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放棄
放棄
程亦一直上車下車，上車下車來來回回不停的轉換着公車，過了兩個多小時他才又走到原來的小飯店那裏。
老板娘見程亦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還拿了個背包，就問他這是怎麽回事了，不是說回去上學的了嗎，只見程亦有氣無力的對老板娘說道。
程亦：“蘭姨，我能回來這裏工作嗎？工資你随便給。”
白蘭馬上走到程亦面前拉着他的手對他說道。
白蘭：“小亦你怎麽了，不是說回去上學了嗎？”
接着，白蘭發現程亦身上很燙，就摸着他的額頭又說道。
白蘭：“小亦你發燒了，你到底出什麽事了，快告訴蘭姨啊。”
程亦只是淡淡的說了句。
程亦：“沒事！”
白蘭更急了，可程亦又什麽都不肯說，然後白蘭立馬把圍裙脫下對店裏的胖子說讓他們看着店，然後白蘭就拉着程亦去診所看病。
程亦不肯去，白蘭就硬拽着他去，可到了小診所醫生只給程亦開了些退燒藥。随後白蘭又帶着程亦回到店裏，店裏的同事都紛紛關心的問着怎麽回事，白蘭讓人給程亦弄了些吃的過來，然後很耐心的問着程亦。
白蘭：“小亦，告訴蘭姨到底出什麽事了？為什麽又不去上學了？”
程亦：“因為我需要錢。”
白蘭：“可之前你在我這裏工作的那些錢不是夠你上學了嗎？”
程亦：“那點錢根本就不夠我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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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那你媽媽呢，之前王媽說你們家五個孩子有四個不是都在上學的嗎？而且你自己也賺了一些錢還不夠嗎？”
程亦：“蘭姨我能回來這裏工作嗎？工資你随便給。”
見程亦不肯說，白蘭便不再問，只是對程亦說道。
白蘭：“可以，工資也按原來的算，不過你得先把病養好了再說別的。”
程亦：“謝謝蘭姨！”
白蘭：“那你有地方住嗎？我的雜物房又小又黑的睡得肯定也不舒服，這樣吧，我給你租個小點的便宜點的房子吧。”
程亦馬上說道。
程亦：“不用，我住原來的就行了，我一個孩子用不了這麽大的空間。”
空間越小程亦就覺得越有安全感，白蘭也覺得程亦一個孩子住太遠也不安全，住在飯店裏會安全些所以就同意了。
丁麗給黃忠誠打電話的時候說得語無倫次，亂七八糟的，黃忠誠都不知道整件事情是怎麽個情況，只知道丁麗說程亦離家出走了。
黃忠誠得知程亦離家出走後立馬請假趕到丁麗家問清楚事情的真相，黃忠誠到了丁麗家後丁麗馬上着急的說着。
丁麗：“小黃你快去找小亦回來啊，他如果沒有去找你那他能去哪啊？”
黃忠誠：“丁麗，你最好老實告訴我小亦為什麽會離家出走，是不是你又說不給他去上學讓他去賺錢了？”
丁麗馬上回道。
丁麗：“沒有，我都跟他說了要帶他去報名開學的了，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們幾個。”
黃忠誠看向其他四人，但他們都不敢看黃忠誠也不想說這件事，如果惹怒了黃忠誠他把母親抓了那他們要怎麽辦。
黃忠誠知道丁麗沒說實話，只好問丁麗程亦上的什麽車穿的什麽衣服，現在他只想快點找到程亦。
丁麗告訴了黃忠誠程亦坐的什麽車後黃忠誠半句廢話也沒有和丁麗說直接轉身就走了。
經過小賣部的時候黃忠誠就問起了那些熟人看看誰知道事情的經過，這時，那個神婆就立馬拉着黃忠誠對他說自己知道事情的全部經過。
因為昨天她在丁麗家門口全部都聽到他們的對話了，然後神婆就一五一十，加枝插葉的把事情都告訴了黃忠誠。
丁麗經常和她們幾個打麻将而且還常常說着程亦怎麽不乖不聽話之類的話，這附近的人也都知道丁麗經常和一些男的走得很近，所以那些人多少都知道些丁麗的私事。
黃忠誠聽那些人說完後氣得想立馬回頭去暴打丁麗一頓，随後黃忠誠就馬上一一排查程亦坐過的公車，最後發現程亦換了七八趟公車到了市中心去。
最後黃忠誠經過監控得知程亦到了白蘭的飯店去，黃忠誠就立馬來找到白蘭，好在程亦事先和白蘭說過任何人來找他都讓白蘭說不知道，而程亦又因為高燒到快四十度一直在睡覺所以黃忠誠就沒有找到程亦。
因為白蘭的小飯店沒有裝監控，所以黃忠誠也無法知道程亦到底在白蘭店裏做了些什麽，見了些什麽人。而白蘭的小店又不是在最旺盛的街邊，所以周圍也沒什麽監控。
黃忠誠：“聽說昨天有個大概十四歲，長得白白的瘦瘦的男孩子來過你店裏是嗎？”
白蘭不慌不忙的說道。
白蘭：“嗯，對，我看他發着燒身上又沒錢的，所以我就帶他去看了醫生還讓他到我店裏吃了飯後他才走的。”
黃忠誠：“什麽？他還發燒了？多少度，他走的時候退燒了嗎？你有沒有問他去哪，他有沒有告訴你他要去哪？”
白蘭連忙說道。
白蘭：“沒有沒有……我不認識他的。”
雖然白蘭不知道黃忠誠和程亦是什麽關系，只知道黃忠誠是警察，也知道黃忠誠應該對程亦是好的。
但程亦不讓她說那程亦肯定是不想被任何人找到吧，等黃忠誠走後白蘭就拿着開水上樓去看看程亦退燒了沒有。白蘭直接從廚房的後門出去的，因為二樓的雜物房就是在後面的門進去的。
白蘭走進去摸了摸程亦的額頭還是很燙，就對他說道。
白蘭：“小亦，你吃過退燒藥了沒有，為什麽還是這麽燙啊？你起來蘭姨帶你去醫院打點滴。”
程亦沒有睜開眼睛，只是搖搖頭。白蘭發現程亦根本就沒有吃退燒藥，然後白蘭就倒了杯溫水又對程亦說道。
白蘭：“那你快起來吃退燒藥，你現在越來越燙了。”
程亦還是沒有動，白蘭只好帶着威脅的又說道。
白蘭：“你要不吃藥的話我就告訴那個警察說你在這裏，不然你要是燒傻了腦子還是出了什麽事的話我這好心沒好報的就會被抓去坐牢的。”
過了一會兒，程亦才慢慢坐起來，白蘭趕緊扶着他坐了起來，然後把退燒藥遞給程亦吃了。
接着白蘭給程亦弄好枕頭想讓他繼續睡的，但她卻發現枕頭底下有一把新的水果刀，吓得白蘭臉瞬間煞白。
白蘭：“小亦你這是想幹嘛？你想做什麽傻事啊？蘭姨好心收留你你可別在我這裏做傻事害我啊。”
是的，程亦昨晚本來是想在這裏了結生命的，但想到白蘭對他這麽好他不忍心拖累了白蘭，所以就放棄了這個念頭。見白蘭把刀拿走，程亦就說道。
程亦：“蘭姨，我只是每天晚上做惡夢，又聽老人說做惡夢的時候在枕頭底下放把小刀就好了，放心，我不做什麽傻事。”
白蘭半信半疑的，而程亦的話也是半真半假的，程亦的确是從父親出事後他就常常做惡夢，睡到半夜裏經常會驚醒。
白蘭：“小亦，蘭姨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麽了，但沒有什麽是比活着更好的，懂嗎？”
程亦：“嗯，知道了蘭姨！”
白蘭讓程亦繼續睡，然後她就把水果刀拿走了。第二天，程亦好了很多就想下去幫忙但白蘭讓他再休息一天。
黃忠誠找不到程亦心裏很着急，而且他還知道程亦還生着病呢，所以黃忠誠就打電話去痛罵了丁麗一頓。
很快，到了開學的那天，程亦看着那些學生在買行李箱和書本那些頓時心裏就難受，因為他也好想去上學。
可丁麗是一點也不想讓自己去上學，所以程亦放棄了，他放棄上初中、放棄上高中，更放棄上大學了。
學可以不上，但是一定要闖出一翻事業來，因為程亦不想成為丁麗口中的‘爛人’他要證明自己不是個垃圾爛人所以程亦每天都努力的工作。
不知不覺一個月過去了，白蘭并沒有押程亦的工資，所以程亦就去買了臺手機。
程亦買了手機後第一個就是存上黃忠誠的號碼，然後就是朱龍的，再然後就是白蘭的。
可程亦卻借了白蘭的手機在黃忠誠去工作的時候打給李雲，如果自己不告訴黃忠誠他們知道自己現在很好，那麽黃忠誠他們肯定會不安心的。程亦才撥通電話，電話那頭就接上。
李雲：“喂，請問找哪位？”
程亦：“……阿姨，是我。”
李雲：“小亦？小亦是你嗎？”
程亦：“是我阿姨！”
李雲：“你這孩子跑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啊？你知不知道你叔叔找了你很久啊，他整個人都瘦了很多啊。你怎麽可以一聲不吭就躲起來了，你這孩子……”
說着說着，李雲就哭了。因為她不僅可憐程亦攤上這麽個媽，自己也是真心喜歡這個懂事的孩子。
程亦：“阿姨對不起，又讓你們操心了，你替我告訴叔叔我現在很好讓他別擔心了！”
李雲：“小亦你現在在哪？你告訴阿姨我保證不讓第二個人知道，好不好？”
程亦沉默了，他現在真的不想讓任何人來找他，反正他都已經想通了也放棄上學了。
更不想再讓黃忠誠他們為自己的那點破事操心了，程亦心裏也非常清楚并沒有人欠自己什麽。
見程亦不說話，李雲半誘半哄的又說道。
李雲：“小亦，阿姨可以發誓的，阿姨只是想知道你現在在哪，有沒有吃苦而已，阿姨不會去找你的好不好？”
程亦：“阿姨你放心，我現在真的很好！”
見程亦還是不肯透露自己在哪，李雲就只好又說道。
李雲：“那你回家一趟吧，你媽媽找不到你她很着急，她現在肯定也知道錯了肯定也很難過了。”
程亦又是沉默了幾秒才說道。
程亦：“嗯，知道了阿姨，你和叔叔要保重身體！”
挂電話後，程亦就對白蘭說道。
程亦：“蘭姨，不管誰找我你都說不認識我。”
白蘭：“知道！”
晚上，黃忠誠回到家第一時間就是去女兒的房裏看看女兒。見黃金穎睡着了他又蹑手蹑腳的走了，然後就去洗澡，回到房裏的時候黃忠誠發現李雲還沒有睡。
黃忠誠：“老婆，還沒睡嗎？”
李雲：“嗯，老公，今天小亦給我打電話了。”
黃忠誠一聽，瞪大了雙眼問道。
黃忠誠：“什麽？什麽時候打的，他說了些什麽他現在在哪裏？”
李雲：“老公你先別急，他沒說他在哪，只是告訴我說他什麽過得很好。這孩子肯定是不想再麻煩我們所以才躲着我們的，他還說他現在有工作了讓你別為他操心了。”
黃忠誠：“笑話，他才多大啊，能不操心嗎？再說了他那個媽那個樣子對他……他要是被人騙走了還是出點什麽事呢？”
李雲：“在他挂了電話沒多久之後，有一個女的打電話給我告訴我小亦在她哪裏工作，還發了照片給我看讓我們放心。”
黃忠誠：“不行，你把那號碼告訴我我來找他。”
李雲馬上說道。
李雲：“老公別找了，求你了，我真怕小亦知道你到處找他到時候又不知道他會躲到哪裏去呢。你要找他容易，可他要再找地方藏就困難了，他還只是個孩子呢，我和那個女人聊過了小亦确實在她那裏幹活，如果你又去找他到時候他又跑了如果真遇上壞人怎麽辦？”
黃忠誠沒有說話，李雲又說道。
李雲：“給孩子一點時間吧，到時候我們再去找他好好談談吧好嗎？”
黃忠誠：“丁麗這個黑寡婦真是夠狠心的，這樣對待自己的親兒子。”
李雲：“對了老公，丁麗今天也給我打電話了，她說想讓我幫她找份工作。”
黃忠誠馬上說道。
黃忠誠：“不幫，讓這個黑寡婦和她的孩子們吃西北風去。”
李雲：“別置氣了，她一個女人養幾個孩子确實不容易，如果不給她找份工作賺錢那她更沉迷于賭錢呢，到時候受苦的還是小亦。”
黃忠誠躺下去拉過被子蓋着腦袋說道。
黃忠誠：“哎別和我說，我什麽都不管了。”
可第二天，黃忠誠還是給白蘭打了電話，程亦就讓白蘭打開免提。
白蘭：“喂，找哪位？”
黃忠誠：“我是小亦的叔叔，你幫我轉告他如果他不馬上給我回家就讓他以後別再叫我了，我就當作不認識他了。”
白蘭看着程亦，程亦只是微微笑着。挂了電話後白蘭就問程亦。
白蘭：“小亦，你要回去嗎？”
程亦搖搖頭，回去能幹嘛，回去也上不了學還不招母親待見的，反正都放棄上學了而且現在還能有工作這樣就挺好的。
沒過幾天，白蘭的飯店就搬到別處了。位置還不錯，地方也比之前的要大一點。就這樣程亦一直沒再給黃忠誠打過電話，也沒有給丁麗打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