關注,于是給葛青青施計,讓他故意去頂替了同僚吳才全給紀雷擡轎的任務,讓他當時無法到所司當值這一情況變得名正言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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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問:“先生授我以詩書,我為先生殺宿仇。”齊太傅的‘宿仇’是誰?
根據太傅與紀綱的對話得知,此時他最不甘心的,是自己付盡心血培育的太子被人構陷致死,自己卻無法給他昭雪,所以沈澤川拜師的第一個目标,就是做齊惠連的刀,替他除掉構陷太子的仇家。同時,太傅前面也提到“後宮幹政,外戚傾野”的問題,所以解決這個問題也是他的心願。
這裏的‘宿仇’乍看起來那不就是八大家麽,尤其是太後。我個人覺得也是要拿出來探讨的,一來是基于前面說的,沈澤川跟太後的關系其實挺複雜。二來是在南林圍獵之前,齊太傅對澤川說“你該決定是選擇楚王還是太後了。”
如果當時澤川選了太後呢?楚王就死了,這可是沒法挽回的,所以“太後是齊太傅的宿仇”其實說不過去。盡管東宮太子是她設法冤死的,但這是私怨,而齊太傅要報的并不是私仇。從他後來完全看不上薛修卓提出的諸如“洗清冤屈”之類的條件來看,他對什麽忠烈名聲之類的東西沒那麽大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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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澤川受了蕭馳野一腳,卻還在昭罪寺活得好好的,蕭馳野起了疑心,與紀雷酒醉之後在去昭罪寺的必經路上守株待兔,想要看看是誰暗中相助,卻在包子鋪偶遇葛青青。
齊惠連得知此事,心生一計。
朝晖到錦衣衛所司查詢葛青青當值一事,卻發現今日果然沒有葛青青這個人,卻在回程路上巧遇葛青青頂撞他。原來葛青青因為吳才全生病頂替他當值,去接昨夜與蕭馳野宿醉方歸的紀雷。
蕭馳野聽朝晖彙報完前因後果後,察覺到此事之巧合過于蹊跷。
昭罪寺中,齊太傅為蘭舟分析各地局勢,授予蘭舟制衡之術。
(解惑:蕭馳野為什麽要踹沈澤川?
沈衛兵敗,離北榮已登頂,無可再封,往後敗也是敗,贏也是敗,蕭既明打了勝仗,立刻就賠了弟弟,往後他贏一場,便險一分。蕭馳野被迫離開家鄉,困于阒都,全敗沈衛所賜,自然将火撒在唯一幸存者沈澤川身上。蕭馳野表面混賬,內裏卻知輕重,沈澤川是太後親赦的人,若将他踹死了,太後那邊不好交代,蕭家若是在這敏感時期落個功高震主、目無聖上的罪名,對蕭家就更加不利了。所以即使紀雷有心挑唆,蕭馳野也把握好了力度,注意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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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旦節将至,外官入都,潘如貴等內宦收了不少冰敬,八大營裝備用度都是最好的。蕭、陸、戚等救駕有功、勞兵傷馬的悍将卻全都提着腦袋,勒緊褲腰帶。仗打完了,就成了要賬的龜孫子。尤其是陸廣白,招兵募馬沒有錢,孝敬潘如貴沒有錢,要賬戶部打太極,就是不撥銀子。
蕭家因蕭既明入了都,沖着他的面子,戶部不敢拖,潘如貴也批了紅。陸家處在邊郡大漠,八大營一貫将他們當作大漠野人看待,花家更不正眼瞧他們。年年出兵,要賬艱難。中博一案,出兵疾行,靠的都是戚大帥的私銀。
戚大帥在阒都吃得開,陸廣白指望着等戚大帥入都,給自己撐腰。
大周政治腐敗,國庫虧空,去年厥西十三城遇蝗災顆粒無收,中博兵敗後,收回來的軍饷和口糧勉強将厥西十三城的虧空補上。
小福子為孝敬潘如貴,将楚王莊子裏養的一個絕世美人獻給了潘如貴。
潘如貴教唆皇帝将蕭馳野調去了禁軍。
升任禁軍總督後的蕭馳野心中不快,和李建恒等人又去飲酒作樂至夜深方歸,他帶着醉意在夜中策馬過巷,跑到昭罪寺找沈澤川撒氣,卻不小心将自己的骨扳指丢落在雪地裏。
(解析:1、中博兵敗後,邊沙是帶不走城中全部餘糧的,但是這些餘糧卻全補成同年虧欠厥西十三城的俸祿了。
為什麽要用這些餘糧去補?
因為大周當時沒錢,錢都霍霍到八大營身上了。那這樣的話就可以提出一個假設,如果當時邊沙沒有入侵,中博六州就不會淪陷,不淪陷就不會憑空出現餘糧,那虧欠厥西的俸祿就不能通過用中博餘糧的方式去解決,如此,問題就歸到原點,沒有錢解決厥西俸祿的問題。
所以,為了解決厥西俸祿,才有了中博兵敗,這是有人有意為之的事情。厥西俸祿無法發放是因,中博兵敗為果。這是截至已知劇情下,我們可以推測出中博兵敗的一個原因之一。
2、為什麽潘如貴教唆皇上将蕭馳野由儀銮指揮使調到禁軍?
外人眼裏的蕭馳野真的是放蕩纨绔,混得沒邊,每日只知道和楚王李建恒喝酒吃肉,醉生夢死,但潘如貴還是忌憚他挨着皇上太近會有什麽出頭的機會,所以教唆皇帝把他調去了禁軍。
大周有兩支軍隊,一個是八大營,另一個是禁軍,且禁軍在八大營崛起後便逐漸沒落,雙方職責調轉,八大營成了護衛皇城的軍隊,如今的禁軍,反而成了松懈懶散又位卑言輕的“雜役”。他們覺得蕭馳野這副吊兒郎當的混樣和禁軍最為相稱,說不定近墨者黑,禁軍還能把這位浪蕩子弟帶得更混些,這就更如了他們的意了,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摧毀與世家對立的離北幼子。
這是明賞暗罰,所以蕭馳野心裏不痛快。皇上賞他做禁軍總督,官職看着是升遷了,但大家都懂如今這個職位意味着皇家對他的态度,就是要他玩物喪志,摧毀他的內心,更要将他扣死在阒都,再無回離北之日。一個向往着自由天地的豪邁少年,如今徹底成了籠中困獸,卻還要對皇命感恩戴德,藏起內心欲望與身邊人強顏歡笑。蕭馳野做錯了什麽,要他頂着離北王幼子的高貴身份,披着光鮮亮麗的外表,卻過這樣潰爛的人生。他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酒後在夜中策馬馳騁,回念曾經在離北草原上潇灑肆意的時光。
蕭馳野酒醉,跑着跑着就到了昭罪寺,其實他心裏堵着一口氣沒撒出來,他因為沈衛兵敗才被困阒都,這一切皆因沈氏,他恨沈衛,但沈衛已死,這氣只能找沈澤川撒,而沈澤川這個人又讓他覺得沒那麽簡單,所以他跑馬到昭罪寺不是偶然。
3、為什麽陸廣白不受待見,這一章給了不少信息。
陸家一直是大周駐守啓東的君臣良将之家,父子二人更是前後都位列“四大名将”之中,過往戰績雖沒有離北王那樣顯赫,但卻在啓東邊郡成了抵擋邊沙最堅實的堡壘,有功勞,更有苦勞。可就是這樣浴血奮戰的将軍,不但得不到皇帝的待見,就連臣子甚至太監都敢對他們蹬鼻子上臉。真是既委屈又苦逼,而這其中原因,概括有三。
其一,陸家與蕭家的關系。
陸廣白的父親邊沙伯陸平煙乃離北出身,與離北王蕭方旭是拜把子的好兄弟,兩人又同為永宜年四将之一;陸廣白與蕭既明同為好友,兩人也是現天下四将之一;陸平煙的女兒陸亦栀還成了蕭既明的妻子,所以從關系上看,陸蕭兩家既有兄友之誼,又有親家之情,關系極為深厚。最讓帝王忌憚的是,這兩家都是武将之家,所以皇帝不可能讓關系如此親厚的兩家放在同一個地方。但蕭方旭又是為大周拓寬離北版圖的功臣,所以他得留在離北守護那一方土地,這樣一來,陸平煙就只能被安排去其他地方以做牽制,這個地方,在啓東。但是啓東已經有了一個将帥之家,戚家,這就涉及到第二個原因。
其二,陸家與戚家的關系。
戚家是大周的“忠君”将門之家,把陸家放在啓東,并且置于戚家之下,可以一定程度地削弱陸家的兵權,不會讓陸家和蕭家在兩個地方同時冒頭拔尖,這體現在戚家對陸家的管制上,後面有提及,陸家出兵是需要向戚家彙報請示方能行動。
反過來,陸家的軍帥之才以及與蕭家的深厚關系,也可以成為牽制住啓東的一個原因,不讓戚家在啓東一家獨大,畢竟任何一個皇帝也不能保證一個坐擁兵權的将軍永遠都不反。
那可能會有人疑惑,把蕭家單獨放在離北不也是一家獨大嗎?這就繞回到蕭家和陸家的關系,如果蕭家大得太“過分”,越了規矩和本分,皇帝可以用陸家逼迫離北,畢竟那時,陸家會受到來自“忠君”之家的戚家的管制,而蕭家如果真的重視陸蕭之間的關系,勢必會有所收斂。這裏就可以體現它們三方間的相互制衡。但其實陸、戚兩家都是忠義之家,所以他們放在一起也并不會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危害。
其三,是陸家所處的位置。
陸家被安排守護的是萬裏黃沙之地——邊郡,那裏開墾不出良田,也養不出馬匹,連小樹苗都難以種活,所有的物資軍饷來源都仰仗阒都的撥放,命脈都拿捏在人手裏,所以陸家即便是忠将之家,即便和其他将軍關系深厚卻也硬氣不起來,畢竟“民以食為天”,所以他只能兢兢業業,俯首貼耳。
這就是為什麽三家同是将帥門第,皇帝卻選擇捏陸家這顆軟柿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