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上)楔子後的……嗯
一聲驚雷炸起,大雨滂沱。
沒有空調的屋裏悶熱潮濕,司徒放抹了把額頭上的汗,肌肉糾結的膀子上油亮一片。他朝外頭瞥了眼,便處變不驚地繼續埋頭改裝引擎。未幾,卻忽聞敲門聲。
這時候誰會來,他順手往t恤上抹了把機油,越過狹窄逼仄的走道開了門——
門口的女人一動不動地伫立,瘦削的身體無意識地微微發抖,水珠不斷從濕透的短發上垂落,神情茫然地像是不知身在何處。
他不可置信地把她撈進來,“怎麽濕成這樣,沒帶傘,”
她沒說話,就像沒聽見一樣。他立刻把她拽進裏屋,大毛巾往她腦袋上一蓋,一通發狠地擦:“不嫌棄就去沖個澡,我給你拿換洗衣服。”
他正要走,卻冷不防被她扣住手臂,不禁疑惑地回頭望她。
“司徒放,”她定定望住他胸口,眼神空洞,聲音像忘了抹油的機械一樣幹澀枯槁——
“和我上床。”
第一反應是聽錯了,他滿臉不可置信:“你說什麽?!”
她機器人般重複:“我要你……上我。”
又一聲驚雷在極近的窗外轟然爆發,瞬間照亮兩具呆怔的軀體,卻又迅速融進更深濃的黑。雨勢越發猖獗,天地間霎時如同午夜——
一貫無所謂的笑意驟然從他臉上退去,他二話沒說地一把捉住她,毫不憐香惜玉地把她塞進浴室,打開蓮蓬頭就往她身上噴。雖然夏天才過去,可初秋的水已然泛涼,剛淋完雨的她在冷水的襲擊中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任憑冰冷的水敲打她失溫的軀體,抖得像個篩子。
水柱戛然而止,他用大毛巾裹住她,把她拖進卧室又嚴嚴實實地用棉被裹緊,這才冷然開口:“醒了麽?”
她望着他,瞳孔卻沒有絲毫焦距,也不說話,像死了一樣。
他毫不客氣地拍拍她的臉頰:“說,發生什麽事了?”
Advertisement
她翕動嘴唇,幹澀的喉嚨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他眉峰一挑,表情驟然冷下來:“和江卓一吵架了?”
江卓一三個字讓她渾身一震,他便知道自己猜對了,不禁搖搖頭:“知道了,這兒給你睡,我去睡沙發。”
他正要起身,卻冷不防被她捉住手腕,她執拗而空茫地望着他:“……我不行嗎?”
他橫眉豎眼:“梁曦你他媽的夠了啊!以為我不敢辦你還是怎麽的?你跟你男人吵架關我什麽事?你要不爽我可以幫你揍他一頓,但你他媽的不能把我當鴨使啊!”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看見了她驟然滑落的淚水。雖然只是一瞬就被她狠狠擦掉,卻還是狠狠撞痛了他的胸腔——相識7年整,他不是沒見過她遭遇低落委屈,卻是真真正正第一次看見她落淚。
“……到底怎麽了?”他慌了:“他怎麽欺負你了?啊?我叫兄弟幫你去揍他行不行?你,你別這樣啊。”
她不說話,只是默默搖頭,她已經夠悲慘了,如此不堪的自己,不能再被他看見更多。
問不出答案的他有點狂躁,在床頭來回踱步幾個來回後,他忽然電光火石地反應過來——
“他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要不然她沒理由一上門就提出這種奇怪的要求!
她沒有正面回答,卻露出慘淡的笑:“你說過我不像女人,所以我不行,是嗎?”
他的猜測被應證,怒火頓時一躍沖天,他二話不說就轉身到櫥櫃裏一通亂翻,用來改裝摩托的鑷子錘子此刻在他看來都不夠意思,只恨自己沒有常年備着把電鋸,把那個生在福中不知福的混蛋男人大卸八塊!
“你要幹什麽?”她驚覺不對,趕緊下床從身後箍住他青筋暴起的雙臂,螳臂擋車地企圖阻止他的暴行;其實他如果願意,完全可以把她甩飛出去,可他卻硬生生地止住了動作。
“沒有用的,”她苦笑:“就算打了他又怎麽樣?我依然是沒有女人味的女人,依舊是無法成功維持一段關系的失敗者,你根本救不了我。”
沉重而劇烈的呼吸讓他的胸腔瘋狂鼓噪,全身的肌肉和血液幾乎要沖破**的禁锢迸射出來,他只能用深重的呼吸死死壓住想要殺人的沖動,竭盡全力地讓自己要冷靜、冷靜……
“……他不懂,”他的聲音因為壓抑而沙啞:“不懂的人,就不配。”
她的皮膚隔着濕涼的衣料熨貼在他虬勁交錯的背肌上,曲線流暢,有種難以言喻的細膩和誘惑,他忽然覺得全身血液瞬間沖向腦部,有個不顧一切的念頭叫嚣着蠶食他本就不多的理智——
錘子鑷子頓時散落一地,他猛地轉身抱住她,黝黑有力的手臂緊緊勒進她單薄纖細的軀體,嘴唇急切地落在她粉嫩頸側,那裏有最能讓他心安的淡淡茉莉香氣,卻有着他不熟悉的觸感,像一匹溫暖的絲綢,卻讓他帶着膜拜的心情,幾乎忍不住哽咽。
她一開始僵硬而恐慌,卻很快軟化下來。這種軟化與其說是接受,還不如說是放棄。她想,就這樣吧,她現在好冷,也好孤單,可最可怕的是挫敗感,那種恍然間發現自己沒有任何價值的挫敗感簡直要把她逼瘋了……
兩人本來就穿得單薄零落,悶濕的空氣更是卷裹着一觸即發的情緒,他對着她的唇用力吻下去,爆炸一般的觸感在大腦裏轟然,這是他想象過無數次,卻以為這輩子只能想象的感覺,因為帶着執念和渴望而分外激動……
在她的記憶裏,親吻只有一種味道,那是暖暖的、甜蜜的、讓人臉紅心跳卻又帶着似有若無的不适應感,可這個吻不一樣,像驚濤駭浪一樣深入而強烈,又像野獸獵食一樣果斷而迅猛,輔一開始就沒有任何緩沖和試探,以一種絕對會失去控制的力道和氣勢把她瞬間席卷,口腔和鼻腔裏頓時充滿了他的味道,那種既熟悉又陌生的,荷爾蒙熊熊燃燒的男人味……
這一秒她才知道自己錯了,她以為只要不是和情人親吻,就和親吻任何陌生人別無二致,卻不曾想到親吻一個太過熟悉的人是不一樣的,完全不一樣……
他ji渴地啃咬着她的唇瓣,輾轉吮吸出一片nian膩的濕lu,幾乎讓她無法呼吸;她下意識抵在他胸口的手臂被他輕而易舉地撥開,滾燙而有力的大掌在下一秒緊貼住她的xiong脯,頓了頓,驀地收緊——