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閑話
閑話
程亦拉着黃忠誠一邊走着一邊對他說道。
程亦：“叔叔別和我媽一般見識了，她欠你的錢我會還給你的。”
黃忠誠突然停住腳步，看着程亦說道。
黃忠誠：“你也要氣叔叔是不是？”
程亦連忙說道。
程亦：“叔叔我沒有，但是母債子還，我媽從你那裏拿的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黃忠誠：“你還說你不是存心要氣叔叔的，那些錢叔叔一分都不會要你媽媽還的，只是這麽大的事你怎麽都不告訴叔叔呢，不是跟你說過你有任何事都要來找叔叔的嗎？還是說是你自己不想念書了？”
程亦：“不是，我想念書。”
黃忠誠：“那啥也別說了，等開學的時候我來帶你去報名，聽到了沒有？”
程亦看着黃忠誠，他知道自己答不答應黃忠誠都不容自己拒絕的，所以他就對黃忠誠點點頭。黃忠誠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抱緊程亦對他說道。
黃忠誠：“小亦，你還只是個孩子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念書知道嗎？你不是說過長大了要跟叔叔一樣當警察的嗎？所以你現在要給叔叔好好的把書念完，以後你的學費全部由叔叔來出好不好？”
說着，黃忠誠還拍了拍程亦的後背。
程亦：“嗯，謝謝叔叔！”
黃忠誠松開程亦，然後開玩笑的說道。
黃忠誠：“想要謝叔叔以後就給叔叔當女婿吧，咱們父子倆一起當警察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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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沒有說話只是對他笑了笑，黃忠誠哈哈笑着拍着程亦的肩膀又說道。
黃忠誠：“哈哈哈……走吧，咱們現在去看看我的親家公吧！”
黃忠誠開着車不一會兒他們就到了墓園，才下車程亦就對黃忠誠說道。
程亦：“叔叔。”
黃忠誠：“嗯？怎麽了？”
程亦：“能不能別把我沒上學的事告訴我爸爸？”
黃忠誠邊點頭邊答應着，到了程傑的墓碑前程亦還是沒有說話，都是黃忠誠一個人在說。
黃忠誠：“傑哥，我又來看你了，我已經搬到市中心住了，所以才沒有經常來看你呢你別怪兄弟啊。”
黃忠誠：“我今天休息是過來看看我未來女婿的，也順道過來看看你呢。”
接着，黃忠誠就對程亦說道。
黃忠誠：“诶小亦，怎麽不和你爸爸說話啊？快和你爸爸說說話啊，你這孩子怎麽每次來都不說話的啊？”
盡管黃忠誠怎麽說，程亦只是直直盯着石碑看也沒有開口說話，因為他壓根就不想相信自己的父親就睡在這塊冰冷的石碑下。
黃忠誠見程亦還是不願意開口說話便沒有再說了，想也是，要一個過得這麽不幸的孩子對着曾經最疼愛自己的父親的石碑說些什麽。
倆人呆了一會兒就走了，黃忠誠帶着程亦去吃午飯，當他們落座的時候程亦的腦海裏不停的浮現着當年被母親打爸爸就帶着他來到這家飯店吃飯，那時候還碰上了黃忠誠，程亦的心裏非常不好受他覺得所有的事都仿佛在昨天一般。
可黃忠誠是個警察他就不是這樣想的，他就是要帶程亦來這裏，他要讓程亦勇敢的去面對所有的事情，該發生的它就是發生了，該過去的就應該把它放下了。
就算你選擇逃避也不能讓發生過的事情變回沒有發生的時候，當你傷心難過的時候時間也不會因為可憐而停下來安慰你。
黃忠誠：“小亦，你還記得當年你被你媽媽打，你爸爸帶着你來這裏吃飯然後又遇上我嗎？”
程亦：“記得。”
黃忠誠：“呵呵呵，當時我看到你被打成那樣子我都心疼了，你爸爸問你還疼不疼的時候你對他說不疼了，就在那個時候你那股強勁我就知道了你肯定是個堅強的孩子。”
黃忠誠：“所以小亦啊，人要往前走，向前看。如果你爸爸在天堂能看得見你的話那他肯定是希望你能好好念書将來做個對社會有貢獻的人，也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活着，知道了嗎？”
程亦：“嗯，知道了叔叔！”
吃過飯後，黃忠誠就把程亦送回去，程亦下了車黃忠誠又對他說道。
黃忠誠：“小亦，過段日子叔叔再來看你，等開學的時候叔叔來接你去報名，等着叔叔啊。”
程亦看着黃忠誠沒有回答，過了兩秒程亦就對他點點頭，黃忠誠就笑着對他又說道。
黃忠誠：“叔叔提前祝你新年快樂，那我就先回去了。”
程亦：“嗯，叔叔路上小心！”
說着，程亦就對他揮揮手，然後一直看着黃忠誠的車走遠了程亦才轉身回去。
程亦走到小賣部的時候那些剛才還噼裏啪啦大聲說着話的人都紛紛變得交頭接耳小聲的說着話，小賣部是最紮人堆的地方，因為有小孩愛買的零食，也有打麻将和一些愛搬弄是非的人在那兒坐。
盡管那些人說得‘小聲’，但那些話還是鑽進了程亦的耳朵裏，程亦默不作聲的一邊走着一邊聽着那些人說着自己的家事。
那些人說丁麗的丈夫去世一年不到就和這附近的誰誰誰搞在一起了，還說程亦和他們家其他四個孩子一點都不像，不知道是不是程傑在外面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
由于程亦長得和其他的孩子一點都不像，程亦要比其他的四個要白要好看很多，所以程亦常常會成為這些是非之人的茶餘飯後的話題。不過這個話題程亦也有深思過，在丁麗對自己做得種種跡象來看自己很有可能不是丁麗所生的。
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自己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不僅不像，而且母親對他和對其他四個完全就是仇人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
很快就到年三十了，黃忠誠因為沒有空親自來給程亦送禮物，所以他就托好朋友給程亦送了一套新衣服。衣服是今年的最新款式，程明和程二寶見程亦穿得這麽帥看得他們是又羨慕又嫉妒，總是陰陽怪氣的說着。
程明：“哎呀……這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同一個媽生的人家都穿的高級貨，我們啊……只能穿地攤貨喽。”
程二寶：“大哥，人比人氣死人，咱們什麽級別啊能跟人家比嗎？”
程明：“也是，一個警察居然給一個偷錢的小偷買新衣服我也是醉了，也不知道人家是怎麽拍馬屁讨好別人才讓別人給他買的吧。”
程二寶：“誰知道呢。”
盡管程明和程二寶怎麽說，程亦都充耳不聞。到了吃年夜飯的時候，所有人都有說有笑的，只有程亦默默的吃着飯一聲不吭的。就在這時，丁麗突然對他說道。
丁麗：“對了小亦，那個王阿姨說市中心裏有個飯店請洗碗工，一個月有一千八，現在他們還要再請一個人去洗碗你去不去？”
程亦擡起頭看着丁麗，丁麗也知道黃忠誠會送程亦去上學的，而程亦也非常想去上學但她還是随口問了。沒想到她卻聽到了程亦說。
程亦：“去，什麽時候？”
丁麗突然就愣住了，她現在弄不明白程亦到底是怎麽想的。黃忠誠不是已經說了出錢送他去上學了嗎，那程亦現在又為什麽會答應再去工作了？
丁麗：“……啊啊，年……初八。”
程亦：“嗯。”
應完，程亦就放下筷子坐到沙發上看電視了，丁麗看着程亦又是一愣一愣的。這時，丁麗的手機響起了，丁麗接起電話就聽到對方說找程亦的。
丁麗：“小亦，有人找你。”
程亦聽到有人找自己就走回餐桌前，能找自己的不是黃忠誠就是朱龍了，果不其然，程亦接過手機就看到是陌生的號碼，是朱龍沒錯了。
程亦：“喂？”
這時，對方馬上興高采烈的叫道。
朱龍：“阿亦，我朱龍，還記不記得我？祝你新年快樂哈，你吃飯了嗎，你現在在幹嘛呢？你回家好不好玩啊？你過完年是上學還是繼續打工啊，我反正是要繼續出去打工的了……”
朱龍一口氣一連串的問着，程亦話都插不上，見程亦不說話朱龍又說道。
朱龍：“喂，阿亦是不是你？你說句話啊，難道我打錯電話了嗎？”
程亦：“你倒是給我說話的機會啊。”
程亦沒好氣的說着，朱龍聽到是程亦說話就又說道。
朱龍：“你半天不說話我還以為我打錯了呢，你現在在幹什麽？”
程亦：“新年快樂，我在和你聊電話。”
朱龍：“同樂同樂！阿亦你吃飯了嗎？”
程亦：“吃了，你呢？”
朱龍：“我剛吃飽我就拿我爸的手機給你打電話了，阿亦你吃的是什麽菜啊，你沒有出去玩嗎？”
程亦：“要不要把我怎麽做菜，放什麽調料也跟你一五一十的說啊。”
朱龍：“哈哈哈……咱們分開這麽久了，我有好多好多話想和你說呢。”
程亦：“那你長話短說，挑重點說。”
朱龍：“好吧，我想去找你然後和你一起去找工作好不好？”
程亦：“那你什麽時候來？我年初八就到市中心的一間飯店工作了。”
朱龍：“我艹，這麽快啊？我還不知道呢？”
朱龍：“你把我爸這個號記下，到時候我們方便聯系。”
程亦：“嗯，那挂了。”
朱龍：“嗯，拜拜，等着我來找你啊。”
程亦剛想把手機還給丁麗，這時手機又響起來了，程亦看到是黃忠誠打來的，就對丁麗說道。
程亦：“是黃叔叔打來的。”
說完，程亦就又接起電話坐回沙發上。
程亦：“叔叔新年快樂！”
黃忠誠：“哈哈哈，新年快樂啊小亦，明天來叔叔家玩吧，我們家小穎總是念叨着你呢。”
程亦：“嗯！”
黃忠誠：“那行，明天叔叔就去接你。”
程亦：“好！”
聊完，程亦就把朱龍的號碼抄下來，然後就把手機還給丁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