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碎冰藍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要出趟門,不知道更不更,路上有碼字的話就更,沒有的話請見諒哈
一大壺雞尾酒只剩一小半了,大概是為了活躍氣氛,郁梨叫譚玮:“小尾巴,你還沒問問題呢,到你了。”
譚玮笑了笑,坐過去,眨了下眼,問道:“你們以前有戀愛過嗎?談過幾次?”
“哇,譚玮你玩開了,好,下個問題就到我了,我要問你們有沒有接過吻。” 郁梨嚷着。
“行啊,先回答這一輪的問題,有談過的喝酒。”
還是郁梨先作答:“額,那個,小學,或者更早,幼兒園的,算不算?我小時候吧,特別喜歡一個小男孩,那小男孩可酷了,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一樣,整天記我名字,說我上課偷吃東西,嘿,但我就是喜歡他,他叫什麽名字來着?嘶,我居然想不起來,長什麽樣也不記得了,後來,初中吧,我啓蒙早,喜歡籃球隊的隊長,那家夥,更是,眼睛幾乎長頭頂,上課總跟老師頂嘴,我覺得可酷了,他做了我所有不敢做的事,逃學,公然頂撞老師,那時候我大概是他腦殘粉吧,超喜歡他,好像談過幾天戀愛,他幫我買過早餐,後來才發現他也幫我同桌買過,然後就不了了之了。”
餘知意和陸景年笑出聲,譚玮沒笑,臉沉了下去,追着問:“那高中呢,大學呢?你就是喜歡那種壞男生吧。”
“高中?拜托,高中壓力那麽大,我又發胖又長痘,喜歡男生?我連睡覺的時候都沒有,洗頭都是擠時間出來洗的,大學,大學倒是有想過,可惜,我到大學了只想搞錢,搞兼職,沒談過,現在想想,啧浪費啊,哎,那我這輪喝不喝啊?”
餘知意和陸景年同時說:“不用這麽認真,女孩子不要喝太多。”
譚玮臉色好看了點,點頭,“嗯,不用喝了。”
郁梨端起酒,“可是我想喝,你調的這個酒還真不錯,越喝越想喝。”
接着餘知意答:“我都不知道我那段算不算談過,算是暧昧過,很明顯的感覺他對我有意思,我對他也算有好感吧。”
陸景年不着痕跡的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郁梨問出了陸景年也想問的問題:“後來呢?你們沒在一起嗎?”
“沒有。”
“為什麽呀?”
Advertisement
餘知意笑了笑,“大概是三觀不合吧,我們在有些事情上分歧挺大的,後來就再也沒聯系過了。”
頓了頓,他又說:“不過我們從來沒挑明過,也許是自作多情也不一定,總歸現在是不聯系了,他媽媽一直想抱孫子,可能現在已經結婚了吧。”
幾人都在想事情,沒人注意他這句 “他媽媽一直想抱孫子” 裏蘊含的細節,比如,餘知意說的 “他” 是個男人,又比如,餘知意曾有過好感的人,是個男人。
餘知意說完端起酒喝了,看向陸景年,“年哥,到你了。”
他的臉很紅,酒意令他膽子大了些許,月光下,他那雙純淨的不帶任何雜質的眼睛直白地盯着陸景年。
陸景年說:“相親過,算嗎?處了半個月吧,散了。”
“啊?你這麽帥還相親啊,年哥,不是吧?” 郁梨好奇道。
“忙,沒時間戀愛,相親對象是單位領導介紹的,處了半個月,我分不清口紅顏色,什麽豆沙色、番茄色、複古紅、正紅在我眼裏都是一個色,我也分不清香水味,甚至連名字都分不清,香奈兒、迪奧、聖羅蘭,在我這裏都是香水,我跟她處的半個月,每次都是聽她講解這些知識,不适合是我提出的,她祝我這輩子單身到底。”
陸景年說完,餘知意沒忍住,笑出聲,他這一笑,幾人都跟着笑。
最後輪到譚玮,譚玮大方道:“高中談過一個,大學談過一個,都分了,沒有原因,大家都覺得不合适就分了。”
郁梨豪爽地攬過譚玮脖子,“嗨,沒事,雖然你毒舌,又不懂憐香惜玉,好在你臉好看,不愁沒老婆。”
譚玮拍開她的手,嘆氣,“我不愁,我愁的是你,誰敢跟你談戀愛啊。”
餘知意笑着一口一口抿酒,在想陸景年剛才的回答,相親,不知道他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兒,大抵是長長頭發,纖婉秀麗,溫婉娴靜又善解人意的吧。
一點半,一樓鐵門發現澀重的 “吱呀” 聲,是譚玮爸媽回家了。
陸景年看向餘知意,兩人同時起身。
“譚玮,該收了吧?我們一起收。” 餘知意說。
“不用不用,明早我再上來收,你們也該回去休息了。”
“郁梨好像醉了,我們先送她回去吧。”
郁梨這時候又開始吃雞翅,嚷着:“誰說的啊,我可沒醉,這都不算酒,頂多是飲料摻了一點點酒精。”
“我待會送她,先送你們下去。”
陸景年攔住譚玮:“不用,我們自己下去,打擾到你父母了。”
下樓時,樓梯有點暗,本想去跟譚玮父母告個別說聲打擾了,他們好像已經歇下了,兩人繼續下樓,一樓最後幾階臺階,餘知意腳下一滑,差點踩空,陸景年手快伸手撈住他,攬着他的肩扶他站穩,“沒事吧?當心腳下。”
那一刻餘知意非常慶幸樓梯只開了小燈,掩蓋了正緩緩往他臉上爬的一層紅色。
陸景年的手心很熱,熱度透過衣料傳至餘知意皮膚,灼得他思緒紛亂。
直到出了譚玮家門,走到小電驢旁邊,被冷風一吹,餘知意才稍稍降下亂蹦的心跳。
已經記不清多久沒這種感覺了,心跳加速的感覺。
陸景年借着譚玮家門口的燈打量餘知意,“喝多了嗎?臉這麽紅,好像也沒見你多喝少。”
餘知意趕緊說:“我喝酒上臉,喝一口和一瓶都會臉紅。”
“那還能騎車嗎?要不我們走回去,好像也不遠。”
“可以騎,沒醉。”
沿着原路返回,淩晨兩點的南門灣海邊街依舊人來車往,餘知意告訴陸景年,前面有很多大排檔,這時候很熱鬧,可惜今晚吃太飽,不然能帶陸景年去吃一頓海鮮。
陸景年說:“等下次有機會了你再帶我去。”
“你來了有五天了吧,再過幾天身份證回來了,你是不是要走了?”
“不出意外的話,是的。”
這句後兩人都沒再說話,餘知意将車速放到最低,怎麽忘記了他只是個過客,像偶爾落在花叢的一只鶴,總會飛走,回到他該回去的地方。
遠處一輛電動車駛過,車上的兩個少年在深夜街道放聲高歌,風将歌聲帶到天上送給星星聽,星星再轉述給月亮。
這裏的夜不安靜,但也不匆忙,沒有汽車排長隊,沒有聽起來紮耳膜的鳴笛聲,只有散漫的小電動車和悠閑的散步者,陸景年想,這真是個适合養老的好地方。
回到店,門口的那桶花裏只剩最後一朵玫瑰了。
餘知意抽出那枝玫瑰,送給陸景年,望着他的眼睛說:“送你。”
淡淡的藍渲染在白色的玫瑰花瓣上,如大海的藍和天空的白,浪漫與純潔融為一體,陸景年接過,問:“謝謝,這又是什麽品種,很特別。”
“密西根碎冰藍漸變玫瑰,他的花語是,送給你的希望是星辰和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