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8
把兩個孩子的事情放下暫且不論，阿勒克托覺得淩牙和游馬之間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她插手，她在此之前所做的不過是作為一個助力，推動神代淩牙與九十九游馬之間的關系發展，讓二者産生聯系。越是這樣，阿勒克托越是期待最後時刻的到來。神代淩牙現在的自我身份認知是人類，九十九游馬也是人類。但是，現在軀殼所承載着的那個靈魂并非是原本的“神代淩牙”。
他原本的力量遲早會随着記憶的蘇醒而被喚起，那個靈魂本身屬于巴利安世界——屬于人類無法到達的混沌深淵。
當阿勒克托在老時間來到俱樂部時，真月零正在和一群舞女鬼混，燈紅酒綠間，他仿若如魚得水。這個俱樂部是兩人在最近定下來的碰頭地方，真月對于尋歡作樂有一套自己的方式，他對這種事情就像是幹得很順手了一樣。見阿勒克托已經過來了，真月遙遙地舉起了酒杯，敬了阿勒克托一杯酒。阿勒克托只是看了他一眼。
“就這麽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悶酒？”
不大一會兒，他從那群舞女的簇擁裏脫身，來到了阿勒克托身邊。
“你哪來這麽多錢天天在這鬼混。”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紗羅，在人間裏搞點錢不是什麽難事。多漂亮一張臉，要放在以前，也是個受寵的妃子。”
阿勒克托只是用餘光瞥向他：“你的記憶最遠可以追溯到多長時間？”
“問這個幹什麽？大概也就幾千年而已。啧，又想起那個令人讨厭的納修了。”
“呵。”阿勒克托只是冷笑一聲。
俱樂部裏的空調開的有些足，阿勒克托脫下了手套，裸露在外的皮膚少見地觸碰到了稍冷的空氣，真月零第一次見到她手部部分的刻印，每一條刻印裏都蘊藏着神秘的力量，這力量本身與星光界、與巴利安世界有着很大的區別，她是完完全全與人類文明相伴相生的存在。
“有房間嗎？”她問真月。
“嘻嘻嘻……是想來一次春宵一度嗎。”他嬉笑。
“是啊，想得不得了，我還是即将第一次品嘗巴利安的感覺，大概會比人類耐折騰些吧。”
那雙暗紫色的眼睛又一次變作了非人的赤紅色豎瞳。
男人站起身，一身黑色的皮衣只是大致描出了他那身軀的纖細感——他倒是很會捏人類的模樣，阿勒克托想到。
“那就一起來吧。”他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了一串鑰匙。
阿勒克托的右手隐隐出現了龍化的虛影，但願這個巴利安能耐折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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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的輕點！”
“這就不行了？貝庫塔？”
“嘁……”
“菲卡那邊進行度如何了？”
“承你的福，他那個兒子可相當能幹，一些在此之前散落人間的No.卡基本被狩獵完畢了，現在，星光界的No.原型已經來到了人間。”
“放松點……這種能量的确不同于之前我接觸到的……這就是來自于高次元世界的能量麽……”
“哼，對我而言也是種稀奇體驗。”
“确實身體素質比人類要強很多。”
“怎麽，以前找過人類的伴侶？”
“沒有，對于連接觸到我的血都會死掉的大部分人類，怎麽可能會進一步産生‘聯系’。”
兩人結束尋歡作樂、走出俱樂部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淩晨時分，真月零一言不發地開了傳送離開這裏，阿勒克托慢吞吞地穿過一條小巷，抄近路回家。在即将走出小巷子時，阿勒克托感覺到背後有人：“出來。”
“抱歉啊，想要抓到你空閑的時間也只有這種時候了。”
小孩子的聲音在阿勒克托的背後響起。
她轉過身，一個米黃色頭發、紮着一條麻花辮的小男孩就站在那裏，他的臉上戴着一張鐵制面具。
“看來你的運氣要比九十九一馬強，拜隆。”
“我可是從地獄的裂縫裏回來了啊，紗羅女士，我必須回應菲卡的背叛，這是他自找的。”
拜隆拿下了面具，以現有的真實面貌面對阿勒克托，半張臉是完好的模樣，稚嫩可愛——這沒什麽好奇怪的，從阿克雷德家的三個兒子就能看出來拜隆年輕時的樣貌也差不到哪去。另外半張臉則是憑空消失，化作了一片虛無，詭異的黑洞留在了拜隆那半張臉上。
“真是如此美妙至極的複仇之火……”她低聲笑道。“那麽你來找我，是想恢複那消失的半張臉嗎。”
“和那無關，紗羅女士，我現在并不急于這件事。”
“我只是建議你最好不要插手我和菲卡博士之間的恩怨，以及，你那個可愛的學生我也想借用一下。畢竟看你最近很關注他的狀況，不和你說一下好像不太合适。”
“雖然淩牙确實很可愛啦。”阿勒克托臉上露出了個微笑。“但是拜隆，我不得不說，你的運氣确實很強——如果你認為你真的能控制住淩牙，那就去做吧，但是可別怪我事先沒提醒你。”
“淩牙可沒那麽好操控，他的靈魂早就經歷了人類無法到達的混沌深淵的洗禮。”
“那就足夠了，只要這把複仇之火能夠徹底燒死菲卡即可。”
“呵呵呵——那就加油吧，拜隆，有時間記得讓你那三個可愛的兒子來我這裏坐坐，已經好久沒見克裏斯他們了。上次見面的時候米歇爾和托馬斯還只有這麽高呢。”
“有時間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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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游馬，這是？”像往常一樣等他一起上學的小鳥突然發現游馬身後還跟着一個人。是個小孩子，可愛的面容讓小鳥起了一絲憐愛之心。
“咦？他嗎？是我昨天和Astral在街上撿到的迷路小孩，昨晚上見沒人來找他，我就把他帶回家了。今天他說什麽也要跟我一起來上學。”游馬有些苦惱。“不過Astral好像不太喜歡這個小孩。”
兩個人邊走邊說。
“那麽你叫什麽名字呀？小家夥？”小鳥微微彎腰問他。
“游星，你叫我游星就好了。”
“真可愛。”
少女感慨道。
小鳥：“但是外人是進不去學校的吧。”
“這個就不用擔心了，我自己有辦法。”
鑒于最近阿勒克托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晚，游星也待不住了，他裝成迷路的普通孩子碰見了九十九游馬，他也說不清自己要為什麽這麽做，但過長時間的與世隔絕讓游星産生了想親眼看看這個世界的想法。另外對于阿勒克托的行動，游星總有一種道不明的不安感。
等到了學校門口，游馬有些擔心：“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游星笑了笑。“你們兩個先進去吧。”
待兩人進入學校後，游星走到隐蔽處，身上再度包裹上了虹色的游星粒子，軀殼的年齡設定被改變，大概設定成了初中生的模樣，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校服。
哦，還需要個包，這樣看上去會更像一個學生。
游星設定的校服顏色完全是按照游馬身上穿的樣式模拟出來的，渾水摸魚進入學校的游星到處看看，這時尚處在早讀時間，還有不少學生三三兩兩進入學校，游星混在人群裏和其他人完全沒什麽區別，進入教學樓後，游星坐着電梯到達了某一層，在到達這層時，游星忽然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有人在對整個心城的數據網絡動手腳，篡改的數據順着連通的永轉機網絡傳到了他這裏。
游星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他循着信號源來到了一間計算機室。放輕了動作推開門，裏邊是一個戴着眼鏡的男人似乎在操作着什麽，游星在心城的數據庫裏調出了這個男人的身份信息。
——北野右京，身份是這個學校的老師。
正好是阿勒克托的同事。
他注意到北野右京的手上有一個數字圖騰時隐時現。
34。
這個男人是被No.卡的力量附身了嗎。
“你身上有No.卡。”北野右京突然出聲，游星知道他發現自己了。北野右京轉過身，那雙眼睛裏的情緒明顯不對勁。他說游星身上有No.卡，是因為菲卡那邊一旦狩獵到流落至大衆之中的卡片，就會把信息錄入機器，那麽游星繼而可以通過連通的永轉機系統強行征用那些卡片。
“來，賭上你所有的No.卡與我決鬥吧。”
右京暫時關掉了計算機，他編寫的病毒程序已經完善得差不多了。
虹色的粒子為游星模拟出了一塊決鬥盤。
“那就來吧。”
“DU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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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住北野右京的No.卡并不難召喚，條件極其簡單。
No.34 電算機獸太字節——這是由北野右京內心之中的欲.望衍生而出的No.系決鬥怪獸的具體模樣。
而在游星的場上，流星龍對它的敵人虎視眈眈。與阿勒克托手裏的科技屬戟炮手一樣，随着時代變遷，游星對自己卡組裏的老夥計們也做出了相應的改造，讓它們在普通的站立式決鬥裏也能出場。
“嚯，真是老古董的召喚方式啊，沒想到你一個學生還會很久之前的同調召喚。”
“多說無用，繼續你的行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